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清歡摁了摁眉, 用靈火讓眼前有些昏茫。不色地忍耐,目光落到地上隕鐵,終露出一兩不忍。
這柄陪伴多年的神兵, 被自己親手摧毀。
好在九死並未生出神識,不必忍受被主人毀去的痛楚,否則,又該如何自處?
一道玄色身影出現立在的身側,與一齊看蒼茫雲海。
現任九華山掌教,七峰主之首的天樞,身玄衣玉冠, 身上有股不怒而威的氣質。
天樞出現後, 謝清歡身子不自覺繃緊, 像一張緊繃的弦。
天樞望了雲海, 半晌,問:“神君,人間可好?”
謝清歡想起江念, 嘴角噙起一絲淡, “很好。”
雲霧翻滾,青山披綠, 伸出手, 蒼綠的松針悠悠落下。白雲之上,仙鶴翎羽鮮亮, 少年御劍嬉戲,追逐雲間鶴羽。
這兒有酒與桃花,有少年與劍。
還有,念念。
天樞注意到凝視御劍而飛的弟子們,微道:“最近九華山湧出不少優秀的弟子, 後輩中人才輩出,有叫洛瑤南的孩子,天賦很好,果斷勇敢,不過風頭最盛的,卻是一叫霸地的少女。”
謝清歡掩住淡色的唇,輕咳兩。
天樞道:“霸地雖剛入門,卻有許多優秀的表現。她入門試煉的時候,就不顧自身成績與安危,帶許多弟子共同通關。且眾長老觀察這麼多年,此女性極為堅定純粹,勝不驕敗不……咳咳,沒敗過。”
掌門眼中露出欣賞之色,又誇讚道:“況且,這次她知曉妖國之,並未害怕,而是選擇與洛瑤南渡過沉水河,同去妖國,年紀小小,修為淺薄,卻有這樣捨生取義的膽識與勇氣,實是出色至極,日後,說不定擔起九華山的重擔。”
謝清歡自然對的話十贊同,點了點頭,“她是最好的。”
掌門了,“神君不是一直在閉關嗎?怎麼也知道她?”
謝清歡按住發疼的眉,表情懨懨。
不等開口,掌門自顧自說道:“是了,最近九華山上還多了一旺霸,那群新弟子以她為首,對她推崇至極。剛進入九華山,就有如此影響力,此女未來不可限量。我想不日便收她為內門弟子,屆時神君想起見見她嗎?”
一時間,謝清歡有些情複雜。
覺得掌門說得很對,念念自然最好,但又覺得,這話從九華山掌門說出,總有些荒誕和詭異。進入天樞峰後,的身上各處開始漫起針扎般的痛楚,坐了一便有些身子發麻,連思緒也慢了許多。
掌門見臉色蒼白虛弱模樣,朝宮中喊了:“盛夫人,去沏一壺靈茶來。”
不久後,一老嫗端茶水從白玉仙宮走出。
她的腳步輕而快,悄無息,如抹幽魂。
茶湯清亮,還冒熱氣。老嫗端起茶,遞給謝清歡。
謝清歡目光落在她身上,慢慢蹙起眉,白臉問:“盛夫人?”
盛夫人低垂頭,乖順站在掌門身邊,沒有說話。
謝清歡覺得頭更疼了,好像身在沸騰烈焰中,身上每一寸肌膚都被割裂灼燒。疼痛讓臉色雪白,眼神也微微渙散。
察覺到一絲不對,剛運起氣,一隻手就搭在的肩上。
天樞道:“神君,喝茶吧。”
謝清歡怔忪片刻,緩緩抬起手,接過茶水,一飲而盡。靈茶驅除身上的疼痛,等放下茶盞時,的身體微微鬆弛,不再像繃緊的弦,只是眼神恍惚,透出幾許茫然。
天樞嘆氣,“你的身體被魔氣侵蝕,難以支撐……我再去尋一些靈藥減緩魔氣侵蝕之痛。”
謝清歡搖頭,“不必。”
天樞感慨:“當年魔淵初現,我焚香而請神君下凡救世,為了鎮壓魔淵,神君留在了天樞峰上,只是日夜要受魔氣侵蝕之痛,神君可曾後悔?”
謝清歡霜白臉,慢慢搖了搖頭,“不悔。”
天樞露出微,“神君慈悲至善,自然不後悔,你隨身佩戴的九死劍,便是取不悔之意。只是,”話鋒一轉,望向神色冷淡的青年,語氣中添上幾鋒芒與懷疑,“九死陪伴神君多年,為何要突然將其毀去?”
連地上一隻螻蟻都不忍傷害的人,為什麼突然毀去隨身佩戴的寶劍?
俯下身,凝視謝清歡,緩問:“重臨人間,神君後悔了嗎?”
謝清歡不自覺擰了擰眉,意識模糊之際,耳畔突然響起一陣細弱的哭。
哭又小又嬌,跟貓叫一般。
竭力睜開眼,恍惚中,好像看見一小女孩蜷在角落,低低啼哭。
謝清歡中一緊,很想起身,拂去她臉頰滾落的淚珠,想站在她身前,替她擋住所有的苦難。
按住額頭,輕說:“不曾後悔,”片刻後,又添道:“從來不曾。”
天樞似是鬆口氣,“我以為神君突然毀去寶劍……”低一,“是我多想了。”
謝清歡倚松樹,腦中閃過許多畫面,但最後,這些畫面都慢慢沉寂,黯淡,遠去,只有一抹紅色鮮豔如初。
疲倦地合了合眸,想到無涯寺中,少女問自己的話。江念問的每一句話,都認思索如何回答,只是那話題太過玄幻渺茫,連自己也拿不定主意,於是開口,同樣問天樞:“你相信命運嗎?”
天樞一怔,“命運,”起來,“神君比我更近天道,應是明白,天命難違。”
謝清歡想,如若師尊在這裡,聽到這樣的天命難違,怕是要和天樞爭辯起來。她向來不信命,只信自己。
只是,天意難測,想要改變,談何容易?
閉上眼,想起過去的漫長歲月,只是因為魔氣侵蝕,回憶對而言,也變成一件十困難之。
天樞又道:“多少人妄圖想要改變命運,勘測天意?神君,人間就有算命之說,那些算命的術士,若有本的,最後多半不得善終,五弊三缺,無兒無女。你看,這就是妄圖揣測天意的代價。”
“只是揣測,代價就如此慘重,何況想要改變命運?人間亦有許多功在千秋的帝王將相,生前風光無匹,為了逃避死亡,便到處尋仙問藥。就算尋到仙藥,也只延壽一時,若是用邪術劫人壽數,最後必遭反噬。茂陵多滯骨,梓棺費鮑魚,誰避得過天命?”
天樞立在山崖上,鶴氅被風吹得微微搖晃。
神色複雜,低感慨:“我們修士,看似跳脫生老病死,然而,生在天地之中,誰正超脫自由?若妄圖改變命運,勢必付出代價。”
謝清歡敏銳地捕捉到“代價”這兩字,眉頭不自覺擰了擰。
天樞苦一,像是感慨,又像是喃喃自語:“機關算盡,到最後,也是竹籃水,一場空罷了。然而就算修行多年,到底也是人,中總有些不甘於命運的慾望與衝。”
不知不覺說得多了些,回過神時,蒼白俊美的青年倚松樹,已是睡了過去。
天樞微微一,解下身上鶴氅,蓋在青年身上。
白日灼灼,天空上,卻綴許多明亮繁星。
天樞看了盛夫人一眼,老嫗乖順待在一邊,安靜立。的身形變作一道白光,飛入蒼穹中。
……
七殺宗大殿,幾魔頭低腦袋,一齊看江念掌的小肥啾。
陸鳴揉揉自己的眼睛,不可置信道:“這是,小師弟?”
君朝露抬起手指,問:“師弟可愛,師尊,我摸一摸它嗎?”
江念:“摸是可以摸,把你手裡藏的毒針放下。”
君朝露“奧”了一,抄起手,那沒了,不想摸了。
只有慕曦兒捂胸口,“這麼小的皮皮蝦!好想白灼,想紅燒,想做成一道菜!”
江念皺眉,在幾徒弟的注視中,又把小肥啾藏了起來。她想,讓小徒弟靠賣萌獲得師兄師姐的好感有點難度,自己這幾徒弟都有點不正常。
但不正常也不是什麼壞,們師門還是比較適合勾鬥角互捅為樂,不適合溫馨友善的日常。
她坐在大殿之上,揉小肥啾,凝視自己三徒弟。
幾人被她灼灼的目光看得有些不好意思,中紛紛猜測師尊沉默審視的意思。
慕曦兒仗江念寵愛,最說道:“師尊,有什麼嘛?”
江念摸了摸熟睡的小鳥,目光一一從幾人臉上掠過。她的大徒弟看聰明,最是惜命,最後卻愚蠢地暗算男主被一劍戳死;徒弟肆意瀟灑,最愛自由,最後要被廢掉修為,囚在仙門,一生枯寂。
而陸鳴,怕疼又愛哭,銷金窟養出來的小公子,書裡結局卻是被萬鬼噬去血肉。
江念眼底有恨意飛快掠過,身上氣息不自覺變得暴戾而冰冷。
陸鳴想:臥槽臥槽臥槽。
難道師尊特意把們喊過來,是想算上次們一齊刺殺小師弟的賬?
小師弟也太厲害了吧,只是變成一隻鳥睡在手上,就讓師尊這樣憐惜喜歡。這簡直就是狐媚惑主,呸,鳥媚惑師!
大殿氣息森冷,隱隱有血腥氣浮,灑在血紅地毯的陽光,也變得陰涼黯淡。
突然,陸鳴身子一晃,原地消失,變成一隻小鴨子,“嘎!”
陸鳴想,我也變成一隻鳥,師尊就不罰我了吧。
江念“噗嗤”一出來,“你變鴨子幹嘛?”
陸鳴“嘎”了幾,又變成一隻有大尾巴的孔雀,花枝招展在大殿開屏。
慕曦兒撲過去把它的尾巴毛,嚇得孔雀在大殿亂竄。
君朝露低問:“師尊,可是在妖國遇到什麼?”
江念搖了搖頭,手掌蓋在小鳥柔軟的身體上,感受到它溫熱的身體一起一伏,她也慢慢放鬆,淡淡道:“也不是什麼大,就是在想等日後我退了位,你們幾人誰坐上七殺宗宗主這位置。”
一句話說完,大殿再次恢復寂靜。
陸鳴:哦豁,原來師尊不是要罰我。
於是重新變成紫衣青年,踩在地上,焦急道:“師尊為何這樣說,師尊要一直當七殺宗的宗主,怎麼生出退位之意?”
擔憂之情溢於言表,還想說什麼時,忽然瞥見無是慕曦兒還是君朝露,都罕見地沉默了。
陸鳴中一咯楞。
魔尊想退位,底下的徒弟,是不是應該爾虞我詐勾鬥角,開啟宮鬥大計?
表現得對師尊這麼關,對宗主之位一點都不在乎,這樣不好,一點也不七殺宗!
陸鳴觀察了下師兄師姐,君朝露眸光閃亮,短暫的震驚之後,嘴角微微翹起,露出一抹陰險狡詐的微,片刻,壓住嘴角意,又露出一絲擔憂之情,問:“師尊為何突然提起此?”
陸鳴中為喝彩:師兄好演技!
慕曦兒表現更加坦率直接,符合恃寵而驕的人設。
她撅起小.嘴,來到江念身旁,半跪在地,頭靠在江念膝蓋,嗔道:“師尊給我嘛。”
陸鳴又喝彩:師姐好魔女!
想,自己是太不穩重了,在怎麼扮好魔修這件上,還要多向師兄師姐學習,至於怎麼變成師尊喜歡的鳥這上,要多向小師弟學習。
攥緊拳頭為自己鼓氣,陸小鳴,加油!
江念垂眼簾,沒注意到幾徒弟暗裡的交鋒與出色的演技。她撫摸慕曦兒柔順的秀髮,想,陸鳴突然變鴨,多半有病。
她出神片刻,不自覺揪了把慕曦兒的頭髮,聽到她呼痛才回神,看幾徒弟的表情,犯難地想,看起來大家都很想要這宗主的位置,可是宗主只有一,該怎麼辦呢?
於是她揮揮手,“罷了,這以後再說吧。”
幾徒弟如釋重負,卻還要裝出一副欲說還休,又不甘又無奈的模樣,離開大殿的腳步卻很快。
江念:“對了,還有一件。”
幾人身體僵住。
江念葛優癱在椅子上,淡淡道:“我算了一算,算到了你們的死劫。”
《碎魔》中的劇情,她本不願向徒弟透露太多,但是又實在擔們重蹈書中的覆轍。
君朝露擰眉,“死劫?”
陸鳴又冒冒失失問:“可是占卜天命,對自身損耗許多,師尊,你沒吧?”
江念了,“有什麼?你別想這些亂七八糟的鬼東西。”
陸鳴“奧”了一,垂下頭,過了片刻,才抬起腦袋,好像這時才聽清江念到底說了什麼。
“我們的死劫?”不可置信地說:“難道師尊發現相,要殺了我們嗎?”
君朝露眼疾手快去堵的嘴,但還是太晚。
江念“哦”一,目光霎時銳利,“你們的身份?”
陸鳴腦筋急轉,膝蓋猛地觸地,發出哐當一巨響。淚俱下地說:“師尊,其實我一直是騙你的!”
慕曦兒臉色蒼白,輕啊了下,下意識也跟跪了下來。
君朝露暗暗拔出匕首,抵在陸鳴的身後,如果師弟說錯一句話,便決定送人上西天。
江念了,“騙我什麼?”
陸鳴冷汗滾滾,眼睛發紅,大說:“其實我不是萬年難得一遇的修魔奇才!”
江念表情有一絲崩裂,手下用力,把青石扶手輾成粉末。
她這是收了什麼憨批?
陸鳴紅眼睛,後背緊貼淬毒匕首,寒意透過衣點點沁過來,抹了把眼淚,認說:“其實我一直努力裝成壞人的樣子,師尊,我修魔的天賦一點都不好。”
江念:……頭疼。
陸鳴:“嗚嗚。”
本來江念聽這麼說,鐵棒都拿出來了,準備一棒把這憨批劈到九華山門口去。但是熟睡中的小肥啾忽然在她掌翻了身,軟軟的爪爪搭在她的手指上。
一瞬間,江念軟得不像話。她瞥了眼自己掌的小肥球,又望望開始偷偷拔出匕首和師兄互捅的陸鳴,說:“你太小看自己了,的。”
陸鳴嚶嚶嚶,扭身挑開君朝露的匕首,袖子裡躥出一隻骨手,朝青年襲去。
大殿內頓時鬼氣森森,許多鬼影飄過。
陸鳴一邊用鬼術,一邊嚶嚶嚶,“我裝的,我不行,師尊,對不起!”
江念抬手,一棒直接把們劈開,然後看向了慕曦兒。對於唯一一女徒弟,她中多少有些偏愛,便問:“曦兒,你又跪什麼?”
慕曦兒眨巴眨巴眼,“我、我看師弟跪了,膝蓋就軟啦。”
江念不信,“我還不知道你,不虛你跪什麼?”
慕曦兒眼珠子轉了轉,忽然泫然欲泣,“師尊,其實我也不是修風月道的天才,我騙你的!我中有一人,呃,”她目光落在江念掌的小皮皮蝦上,“是師……”
君朝露推了她一把,痛疾首又義正言辭地說:“曦兒,早就和你說過,師伯豈是你覬覦的?”
慕曦兒:“我去。”
江念倒抽一口涼氣,不可置信地望慕曦兒,對她說:“少女,你很有勇氣。”
君朝露朝江念拱手,“師尊,我把師妹師弟帶下去好好教導一番,請師尊放,我一定讓師妹斷絕世俗的欲.望,讓師弟,”淡淡瞥了眼陸鳴,“讓師弟當好魔修。”
說罷,就拖兩人急急跑出去。
江念深沉嘆氣,忽然意識到一,猛地坐直。
她還跟跟們說死劫的呢?!
這三人,就這麼淡定嗎?居然毫不在意自己的生死!江念陷入自我懷疑中,難道徒弟見過大風大浪,而小丑竟是她自己?是她表現得太不淡定了嗎?
江念摸軟絨絨的小鳥,見還是熟睡不醒的模樣,忍不住低下頭,親了親柔軟的羽毛。她把小鳥放在自己的枕邊,自己拿出《碎魔》看,一邊和106討。
“我已經避免了洛瑤南結契了,按理來說,應該不有大問題了吧。”纖細玉白的手指搭在書頁上,她只搭一件外套,半溼的頭髮垂在身側,天光為柔美的側臉鍍上層朦朦朧朧的光。
106沒有說話。
江念:“你聾了?啞巴了?要我電你兩下清醒一下嗎?”
106嚇得一激靈,本來被宿主美色震撼而生的惋惜立馬消失,回道:“稟告宿主,我也不知道呢!”
江念:“廢。”
106無言以對,它確實是很辣雞的廢系統。
江念揉了揉眉,人的總是偏的,去改變盛瓊花那段劇情時,她只是抱試試的理,但當劇情開始牽扯到她徒弟時,她就情不自禁有一絲焦躁。
江念盤坐在床上,運氣調息一週天,慢慢皺起眉。
她很快發現,自己的焦躁也許並不是單純來自於劇情,而是體內壓制的殺氣又在蠢蠢欲,很有當場給她弄魔出來的傾向。
江念執行修為壓制住蠢蠢欲的暴戾欲.望,睜開雙眼,目光落在團成球的小鳥上,眼神變得柔軟。她本來想叫醒小徒弟幫自己彈首曲,手指落在小鳥腦袋上時,忍不住戳了戳彈彈的呆毛,摸它的毛,情頓時變得很寧靜,也跟昏昏欲睡。
養寵的很治癒,江念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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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她躺了下來,有一搭沒一搭摸小肥啾,一邊問系統:“我一直在想一問題,1號抹殺掉了鬼郎君,為什麼鬼郎君的精血還在,甚至沒有過期,直接和洛瑤南結契?”
106作為一沒有技點的廢系統,壓根不懂,只嘗試性跟析:“啊!難道你在的血裡新增了防腐劑,宿主好厲害,在我不線上的日子,你連防腐劑都造出來了嗎?不愧是你……”
江念面無表情拿出通電棒,把腦袋裡的音給電沒了。
永遠不要相信系統,變得不幸。
她有大膽的想法,1號的抹殺,也許和她想象中的並不一樣,並不是正意義上抹除掉。她掌中出現一隻碧蝶,準備把咒術放在下一受害者身上,試試如果受害者被系統抹除後,咒術與她身上的聯絡還不存在。
想劇情,江念慢慢閉上眼睛。
她睡得很沉,夢裡依稀聽見琵琶,醒來時,燈火暖溶,青衣美人坐在床側,專注地凝視她。
江念歪歪腦袋,眨巴眼。
謝清歡也跟眨了下眼。
江念起來,“你在看什麼呀?”
她本來以為少年乖巧地紅臉說幾句情話,沒想到深深凝視她,一臉認地說:“師尊,我看到一種奇怪的死法,正疑惑不解,師尊替我解惑嗎?”
江念生好奇,那點旖旎拋之腦後,“什麼奇怪的死法,快給我說說。”
謝清歡伸手撫上她的眉眼,“紅顏枯骨,肌膚坑窪,難辨五官。”
江念:“被馬蜂叮的?這也太慘了吧!”
謝清歡凝視躺在榻上的枯骨,眸光微暗,原來毀去九死劍,但並不改變天命註定的結局。輕嘆了口氣,“對不起。”
江念不解,“對不起什麼?你做了什麼?”
謝清歡望這具破損枯朽、可見白骨的屍體,中漫起憐惜與疼痛,慢慢俯下身,親了親江念的眉。
江念瞪大眼睛,們不是在激.情討屍體嗎?怎麼突然、突然又開始親親了?小鳥的腦迴路讓她搞不清。
“念念,”謝清歡坐在床側,撫上胸口,眉頭微皺,迷茫道:“原來我無何時都很想親近你。”
江念嘴角翹起,還沒高興三秒,又聽說:“就算你變成那具屍體的模樣……”
“你才被馬蜂叮死!!!”她情晴轉多雲,攥緊拳頭,一拳把鳥拍到牆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