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九點多。
“都乖乖睡覺，晚上不準敲爸爸媽媽的門玩兒，小寶，你要不要再去上個廁所？”
“我不上。”
“那你晚上別尿床。”
“我才不會尿！”陳七安急了，怎麼能憑空汙人清白。
“記住你說的話，行了，都乖乖閉上眼睛睡覺，爸爸關燈了。”
吧嗒一聲房間陷入一片黑暗，陳朔把姐弟倆的房門關好，轉身回到臥室。
白小柒已經換上了睡衣，純白的裙邊落在膝蓋處，露出白皙的小腿，靠在床頭正拿著手機看科目三的駕考影片。
明天就要去考科三，她心裡很慌，所以要挑燈奮戰。
進到房間的陳朔，爬上大床二話不說就想往她身上拱。
白小柒用手把他推開，“我學習呢，別鬧。”
“喲...”陳朔幼一聲，這種話從她嘴裡說出來怎麼聽怎麼覺得違和。
畢竟她是學習，學個屁的代言人。
早幾年前讓她讀個書，小學的數學課程都沒學完就不學了，要不是後來花錢買了個中專證，現在戶口本文化程度那一欄裡，還寫的是文盲或半文盲。
就這還學習。
陳朔又接著往她身上拱，依舊沒得逞，這次直接被按在了床上，動都沒法動。
“你老實點，我明天要去考科目三，萬一考不過怎麼辦？”
“考不過接著考唄。”
“你說的輕鬆，丟臉的又不是你。”白小柒撇嘴，還考不過接著考，說的真輕鬆。
自己兩年時間看著一波又一波的學員考上駕照，拿著本歡天喜地的離開，只有自己還堅守在駕校。
那駕校裡的學員現在都管自己叫大師姐。
還說自己是駕校長青不老松。
我不要面子？
“你這麼學沒用，這東西還是得實操，光看影片有什麼效果？最多就是讓你知道考試需要注意的點，作用其實不大，很有限。”
陳朔在床上打個滾，翻到另一側，又坐起身子和她一起靠在床頭，這才出聲問道：“你要不要在我身上實操一下？”
“怎麼實操？”白小柒的腦袋一時間沒轉過彎兒來。
“別的我不敢說，但我可以讓你在我身上練習一下掛擋。”
“......”
白小柒怔了怔，隨即目光順著他的小腹往下移，找到那個所謂掛擋的地方，然後啐了他一口，“呸！”
這傢伙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正經。
陳朔嘿嘿直樂，慫恿道：“要不你試一下？先找找手感。”
“小心我給你掰斷。”
“哦，那就算了。”
“哼....”
白小柒哼哼著將視線挪回來，看著手機螢幕繼續學習。
她要摘掉大師姐的帽子，也不要再當什麼狗屁長青不老松。
太丟臉了。
見她還真能耐得下心去看，陳朔也老實了，但又沒有完全老實，這摸摸，那捏捏，狗爪子還不安分的往她裙子裡伸。
白小柒把他的手拽出來，陳朔再伸，來回往復，她就默許了，咬著嘴唇儘量不發出聲音，微紅著臉盯著手機螢幕，但又根本無法靜下心，呼吸也變得不規律起來。
過了片刻，她把手機一扔，不學了，等著這傢伙的下一步。
陳朔以為她是要揍自己，趕緊把微微有些溼潤的手抽回來，往旁邊打了個滾，“我睡覺了，你接著學你的。”
說罷，他便將眼睛一閉，還適時打起了呼嚕，
“.....”
看著他閉眼打呼嚕，白小柒愣住了，緊接著就是生氣，然後就是越想越氣，乾脆撲上去將他按住準備打這傢伙一頓。
“別鬧，我真的睡覺了，不打擾你。”
“不許睡！”
白小柒快氣死了，這狗東西，今天必須要打他。
她將陳朔按在床上，陳朔動來動去，試圖掙扎，她也順勢跟著動，不讓他掙開。
動著動著，許是吊帶睡裙太過寬鬆的緣故，裙子就掉了，然後她就變成了捱打的那一個。
.......
一夜無話，科目三的考試在上午九點，陳朔先是把兩個小屁孩送去學校，然後將媳婦送到考點。
說了幾句加油鼓氣的話，目送著白小柒走進考場，陳朔也沒走，就把車停靠在路邊等她。
至於能不能考過，這玩意兒很難說，她考試主要看運氣。
比如場地平不平整，路況怎麼樣，有沒有突然出現亂竄的行人，以及忘系安全帶時，坐在副駕的安全員會不會隱晦的提醒一下。
沒錯，她老是調整不好心態，在駕校練車時還沒什麼，但只要一到考試的時候就緊張。
其實這個也能理解，畢竟她跟別人不一樣，這年頭考駕照的主力軍都是零零後，零五後，甚至還有一零後，這幫人出生的年代，國家繁榮昌盛，教育也已經普及的不能再普及。
很少會出現像八十年代，乃至九十年代那種上不起學的情況。
這些人裡哪一個不是身經百戰，從還是娃娃起就開始應付各種考試，週考，月考，期中考，會考，期末考，測驗考。
歷經無數的考試，早就習慣了，不管是什麼考試都可以面不改色，而她沒有這種經歷，除了駕考也沒經歷過其他的考試，所以難免緊張。
這麼一想，她一個駕照考了幾年好像還能接受，挺正常。
陳朔這邊胡思亂想著，那邊的白小柒也終於輪到她考試了。
坐上考試車，她看了一眼副駕的安全員，先打了聲招呼，然後把目光收回來，嘴裡這就開始小聲的碎碎念。
安全員是個五十多歲的大叔，看見她的嘴唇不停翕動著，表情無波無瀾。
從業這麼多年，什麼考生他沒見過，像這種嘴裡碎碎念的，雖然聽不清在念什麼，但他對於內容門清。
無非就是什麼安全員是個南瓜，是個西瓜，是個大白菜，或者唸叨的就是考試的流程之類的。
車內安著攝像頭，還有語音播報裝置，白小柒跟隨著語音播報，亦步亦趨的調好座位，把安全帶系上，歸好檔位，又檢查安全帶。
一切就緒之後，她深深呼了口氣，正準備起步，旁邊的安全員突然咳嗽一聲。
聽到這聲咳嗽，白小柒動作下意識一頓，然後又開始檢查自己剛剛的準備工作，駕考這麼多次，她當然不會像剛開始那樣，天真的以為安全員咳嗽是因為嗓子不舒服。
一定是有某一個流程出了問題。
她低頭看看安全帶，又瞧瞧檔位，最後再瞅瞅手剎，表情有些懵然，沒問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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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安全員又咳嗽兩聲。
白小柒抬頭看向對方，就見大叔跟中風了似的，嘴歪眼斜的往方向盤的位置瞄。
她跟著看過去，表情有些懵懵的，還沒想起是哪兒出了問題，車內突然響起機械的語音播報。
【考試結束，成績不合格。】
？？？
白小柒這下是真懵了。
旁邊的安全員大叔一拍大腿，“燈光復位啊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