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段不棄微笑著答應,一家人坐在一起好好的吃了一頓年夜飯,其中免不及被提問生活過得如何,無法說實話,段不棄只能一個勁的轉移話題,告訴家人自己救了一個富家女,然後在學校裡普通而輕鬆的日子,只不過這個時間被他提到了一年前。
“讀書了啊,挺好的。”
段父放下筷子:“多學點東西是好的,有了大學文憑以後出來面子上也比較過得去,而且北斗大學的文憑,上個五百強應該沒問題。”
“是啊。”
段不棄看到了轉機,立即說道:“那個老闆本身就是國際上的知名企業家,他說要是我畢業的時候能力足夠,就可以直接在他那裡上班。”
“那你以後要留在北斗?”段父皺起了眉頭。
“嗯。”段不棄點了點頭:“現在學校裡還有一位教授對我的學識很看好,打算收我做他的研究生。”
“研究生!”
段母驚訝的說道:“那可比大學生金貴多了。”
“是啊。”段不棄乘機說道:“這樣的機會很難得,我不想錯過,但是我也不想再離開你們了,所以,跟我一起搬到北斗去好嗎。”
“搬到北斗!”
段母猶豫了,她怔怔的看著面前變化不小的孩子,有些說不出話。
“這是不可能的。”
在段不棄不解的目光中,段不悔緩緩開口說道:“不說爸媽已經在這裡生活了這麼久,和四周的村民們養成了深厚的情感,就單單說北方的風沙和完全不一樣的地理構造,就不是爸媽現在的身體能受得了的。”
“爸媽的身體……怎麼了?”
“糟糕!”段不悔急忙捂住嘴,卻已經來不及了。
段不棄輕輕的放下碗筷,問道:“這是什麼意思?”
“唉……”
沉默半響,段父嘆了口氣,開口說道:“這也是最近才發現的,以前我和你媽一直在田地裡勞作時,還沒覺得如何,現在閒下來之後,就老是覺得腰酸背痛,渾身無力,腦袋昏昏沉沉。”
“還是我說吧。”段母伸手按在段父的手背上:“一開始我們還覺得只是小病,挨挨就好啦,所以也沒去醫院,沒想到後來身體越來越差,被小悔發現了,強行拖著我們去醫院,花了好大一筆錢進行全身檢查,結果……”
說到這,段母目光一黯,一字一頓的說道:“我和你爸,都已經是塊朽木了。”
“到底什麼意思。”
段不棄沒由來的覺得一陣心慌:“我不明白。”
“其實也不是大病,只不過……”段不悔頓了頓,說道:“爸媽得了心臟病,經不起刺激和勞累,更受不了那些大城市的空氣。”
“為什麼不早點告訴我。”段不棄站起來喊道:“以現在的醫學技術,換一個心臟也不難啊。”
“不行的。”
段不悔搖了搖頭:“爸媽雖然看起來還算年輕態,但生理上畢竟都已經過了半百,外面再如何光鮮亮麗,也是沒有辦法的,醫生說了,不建議我們手術,因為爸媽那樣的身體,即便是世界上最高的醫院,也只有百分之一的成功率,不到萬不得已,我也不會同意爸媽進行手術。”
“怎麼……會這樣。”段不棄徒然坐下,自己好不容易才踏上修行的道路,難道就真的沒有辦法保住自己的父母嗎?
“沒關係的。”
破虛倒是毫不在意,身為外人的他照舊給出了一個建議:“反正你都答應了安寧要幫她復活母親和姐姐不是嗎?那多復活一兩個也是一樣的。”
“不一樣。”段不棄低頭看著自己的手掌:“我根本就沒有把握。”
“那你隨意吧,反正我只想說,你父母這個樣子,即便有絕世神功擺在他們面前,他們也無法修行,因為,他們已經沒有了那個精力。”破虛平靜的勸道:“如今最主要的是恢復你父母的身軀,但是大千世界裡可沒有這樣的好東西,小千世界你現在的實力也不夠,好好想清楚吧。”
段不棄沉默了一會兒,突然抬起頭揚起笑容,加了一片肉在段母的碗裡:“今天可是除夕啊,怎麼能傷心呢?放心吧爸媽,我會在北斗仔細打聽的,我相信天無絕人之路,我們以後一定能好好生活在一起。”
“嗯。”
段母含著淚水吃下了肉,微笑著說道:“小棄真乖。”
“現在看來我之前的決定確實太草率了,比起北斗,南雲這邊更適合你們,乾脆我以後也回來,和不悔一起讀南雲大學好啦。”
“不行!”
段父嚴肅的說道:“你以為學習是玩笑嗎?儘管出去闖好啦,我們會在家裡等你,不過既然你現在是學生,時間比較空閒,我希望你以後能經常回來看看。”
“是啊。”段母說道:“好不容易才有這個機會的。”
“好吧。”
段不棄認真的說道:“一有空我就會回來。”
悲傷過後,過年的喜慶再度洋溢在眾人的臉上,看著對著自己充滿愛意家人,段不棄在心中暗暗發誓:我一定要守護好他們。
午飯過後,段母提著菜籃子和一堆村裡的婦人們說說笑笑的趕集去了,段父忙了一個早晨有點累,上二樓睡午覺,段不悔拉著段不棄淡淡一笑:“我來帶你參觀一下嶄新的村子。”
“好啊。”
村子的變化真的很大,因為消減了田地,整個村子的空間都大上了一倍,相應的,狹窄的鄉間小道也擴大了一倍,只可惜村裡資金在重建的時候消費完了,路是寬了,卻還是過去的自然之路,完全由泥土和碎石構成,是被踩出來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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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周的房子也變了,泥瓦房和磚瓦房全部被兩層乃至三層的小洋樓替代,雖然材料不過是堅固的石塊,外表比較簡陋,但質量卻沒得說,村子裡唯一可看的,還是那顆大榕樹,據說這棵榕樹已經活過了千年,幾次差點死掉,都枯木逢春再度活了下來,只不過脫了好幾次死皮,要不然還會粗上一大圈。
“村子還是沒變嘛。”段不棄閉上眼深呼吸,突然好奇的問道:“對啦,那些藥材都中在哪裡啊?”
“山裡啊。”
段不悔指著不遠處的山坡說道:“我是學化學的,基本的生物知識雖然學了不少,但那些專業名詞還是一個都聽不懂,但是具學校裡的教授觀察,這個地方很適合種植珍稀藥材,退耕還林後,不出五年,就可以把種植範圍擴大一倍,我是不大清楚裡面的比例了,哥哥懂嗎?”
“我是文科。”段不棄聳了聳肩:“陪我看看。”
“好啊。”段不悔嘻嘻一笑:“哥哥要跟上哦。”
話音剛落,段不悔已經快速的衝了出去,那種速度對於現在的段不棄來說雖然不算什麼,但相較普通人來說,確實挺快的。
“身體素質不錯嘛。”
段不棄不緊不慢的跟在段不悔身後,在心裡默默問道:“我弟的資質如何?”
“一般,獨自踏入修行路恐怕就是被壓榨的命,不過有你我在後面幫襯,成就仙人還是沒問題的。”
“那就行。”
段不棄滿意的說道:“成為仙人,就很難有人能欺負得到他了。”
“勸你不要想得太美好。”破虛提醒道:“小心他成為你的包袱。”
“不會的。”段不棄搖了搖頭:“連你都是他給我的,不悔他註定會是我的幸運星。”
“靠!”
段不悔突然轉過頭來,看著遊刃有餘完全沒有一絲疲態的段不棄說道:“哥你在哪練的,我可是校隊的誒。”
“我需要練嗎?”段不棄故作不屑的說道:“是你和你的同學太弱了。”
段不悔喘了口氣,翻了個白眼:“你牛。”
“哈哈。”段不棄笑了笑,問道:“到了?”
“到了。”段不悔指著一些樹蔭下的植物:“你看。”
段不棄定睛一眼,一根像蘿蔔一樣的植物縮在樹蔭下,泛著皺褶的外表和粗糙的根鬚表明著它的身份。
“人參?”段不棄驚訝的說道:“這就是所謂的珍貴藥材。”
“珍是指山珍,貴是指真的很貴。”段不悔嘻嘻一笑:“其實這也算是教授的外快了,在研究植物和地理的同時,還能依靠環境賺上一筆,像我們這個地方,人工種植之後只要不過多的動手腳,味道和質量和真正的野味是基本一致的,然而我們就可以大價錢賣出去了。”
“這不是欺騙嗎?”
段不棄皺起眉頭:“媽媽不是最討厭這種事了嗎?”
“所以這不是欺騙了。”段不悔解釋道:“這些東西賣出去的時候都是比市價要低的,而且我們都不提前肥料之類的東西,除了種植和平日護理,它們和野生的沒有多大區別,至多是產量較大而已。”
“好吧。”
段不棄倒也不迂腐,只要東西沒有問題,價錢上即便提高一點也沒關係。
“哥,我們該回去了。”段不悔從胸口掏出一塊懷錶,看了眼時間:“都已經五點過了,再不回去媽媽就該了找我們了。”
“等等!”
段不棄看著段不悔手中和破虛一般無二的懷錶,輕輕的問道:“你知道,系統嗎?”(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