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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一一章 請建太學書

五月過半,大雍掀起學室整肅,先後查處有違《學律》的初等學室教員七十四人,其中墨家三十二,法家二十七,道家十一,雜家四人。

違律者皆移御使府,三人被罰作城旦,餘者亦論罪,全國震驚。

李恪回塞上,於大朝會諫《請建太學書》,申請在塞上西北建一座五里學城,專用於太學。

在廷辯上,李恪侃侃而談。

“太學者,學問之始也。學問之始有二,一為學,廣聞天下妙文,參透聖賢大道;二為問,思則學以致用,辯則啟迪新知。”

“舊齊有稷下學宮,廣收百家學問大家,坐而論道,得之於二,失之於一,不得太字,故為下也。”

“稷下者,不可取,當以上,重爭鳴!臣請建塞上學宮,為雍之太學!”

御使右丞嚴駿駁曰:“雍有學室三級。初等者明課、蒙課,使黎庶識字,百姓明禮;中等者縣學,授百家學問,教為吏之道。此三級者,足使大雍文華鼎盛,甚於周秦。太學無用也。”

李恪又辯:“初等之學室,教民也,使民通禮法,心不至盲。中等之學室,教吏也,使吏悉業務,心有廉恥。然世間真知皆源於士,學室教民教吏,以何教士?”

恪卿馮劫助右丞言:“先皇帝頒焚書令,焚盡天下詩書,百家學問,便是覺百家之說禍國亂政,不可取也!”

李恪三辯:“若百家之說不可取,何以要收之存於博士?先陛下焚書,為束民,苛官,非絕學也!今建太學,非為使百家之言亂政,恰是予天下士子思辯之所,真知新說論戰之間,此善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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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議三辯而止,雍王詣曰:“可。”

塞上學宮,始建。

規劃中的塞上學宮位於塞上城西,取《詩》“乃眷西顧,此維與宅”之意。

全城方圓共五里,取“回”字造型。

城池正中共五片建築。最北演武場,用以士子強健體魄;北二泛遊苑,用以士子交際遊玩;正中學宮署,是學宮的管理機構;再南思變堂,用以士子辯論治學;最南文華館,保藏天下百家學說。

城東是學子、教授居住之地,教授單間,學子合居;城西則是教學之所,計劃學院共七座,四大顯學各佔一座,兵家與縱橫家共居一座,此外偏於清談的百家雜學據一座,稱博聞院,偏於實用的百家雜學再一座,稱長治院。

扶蘇以雍王之名向天下徵集名師大家為各院教學,李恪以墨夏子的身份兼任祭酒,憨夫主持日常工作,任祭酒丞。

按照計劃,學宮建設在六個月內完工,明年端月開始第一期招生。各縣學可以推舉優秀學子入學宮深造,有意入學的非雍士子,也可以經過學院七位教授的集體考核,爭取額外的入學名額。

李恪以首任祭酒的身份頒佈學宮令,明確了學宮的教學機制和學員出路。

學員入學,必須選擇一個學院作為主修,同時可以選擇其他學院輔修。學院會下發院內課表,必須滿足六成主修課的出勤,才可以參與其他學院的輔修課程,且數量不設限制。

學員畢業後,不聘吏職,想當官的可以在雍國牟取言官職務,且明確透過官員體系內部轉任的,必須從佐、史職務開始,與中等學室畢業生的待遇等同。

學員也可以不做官,繼續留在學院中精研學問,或是到各學室擔任教習,教書育人。

最最重要的是,學員的前程明令雙向選擇原則,也就是分配不具有強制性,也不具有必然性,這就避免了士子把學宮當做官途捷徑,從某個層面,維持了學宮的治學純潔性。

《請建太學書》在這個戰火紛飛的天下引起了巨大的轟動,一時間天下大家齊赴塞上,其中就包括陳平和陸衍的老師商山四賢和與李恪有深切淵源的孔鮒……

只是等他們在六七月間來到塞上,參與各自學院籌建的時候,李恪與扶蘇卻已經抽不出太多經歷去應付他們。

大秦劇變!

王離將北軍出函谷後,二世的面前便只剩下趙高一個聲音。

面對情勢洶洶的反秦浪潮,趙高恐懼二世出宮,得知實情,便蠱惑二世說:“先皇帝舊臣不滿陛下近我,多尸位素餐,不謀善政。更有甚者如去疾、李斯,鹹通外賊,妄圖出賣陛下,以為功勳。”

二世大怒,時隔半年召集李斯和馮去疾覲見。

李斯和馮去疾不知道趙高在二世面前進讒,只以為他已經知道了關東的局勢,便進言說:“關東群盜並起,秦發兵誅擊,所殺亡甚眾,然猶不止。盜多,皆以戌漕轉作事苦,賦稅大也。請且止阿房宮作者,減省四邊戍轉。”

他們的話刺痛了二世。因為他分明記得,始皇帝在位時,再大的工程也不會有所謂的直臣跳出來反對,就算是偏居在西北的扶蘇,基建的工程一刻不停,也從未有人諫言,說建得不對!

唯有他!

帝王之尊,無人視耶?

二世強壓住怒火,解釋說:“二位卿家是否誤會?朕建阿房、籌軍資明明是萬民所請,何來……”

李斯聲嘶力竭道:“趙高者,佞臣也!陛下若聽他讒言,秦將亡也!”

天聊死了……

二世冷冷看著李斯和馮去疾,說“吾聞之韓子曰:‘堯舜採椽不刮,茅茨不翦,飯土塯,啜土形,雖監門之養,不觳(hú)於此。禹鑿龍門,通大夏,決河亭水,放之海,身自持築臿(chā),脛毋毛,臣虜之勞不烈於此矣。’”

“凡所為貴有天下者,得肆意極欲,主重明法,下不敢為非,以制御海內矣。夫虞、夏之主,貴為天子,親處窮苦之實,以徇百姓,尚何於法?朕尊萬乘,毋其實!吾欲造千乘之駕,萬乘之屬,充吾號名!”

“且先帝起諸侯,兼天下,天下已定,外攘四夷以安邊境,作宮室以章得意,而君觀先帝功業有緒。今朕即位二年之間,群盜並起,君不能禁,又欲罷先帝之所為,是上毋以報先帝,次不為朕盡忠力,何以在位?”

說完,二世拂袖而去,乃命宮衛囚去疾、李斯問罪。

馮去疾不忍受辱,曰:“將相不辱。”自殺。

李斯受盡五刑,終懼不敢言實,認罪,腰斬而死。

這道訊息來得如此突然……

當時李恪正為儒墨破冰之事,和孟子的四世孫孟舒聊得歡實,接報以後,當即告罪而退,直奔王宮。

扶蘇與馮劫在一道,看到李恪不報而入,眼神只有微微一顫:“恪,自掘長城,何至於此?”

李恪搖了搖頭:“李斯,馮去疾,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