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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章 牡丹亭

這一夜的雜役房,因為這一條女人的小衣,倒是搞得大家歡聲笑語。

直到入夜,眾人紛紛上炕睡下。

我也覺得眼皮越來越沉,昏昏就睡了過去。

等再醒來時,我並沒有身處雜役房,旁邊老黃,小孫,大腦殼他們也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間豪奢精緻的軟香臥房。

臥房之中,一副黃梨木骨架的玉面屏風立在當前。

最內裡是一張鎏金貴妃榻,圍帳是蘇州千金繡,被褥是石青色緙絲錦。中央擺了一套金絲楠木八角鏤仙桌。東牆依次掛著梅蘭竹菊四副水墨畫,西牆鏤空櫃裝飾了一面古董瓶器。

該不會是哪家千金的閨房?我心裡納罕,怎麼好端端的竟會到了此處!這房中珠光寶氣,熠熠生輝。若是被人發現,還不把我當賊寇抓了去。

我急忙想要往門外走,剛要出門兒,卻迎面撞上了一個年輕俊秀的儒雅小生。

那小生約為十五六歲,鵝蛋臉,斜星眉。一身石青色長袍,頭上繃著抹額,好似個唱大戲的花旦。

見我要走,那男子便壞了臉色,一把抓住了我的右手,悲悲慼戚道。

“好不容易才見了面,你不多陪陪我嗎?”

我與這面前的男子本不相識,可是聽他言語曖昧,好像我們並不陌生。

那小生又道:“我專門為您準備了好茶好點心,新作了兩首曲子,一會兒彈給您聽。”

我被這男子搞得暈頭轉向,卻也不好博了他的面子。

況且我現在還想著該去飯堂裡上工了,想起飯堂,昨天我為了徐虎誠忙活了半宿。自己倒是沒有吃什麼東西。此刻,我的確是有些腹飢難耐。

那小生拉著我的手回到屋內,不知為何,我和一個男人有著肢體接觸,心裡卻沒有半分彆扭,反而有種很熟悉的感覺。

小生親手給我端了點心,我微微頷首表示感謝,抬頭時正迎面撞上那小生兩眼含情,眼波盪漾的望著我。

我被他看的心裡發慌,不敢直視於他。

屋內香菸渺渺,窗外雨疏風驟。我吃了兩塊點心,喝了半壺茶,聞著這徐徐的檀香之氣,忽然覺得身體有些異樣。

我敏感地察覺了自己身體微妙的變化,心裡恨的直罵娘。

“媽了個巴子,這他娘的到底是怎麼了?這小子給我的酒裡莫不會是有毒吧!”

想我施現活了十幾年,可是個堂堂正正的男子漢,如今連娘們兒都沒碰過,怎麼如今對著一個男人心裡發起毛來。

我心中正熱的直發毛,那小生似乎察覺出了我的異樣。有意起身,款款的向我施了個戲臺上女子才行的半蹲禮。

“小可章玉郎,

這廂有禮了。”

我見他手指柔軟,腰身婀娜,當真是千嬌百媚。便扶那小生起來,道:“我是個粗人,不懂什麼禮數。你這身段的確是不錯,怕是個角兒吧。”

那章玉郎聽我誇他身段好,登時緋紅了臉。低眉順目道。

“小可不才,學過幾年的戲。郎君若不嫌棄,我便為郎君唱上一出《牡丹亭》,杜麗娘痴夢柳夢梅。”

《牡丹亭》這出戲文我是聽過的,之前在上西村,每到廟會之日,祠堂外面也會搭起一個大戲臺子。

角兒外上面拿腔做派,底下一園子叫好的,聲音吵吵雜雜,唱詞都聽不真量。

如今,有這麼一個好身段兒的小生,願為我單獨表演一番。這可是大戶人家老爺才有的做派,我自然求之不得。

隨即,那章玉郎將我安撫在八仙桌前,便咿咿呀呀的唱上了。

“忙處拋人閒處住。百計思量,沒個為歡處。白日消磨腸斷句,世間只有情難訴。玉茗堂前朝復暮,紅燭迎人,俊得江山助。但是相思莫相負,牡丹亭上三生路。”

好個海鹽腔,念詞唱白,端正儒雅。我連連拍手叫好。

章玉郎見我高興,便趁機斟酒添菜,伺候的比大姑娘還要周到。

酒過三巡,我只覺得自己頭暈目眩,不勝酒力,一頭便栽倒在桌子上。

等我醒來時,猛然發現屋子裡竟然全都換了大紅色的裝飾。

尤其是床頭上貼著的兩個大紅喜字尤其的觸目驚心。

我連忙起身,才發現自己的衣服已經被換,原本那又髒又黑的道袍和褻褲換成了一身對襟兒的紅色絲綢大褂。

這不是成親時穿的喜服嗎?

我心裡不由一驚。難不成?我不敢往下想,連滾帶爬的下了床,張腿就往門外跑。

“郎君,你往哪裡走?”

忽的,章玉郎不知從哪兒鑽出來,堵在我面前。

只見他下身穿了一條水青色褻褲,上身只系了一件鴛鴦戲水的淺紫色肚兜兜。單單露出兩條赤條條地細滑臂膀來,身上還盪漾著一股女兒的脂粉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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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著他裸露的膀子,膚白如美玉,膚潤如凝脂。頃刻間憋出了一身的熱汗。

我口乾舌燥道:“你這個公子好不害臊,咱倆本是同性,你怎麼在我面前赤身裸體來?快把衣服穿上,否則我可就要罵人了。”

“郎君,今夜是我們大喜的日子,還管什麼害臊不害臊。”

章玉郎嬌滴滴地望著我,大步並上前來,抓著我半條手臂,便要往我懷裡鑽。

我被這陣勢嚇得連忙跳起來,張口便罵:“好你個變態,大茶壺,龜公,爛狗臉的,今日竟然招惹到老子的頭上來。你睜開眼睛看看我是誰,我是茅山門陰山簿你施大爺,你做那不乾不淨的勾當,休來勾老子下水。”

我也不知心裡究竟從何出來的這些怨氣,或許是這章玉郎的容貌太過豔麗,已經有了八九分像女子。我只怕自己一時意亂情迷鑄成大錯,才將這滿腔慾火化作怒火。

章玉郎聽我罵他罵得惡毒,便如同女兒家一般哭哭啼啼。

良久,章玉郎揚著臉龐,梨花帶雨道:“好個狠心郎,我好吃好喝待你,將真心都掏了出去,你怎能如此惱怒人家!”

我一向對女人束手無策,如今見了個姑娘似的男人,也跟著慌亂了陣腳。

我急道:“你這公子,怎麼同個娘們兒似的。哭哭唧唧,讓人好不心煩。你我且不是一路人,我更不可能同你成親。我這就告辭了,以後江湖路遠,永不相見。”

說完,我起身便要走。那章玉郎見我當真要離開,忙把哭臉換笑臉兒。

軟言軟語勸我。“郎君莫走,方才是小可唐突了。小可並無惡意,只是愛惜郎君人品,一時情難自持,惹惱了郎君。”

我看這章玉郎慣會花言巧語,便也不理他,徑直就要往門外衝。

章玉郎看我去意已決,忽然換了臉色。陰深深地說道:“我勸你還是留下來同我一起享受這屋裡的富貴,否則,你就是敬酒不吃吃罰酒!”

“你不要威脅我!老子不吃這一套。”

我也生了氣,自己莫名其妙的出現在這間屋子裡,竟然險些被一個大老爺們兒佔了便宜。而這麼個娘們兒唧唧的男人,竟然還敢威脅我!難不成當我是膿包?

“那我先讓郎君看看我的本來面目。”章玉郎冷冷一笑。

突然一個轉身,待再轉過來時,竟變成了一副血腥恐怖的面容。

他原本白嫩美貌的臉蛋,此時已變成了腐爛生蛆的臭肉,一對眼珠子爆出在眼眶外,鼻子也爛成了兩個大窟窿。四肢成嶙峋白骨,一股子屍臭味兒撲面而來。

“鬼,你不是人,你是鬼!”

我急促的喘息,兩腿嚇的不停打顫。

“你這鬼怪,我與你遠日無怨,近日無仇,為何要來纏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