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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成就

徐容沒有給羅金福和鄭寶瑞二人畫任何大餅,都不是初出茅驢的毛頭小子,沒有實實在在的利益,誰也不會輕易站隊。

他採取了雙贏的辦法,給了二人一人一份合同,一份工作室導演計劃的制式合同。

港臺影視從業人員集體北上早已屢見不鮮,諸如“某某某北上撈金過億,於香港某高階樓盤購置豪宅。”、“某某某閒魚翻身,內地歸來,豪車代步。”的新聞自千禧年以來,隔三差五的就會見諸報端。

在撈金熱得浪潮之下,許多港臺影視從業人員,對於北上的期待,絲毫不亞於當年大洋彼岸的淘金熱潮,因為他們身邊真的有一些過去名不見經傳的小演員,在內地混跡幾年之後,身家竟然上億。

這在過去,於他們而言簡直天方夜譚,一個總是演配角的演員,三五年的酬勞竟然能夠過億?

之所以會造成如此現象,也是多種因素造成,於香港的大牌藝人、導演,酬勞天然的就高很多。

而於中底層藝人,則要歸結於內地的市場足夠大,每年製作的影視作品、綜藝節目足夠多,有些北上撈金的藝人,在不缺片約的情況下,每年接戲的數量往往十部起步,上不封頂,有的甚至能在四五十部影視作品當中的出演重要或者不重要的角色。

這些影視作品,有一些甚至根本不會播出,但只要片酬到手,其餘的就不是他們再關心的。

羅金福和鄭寶瑞屬於比較尷尬的那一小撮,二人正當壯年,過去主要合作物件是銀河,本來,他們也可以與絕大多數同行一起,北上發財,可是哪成想,銀河在內地並不受“歡迎”。

杜其峰的固執,決定了內地投資方必須具備稽核方面的良好關係,不然大把的鈔票砸進去,連圈波紋都看不到。

杜其峰有杜其峰的理想,有他的堅持,可是他的理想和堅持,在不知不覺當中,卻擋了過去跟著他謀生的一幫夥計的財路。

這是羅金福和鄭寶瑞無法接受的,在香港同行透過一份份製作的花團錦簇的計劃書將內地資方忽悠的團團轉,就此開啟獨立執導生涯並且紛紛住上了大房子、開上了豪車、換上了勉強不違法的新老婆時,他們卻仍過著仍跟過去一樣的,以前覺得還算滋潤眼下卻苦哈哈的日子。

若是沒有更好的選擇,那也只能將就,可是如今有了選擇,自然是良禽擇木而棲。

而且最重要的一點是,杜其峰年紀大了,縱然願意融入內地的影視規則,恐怕也沒幾年活躍的光景。

“徐老師,不用送,不用送。”

“沒事兒,以後還要多多仰仗羅導和鄭導呢。”

徐容將髮際線閃著光的羅金福和眼鏡明亮的鄭寶瑞送到了門口,心中頗為感慨。

他其實最想拿下的杜其峰,但那明顯不可能。

其次最想簽下的就是鄭釗強,只不過一如他兩不偏幫的風格,鄭釗強並沒有給出明確的答覆,而是說再考慮考慮。

開了門,正要出門的羅金福和鄭寶瑞的笑容僵在臉上。

門外,鄭釗強手舉在半空,瞧著似乎打算敲門,而在他背後,則是站著昨天剛進組的林樰和姜浩文。

羅金福和鄭寶瑞的對視了一眼,表情當即嚴肅了點,白天幾人的交流,並沒有瞞過他們的耳目。

據說要暗搓搓的給老闆下絆子,這就要開始了?

而站在門外的三人,同樣頗為尷尬,他們是過來邀請徐容吃飯的。

徐容瞅著打頭的鄭釗強,隱約猜到了三人的來意,拍了拍羅金福和鄭寶瑞的後背,道:“羅導,鄭導,你們剛才不是還說有事兒要去跟趙策劃商量嗎?”

“啊,對。”

羅金福和鄭寶瑞聞言,笑著衝鄭釗強三人點了點頭,迅速抽身離開。

徐容將門完全拉開,衝著三人道:“三位老師可是稀客,來,進屋坐,進屋坐。”

“徐老師吃了嗎?”和徐容相對熟悉些的鄭釗強帶著二人進了房間,一邊問道。

“吃過啦。”徐容見走在最後的姜浩文順手帶上了門,笑著說道,“坐吧,我今天回來的早,在樓下餐廳吃的,對了,後來的戲拍的還順利不?”

鄭釗強頗為感慨地輕輕拍了兩下沙發的扶手,道:“還是徐老師你有先見之明,提議提前封路,其實本來三四個小時就能拍完的戲,結果愣是給折騰了一天。”

“哈哈哈,一方水土養成一方人,內地生活節奏不比香港,大家平時也沒什麼事兒,就喜歡看個熱鬧,別說人家,就是我聽說哪有熱鬧,也忍不住想湊上去瞅瞅呢。”

“哈哈哈。”

徐容一邊說著,一邊取了三隻一次性杯子,給三人各自倒了杯水,只不過等到將水遞到姜浩文和林樰跟前,倆人下意識地站起了身子,拿雙手接了。

徐容看著二人的反應,笑著道:“林老師,姜老師,不用這麼客氣,坐下聊,坐下聊。”

一旁的鄭釗強,同樣詫異地瞧著這一幕,他感覺這倆人,有點怕徐容。

給仨人倒了水後,見水壺裡沒水了,徐容走到客廳的一側的櫃子邊,擰開了一瓶礦泉水,一邊往燒水壺裡加水,一邊說道:“我這人平時不愛喝酒,拍戲期間更是滴酒不沾,就是閒著的時候泡點這個。”

他說著,回過頭來,拿下巴衝著桌上的泡著紅棗、枸杞、桂圓、菊花的玻璃杯揚了下,露出一副懂得都懂的笑容:“一天兩天沒效果,可是時間長了,誰用誰知道。”

“哈哈哈。”

林樰和姜浩文笑著對視了一眼,心中頗為驚訝,徐容似乎已經猜到了他們的來意,並且用一種開玩笑的方式,輕描澹寫的拒絕了三人還未發出的邀請,但是又並未讓他們心裡感到絲毫的不痛快。

徐容走過來坐下了,道:“兩位老師沒有出去轉轉?”

“沒呢,離開了那麼多年沒回來,全變啦,除了一口鄉音,其他的,都全不認識啦。”

“是啊,其實要說起來,也是這二三十年的光景,改革開放讓咱們的國家越來越富強,人民的生活水平也越來越好,對於咱們影視從業者來說,機會也會越來越多,我聽說不少香港的導演、同行都已經在內地定居,三位老師也可以考慮考慮,眼下可是有不少政策上的照顧。”雖然徐容從來沒參加過院裡的學習,雖然他在私下裡也會跟小張同學吐槽某些不大合理的現象,甚至吐槽某些政策、制度,但是在其他人跟前,尤其是港臺同胞乃至外國人面前,他不會說自己的國家有哪怕丁點的不好。

在準備《雷雨》、《家》的過程中,他對那個時代甚至更早一些的清朝有了一定的認知。

尤其是晚清史和民國史,看的他心裡極為憋屈,一個泱泱大國,簡直如同一頭肉豬,似乎是個人都能來宰割一刀。

儘管如今還存著這樣那樣的不理想的現象、制度,但是相比之下,可以這麼說,當代的國人在世界上,是一百七十年來活的最有尊嚴的一代。

享受了這份尊嚴,並且作為一個公眾人物,也應當有自覺維護這份尊嚴的義務。

徐容和三人聊了將近半個鐘頭,有的是行業的趣事,有的各地的風土人情,沒有半句任何實質性的內容,可是將鄭釗強三人送出門的同時,雙方都明白,儘管沒有半個字提交情、來往、利益,但每一句話乃至每一個感嘆、笑聲,都在表達著相似的意思。

走廊當中,林樰回頭望了一眼,暗暗咂舌:“這,真是一個二十五歲的年輕人?”

姜浩文倒是不覺得奇怪,道:“他是個孤兒,對於孤兒來說,沒有任何人可以依靠,自己掙不到錢,就得餓肚子,就這麼簡單的道理,所以比同齡人成熟也不奇怪。”

徐容將桌上的水杯裡的水倒了,把杯子扔進了垃圾桶,大多數和他認識的人很容易忽略他的年齡,這其中有他皮膚黑的緣故,也有技術方面的原因。

因為很早之前就開始塑造年齡較大的角色,所以他一直很注意中年人和年輕人、孩子的差別,經過他的觀察,發現區別主要集中於三點。

第一點是語速,上了年紀的人,語速往往不快,因為較慢的語速,會給人一種說話之人很會思考而又高深莫測的印象,就像新聞聯播。

第二點是笑容,年輕人的笑容很燦爛,一笑幾乎露出半嘴牙齒,但是年紀越大,笑容越內斂、含蓄。

第三點則是眼睛,年輕人的情緒容易帶在臉上、表現在眼睛裡,可是成年人的眼中很難看得出內心當中的喜怒哀樂,因為他們所承擔的各種各樣的角色,迫使他們必須剋制自身的情緒。

所以除了跟小張同學和爺爺相處的時候,他平時大多數時間說話都不會太快,臉上的表情也大多控制在一個合理的範圍內。

會因此很難交得到真正的朋友,但實質上,能有兩三個真正的朋友便極其不易,至於其餘的,因利而來的朋友,只要利益一直存在,便會一直是朋友。

第二天,徐容到片場比平時晚一點,原因是據說游乃海昨天晚上凌晨三點鐘於睡夢之中突然來了靈感,對劇本進行了修改,而後在四點鍾的時候,把統籌拽了起來。

然後,徐容一大早醒來才發現,原定的今天的通告,取消了。

可是等他到了片場,望著被道具佈置的看的人噁心的“工廠”,以及臉上徐肉模湖的王紫萱,只覺胃裡莫名的一陣翻滾。

這化妝師也忒狠了點,一個好好的姑娘,弄的比喪屍還難看。

“徐老師早。”

“早。”

“徐老師早。”

“早。”

在徐容帶著李亙前往導演監視的過程中,正好迎面遇到林樰等人,徐容笑著道:“林老師,怎麼又過來了,沒出去轉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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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著急不著急。”

徐容頓住了腳步,笑著道:“可不能這麼想,得抓緊時間,多走走看看。”

“哈哈。”

林佳棟見徐容說著,突然將視線轉向自己,他愣了一下,聽著他那意味深長的語氣,瞧著他臉上恐怖的笑容,林佳棟只覺背上瞬間冒出一層冷汗。

徐容在威脅他!

他知道,徐容在給他下最後通碟,也許他們的戲份殺青那天,就是他們出事兒的那天。

類似的事兒,他自己親身經歷過,那些人是沒有任何人性而言的,一場莫名奇妙的“意外”,就能毀掉一個人。

在轉場之後的第三天,劇組來了一個絕大多數都熟悉的人。

劉徳華。

對於對方的到來,徐容倒是並不意外,劉徳華和杜其峰是好朋友,如今杜其峰北上拍戲,劉徳華過來助陣,也是情理之中。

只不過到了中午,杜其峰提議晚上由他做東,邀請劉徳華、林佳棟請以及他一起吃飯時,徐容尷尬了。

他當然明白飯局背後的意義。

只是他和劉徳華算不上熟悉,拍《建黨偉業》的時候認識,但是並沒有太深的交集。

讓他尷尬的不是飯局,一桌上只有一個認識的,甚至一個也不認識的飯局,他經歷的相當多,讓他感到難受的是,他已經準備好了一套經過縝密思考的組合拳,並且有著十足的信心,將這幫人收拾的對“北上”兩個字充滿恐懼。

結果這才剛剛開始鋪墊,一個個的全都低了頭,讓他有種積蓄了全身的力氣的一拳,錘在了棉花上的感覺。

他最近讀毛選讀的自我感覺頗有心得,對付幾人的計劃,過程雖然複雜,但是實際上本質仍是“現在我們革民族資產階級的命,取消他們對生產資料的私有制......不但工人對資本家作鬥爭,資本家家庭裡的進步子女也同父母作鬥爭。”那一套理論。

儘管從一定程度上來說,這種“無奈”的局面對他體驗角色有一定的幫助。

在戲中,他機關算盡,眼看利用多方火拼,就能逃出生天,但卻被瀕死的張雷透過臨死前的反擊給抓獲。

那一刻的心情應該比此刻更加絕望,因為兩者付出的代價是完全不等的。

但是短時間內,他還是希望林佳棟等人能夠心往一處想,勁兒往一處使,抱著魚死網破的決心,跟他較量較量。

眼下倒是好,七個人,仨人投誠的投誠,服軟的服軟,剩下的四個人,要麼腦子明顯不太好使、要麼因為常年抑鬱不得志,心理甚至都發生了一定的扭曲,即使把人蹂躪的再狠,也沒有丁點的成就感。

沒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