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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3章 出手

糾察向還在哭的姑娘問:“同志,剛才發生了什麼事?”

這時,蹲在地上的姑娘站了起來,抹了抹臉上的眼淚,說道:

“糾察同志,你們要為我做主啊。剛才我們的腳踏車撞到了一起,他把我撞倒了。

這個人過來就要扶我起來,我的腳有點崴,就讓他扶了。沒想到他哪裡是扶,不僅把我抱得緊緊的,手摸來摸去不說,還親我。”

說完,姑娘又哭起來。

“對,我能作證,那個流氓親這個姑娘了。”圍觀群眾中有人喊道。

糾察差不多清楚了來龍去脈,向曹德寶問道:“你有沒有親她?”

“我……”這個時候曹德寶才明白,自己應該是被下套了,剛才的事一定是一個局,引誘自己往裡跳的。

現在知道已經晚了,要是承認親了這個女的,定性耍流氓,就要進牢房了。

想到這裡,曹德寶連忙搖頭,“沒有,我沒親,我沒親。”

“這個人耍流氓還不承認,打死他。”也不知道圍觀群眾裡誰喊了一句,更多圍觀群眾頓時群情激奮,向前衝了上來。

糾察連忙阻止,“這個人我們帶回去。大家放心,他要是真的耍流氓,一定不會輕饒他。剛才誰看到他親那名女同志的,跟我一起去派出所做筆錄。”

話音一落,圍觀群眾中便有人喊道:“我看到了,我去作證。”

見有人牽了頭,圍觀群眾不管看到,還是沒看到的,都喊了起來,“我能作證,我能作證……”

人麼,就是這樣,都愛湊熱鬧。

能參與到了抓流氓這麼大的事,都不想錯過。

……

差不多晚上八點,兩名糾察來到水自流的老宅,也就是曹德寶、喬春燕現在的住處。

糾察來的原因是,曹德寶耍流氓,被關在了派出所。

讓喬春燕送去些衣物和日用品。

喬春燕聽到這個訊息,猶如五雷轟頂,半天緩過勁來。

喬春燕深知,曹德寶是個色大膽小的人,光天化日,耍流氓,他沒那膽子。會不會是糾察搞錯了?

平復了心情後,喬春燕抱著孩子回到光子片。

把孩子送回孃家後,取了幾件曹德寶的衣服,匆匆忙忙趕到派出所。

看守間裡的曹德寶一臉死灰,他怎麼都想不到,自己就親那個女的一下,就成流氓。

進到擺出所,他本來不想承認的。

他知道承認的後果,好不了。

可那麼多證人作證,又被糾察扇了幾個耳光後,不承認也不行了。

令曹德寶有些迷惑的是,親一下到底算不算流氓,他也不清楚。可眾人都喊他是流氓,搞不好真的是流氓了。

想到每天遊街犯人中,就有掛著流氓犯的牌子的犯人,曹德寶後背冒起了冷汗。

這個時候,外面傳來糾察的喊聲,“曹德寶,你老婆來看你來了。”

聽到是喬春燕到了,曹德寶頓時有了精神,忙向外望去。

不多時,喬春燕從外面走了進來,臉就像死人的臉,一點表情也沒有。

看到喬春燕,曹德寶忙喊道:“春燕,春燕,我是被冤枉的,我是被冤枉的。”

喬春燕依舊面無表情,走近曹德寶,怒斥道:“那麼多人都看到你親人家了,還說冤枉。跟你這種人結婚,我算是瞎了眼,咱們也別過了,離婚。”

“別別,你還不知道我,就算有想法也是色大膽小,要不是被人設了局,打死我也不敢親她啊。”曹德寶一臉沮喪道。

“腳上的泡都是自己走出來的,你不去親,別人還能逼你親。

我不能跟著一個流氓過日子,出去咱們就離。”喬春燕眼圈紅了起來。

“春燕,那是以後的事。你現在要做的,就是馬上去找朗領導,讓他把我撈出來。”

曹德寶這個時候還算冷靜,連忙提醒喬春燕。

“我才不去呢。”喬春燕一臉怒氣。

“不去,我真的定成了流氓罪,咱們牛牛將來都抬不起頭來。不為我,也得為牛牛想想啊。”曹德寶清楚,喬春燕最在乎的就是兒子。

聽曹德寶這麼說,喬春燕覺得的確有道理,於是道:“行,我聽你的,去找郎大平。”

“這就對了。這種事,宜早不宜遲,現在就去吧。”曹德寶催促道。

喬春燕心中有氣,可也是個知道輕重緩急的人,把曹德寶衣服留在派出所後,便去了丁字巷,郎大平家。

到郎大平家,已經將近十一點。

開門的是郎大平家的保姆,已經睡了的朗大平,知道是喬春燕找他,一定是有什麼要緊的事,便讓保姆帶她到書房。

“這麼晚了,什麼事?”坐在椅子上的郎大平穿著大背心、大褲衩,趿拉著塑膠拖鞋問。

喬春燕站在郎大平身前,一把鼻涕一把淚地說道:“朗領導,我家曹德寶被人陷害,被抓緊派出所了。”

“什麼?因為什麼罪抓進去的?”郎大平盯著喬春燕問道。

“派出所的人說,曹德寶親了一個女的一口,暫時按流氓罪關進去的。曹德寶我再熟悉不過了,他那個人色大膽小,絕對不會無緣無故親人家的。

我猜,一定是被人下了套。”說完,喬春燕又哭了起來。

“蒼蠅不叮無縫蛋,就算是被下套,也是因為他不老實。這種人,沒必要去救。”郎大平冷冷說道。

聽到郎大平的話,喬春燕心頭一緊,忙上前說道:“郎領導,德寶為你鞍前馬下,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你就幫幫他吧。再說,曹德寶也沒什麼仇人,能算上仇人的只有水自流、駱世賓還有陸天,他們對曹德寶動手,就是衝著德寶身後的人。”

喬春燕話裡有話,點了點郎大平。

喬春燕這番話,郎大平覺得有些道理,

“親一口這種事,說大就大,特別是在大馬路上親,定流氓罪也不是不可能的。不過,你也說了,曹德寶也為我辦過事,要是不管,也有些說不過去。這樣吧,明天我讓秘書去跟派出所打聲招呼,能從輕處理,就從輕處理。”

聽到郎大平的話,喬春燕連忙說道:“朗領導,那我就謝謝你了。”

這個時候,郎大平放在正眼看了看眼前的喬春燕。

模樣雖然不算俊俏,卻有一股女人勁,露出地方特別的白,細看也挺撩人。更重要的是,喬春燕竟讓和他亡妻有幾分相似,不禁有了想法。

“喬春燕,你都求到我了,我能不幫麼。不過,幫是幫,你總得表示表示吧?”說完,郎大平的目光停在喬春燕的胸上。

在大眾浴池修腳,喬春燕遇到的客人,什麼樣的都有。

郎大平雖然沒有明說,可想要什麼,喬春燕當然知道。

喬春燕故作不知,道:“朗領導,我們小門小戶的,也拿不出太多錢來。要不我回去湊一湊,給你準備個一百二百。”

“我家也不差一百二百的。喬春燕,我就住在對面屋子,天這晚,你要是一個人不敢回家,留在這住一晚上也行。想好了,去水房衝一衝,我先回屋了。”

說完,郎大平站起身來,從喬春燕身邊經過,去了對面的屋子。

此時的喬春燕左右為難,雖然喬春燕願意佔些小便宜,不過骨子裡還是挺傳統的姑娘,當然清楚這麼做不對。

可想到,只有郎大平才能救曹德寶,不去,他不會幫忙的。就像曹德寶說的那樣,不為他,也要為自己的兒子想想。

於是她橫下一條心,“反正曹德寶之前也和水自流睡過,本來就不是什麼貞潔烈女,多一個男人,又能怎麼樣。傍上一名大領導,也不是什麼壞事。”

想到這裡,喬春燕做出了決定,向郎大平家水房走去。

……

躺在炕上的郎大平等著喬春燕進屋,他深信喬春燕一定回來。

兩年前,郎大平妻子過世,這兩年一直沒有找人。

當然,作為大領導的他,也沒閒著過。

今天晚上,喝了幾口虎骨酒,身體有些燥熱,正趕上喬春燕送上門開,見她有幾分亡妻的模樣,人老了,願意懷舊,郎大平便有了想法。

果然,十多分鍾後,喬春燕敲門走了進來,隨手還關上了門。

與之前不同的是,喬春燕把綁在一起頭髮,散披下來,長褲也沒有穿,直接穿著短褲進門,兩條大白腿露了出來,格外撩人。

這身打扮,郎大平很滿意。

於是,衝喬春燕說:“你,想好晚上不回去了?”

喬春燕點點頭,“我,想好了。”

郎大平指了指炕上留給喬春燕的位置,“想好了,就上來吧。”

“好……”說完,喬春燕爬上了炕。

……

光子片,周家。

今天是週末,陸天放假。

與之前週末要去見白玉蘭不同,郝今龍出來之後,陸天不用再去東湖公園與她見面了。

陸天不用去見白玉蘭,周玥似乎比周蓉還要高興。

嚷著陸天帶她去看電影,而陸天卻以要去郵市看郵票為由,拒絕了。

這令周玥很不開心。

陸天見周玥不高興,只好答應她,下午要是沒有事,再帶她去。這麼說,周玥方才高興起來。

陸天這麼著急出去,當然不是為了去郵市。

五天前,曹德寶因為耍流氓被抓的訊息,很快傳到了光子片。

傳聞中曹德寶被抓的過程,與當年白玉蘭企圖色誘他的手法一模一樣,陸天斷定,這件事很有可能會是白玉蘭出的手。

他要去見一下白玉蘭,核實一下。

……

長樂巷,白玉蘭家。

進到院子裡,就覺得有些不尋常。

一到週末,被居委會佔用的三間正房通常門窗緊閉,今天不僅門開著,窗戶也都開著。

更大的不同,是掛在門口的“長樂巷居委會”的牌子摘掉了。

見陸天進到院裡,白玉蘭從正房中走了出來,笑語盈盈道:“哥,我一猜,今天你就會過來,茶水都給你沏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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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麼猜到我會過來的?”陸天把腳踏車支好,說。

“那還用問。曹德寶被抓的事,應該傳到光子片了。喬春燕的丈夫是個流氓,很快就能傳到你耳朵裡。

知道了,你一定會來問,是不是我做的,對不對?”

“花妹,你說的一點都沒錯,我就是來問這件事的。”陸天走到白玉蘭近前,又問:“怎麼,這三間房子白院長收回來了?”

“是啊,廂房只有一鋪炕,我和我爸兩個人怎麼住。

大伯在京城那邊幫著使了使勁,政府考慮到我們的困難,讓居委會搬走了。別在外面站著了,屋裡坐。”說著,白玉蘭挑起了門簾。

這個三居室,與京城白家東廂房三居室的格局大同小異。

一進屋門便是大廳。

吃飯的時候,是餐廳;

不吃飯的時候,是客廳;

大廳後面是廚房,大廳東西兩側各一個臥室,十分規整。

陸天坐到大廳正中的長椅,白玉蘭為他端上來一壺茶。

茶水果然是新沏的。

為陸天斟滿後,白玉蘭坐到陸天一旁:“哥,有件事你可能不知道。”

“什麼事?”陸天吹了吹茶杯裡飄著的茶葉,問。

“明天,曹德寶就要放出來了。”白玉蘭嘆了嘆氣。

“這麼快?”陸天詫異道。

“是啊。那個引誘曹德寶的小妹是我安排的,昨天去派出所做了筆錄,辦桉的糾察認定曹德寶是無意識親到的她,沒有違法行為。

那個小妹本來想爭辯幾句。

糾察語氣變成,嚴肅地跟她說,如果再鬧下去,就連她一起抓起來。

沒辦法,只好重做筆錄了。”

白玉蘭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講了一遍。

曹德寶這麼快就能出來,令陸天十分奇怪,“花妹,按理說,這種桉子不會這麼輕易判定的。你說,會不會是郎大平幫著說了話?”

白玉蘭聽了微微一笑,“這還用問,一定是郎大平說了話。否則,曹德寶哪有那麼容易出來。”

陸天端起茶杯,大口喝了一口,放下後說:“這麼看,郎大平倒是挺在乎曹德寶的。”

“有件事,挺有意思的,你想不想聽?”白玉蘭語氣變得神秘起來。

“你說的事,我當然想聽。”陸天清楚,白玉蘭這麼說,一定是有什麼特別的事,要跟他講。

“那我說了。曹德寶抓進去當天,我的人看到喬春燕去了派出所,出來以後,我的人就一直跟著她,你猜她去哪了?”白玉蘭欲言又止。

“花妹,你就別賣關子了,快說。”陸天道。

見陸天一臉急色,白玉蘭嬌聲道:“好,我說。喬春燕去了丁字巷郎大平家。”

“那不是正好和之前想的,是郎大平幫著說話,對上了麼。”陸天說。

“你看,我還沒說完你就打岔了。”白玉蘭都囔道。

“好,我不打岔,你接著說。”陸天搖搖頭。

“喬春燕晚上十一點進的郎大平家,第二天早上五點才出來。”白玉蘭一字一句說道。

“你是說,郎大平和喬春燕有染?”陸天詫異道。

“這個可不好說,我們在京城也住在一起,你也是規規矩矩的。也許郎大平和你一樣,不食人間煙火呢。”白玉蘭咯咯一笑道。

“花妹,你怎麼又扯到我了。”陸天無奈道。

“其實,我不想扯到你。不過,有件事我要跟你說說,你要有個心理準備。”白玉蘭表情一下嚴肅起來。

“什麼事?”見白玉蘭的舉止,陸天清楚,一定有什麼與自己相關的事,忙問道。

白玉蘭抿了抿嘴唇,雙手交叉放在胸前,輕聲道:“我的月事過了一個星期了,還沒有來。要是再過半個月還不來,可能真的有了。”

白玉蘭的話,猶如晴空霹靂,令陸天一下緩不過神來。

沉默片刻方才開口,“花妹,真的會有麼?”

白玉蘭殷紅的嘴唇微微一翹,“哥,我也沒生過孩子,我哪裡知道是不是真的有了。你也別太鬧心,也許就是月事來晚了。以前,也是有過的。”

“那,那就再等等。”陸天端起茶杯,勐喝了一口。這一口喝的有點大,嗆得陸天直咳嗽。

白玉蘭見狀,笑著說:

“哥,我不是都說了麼,也許就是我月事來晚,不一定是真懷上了。即便懷上了,孩子也我一個人養,不用你牽掛。

只是,真要懷了你的孩子,我就不能再叫你哥了,哪有妹妹為哥哥生孩子的。”

說完,白玉蘭拎起茶壺,又給陸天倒滿茶水。

陸天沒再說什麼,他也沒什麼好說的。

白玉蘭的話說的很明白,真要是懷上了,孩子一定會留的。

她要留,也只能讓她留。

這種事,是阻止不了的。

可剛剛跟周蓉信誓旦旦說,從沒有做過對不起她的事。

白玉蘭平端有了孩子,想解釋都解釋不清了。

陸天有些後悔,還不如見到周蓉之後,跟她坦誠相對,把酒後亂性的事如實相告,祈求她的原諒。

周蓉知道是喝了酒,在不知情情況下與白玉蘭發生的關係,也不會深責的。

現在再坦白,就不一樣了。

這該怎麼辦?

白玉蘭似乎猜到了陸天所想,“哥,你是不是擔心我真的懷上了,讓蓉姐知道了不好解釋?”

陸天沒有回答,只是微微點了點頭。

“哥,我說過,我不會破壞你的家庭,說到,一定會做到。

要是真的懷上,顯懷的時候,我就回京城把孩子生了。

以後再回吉春,也不會帶孩子過來。我不會讓任何人知道,我和你有個孩子的。”白玉蘭言之鑿鑿道。

聽了白玉蘭的話,陸天心如潮湧。

對於這件事,白玉蘭要比自己大氣的多,不禁有些自責。

不過,陸天很清楚,他沒有辦法向白玉蘭承諾什麼,想說的話,也張不開嘴。

半晌,陸天起身道:“花妹,那我先走了。曹德寶那邊,你還要幫我留意。”

白玉蘭也站了起來,微微點點頭,“哥,你放心,你的事,就是我的事。不過有件事我要提醒你,郎大平這麼保曹德寶,絕不僅僅是因為睡了喬春燕。像喬春燕那樣的女人,郎大平太容易搞到了。”

白玉蘭的話,陸天覺得很有道理。

喬春燕頂多算有幾分姿色,可郎大平什麼女人沒見到過,撈曹德寶這麼大的事,絕不會僅僅因為睡了喬春燕就能給辦的。

現在他這麼急於把曹德寶撈出來,那曹德寶在他眼裡,一定有特別的價值。

而曹德寶為他做的事只有一件,就是盯緊自己。

難道自己有什麼把柄被曹德寶抓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