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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章 苦肉計

第二日一早,許良人便起了床,直在院子裡打了井水準備梳洗。卻聽見一陣驚鬧,再便是熙熙簇簇一群人的腳步聲。

那許良人只想定是出了事,便叫玉淵去守著院門,又讓丹引把院裡的米,面連同文房四寶和那副畫一同丟入了井中。

果不其然,此時忽的一大群人呼啦啦闖了進來,那為首的嬤嬤看著站在院中的主僕三人,冷聲道:“好個不安分的蹄子,來人,把這三人給我帶走。”

許良人三人被眾婆子押著到了許母處。

那母親的廂房之中,許母穿了一身藏藍色金絲穿茉莉花紋排褂,束著大盤髻,勒了個玉色騰雲紋抹額。只靜靜的倚在暖香籮塌上,依然擺弄著念珠。

許老爺果然已經回來。正正襟危坐的端坐在一旁,手裡捧著一盞碧螺春的熱茶。

下首坐著的便是大少爺和他的偏房陸姨娘。那大少爺今兒穿了一身醬紫,豔麗無比。也嫋嫋的喝著茶,不時戲謔的瞥一眼跪在地上許良人,一副要瞧好戲的樣子。

許良人只靜靜地跪在地上,只看眾人神情,

她便知定是周琅生之事被大少爺發現了。只是她從不曾想,這個與自己血脈相同的大哥,竟是如此的憎恨厭惡自己,視自己為眼中釘肉中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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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得了天花麼?今日見你卻像個沒事兒人似的。”許母撥弄著念珠,厲聲呵斥許良人。

“回娘的話,前些時日,女兒卻是渾身起了紅疹。又因女兒前幾日上街買胭脂時,的確被一個身患天花的小販推攘。女兒愚鈍,便以為也傳染了此病。”許良人冷聲回道。

許母皺眉:“那你即沒得天花,怎的又出了一身疹子。”

許良人聞言,畢恭畢敬道:“想是我那日用鮮花汁子洗過面,怕是花粉過敏所致,連累母親擔心了。”

“沒事就好,我這昨夜一回府中。便聽見你娘同我說,你得了天花。為父擔心了整整一夜。現如今既沒有問題,這可真是咱們老許家燒了高香。”

許父只慈祥的看著這個小女兒。他對於自己膝下著一子一女,心中自然是最有數。兒子雖然可以傳承許家血脈。但自己的兒子,那就是一個只知道吃喝嫖賭的混不吝。還是許良人這個閨女好,知書達理,善於經營,又貼心又孝順,當真是自己的小棉襖。

許良人亦回應許父一笑,她這些時日受了這麼多的苦。為的就是等爹回來,好求他為自己做主。

大少爺看了許良人一眼,只戲笑道:“妹妹可認識‘沈家米鋪’的周琅生,他昨夜出現在偏院後面,拎了一袋白米,鬼鬼祟祟。他與你可是有私情?”

“私情?大哥說笑了。周琅生不過與咱們家偶然有生意往來,我已經有好些時日再沒有見過他,又何來的私情?”

許良人亦轉過頭含笑看著大少爺,淡淡的回應道,並微微一笑,反將一軍。

“對了,大哥。周琅生你不認識的嗎?沈家米鋪於咱們許家素來親近。好多生意都需要相互照拂。大哥管理許家生意這麼多時日,難不成連最最熟陌的老主顧你都不相熟?”

大少爺見許良人嘴倒是硬。便陰陽怪氣的質問她:“呦!好一個‘已經好些時間沒有見過他。’你倒是沒見他,你的丫鬟呢?縱容丫鬟夜逃傳信,做出這等不要臉的醜事,還敢再這裡狡辯。”

“我何時縱容丫鬟私相傳信?大哥可有證據?”

許良人死死盯著大少爺道。倘若大少爺抓了周琅生,怕此時早就帶來與她當堂對質。如今大哥只是拿言語譏諷她,她斷定周琅生昨夜已經逃脫了。

“你。”大少爺直氣的狠咬嘴唇。“你倒真是不見閻王不流淚。”

又轉向許母道:“娘,那賤人嘴巴實在是刁鑽,不用家法,怕她是什麼都不肯招的。”

許父聞言,臉上瞬間起了慍色。:“你這個混賬!那是你親妹妹,你竟然叫她賤人!你妹妹究竟是什麼樣的人?許家所有人都清楚。反倒是你這個混賬,詆譭自己的妹妹與人有私,可一沒人證,二沒物證。張揚跋扈,無故生事,我看是你該用家法。”

“我怎的沒有憑證?”大少爺直厲聲打斷了許父。

“這個賤人,不,妹妹沒被餓死,就是憑證。我們已有十數日沒給她送飯食,十餘日不吃東西,不僅沒餓死,倒還容光煥發的,她許良人難道是神仙轉世不成?”

“大哥不用質疑些什麼,自是沒人給我送過飯。”

許良人語氣平靜的如同一汪死水。

“我能活到今日,不過是挖院裡的野菜吃罷了。咱們偏院常年無人居住,野菜生的可是茂盛。尤其是馬齒莧和紫蘇,味道也真是不錯。那馬齒莧又名‘長命菜’,我也是仰仗它才得已長命的。”

許良人挑著眉毛,只幽幽地看著大少爺:“大哥若不信,便找人去挖些來。我擔保你只吃野菜也能活很久。要不然我拿命陪你。”

“你咒我。”那大少爺自知說不過許良人,直氣的從座位上站了起來,“啪。”的一聲,狠狠地給了許良人一個耳光。

“夠了!”許母制止大少爺道。

那許母自是不待見許良人,若能憑藉此事搬倒她便也是好,這樣以來,自己的兒子就可以坐享許家財產高枕無憂。可放眼看去,許良人氣定神閒,吐字說話連個顫音都沒有。自己兒子那麼一個沒腦子的,怎能鬥的過她。

“乖兒,你既說你妹妹與人有私,卻只是昨夜看到個人影。你又言那良人遣丫鬟逃出偏院買米買糧。我已讓人去偏院搜了,等有了結果再處置也不遲。”

許母低著頭,緊緊的賺著手裡的念珠。

她也希望可以在偏院收出什麼佐證?這樣便可以定個許良人私通的罪過。對自己的兒子定然是有好處。

若是收不出,只怕自己這個親親的乖兒子,今天就要倒黴了。

大少爺素來只聽自己母親的話。聞言也不好再作糾纏,只悻悻地回身坐下。

許良人被大哥賞了耳光,那大少爺出手卻也下了十足的力氣,只一巴掌,許良人的小臉上便生出五個高高的指頭印。

許良人強忍著臉上火辣辣地疼痛,仍安安分分,不偏不倚地直直跪在地上。心中卻躍出幾分欣喜。

她只以為大少爺狠毒,陰險。便費盡心機要保全自己,才迫不得已裝病搬去偏院。如今大少爺這一耳光,卻讓她看出了大少爺不過是個莽撞的蠢人罷了。

略過半盞茶的功夫,許母派去偏院的嬤嬤便來回了話。只說臺階上雖有枯樹枝生火的痕跡,可房屋內外卻是沒有任何食物,倒是院子裡的野菜都快拔淨了。

那許良人聞言,眼中蓄了淚。實實在在地給許父和許母扣了兩個頭,才直起身,委屈道。

“當時女兒無知,只把花粉過敏當作了染上天花。娘為了府中眾人安危,把女兒安置在偏院養病。

可是不知究竟是哪個下人誤以為女兒命不久矣,索性連飯食也不送了。女兒同兩個丫鬟這十幾日來只得吃野菜湯度日。女兒不怪罪大哥冤枉了自己,只當大哥是上天遣來助我脫困的救星。若不是大哥今日猜忌我,我怕是當真要死在偏院內了。還望爹和娘莫不要嗔怪大哥才好。”

許良人一席話,一則是把不給她送飯,欲活活餓死她的罪名加怪到了下人身上,使許母脫罪出來。再則是直言大少爺冤枉了她,為自己開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