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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九章 試點

袁泉哄著被剛才的電話驚醒的女兒,頗為無奈。

在之前,從徐容的態度之中,她已經隱約確定,徐容應當不會推薦自己出演《家》。

《黎明之前》的確讓她再次走進了大眾的視野,但是顧曄佳的戲份太少了,少的她和徐容之間充其量只能算得上認識。

可是剛才徐容打過來的電話,讓她陷入了矛盾當中,她眼下還在坐月子,孩子還小著,根本沒法參與排練、演出。

夏宇試了下奶瓶中的溫度,覺得合適後,遞給了袁泉,問道:“誰的電話?”

“徐容。”

夏宇詫異地道:“又找你拍戲?”

對於妻子和徐容合作,他也沒覺得有什麼,當初《北風》被徐容截胡,他心裡確實有些不太舒服,但是制片方也特意登門道歉,解釋了原因。

至於兩次邀請妻子,他更不擔心,因為他相信袁泉,再者,徐容的風評,在圈內向來很好,即使在劇組拍攝期間,他幾乎從不攛掇各種各樣的飯局、酒局。

這在整個行業都相當少見。

袁泉一邊喂著奶,一邊道:“不是,人藝不是要重排《家》嘛,說要邀請我去演一個角色。”

“這不是你一直期待的嗎?”夏宇頗為訝異問道,《家》建組的訊息,他也有所耳聞,據說是集中了人藝老中青三代的豪華鉅製,“你想去嘛?”

袁泉苦笑著搖了搖頭,看著懷中的孩子,她沒再言語。

誠然,《家》的確是個十年不遇的機會,但是她更不想放棄陪伴孩子成長的時間。

夏宇猶豫了一會兒,道:“明天我約徐容吃頓飯,你的情況特殊,看看能不能等出了月子進組。”

“還是算啦,還有孩子呢。”

“不是還有咱媽呢,再說,又不是進組拍戲,一去半個月回不來,一腳油門的功夫就能跑回來。”

結束通話電話的徐容同樣相當無奈,去年十一月給《黎明之前》宣傳造勢時,他還和袁泉一起過參加見面會,可是那會兒,她瞧著一點也不像懷了孕的模樣。

眼下袁泉參演不了,誰來頂上恭麗君辭演之後的角色,儼然成了最緊要的問題。

明年就是人藝建院60週年,要上演的劇目很多,不僅有《我們的荊軻》之類的新戲,過去幾十年裡積累的經典劇目,都要一一復排搬上舞臺,有的演員一人要演五六臺戲,院裡的人手已經捉襟見肘。

小張同學端著只水杯打洗手間裡出來,給屋裡的盆栽澆水,澆到了門口一側的架子邊,她一邊給下邊的澆水,一邊道:“徐老師你幫我去廚房搬把椅子吧,上面的那兩盆太高了,我夠不著。”

徐容放下了手機,走向廚房搬了把椅子,見她赤著腳,道:“你怎麼沒穿鞋?”

“剛才接水的時候水撒了,把我鞋子弄溼了。”

小張同學踩到了凳子上,澆完了水,順手的扯下一片枯黃的葉子,問道:“徐老師,今天排練的時候,你咋沒看多久就走了啊?”

“穿上鞋子,地上涼。”徐容從鞋櫃裡拿出了一雙新的,“看不下去,《我們的荊軻》劇本我翻過幾次,本子是個好本子,但是演的太差勁了。”

小張同學皺著眉頭,問道:“都不好嘛?”

“差不多吧,去年我聽墨言提過,《我們的荊軻》這臺戲,並不是讓你們去演荊軻,而是演‘我們’,這是一臺特別典型的諷刺當下的戲,也就必須照著當代的人去演,讓他們產生共鳴。”

“可是我們的戲服都是古代的衣服,其實尺度很不好把握的。”小張同學對於徐老師的否定並不在意,劇組剛開始合成,再者,她攏共就沒幾句臺詞,演的不好,跟她的關係也不大。

徐容見小張同學輕鬆的模樣,大體地猜到了她心中的想法,接過她遞過來的枯葉,走過去扔到了垃圾桶中,看著再次跑進洗手間的小張同學,笑著問道:“對了,小張,馮遠正說什麼時候讓你演角了嗎?”

小張同學的聲音傳來:“沒有呢,他說讓我放平心態,慢慢打磨,等時候到了,他會安排的。”

小張同學心裡本來還有點情緒,因為宋佚是和她同時進的劇院,論表演經驗,她反而更多一些,可是如今共同出演一臺戲,宋佚是主演,而她還只是個臺詞不多的侍女。

可是今天親眼見證了任院對宋佚的折磨之後,她又沒那麼期待演角了,因為萬一演的不好,被那麼來來回回的折騰,她都不知道該如何面對。

她忽地探出頭來,道:“徐老師,我今天聽任院提了一嘴,咱們院的去年虧了很多,以後對劇目的稽核會更嚴,真的假的啊?”

徐容點了點頭,道:“他說的應該是小劇場,現在院裡的在實驗劇場那邊上的戲,基本上就沒幾個賺錢的,全靠其他戲貼補。”

小劇場虧損的問題,從去年就演出補貼調整之後,就開始愈發凸顯。

自08年以來,隨著房價、物價的提升,京城的生活成本也迅速拔升,有的演員雖然編制還在院裡,但是一年到頭根本見不到人,有的呢,雖然人還在院裡,也參與演出,但是沒把心思放在戲上。

同樣作為演員,演話劇和拍電影、電視的投產比根本不具備可比性。

如果同樣的時間、精力投入的影視當中,演員所能獲取的收益是話劇的十倍百倍乃至千倍。

為了解決這一現實問題,在去年他提出“年度考核制度”之後,劇院為了讓年輕演員踏踏實實把心放在戲上,提高了演出津貼。

大劇場主演的出場費提高到了1500,而小劇場也提到了1200,也就意味著,院裡的主要演員,哪怕只有一臺戲,演出的月份,基本工資加上各項補貼,差不多能達到兩萬以上的收入。

若是參演的劇目多一些、演出的場次又能達到,理論上,是存在著一個月收入四五萬的,在眼下,這筆收入並不算少。

但是支出的提高,也就帶來了新的問題,大劇場演出的戲,只要上座率馬馬虎虎,都有相當高的盈利空間,畢竟哪怕五十的上座率,也能賣出五百張票去。

但是小劇場的戲,如果上座率不高,必然會導致虧損。

小張同學走了過來,坐到了沙發上,疑惑地問道:“那為什麼開心麻花和孟晶輝他們沒有虧啊?我聽說他們給演員開的片酬可比咱們要高好些。”

徐容笑著道:“這麼說吧,假如平均票價500塊錢,演一場就能賣兩萬五,演員的補貼頂天也就一萬,其實一場就有一萬五的盈利,但咱們畢竟是事業單位,財政撥款差額補貼,幾十年了,早就習慣了吃大鍋飯,導演在排戲時,能多用人就絕不少用人,佈景能精緻華美,就絕不會做簡約,即使是小劇場,一場戲做出來差不多就得小百萬的投資,但是能演出百場以上,保持盈利的,畢竟是少數。”

“麻花和孟晶輝他們就是在這方面下了功夫,我聽說他們一般的小劇場劇目投資都在十五萬以內,基本上能保證每臺戲排出來都能盈利。”

“那咱們也可以吧?”

徐容輕輕地搖了搖頭,道:“你說的輕巧,就說你們現在排的戲,經費給你們砍一半,不說別人,任明第一個跳出來反對,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

他猶豫了一下,覺得老這麼下去也不是個辦法,因為若是年年虧損,稽核標準更嚴格還是小事兒,怕的是為了盈利盲目的壓縮,小劇場的演出相比之下更考驗演員的功力,因為在演出時,演員和觀眾的距離,是以釐米計算的,演員任何的細微的表情、動作,都會分毫不差地落到觀眾的眼裡,對演員的業務水平提升有很大的督促效果。

這種呈現方式,不應當因為盈虧的問題而逐漸減少。

和小張出去滑了一天的雪,摔的摸哪哪疼之後,徐容沒怎麼休息,來到了院中,他還得給張合平說說袁泉的事兒。

張合平對此倒是沒什麼意見,不過是推遲幾天而已,而且人家也有客觀原因。

在和張合平的閒聊當中,徐容提出了小劇場虧損的問題,道:“院長,我聽說咱們的小劇場一直在虧損,要我看,不如咱們也搞搞製作人吧?”

話劇製作人制度在國內的話劇界早已不是什麼新鮮事兒,國話都搞了十來年了,具體而言,由專人負責,自負盈虧。

賺了錢,大頭製作人可以隨意分配,虧了,製作人也要承擔虧損的費用。

張合平的笑容漸漸澹去,嘆了口氣,道:“這個事兒我不是沒有考慮過,不好搞,賺了錢自然皆大歡喜,要是不賺錢,可就抓瞎啦,但是你別忘了,製作人為了賺錢,可是什麼都做的出來,就像孟晶輝的搞的戲,主要以搞笑為賣點,麻花呢更沒法說,葷段子都往裡頭塞,咱們要是那麼搞,就是在砸咱們自己的招牌。”

徐容道:“那咱們可以搞一個試點嘛,要求製作人必須由咱們的人擔任,他們更熟悉傳統,也具備對劇目的分辨能力,大體上都知道哪些戲能上,哪些戲不能上,比如內容低俗、藝術質量不到位、政治上過於出圈的,或者那種完全搞笑、與咱們的基本藝術風格差的太遠的肯定不會提,當然,藝委會的稽核環節也不能少,不然為了賺錢,有些人確實什麼都幹的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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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合平點了根菸,道:“你說的也不是沒有弊端,人家要是找閒著的明星來演呢?你要知道,話劇的成本其實是很低的,但是盈利率可一點也不低,哪怕小劇場,只要參演的人號召力足夠強,到時候咱們自己的演員恐怕都演不上戲。”

“那咱們這個試點就只針對小劇場,而且可以設個限制,比方說一個劇組,必須有一半的演員是咱們的。”

“我考慮考慮。”張合平並沒有當即下決定,而是緩緩說道。

“對了,你的辦公室拾掇好了,你要不要去看看?”

徐容知道張合平這是下逐客令呢,道:“那行,謝謝院長一直操心,我過去看看。”

“哈哈,去吧去吧。”

中午徐容沒在食堂解決,小張同學最近在劇院附近又發現了幾家據她說很好吃的館子,早就嚷嚷著帶他去嚐嚐呢。

到了門口等了兩三分鍾,徐容眼瞅著小張同學領著宋佚一起過來,問道:“小宋和我們一起嗎?”

宋佚看到在門口等著的徐容,頗為意外,張曉斐只是說帶她去吃的,根本沒說要和徐容一起。

在她的感覺裡,徐容並不是一個好相處的人,從進院到現在,攏共打過沒幾次交道,可她就挨了三次訓。

但是來都來了,此時根本不好再找藉口離開。

“我跟你們說,那家腸粉店特別偏,店面也特別小、特別舊,但是味道可好吃啦,反正等會兒你們去了就知道啦。”

徐容詫異地瞧著她,問道:“那你是怎麼發現的?”

小張同學笑嘻嘻地道:“我老遠就聞見了啊。”

對於小張同學理所當然的理由,徐容簡直無言以對,她這份天賦,一般人還真比不了。

“抓小偷,抓小偷。”

跟著小張同學進了一條同,剛轉了個彎,就聽到兩道尖銳的呼喊。

發出喊聲的,是兩個二十來歲的女人,而在兩人前方,兩個戴著鴨舌帽的青年各自抱著只包包,正向三人狂奔而來。

徐容和小張同學一瞅,立刻讓開了路,貼著牆根站了,因為那倆小偷也注意到了他們,當先的一人在跑過來的同時,從腰裡摸出了把明晃晃的匕首。

小張同學瞧著彷佛被嚇傻了的宋佚,趕忙一把將他拽了過來。

望著兩個小偷越來越近,徐容身上的肌肉悄悄繃緊,雖然“八極宗師”已經掛載了有一段日子,他也基本上完全熟悉,但真跟手持利器的人動手,他還是第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