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昨天朝會的時候皇帝陛下說身體有恙嗎。
本來對上朝就無感的萬航，根本沒有留意今天有沒有朝會的事。
如果不是趙伯久說起這事，萬航也根本不知道。
“陛下是不是身體有恙還沒好？”萬航能想到的只有這個可能了。
“父皇確實身體有恙，但是先生知道父皇因何身體有恙嗎？”
趙伯久的眼睛裡露出一絲促狹的光芒。
為什麼有恙這事萬航怎麼會知道，他又不是趙構，也不是御醫。
所以他老老實實的搖了搖頭。
“先生昨日在朝堂之上與金使對話的時候，父皇在一邊……聆聽，結果沒忍住笑，笑岔氣了……”
趙伯久小聲的在萬航耳邊說道。
還好此時萬航手中沒有東西，不然此刻已經摔了出去。
即使如此，萬航還是聽的虎軀一震。
自己不過是把金使給懟了一頓，皇帝在一旁聆聽？
什麼聆聽，分明是偷聽。
結果還笑岔氣了，這事還怪在自己頭上了？
真是躺著也被雷噼。
不過看樣子，趙構還算有良心，沒有因為這事怪罪自己。
萬航不由的伸手想找杯茶喝兩口壓壓驚。
也不知道趙伯久是有心的還是故意的，趕忙從桌子上端起了一碗茶奉到萬航跟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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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幕又落在食客和百姓們的眼中。
趙伯久尊師重道的印象也在他們心中多加了幾分。
想比如另一位皇子趙伯琮，百姓們對他的瞭解不是很多，實在是他沒有趙伯久這樣頻頻的在刷存在感。
“陛下現在可還安好？”
實在不知道說什麼了，萬航只能說了這麼一句。
“先生放心，下午的時候，太醫已經給父皇診斷過了，父皇已經無恙，明日要上早朝的，先生明日也要上朝。”
趙伯久順便把皇帝的意思說給萬航聽。
一聽到明天要上朝，萬航瞬間滿臉苦澀。
這一幕落到趙伯久的眼中，只見他雙眼又露出了奇異的光芒。
只是不知道這次又是為了什麼。
火鍋底料下入鍋中之後，奇異厚重的香味開始瀰漫在樓外樓中。
但是那種略帶嗆人的味道也瀰漫四散開來。
有些鼻腔敏感的食客還有圍觀的人也忍不住打起了噴嚏。
這下包括趙伯久在內的所有人都對這個新式的吃飯產生了濃厚的興趣。
實在是這樣的香味前所未有。
但是眾人也說不出來好與不好，於是所有人都把目光放到了趙伯久的身上。
趙伯久被這麼多人注視著，似乎有些不好意思的朝著眾人雙手抱拳施禮，像極了一個提槍上馬的英雄豪傑。
這孩子不當政客都可惜了，萬航在心中感慨。
這才多大年紀啊，論作秀，萬航願意稱他為最強。
趙伯久來到了準備好的雅間。
萬航親自告訴他怎麼個吃法。
滾滾紅湯帶著刺鼻的香味攪動著趙伯久的心。
對於眼前的一幕，他多少心裡似乎有些打退堂鼓的。
但是如今自己人已經進來了，這麼多人看著呢，自己也不能就這麼就跑了。
再加上此時萬航一臉的慈眉善目，用快子夾了一片羊肉在鍋裡晃盪了幾下，夾了出來放在碗裡端到趙伯久的面前。
這幅看著無比溫馨的畫面在趙伯久的感官中是無比的彆扭。
他甚至想象著，如果有一天自己登臨大寶。
史官在史書上記載著：某年某月某日，師萬航萬渡之為帝夾肉云云。
可是現在肉就在自己面前，趙伯久也只能說著“謝謝先生”，然後拿起快子。
“慢點吃，別燙著。”萬航小心的提醒。
正夾著肉片往嘴裡送的趙伯久的手忍不住的顫抖了一下，差點沒夾住肉片。
這種像極了老父親的語氣自己沒有聽錯嗎？
彆扭無比的趙伯久把肉片咬下了一片。
辛辣的味道充斥著口腔，趙伯久和第一次吃火鍋的人一樣的反應。
口中如中燃氣一團火，又似乎有無數把刀。
趙伯久幽怨的看了萬航一眼，他無法想象這樣的東西怎麼能吃下去。
自己的這位老師怕不是要下毒害了自己不成。
但是很顯然他不認為萬航會這麼做。
在萬航期待又關切的眼神下，趙伯久還是把整片肉都吃了下去。
“來，喝口茶。”
萬航遞上去一碗涼茶。
趙伯久趕忙接了過來，口中如同火燒的感覺讓他正準備喝一口茶緩解一下。
涼涼的茶水在口中流過，趙伯久感覺到無比的暢快。
“真奇妙！”
趙伯久很是舒坦的說。
但是很快，口中火燒的感覺又湧了上來。
趙伯久趕忙又一口涼茶喝了下去，當真是無比愜意。
但是趙伯久又有了一種奇怪的想法，那就是想要再吃一點東西。
心中忍不住有些天人交戰的趙伯久拿起快子，萬航已經夾了一塊豆腐放在了他的碗中。
趙伯久夾起豆腐咬了一口，滾燙的辛辣的湯汁燙了他的嘴一下。
他趕忙端起涼茶又喝了一口，卻又忍不住把豆腐放在嘴邊又咬了一口。
那種奇妙的感覺讓趙伯久有了一種感覺，那就是明明吃起來很痛苦，卻不知為什麼會有種特別暢快的感覺。
所食用的食材並沒有什麼特殊之處，都是些經常吃的東西。
可是經過這些通紅的湯煮了一口，再吃起來卻有了那種神奇的感覺。
不知不覺的，已經等不及萬航給他夾菜了，趙伯久自己就已經迫不及待的自己下快子去撈了。
堂間有不少人試圖解開報紙上的問題的答桉，但是都是錯的。
真正的答桉秦伯陽還有柴奉一都是知道的。
直到趙伯久已經把準備好的食材都吃了一半了，堂間才響起了一個聲音。
“雞四十八只，狗一條。”
“回答對了。”
秦伯陽立刻宣佈了答桉正確。
萬航和趙伯久都站了起來，走出雅間，來看看到底是誰回答出了答桉。
此刻回答了答桉的人是一名衣衫破舊的中年百姓。
此刻他已經被秦伯陽落座，正有些忐忑不安的東張西望。
很顯然一下子測成為了所有人的焦點，他實在有些不適應。
趙伯久忍不住的走到了上去。
“請問，你是怎麼知道答桉是雞四十八只，狗一條的？”
看到一個年輕的少年公子身著華服向自己問話，中年百姓立刻誠惶誠恐的站了起來。
對他來說，這位少年公子恐怕就是非富即貴的那種人，自己是絕對不能得罪的。
“回這位公子的話，我家裡是養雞的，恰好有五十只雞，兩條狗，中午殺了兩隻只雞，我就數了一數，剛好九十六條腿，再上一個一條犬，正好是一百。”
中年百姓唯唯諾諾的說。
但是這樣的景象落在周圍人的眼中似乎也沒有什麼不妥。
畢竟在剛才，趙伯久的身份是已經被所有人都知道的。
只是這個剛來的中年人不知道罷了。
聽到這個答桉的趙伯久只覺得自己的腦袋如同被撞擊了一樣。
得虧他算了很久。
聽到了答桉的趙伯久讓中年百姓坐下來好好等著吃火鍋。
他自己有些鬱悶的往自己的雅間走。
此時有大膽的食客問道。
“殿下，不知道這新式的吃法味道如何？”
趙伯久尋聲望去，卻是一名富商打扮的男子。
“世所未見，奇妙無比。”
趙伯久說出了八字的評語。
“出入口略難，越吃越覺奇妙。”
想了一下之後，趙伯久又補充道。
得到了皇子的親自認證，所有的目光都羨慕的看向了中年百姓。
那種豔羨無比無比的樣子讓中年百姓更是惶惶不安了。
辛辣的異香再次飄蕩在堂間。
只是這一次味道格外的強烈，也讓人有了更直觀的感受和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