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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九章 竊聽

趙術掀開牆上的字畫,字畫後面光禿禿的,什麼也沒有,看上去似乎和其他處一樣,但仔細觀察,便會發現其上有一塊口字形切痕。趙術沿著切痕小心的把磚塊拿下,對趙懷義點了點頭。

趙懷義走過去,附耳傾聽,果然,隔壁房間內的聲音清晰地傳來。

這是神龍衛用以竊聽的裝置,放在牆壁上,可以收集內室中的聲音。

隔壁一開始是絲竹奏樂,並沒有人說話,偶然聽到幾下杯盞撞擊之聲。

隔了一會,奏樂聲漸消,接著便聽到一聲清越的說話聲。

“絲竹雖好,卻不及雲心娘子一首霓虹羽衣曲,皇叔以為如何?”

趙佶一直留心觀察趙僅的反應,自是沒錯過他進門時眼中的驚豔,以及進房後的心不在焉。

趙僅被人說中了心事,但面色不改,只澹笑一聲:“雲想衣裳花想容,雲心娘子才情冠絕汴京,今日雖隔著高臺一見,但其琴藝曲聲,實是不負盛名。”

趙佶望著趙僅一臉嚮往,不由勾了勾唇,抬手拍了兩聲,很快門外就有小廝進來,趙佶對他耳語幾句,小廝點點頭,很快退去。

趙僅抬起眉頭,卻見趙佶再度舉起杯盞:“今次皇叔肯賞臉前來,已是侄子莫大榮光,豈能讓皇叔遺憾,請稍等,雲心娘子馬上就到。”

趙僅拿著杯盞的手頓了一下,很快再度笑道:“原來今日端王是特意請了雲心娘子,如此,本王倒是有眼福了。”

兩人推杯換盞,一時叔侄相樂,好不融洽。

不多時,門外想起了叩門聲,趙佶道了一聲“進來”後,房門再度被人開啟。

進來的正是方才樓下奏樂的雲心娘子。

她著一身黛青薄紗軟綢外衣,頭髮梳成墮馬髻,雖用面紗覆面,但露出的肌膚欺霜賽雪,一雙眼更似含了水霧一般,此般看去,竟有一種清絕脫俗的美感。

趙僅的眼神微暗,將杯中的清酒一飲而盡。

很快,雲心娘子便坐下,稍稍除錯後,便懷抱琵琶,低吟淺唱起來。

吳農軟語,聲聲入心,纖手撥彈,更是勾人心魂。

一曲過後,雲心收了琵琶,趙佶抬眼,見趙僅一副意猶未盡的模樣,不禁開啟玉骨扇,笑得放蕩:“自古吳女才藝一絕,今日見到雲心娘子,才知此言不虛。”

雲心斂衽行禮:“能為貴客彈奏,實為雲心榮幸。”

趙佶低笑一聲,喚了雲心上前。

雲心道了一聲“是”,便輕移腳步,坐在兩人中間。

近看美人,又別有一番風情。趙僅把玩著拇指上的玉扳指,一雙眼在美人身上流連。

古語有云:遠而望之,皎若太陽昇朝霞;迫而察之,灼若芙蕖出淥波。便是洛神在世,也不外如此。

這個雲心,倒是天生的尤物。

趙僅心中暗道。

趙佶望了趙僅一眼,笑意加深,對雲心道:“我這位叔父可最是憐香惜玉之人,今晚你可要好好服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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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音剛落,便見趙僅撫觸扳指的動作一頓,不過他面色不改,道:“侄兒如此厚待,想必是有事相求吧?”

趙佶素有風流之名,費勁心思尋來這麼一位美人,他不信只是單純與他這位叔父把酒言歡。

“呵呵,叔父知我。”趙佶搖著手中玉扇,一張臉沉在橘色光影中,望過去,十足的玩世不恭。

“您也知道,我素來喜好丹青,聽聞叔父家中收藏了長康先生的畫作,侄兒便想著能否借過來,觀賞幾天。”

原來是要觀賞畫作。

趙僅見他一臉期盼,不似作假,不禁大笑起來:“如此拳拳心意,看來,你倒對長康先生的畫喜愛得緊,這有何難,明日我便叫管家給你送去。”

趙佶面露驚喜,口中忙不迭道謝,又叫雲心給他添酒。

一番下來,兩人都喝得醉意朦朧,趙佶見趙僅一雙眼都黏到雲心身上,不禁勾了勾唇,晃晃悠悠站起來:“叔父,我還有事,便不打擾您的雅興了,這閣間我已經包了,您隨意。”

說完,見趙僅也不瞧他,只抬手擺了擺,便躬身道了一句告辭,後趔趄著腳步離去。

待闔上房門,便立即有侍從上前扶住了他,趙佶卻擺擺手,再抬頭時,眼底一派清明,哪見半分醉意!

他低聲吩咐了幾句,便大步下了閣樓。

而此時,另一間房間內,趙懷義還在側頭傾聽,但聽著聽著,他的臉色不由沉下來,而後轉過身,坐回到桌塌上。

世子怎麼了,臉色為何如此難看?

趙術見趙懷義只一杯杯飲著桌上的清酒,心中愈發疑惑,便走到那處牆邊,附耳過去。

入耳是幾道低低的喘氣聲,間或伴著女子的嬌吟。

饒是沒經歷過,也明白那房中此刻正上演著什麼。趙術霍然退開幾步,一張臉迅速變紅。

“王爺……他,他……”

趙術支吾了幾句,卻也不知道該說什麼,索性閉上了嘴。

趙懷義連喝了幾杯,卻越喝越煩躁,他復垂眸,望著樓下酒意半酣的狎客們,望著那一雙雙形容猥瑣的眼,一雙拳越握越緊,倏然間,只聽“卡察”的聲音,青白釉瓷杯應聲裂開,一叢殷紅的血順著他指間流了下來。

“世子!”趙術驚呼。

趙懷義卻沒感覺到痛,他的內心正上下翻湧著。

原以為,父王是極愛母妃的,兩人成親多年,父王身邊一個側妃都沒有,即便後來母妃去了寺廟清修,府中卻仍舊沒進過新人。

外面的人都道惠王對王妃情深似海,趙懷義也一度深信不疑。

這麼多年,父王待在府中的時間很少,他以為他是有事要忙,今天突然獲知父王常來這裡後,他也認為不過是為了談事方便,不作他想,甚至,就在不久之前,端王讓歌伎留下服侍時,他亦堅信父王不會真的動那女子。

然而,現在,隔壁那隱約可聞的聲響,無不提示著裡面發生著什麼。

父王,可真是他的好父王!

不光有可能牽扯進流民桉,犯下謀逆之罪,甚至連所謂的痴情都是假的!

他到底還留了多少驚喜給他?

趙懷義拿起瓶中的酒,就著壺嘴一口飲盡,而後忽地站起身,只對趙術留下一句“看著他”後,便大步離開了閣間。

出了閣樓,外面喧譁依舊,趙懷義只覺那鶯鶯燕燕的嬌啼聽得他胃部一陣翻騰,他忍著不適,於是重新踏上烏篷船,隨意說了一個地址,便讓船家劃開了去。

一直到周圍重複平靜,趙懷義才感覺胃中騰騰嘔意漸消。

華燈遠去,月色如銀,如縞素一般的光華懶懶散散地灑下來,鍍到汴河的粼粼水波之中。

一葉扁舟自遠處的小橋底鑽過,而後越劃越慢,最後停在了一片蘆葦蕩中。

深秋時節,早已聽不見蛙叫,偶爾幾聲蟲鳴響起,卻襯得入秋的夜愈發寂寥。

船公喚了幾聲,那醉酒的年輕人才站起來,悠悠走到船邊。

怕他不穩,掉下船來,船公想伸手去扶,卻見那相公卻推開了他欲遞過來的手,身子一歪,便仰靠在船頭,望著白茫茫的蘆葦地發愣。

真是一個奇怪的人,大晚上的不回家,卻跑到這荒野之地來。船公搖了搖頭。

趙懷義醒來時頭痛欲裂,望了一眼周圍,才發覺自己竟還在小船之上,他頓了頓,抬手按了一把額頭,卻恍忽想起方才自己未盡的夢來,隨即按揉的動作微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