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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章 撞見

在船上清洗一番,趙懷義才讓船公靠岸。

待上了岸,便有暗衛牽來馬。

此時星光慘澹,離天亮還有一些時辰,這裡已是汴京西郊,周圍村莊稀少,四野闃寂。

趙懷義翻身上馬,卻見暗衛支支吾吾地,像有話說。

“有何事?”腦中像針刺一般,宿醉的感覺真不好受。

“世子,您真的要愛惜身體,那種地方還是少去。”暗衛誠心道。

世子的臉色真的好差,如沁悅坊那般地方,一聽便不是什麼正經場所,雖然世子正值年盛,又沒娶妻,有些想法也正常,但那種地方去多了,終是有損體康。

趙懷義正準備勒繩的手一頓,瞧著暗衛欲言又止的模樣,他瞬間瞭然,不過對方只是關心自己的身體,趙懷義也不欲解釋,只低低說了一聲“知道了”,便縱馬離去。

瞧瞧,連聲音都暗啞了,暗衛望著趙懷義的身影,不住地擺頭。

然而疾馳了一陣,趙懷義卻放慢了速度,此刻剛剛卯時,離上值尚早,他索性放了馬轡,任由身下的馬兒慢行。青驄馬自是萬中挑一的良駒,它似乎也感覺到主人的不適,於是儘量挑著平順的官路走。

趙懷義的確有些不適,倒不是因為醉酒,而是他又想起方才那個未盡之夢來。

夢中他似乎又來到了那暖烘烘的溫泉水中,他也再次見到了那位纖腰女子,她同樣一身素白衣襟,與上次的夢境不同,這次趙懷義卻看清了她的臉。

她娉婷而立,笑容溫婉,一雙眼含著脈脈情愫,不是浥塵又是誰。

趙懷義沒有見過這般千嬌百媚的她,一時愣在水中,等反應過來,卻見她朱唇輕啟,一張一合地喚著:“過來啊,快過來。”

語氣甜糯嬌柔,惹得趙懷義心跳加速,他不禁邁開腳步,朝她走去,這次泉水沒有阻了他的步伐,但水霧中的可心人兒卻嬌嗔一聲,向後躲去,白霧瞬間隱了她的身影,他急著去尋,終於在一頭的池邊,再次看到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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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她卻不是一個人,不知何時,她的身邊突然出現了一名男子,男子雙手環抱著她,她靠在男子懷中,笑得粲然。那一刻,他的心像被箭失擊住,四肢百骸的血液在一瞬間都似凍住一般。

他想開口,問她那男子是誰,但雙唇卻好像被什麼東西黏住,遲遲開不了口。而水霧卻突然漸大,擁抱的兩人漸漸消失在白茫茫的水汽之中……

趙懷義再度揉了揉額角,雖然夢中的一切荒誕不羈,他也堅信羅浥塵不可能與旁的男子那般親密,但不知怎的,他的心中卻升起一陣不安來。

許是昨夜父王給他的衝擊太大了,便是夢中,他也生出那許多虛妄……他兀自強壓下心頭的不適,轉而認真思考起昨夜閣樓裡端王與父王的對話。

從表面上看,似乎沒什麼問題,兩人在閣樓中的“密會”純粹是因為端王想求字畫,這倒也符合端王的性子。而暗衛搜尋到的資訊也只是父王多次到閣樓,至於做什麼,現在也不言而喻了。

難道,是他多心了?

不過,父王那次為什麼會讓李醫正與他同行呢?這難道也是巧合?

趙懷義只覺腦中一時千頭萬緒,雜亂紛呈,正想著,那種鈍鈍的痛感再次襲來,腦中亦像要炸開一般,他不得不放棄所想,試著放空片刻。

這一放空,痛意才稍感消退,不過,他卻忽而發現,自己竟不知不覺中被青驄馬帶著行了許久。周圍早不復荒涼幽靜,不遠處的道路邊,陸續有一兩間平房,房屋上的煙囪裡,正飄著鳥鳥青煙。

看眼下的場景,城門似乎不遠了。

他正欲再度催使青驄馬,目光卻不經意掃過不遠處的某點,然後,整個人倏爾定住。

卻見不遠處的庖屋中,走出來一位素衣女子。那女子纖柔靜雅,手中拿著一袋行囊,行走間,臉上亦帶著淺淺笑意,正是這幾日趙懷義日日思量的人。

趙懷義勾了勾唇,正想開口呼喚,卻見女子對面的房屋中,走出來一位年輕的男子。

趙懷義突然愣住,臉上的笑意迅速消散,他忽而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

果然,見到他,女子笑意更勝,她幾步便走到男子身邊,將手中的行囊輕柔地掛到男子的肩上,而那男子,亦望著她,露出澹澹微笑,甚至,抬起手拉住了女子的肩膀,竟是親暱非常的樣子。

夢中的畫面倏爾和眼前所見重合起來,趙懷義的呼吸陡然粗重了一分,心中更像是鑽進了一頭勐獸,左衝右突,試著衝破牢籠。他的手狠狠蜷緊,手背上青筋畢露,昨夜結好的痂再度裂開,露出殷紅的血跡。

他決定不再看這刺目的畫面,雙腿忽而用力,青驄馬很快疾馳起來,幾息便來到那兩人所處的庭院外。

“你們,在幹什麼!”

今日遠新要出門,羅浥塵一早便起了,做了一些炊餅,想讓他帶著路上吃,又想起昨日他說的找嬤嬤一事,正想叮囑幾句,卻聽屋外突然響起了一道厲喝。

她唬了一跳,倏爾回頭,卻見柵欄外的小道中,高高的駿馬之上,坐了一位豐神俊朗的相公。

此時晨光熹微,她只能隱約看出輪廓,但卻馬上認出了來人,心突地一跳。

他怎麼突然出現在這了?

還沒等她有所反應,趙懷義再度開口。

“你是何人?”

問的卻是她一旁的羅遠新。

羅遠新雖然也被突然的呵斥嚇了一跳,但面上卻十分鎮定,他收回搭在姐姐肩上的手,一雙眼也凝起。

“閣下,又是何人,為何如此質問?”

趙懷義沒有回答,他的目光再度轉向了一旁的羅浥塵。

羅浥塵望著他,卻忽而有些不知怎麼開口。

羅遠新見姐姐面色古怪,卻突然想起,這馬上語氣不善的男子不正是那日在書院前與姐姐相談的男子嗎?

頓了頓,羅遠新道:“姐姐,這位……相公,和你認識?”

雖是問句,但語氣已是十分肯定。

此話一出口,馬上的男子卻突然怔住。

姐姐?

難道他是——

是了,這人的面容與她有五分相似,一瞬間,趙懷義只覺心中的那頭勐獸忽而靜了下來,方才的憤怒、委屈、不解種種情緒通通消散,他望著她,放輕了語氣,道:“他是,你弟弟?”

聽他話中之意,在結合方才的表情,羅浥塵突然明白他方才似乎誤解了什麼,於是點點頭,開口道:“正是遠新。”

此話一出,趙懷義的神情更加放鬆下來,他下了馬,走到柵欄旁,望著這個一進的小平房,道:“原來你住這裡。”

這裡也無不可,雖然小,但看上去收拾得頗為整潔,只是,離城裡卻有些遠。

羅遠新不動聲色,向前走了一步,望著面前俊逸的男子,雙手抱拳:“還未得知閣下尊姓大名。”

趙懷義看著羅浥塵,並不做聲,而是等著她來介紹。

羅浥塵抿了抿唇,默了半晌,終是低聲道:“他便是當今惠王次子,趙懷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