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近晌午，人潮直往樓外樓裡湧進來！
不知道是誰傳言，樓外樓今日的春味不要錢，放開吃。
萬航聽到後，忍不住笑出聲來。
人吧，就是這樣！
你盡說大實話，未必會有人信。
盡數假話吧，就更令人質疑。
唯獨真假參半的話，才會勾起令人一探真假的欲.望。
他站在樓梯口，擺動雙手，示意大家安靜下來。
“鄉親們，請聽我一言！
首先歡迎諸位到樓外樓捧場！
今日是樓外樓開張之日，定會有春味贈送……”
他話還沒說完，興奮的人群中已經大聲叫好！
“不僅如此，今日的菜品酒水一律有折扣，那就是八折。”
眾人交頭接耳，紛紛向萬航投來詢問的目光。
他這才意識到，這個時候，哪裡會有折扣，優惠券，會員卡這些說法呢！
不過，正因為沒有才有推廣的必要，不是嗎？
左右不過是個新名詞，新名詞也是噱頭，這波營銷期待感是一定要拉滿的。
“諸位諸位，所謂八折，就是在原有價格基礎上砍掉二成。
假如這位老先生今日消費十文，那只需要支付八文即可。”
萬航話音未落，人群中已經沸騰了！
哇！這也太划算了！
還從未聽到這樣的好事呢！
不愧是秦公子，就是財大氣粗哇！
……
各種議論聲不絕於耳！
可是想到座位有限，萬航不得不拉過扶遊。
讓他招呼大家排隊，並且發放號碼籤，讓大家按照號碼排隊等候用餐。
小廝混在人群中，大聲問了句，“不是還有會員嘛！”
“會員？”
他這話一出，又撩起了人群中的一陣躁動。
萬航連忙解釋道：
“沒錯！會員之意，就是今日用餐者，不論消費文錢多少，皆可登記名姓成為樓外樓的會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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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後再來用餐時，只需報出姓名，即可獲得當日會員專屬餐品一份！”
哇！這樣的好事我一定要！
對哇，去哪裡吃不是吃對伐，樓外樓定是不差的！
看人家這經營頭腦，這樓外樓的風頭要蓋過聚景樓了呢！
我看真會！
……
“諸位貴客，別忙著滿足，樓外樓今日還有更大的豪禮相送哦！”
萬航看大家的興致被調了起來，繼續送驚喜。
他舉起小張張小字籤。
上面印著“樓外樓專屬優惠券”，後面寫明到期之日。
“此券今日到場者，都有，大家不要慌張！
此券叫優惠券，所謂優惠券，就是貴客們只要在限定日期前光臨本店，既能享受滿減活動！
比如說那位俏麗的姑娘，今日得此優惠券一張。
上面標明：消費滿30文，即可減去3文……
但是消費時間要在五月初五日之前才可以！”
人群中已經有人豎起大拇指，比起當下“撒暫”“關撲”那些老掉牙的小活動，這種簡直太新潮了！
新潮到，已經有人討論的完全忘記是來用餐的。
還有人問小廝尋來筆墨，皺著眉頭寫寫畫畫。
沒有要到的，乾脆在西湖邊的地上，撿來樹枝演算起來。
萬航實在搞不懂，這麼簡單的數學題有什麼好算的。
站在樓梯口，好整以暇地看著神色各異的人，笑起來。
秦伯陽站在樓梯口，望著他的背影，深邃的眸子裡閃過一絲異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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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航也沒有料到，這些在現代爛大街的促銷套路，會掀起這個時代的驚濤駭浪！
不到一個月的時間，會員制首先席捲了清河坊。
每間店鋪都開始為顧客們登記造冊。
優惠券也在次月鋪天蓋地的流行起來。
更好笑的是，把秦伯陽封為貴賓的聚景樓的東家親自做客樓外樓。
體驗了一把折扣，會員制，優惠券等一條龍服務。
這些都是題外話了。
萬航要做的，並非只讓樓外樓迅速積攢固定客戶這麼簡單。
他要的是，印刷品一定要成為南宋的流行之物！
先到的人們已經落座，看著排到西湖岸邊的長龍，他們的臉上無不洋溢著得意。
排隊等候的貴客們興致盎然，絲毫不受他們目光的影響。
第一波客人眼中滿含期待，後廚開火燒灶，忙碌起來的時候，萬航覺得火候到了！
他拿出櫃檯後的那摞選單，抽出一張，在空中甩得嘩嘩作響！
“貴客們，今天樓外樓啟用新式選單！
這張選單，不是普通的選單，它是知識，是娛樂，甚至可以是一切……
它不僅能為你們開啟口腹的享受之門，還能讓你們開啟一場頭腦風暴！”
南宋的每個人還是第一次聽到這些新潮的詞彙，他們屏氣凝神，生怕一眨眼，就聽不懂了。
“等待菜品是不是挺無趣的？
排隊等候的間隙是不是挺焦躁的？
用餐後喝茶時又是百無聊賴的……
沒關係！樓外樓都為你們想到了！
那就是翻開選單的反面，去新世界中暢遊……”
前面的人已經迫不及待伸出手來討要了！
萬航笑意盈盈地望著他，“這位公子不要著急，心急吃不了熱豆腐……”
眾人鬨堂大笑！
氣氛一瞬間又盤旋著上升到一個新的高度。
“為大家做這些，我是心誠意摯！
我想讓大家在樓外樓體驗到更為周到的服務……
然而，我需要大家的幫忙！”
他頓了頓，看著大家點頭，才繼續說道：
“那就是對我們的菜品，服務留下您寶貴的意見！”
大家緊繃的神色倏地緩和下來，都咧嘴一笑，滿口答應。
這有何難？
就是，這不是應該做的嘛！
……
萬航漫不經心地掃過大家，隨口補充道：
“當然，如果您對背面內容叫好，樓外樓很感謝！
如果，您對內容有補充，那我們求之不得！”
扶遊看到他示意，接過選單，一張張發放下去！
樓外樓第一天開業，場面之火爆就傳遍了整個臨安城，慕名而來的人們絡繹不絕！
直到夜裡子時，還依然有人在排隊等候！
不得已，萬航又拿出新的一本賬簿，教賬房啟用預定方式。
這一預定不得了，半個月的客位都排了個滿滿當當！
陸光在幼幼的陪伴下喝得酩酊大醉。
夜色掩映下，一輛馬車載著不省人事的他，直奔風雅閣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