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何雨柱到了軋鋼廠，例行檢查了生產、食堂工作之後，到了軋鋼廠理髮店。
理髮店胡師傅正在對著一塊皮帶磨剃刀，有個學徒工正在打掃房屋。
“何主任！您理髮？”
何雨柱搖搖頭：“今天不理髮，問你一件事，老胡。”
胡師傅放下剃刀，帶著笑看向何雨柱：“行，何主任，您說。”
“有個小孩子，也就是十三四歲，跟你學藝你要不要？”何雨柱說道。
胡師傅驚訝：“啊？何主任，這孩子是您——”
“鄰居孩子，才十三四歲，也不怎麼上學。”何雨柱簡單說著。
胡師傅心道：何主任要是安排人，怎麼不能安排？怎麼安排到我這裡來了？
十三四歲，按說應該上初中。
這樣心裡面一嘀咕，一尋思，胡師傅也沒什麼可拒絕的，只是說道：“何主任，他這個年齡開始學藝，我倒是也願意教授。”
“就是有點擔心，小孩子沒長性，萬一他說不學就不學，弄得我好像不願意收他一樣，也有點不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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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一個，我要是收下他，每個月該給他多少錢比較合適？”
何雨柱笑道：“放心，這小子人小心思不算小，不會任性；也不用給他錢，到年齡再正式轉為學徒工就行。”
“要是他敢任性，我到時候收拾他，把他送回來。”
何雨柱都這樣說了，胡師傅當然也沒話說：“行，您把他送來就行。每天中午，我讓他跟我吃一頓飯。”
“也好，我讓食堂的馬華給你們多打一份，省得你破費。”
何雨柱說道。
胡師傅聞言，更是臉上帶笑，連聲答應。
這件事說定了，何雨柱看看時間也差不多了，坐汽車出了軋鋼廠。
剛開出兩三裡路，就看見了路邊的李愛國。
讓司機小李停下車，何雨柱招呼李愛國上車，前往紅星小學。
到了紅星小學門口大街上，正好看見冉秋葉掃大街，不遠處，孫劉氏正在和一個婦女說話。
見到何雨柱的汽車到來，孫劉氏臉色一變，對那個婦女連推帶搡。
“別在外面丟人顯眼了，快滾回家去！”
“快回家！”
那婦女委委屈屈：“媽——”
“就是她們。”何雨柱對李愛國說了一聲。
李愛國點點頭，等汽車停下，開啟車門走下去，對著孫劉氏和那個婦女喊道：“你們怎麼回事？怎麼當街打架？”
孫劉氏和那個婦女都一時間有點退縮。
“警察同志，我們不是在打架！”
“我叫孫劉氏，這是我兒媳婦沈蘭芳，我們正在說話，可不是在打架。”
孫劉氏這樣說著，轉頭用眼神對兒媳婦沈蘭芳示意。
沈蘭芳先是下意識地聽話：“對，警察同志，我們不是在打架。”
忽然眼睛一亮，盯著李愛國：“警察同志，我可以報案嗎？”
李愛國點頭：“當然可以。”
“這位女同志，你有什麼案件想要跟我反應？”
沈蘭芳還沒開口，孫劉氏就冒出來，搶先開口：“警察同志，您別聽她胡說八道，她什麼都不懂——”
李愛國把臉一沉：“你最好不要亂開口！”
“別人報案的時候，你如果胡亂開口干擾，就是破壞辦案，到時候第一個先把你抓起來！”
孫劉氏不甘心地說道：“可是，警察同志，沈蘭芳這個小……”
想罵髒話，礙於警察同志當面，孫劉氏沒敢罵出來，但是那意思卻是很明顯。
“她的確是什麼都不懂啊！”
孫劉氏又補充道。
“懂不懂，不是你說了算的。”李愛國說道。
說話之間，何雨柱從汽車裡面下來，冉秋葉也聞聲走過來。
孫劉氏眼睛滴溜溜轉了轉，看向何雨柱：“領導，咱們也見了不少面了。”
“我哪一回都非常尊重您，您這一回怎麼給我們帶來一位警察同志？”
“這位警察同志，還非要找我們的麻煩！”
何雨柱說道：“這位同志可不是我帶過來的，這是紅星派出所的警察同志，今天專門走訪調查的。”
“還有，警察同志可不是專門找人麻煩；而是幫人解決麻煩。”
“你們是不是有什麼麻煩，需要被警察同志解決？”
這……
孫劉氏張口結舌，一時間說不出話。
這個警察同志，怎麼就這麼湊巧來了？
“領導，您幫幫忙、說說話，我們家沒有什麼麻煩。”
孫劉氏對著何雨柱開口請求：“警察同志再問，那就快要問出麻煩來了……”
何雨柱和李愛國都聽明白了，這裡面的確是有著蹊蹺。
“你這話可不對。”何雨柱不動聲色地說道，“警察同志詢問而已，怎麼會有什麼麻煩？”
話音剛落，就聽到孫劉氏的兒媳婦沈蘭芳開口：“警察同志，我要報案，我被汙辱了！”
“汙辱我的，就是我們大雜院的林有義！”
李愛國微微挑眉，心道：“這也太沒挑戰難度了，原來受害者已經看見嫌疑犯是誰了……”
不過，這個孫劉氏為什麼會對林有義包庇？
這可解釋不通，一個外人汙辱了你兒媳婦，你包庇外人？
見到沈蘭芳開口說出這句話，孫劉氏的眼睛也是轉了轉，露出遺憾模樣：“哎，你這孩子！我都說了你別說！”
“林有義跟你們沈家、我們劉家從上一輩子就都是大雜院的好鄰居！”
“要是因為這件事，把他送進監獄，甚至吃了槍子兒，我們兩家人可怎麼對得起老林家呀！”
沈蘭芳嘴唇有點哆嗦：“媽，您光是考慮這些街坊感情，就沒想過我呀？”
“我沈蘭芳這輩子就沒被第二個男人碰過，這個畜生趁我睡覺，把我侮辱了。”
“我心裡難受！”
說著話，沈蘭芳就忍不住掩面哭起來。
冉秋葉看見這一幕，也不知道應該怎麼說才好了——居然出於街坊鄰居的感情，連自己兒媳婦被汙辱，都想要遮掩下來。
這也太一言難盡、難以形容。
何雨柱不動聲色，李愛國的眉頭也依舊微微皺著。
這件事，還是不對勁。
完全是違背人情常理。
尤其是孫劉氏這號人，在她眼裡，會有什麼祖輩交情、進而因為祖輩交情讓兒媳婦忍受汙辱？
這簡直是一個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