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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7章 定罪

奧古斯丁爵士自從在1536年的8月被國王亨利八世任命為郡治安法官後,國王也就成為了需要他效忠的物件。在接下來近4年的任職期間內,爵士的眼光也慢慢的不再侷限於前任的效忠物件里士滿公爵,而是向北方所有的貴族延伸過去。

里士滿公爵亨利·菲茨羅伊終究只是國王的一個私生子,其背後沒有家族和勢力,更談不上什麼宮廷裡的影響力。最令人滿意的結果是,公爵夫人瑪麗為公爵生下一位男性繼承人後,公爵就自動成為了里士滿公爵一世,開創了里士滿家族。

如果公爵夫人沒有生下一位男性繼承人或是因為其他原因造成孩子流產,那麼公爵的爵位及領地將會在他死後被王室收回,這個世上也就不會再有什麼里士滿家族。因此,爵士為家族今後的命運設計了一個賭局。他把寶押在了北方的其他貴族和諾福克家族的身上,對於人單勢孤的里士滿公爵則沒有抱太大的希望。

既然女兒伊莎貝爾對里士滿公爵及可能會產生的里士滿家族很樂觀,那麼不妨試一試。興許,會得到意想不到的結果。奧古斯丁爵士望著女兒的笑容,並沒有武斷地拒絕她的想法,“好吧,你說的也是一種辦法。不如,等公爵夫人為殿下生下繼承人後再來決定?”

伊莎貝爾莞爾一笑沒有再說下去,只是點了下頭。這時,爵士回想今天把女兒找來的目的,“孩子,今天早上你派人押送回來的那幾個偷盜家畜的盜賊,在審查時給他們定的罪名還需要再問問你的意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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爵士最後的話,很明顯是站在公事公辦的立場上來說的。伊莎貝爾轉身走回到座位前坐下,翹起腿並把右臂擱在扶手上,“法官閣下,請說吧。”

“這起偷盜案證據確鑿,有人證也有物證。不過,其中的兩個年輕盜賊只承認犯有偷盜罪,不承認犯有殺人罪。他們對不允許被保釋表示不服,認為自己只是犯了輕罪裡的偷盜罪。”

“閣下,我認為這起案件要分成兩個案件來看。第一個案件是輕罪裡的偷盜案,普通法裡規定輕罪案件中所有的參與者均被視為主犯。第二個案件是重罪裡的殺人罪,參與同一重罪的人又被劃分為四種型別。爵士,這四種型別不需要我再向您解釋了吧?”

16世紀英國的法律即普通法,仍然沿用在12世紀左右形成的一種以判例形式出現的適用於全國的法律。普通法是由英國王室法庭實施於全國的普遍適用的習慣法和判例法,是中央集權制度建立和王權強化的結果。

在普通法裡僅適用於重罪,共同參與實施同一犯罪的人分為一級主犯、二級主犯、事前從犯和事後從犯這4種型別。在伊莎貝爾所說的第二個案件即殺人案中,兩名年輕盜賊是在犯罪實施時在場對實際犯罪者給予幫助或者支援的人。根據普通法的規定,兩名年輕盜賊已構成二級主犯的罪名,將會受到與犯罪的實際實施者同樣的處罰。

爵士點點頭,“從殺人罪來看,兩名年輕盜賊的確是二級主犯。不過,從被保釋的條件來看,這兩個年輕男人所犯的偷盜罪只是輕罪裡的一種,是可以被保釋的。”

在重罪的範疇內不符合被保釋的條件,在輕罪的範疇內又屬於可以被保釋的物件。這種情況還是有的。伊莎貝爾沉默地思索著,隨後望著父親,“閣下,您有權決定這兩個年輕盜賊是否可以被保釋。但是,我認為這兩個人是犯有多種罪行的犯罪嫌疑人,是不能被保釋的。”

伊莎貝爾只是基於後世所瞭解到的聯邦法律、現行的英格蘭王國法律和犯罪嫌疑人在犯罪現場犯有的罪行來做出自己的判斷的。殊不知,14年後即1554年頒佈的新治安法令中,就規定治安法官不得保釋任何不能保釋的人,主要是指被控犯有叛逆罪、殺人罪、搶劫罪、縱火罪、偽造錢幣罪、私刻國王印璽罪、越獄罪、有前科的人和犯有多種罪行的人。

身為父親只效命於國王的治安法官奧古斯丁爵士,最終還是同意了女兒伊莎貝爾的意見。儘管女兒效命於領主里士滿公爵,但女兒提出的意見畢竟是正確的。

伊莎貝爾從法庭出來時,公爵夫人瑪麗與兩名女僕已經在房間內做了些刺繡的工作,此時正玩著紙牌。瑪麗手上拿著牌,扭頭看了眼窗外黑暗的天空,“埃米,現在幾點鐘了?怎麼還沒有到日出的時候?”

埃米連忙站起身,走到擺放在房間一側的櫥櫃前。把臉湊到那臺諾福克公爵三世送給女兒的法國發條鍾前仔細看了看時間,“夫人,現在剛剛過了11點。”

埃米的記憶力還是不錯的。瑪麗以前曾教過她如何認識發條鐘上的12個羅馬數字,直到此時她還是能夠一眼便認出羅馬數字“12”左手的第一個羅馬數字“11”。

瑪麗沒有看她,只是望著窗外的天空:“凱利,這個時候殿下應該到達達勒姆城堡了吧?”

坐在斜對面的女僕凱利連忙答應著:“夫人,伊莎貝爾小姐曾說過從殿下的城堡到達勒姆城堡來回的騎程時間是6個多小時。如果只是去的話,應該是3個多小時。所以,殿下現在肯定在達勒姆城堡內。”

瑪麗扭過頭望了眼坐回到對面的埃米,“你們說,這個北方委員會是幹什麼的呢?”

兩個女僕紛紛輕柔地搖了搖頭,隨後埃米問了句:“夫人,殿下在與您來北方的路上沒有告訴過您嗎?”

“呃,一路上殿下與我交談的時間很少,看上去他好像比我還在害羞。”瑪麗一說完,引得兩名女僕咯咯笑了起來。

瑪麗自己也被逗笑了,“不要笑了,小心讓人聽見,以為我們在背後議論殿下。”

這時,房間的門被輕輕地敲了三下。離門最近的凱利跑去開門,開門一看是一個年輕的客廳男僕,“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