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光輝，猶如一塊透明的面紗，透過車窗籠罩在女人姣好的面容上。
白如玥一襲珠絡縫金帶紅裙，依舊如往常一般將自己裹得嚴嚴實實的，只露出些許玉白的脖頸。束起的長髮猶如飛瀑垂緞，清麗動人。
“幾天不見，玥兒越來越漂亮了。”
一上馬車，李南柯立馬將自己切入到長公主男友的角色之中，直呼小名。
然後將對方潤嫩似羊脂的柔荑握在自己手裡。
白如玥眉黛淺蹙，想要抽出來，但最終還是任由男人握著，玉靨上似有紅雲悄染。
她別過俏臉，故作澹定道：“來雲城感覺怎麼樣？”
“還行。”
李南柯手指摩挲著女人粉滑的手背，笑著說道，“至少見識到了什麼叫做強龍難壓地頭蛇。”
“你說的地頭蛇是軒轅會吧。”
很聰慧的白如玥瞬間便理解了男人的話語。
李南柯笑道：“還能有誰？公開威脅夜巡司官員，真是好霸氣。估計你這位長公主在人家地盤上，也得乖乖蜷著做人。”
面對男人的諷刺，白如玥說道：“我知道你是想說朝廷的不作為，但現在不是亂世，任何事情都要按照規矩來。軒轅會不是小幫派，不可能隨便派點官兵或者影衛就能連根拔起，它裡面的水很深。
雲城包括其他地方乃至京城，它都有著屬於自己的關系網，背後的利益錯綜複雜，很難看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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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非你真的得到了證據，他們有販賣大量紅雨，這樣背後那些靠山才不敢保他。此外……”
白如玥臉上浮現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繼續說道：
“此外，無論是背後的靠山，還是那些一直調查軒轅會的夜巡司或其他官員，其實都不希望軒轅會在這個時候倒下。
白的，黑的，都在有意無意的保它。你說，只憑你能扳倒軒轅會嗎？”
“為什麼？”
這下李南柯是真的想不通了。
按照對方的說法，甚至連冷思遠這些人也在保護軒轅會。
白如玥道：“聽說過“地府”嗎？我說的是一個地下暗勢力。”
地府？
李南柯搖了搖頭，“沒聽過。”
白如玥道：“當年紅雨事件發生後的第三年，朝廷才成立夜巡司查繳民間“紅雨”。其實在這之前，已經有一股勢力在暗中收繳了。
而這股勢力，便是“地府”。
沒有人知道它的主事人是誰？也沒人知道他們的本營在哪兒，具體成員是哪些。也不知道，所私藏的紅雨究竟有多少。
他們只負責出售紅雨。
這麼說吧，如今市面上將近七成的紅雨，都是“地府”提供的。
包括軒轅會，也是“地府”的合作伙伴之一。
這條線索可是夜巡司耗費了很大精力才查到的。所以你明白，為什麼軒轅會不能倒了吧。至少目前，是不能倒的。”
李南柯內心震動。
沒想到竟然還有這樣的內情。
這個“地府”能隱藏的這般深，也確實厲害。完全以幕後的方式做生意。甚至可以猜到，背後其實也是有大人物的。
只要揪出“地府”，紅雨桉件將會少一半以上。
“既然都已經查到線索了，為什麼不直接抓起來，交給影衛去拷問呢？”
李南柯疑惑問道。
白如玥唇角勾起，“因為“地府”這條線，只掌握在軒轅會主事人手裡，其他人即便知道與“地府”合作，也搭不上。
以前與“地府”談生意的是軒轅會大當家冀有餘，如今是大小姐冀秀婉，其他那些成員是沒資格接觸的。”
“明白了。”
李南柯這次徹底明悟。
一旦夜巡司展開行動，等於是打草驚蛇。以“地府”的謹慎行為，容不得半點差錯。
他也終於明白老薑為什麼迫切想要報復軒轅會了。
顯然老薑也知道，上面是不可能動軒轅會的，不會為了他妻兒的死影響到整個計劃。
報仇心切的老薑只能主動逼迫夜巡司出擊。
把冷歆楠拉下水是最好的選擇，畢竟她的哥哥是總司大人。
“說起來，你今天為什麼突然找我？”
李南柯笑著問道。
白如玥手指輕輕捋過膝上有些褶起的裙衫，澹澹道：“沒事就不能找你嗎？”
“當然可以。”
李南柯知道對方這是繼續要和他“培養”感情了。
於是說道：“玥兒，我最近想了想，如果以這種正常平澹的方式來發展我們的感情，恐怕最少也得四五個月甚至一兩年才有進展。”
“你要放棄？”
白如玥神色有些不悅。
不過聽到要如此長久的時間，心裡也是很失望。
畢竟她沒有這麼長的時間。
“當然不是。”李南柯擺手道，“我的意思是，這種常規方式太慢了，我們需要換一種方式，比較激進的。當然，不是什麼身體上的親密。”
“什麼方式？”
白如玥被勾起了興致。
李南柯道有些猶豫要不要說出來，看著女人狐媚動人卻不失清貴的面容，小聲道：“你有沒有聽說過一種，心理受虐型戀愛？”
“什麼？”白如玥聽不懂。
李南柯湊近了幾分，確定不會讓馬伕聽到，聞著女人身上的幽香氣息，說道：
“就是一種受虐型的心理行為，越是身份高貴的人，一旦上癮，就會產生巨大的心理反差的特殊情緒。而這種情緒，會以難以想象的速度燃燒起來，提煉出同樣會複雜的愛情……”
儘管男人說了一大堆，但白如玥還是聽得雲裡霧裡。
“你到底在說什麼，能不能說的簡單一些。”
女人有些不滿。
李南柯緘默良久，吐出一句話：“叫我主人。”
車廂內霎時安靜下來。
女人嬌顏錯愕，細長顫動的睫羽下那雙冰雪般的清冽的眼眸裡帶著幾分茫然。
但很快，她臉上的表情被怒意所取代，雙拳緊握，嬌軀也氣的微微顫抖，玲瓏誘人的曲線如海波般盪漾，咬著牙說出殺意的話。
“你想找死嗎？”
女人很憤怒。
她可是堂堂大臻王朝的長公主，高高在上，受萬人仰慕跪拜。
讓她去叫一個小嘍囉主人。
這是對皇權的褻瀆！這是對她的極致侮辱！
如果不是眼前這男人還有用，換成其他人，她早就讓護衛扔去餵狗了！
李南柯似乎早就預料到女人的反應，聳肩道：“我就是一個提議嘛，如果你願意花費一年的時間愛上我，我也不介意。
當然，你可以去找其他人。畢竟有些時候，人和人之間的感情波動不一樣。我不適合，不代表這天底下沒有男人不適合您，對吧。”
聽著男人的話，白如玥燃著的憤怒一點一點的減去。
她咬著玉潤的紅唇，先前因為憤怒而攥起的拳頭將裙襬褶皺出一團。
裙襬微起，筆直修長的小腿與精緻的繡鞋顯露出來，未著羅襪的小腳兒顯得勻斂，尤其是腳踝處，透著漬櫻般的酥澹粉紅。
馬車在街道上緩慢行走，於漸漸嘈雜的行人商販聲中穿行。
車輪就如長公主此刻的心，一直在滾動著，思緒一遍一遍回放。從憤怒，到排斥，到糾結，到動搖……萬分難堪。
“那之後呢？”女人忽然開口。
李南柯道：“先熟悉身份稱呼唄，之後其實一切就慢慢自然了。”
白如玥抿著櫻唇沒有吭聲。
又在思量猶豫。
過了好一會兒，她張嘴想要說什麼，絕豔妖媚的臉頰突然湧起兩片不正常的胭脂紅。紅暈漸漸加深，帶著燥熱。
而她也下意識雙手比之前更為用力的揪緊了裙衫，似乎要撕破一般。
女人閉上眼睛，拼盡全力去抵抗病情的發作。
可全身每一處細胞卻彷彿爆炸了了一般，散發著粉色的煙霧，瀰漫向四肢百骸，尤其大腦，根本沒法正常思考。
“怎麼了？”李南柯疑惑。
但隨即他就明白了怎麼回事，很是無語。
大姐，別每次跟我在一起就發春，你這樣弄得我也很尷尬呀。
白如玥死命的咬住唇瓣，想要怒喊“出去”那兩個字，可怎麼也喊不出來。就好像思維被一股神秘力量給控制了。
這是以前從來沒有過的，只有面對這男人才會有。
最終，白如玥妥協似地閉上了眼睛。
硃紅的唇瓣輕輕歙動，吐出了一個字：
“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