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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第28章

沈辭放下手機, 爬上了床,反而被勾起好奇心:“哥哥,你以前談過戀愛嗎?”

秦抑皺眉:“沒有。”

沈辭想想也對, 秦抑都還是初吻, 肯定也沒談過戀愛。

於是他又問:“那, 你平常不會有那方面的需求嗎?”

秦抑:“……”

他實在不知道該怎麼回應這好奇心旺盛的少年, 半天才憋出兩個字:“沒有。”

沈辭一臉認真:“可我看小說裡的男主,總是那方面的需求很強烈,動不動就把另一半按在牆上親, 按在沙發上親,按在車裡親, 按在各種……”

“沈辭,”秦抑終於忍無可忍地打斷了他,“你平常到底都看些什麼小說?”

“就是……很正常的小說啊, ”沈辭跪坐在床上, 試圖將自己表現得很乖, 他眨了眨眼,“有什麼不對嗎?”

秦抑把臉別到一邊, 不想理他了。

“哥哥,”沈辭還在鍥而不捨,“你該不會是性冷淡吧?”

秦抑猛地回頭,眼神變得有點危險, 他視線從對方身上掃過, 將他從頭到腳打量了一遍。

雖然他什麼都沒說, 沈辭卻莫名覺得渾身涼颼颼的,好像被什麼大型獵食動物盯住,而他自己是那只獵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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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本能地往後退了退, 慢慢離開這個危險的“可被捕食”範圍,就見秦抑眼中的凌厲之色逐漸退去,恢復到面無表情,命令道:“去練琴。”

“噢。”沈辭下了床,轉身往琴房走。

心裡有點遺憾地想:還是沒能套出話來。

所以秦少到底行不行?

沒能得到答案的沈辭帶著點失望的心情開始了今日份的練琴,下午的時候,終於睡醒的陸衡發來了訊息。

沈辭一連收到了十幾條微信,全是陸衡轉發來的,有和同事的聊天記錄,還有醫院的公眾號發表的文章,各種科普等等。

他把這些全部瀏覽一遍,然後收藏下來,跟陸醫生說了謝謝。

於是從這天開始,秦少被迫開始了“努力恢復”的日子,每天被督促吃藥自然不用提,還要被勒令晚上十點一定睡覺,早上九點一定起床,一天按摩兩次偶爾還要“加餐”,連一日三餐吃什麼都變成了嚴格搭配好的營養餐,不準剩飯不準挑食。

整個秦家上下,看沈小少爺的眼神變得肅然起敬——還從來沒有人敢這麼命令秦少。

最關鍵的是,他們秦少雖然嘴上說著不可能,臉上寫著不情願,身體卻出乎意料地誠實,暑假過半的時候,已經將沈辭種種“過分”的要求一一滿足了!

不知道是陸醫生同事給的建議確實有效,還是愛情的力量確實偉大,又或者是重新開始吃藥的緣故,秦抑的知覺開始進一步恢復,繼右腿之後,左腿也能夠感知到冷熱了,但動還是動不了,依然需要別人幫忙洗澡和按摩。

神經恢復的速度本就緩慢,僅是這一點進度已經讓沈辭激動不已,雖然秦抑表面上還是那副冷淡的樣子,但他能感覺到,他的心境應該發生了些許變化,不再像以前那麼自閉了。

最明顯的表現就是,他同意了修剪別墅外牆的爬山虎。

這些爬山虎在這裡生長了這麼多年,已經蠻橫得快要不知道誰才是別墅的主人,之前沈辭給秦抑臥室的窗戶清理出來半扇就沒再管,一個月後又有被重新糊住的趨勢,於是他一不做二不休,直接讓管家找人把外牆的爬山虎進行了一次整體修剪,把所有窗戶都清理出來,過分茂盛的枝條拔掉,剩下的留作綠化和佈景。

又把院門也進行翻新,換掉生鏽的大門、破碎的路燈、不響的門鈴——幾天以後,整座別墅煥然一新,再也不像鬼宅了。

秦抑沒支援他做後面這些事,但也沒反對,只是在樓下產生噪音時皺了皺眉表示不高興。

八月中旬的某天晚上,大膽的沈小少爺做了一件更大膽的事,他趁秦抑睡著,再次把床頭抽屜裡那瓶氰¨化鉀偷出來,換成了一種看上去非常相似,但對人體無害的鹽。

為了避免秦抑發現端倪,他事先準備了一個一模一樣的瓶子,對照著之前儲存的影片和照片進行做舊,往瓶子裡加入了同樣劑量的晶體鹽,連瓶壁上掛的微量粉末都做到基本一致,然後把這瓶東西放進秦抑的抽屜裡,替換掉氰¨化鉀。

他鬼鬼祟祟地辦這件事的時候,其實還是有些緊張的,生怕秦抑中途醒過來,好在秦少的生物鐘已經被他調整成了規矩的形狀,固定時間早睡早起,除非神經痛得太厲害了,基本不會中途醒來。

第二天,他把換出來的氰¨化鉀交給溫遙,讓溫遙轉交給陸衡,由陸衡進行處理,看到這瓶毒藥徹底遠離秦家,沈辭終於長舒一口氣,身上的壓力輕了不少。

眼看著距離開學越來越近,沈辭除了加緊練琴,也開始準備新學期需要用的東西。當時他來秦家的時候,因為按照阿姨說的一切從簡,很多東西都沒有帶,比如文具。

秦抑知道以後,直接吩咐管家去買一套全新的,第二天,沈辭就被管家送來的東西晃花了眼。

他艱難地咽了口唾沫:“哥哥,倒也不用……這麼多吧?”

他面前擺了一大堆筆和本子,看量恐怕夠他直接用到大學畢業了,再看質,和他穿書前為了圖便宜買的劣質紙筆完全不同,本子開啟甚至能聞到淡淡的清香,也不知道紙張是做了什麼特殊處理,摸著非常舒服,一點毛邊都找不到,且極易書寫。

沈辭從沒用過這麼好的文具,覺得這哪是用來記筆記寫作業的,根本就是藝術品。

他又把幾盒筆也拆開看了看,發現這筆跟市面上賣的都不一樣,每支筆的筆夾內側都刻著字,仔細看,發現是一個花體的“qin”。

沈辭抬起頭來:“哥哥,你夾帶私貨。”

秦抑不置可否。

沈辭剛把攤了一床的筆收起來,就聽到臥室門又被敲響,他上前開門,管家彬彬有禮地衝他微笑:“小少爺,還有這個。”

沈辭錯愕地睜大了眼。

管家又送來了十幾個書包,各種款式的都有,無一例外都是非常昂貴的牌子,沈辭直看得頭皮發麻,回頭對秦抑道:“哥哥,我是去上學,不是去選秀!”

秦抑看了看他,勉為其難地開了口:“你選一個就好了。”

沈辭深吸一口氣,回到他面前:“你買了這麼多,我才選一個,剩下的豈不是浪費嗎?”

“你也可以一個月換一個,”秦抑語氣認真,“正好用完高三一年。”

沈辭:“……”

曾經一個書包從初中用到高中的沈辭差點被這從天而降的“幸福”砸昏了頭,實在理解不了一個月換一個是什麼有錢人行為,並對秦少的消費觀產生了全新的認知。

因為東西太多,他只好在管家的幫助下全搬回自己房間,以後再慢慢挑選,又翻出了原主的校服。

他剛把校服換上想試試,就聽管家說秦抑叫他,只好穿著校服下了樓。

秦抑的輪椅停在客廳,輪椅上的男人一看到他就皺起眉:“這是你們學校的校服?”

“啊,”沈辭停在他面前,“是啊。”

秦抑果斷地給出了評價:“難看。”

沈辭低下頭,看了看身上的衣服:“還好吧,校服不都這個顏色嗎?”

“不是顏色難看,是款式難看,”秦抑伸出手,摸了摸衣服袖子,“料子也很差,燕陽一中的校服就這個水平?”

燕陽一中……

沈辭忽然一愣,視線剛好掃到胸前,看到了校服上印著的校徽。

為什麼會有種奇怪的熟悉感?

他穿書前所在的學校,好像也叫燕陽一中。

校徽……好像也長這個樣子。

等等,“好像”?

原本應該無比清晰的記憶卻在這一刻變得模糊了,就像他之前記不清母親的長相一樣,他居然不能肯定自己就讀的學校叫什麼名字,校徽長什麼樣子,只是覺得很像。

他又在被這個世界影響,開始遺忘真實的自己了嗎?

如果有一天他全部忘乾淨,會變成什麼樣子?

會徹底被書同化,成為書裡的角色嗎?

沈辭臉上流露出些許迷茫,秦抑見他這奇怪的反應,不禁問道:“怎麼了?”

“……沒什麼。”沈辭迅速回神,走到穿衣鏡前。

這身衣服並不合體,有點太大了,袖子很長,已經耷拉到手背,須得卷起來才方便。

剛發下來的校服發現不合身再調換是常有的事,可原主似乎因性格過於怯懦,居然也沒跟老師說,就把這不合身的校服穿了兩年,期間又長高了不少,衣服還是大這麼多。

“脫下來,”秦抑命令,“我讓人幫你重做。”

“嗯。”

沈辭乖乖把衣服脫了,交給管家,遞出去的時候,留意到自己手背上有點泛紅,好像是剛才被校服袖口摩擦導致的。

這具身體皮膚嬌氣他也不是第一天知道了,已經見怪不怪,一回頭卻看到秦抑的視線停在自己手上,命令道:“過來。”

沈辭剛轉過身,就被他拉住了手腕,秦抑的指尖在他手背上輕輕蹭了蹭,問道:“疼嗎?”

“沒感覺的,”沈辭說,“一會兒就消掉了,不要緊。”

秦抑默默給燕陽一中記了一筆,又拿出什麼東西:“還有這個。”

是一張銀行卡。

沈辭接過卡片,不解地問:“這又是什麼?”

“給你的,零花錢。”

沈辭順口:“多少?”

“五百萬。”

“……”沈辭表情一僵,以為自己聽錯了,舌頭有點打結,“多、多少?”

“五百萬,”秦抑重複,“怎麼,不夠?這還有張一千萬的,你拿這個也行。”

他說著又要去掏,被沈辭一把按住,後者驚魂未定地說:“不不,多了,太多了!”

五百萬,這能買多少巧克力蛋糕啊!

作者有話要說:  辭辭的皮膚很嬌氣,很容易留下痕跡,還很難消掉(*/w\*)

嗯……營養液滿兩千加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