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確定汙辱你的是林有義？”
李愛國開口，對孫劉氏的兒媳婦沈蘭芳問道。
沈蘭芳立刻點頭：“我確定！”
孫劉氏也在一旁點頭：“就是他。”
“不過，警察同志，我感覺這件事還是不要太喧鬧了。我們孫家和林有義家、沈蘭芳家那都是一個大雜院的鄰居，您要是能不抓人咱就不抓人；您要是抓人，就悄悄的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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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然，大雜院的鄰居們，可怎麼看待我們三家啊？”
說著話，孫劉氏又一副慈祥的模樣，伸手拉著沈蘭芳的手。
“這件事要是鬧大了，我這兒媳婦臉面也不好啊。”
“我就說呢……這件事最好不要鬧大了，無論怎麼說，我們家這個好兒媳婦，不能再受委屈，讓別人說三道四。”
沈蘭芳抹著淚，有點感動：“媽，您這樣考慮，我謝謝您了。”
“可總不能讓林有義那個畜生就這麼當作沒事發生，您不知道，他還每天看見我，對我笑，昨天還想給我們家送青菜。”
“這種不懷好心的壞種，我都害怕他再汙辱我。”
“哎喲，我這可憐的孩子……”孫劉氏滿臉慈祥安慰著沈蘭芳，“放心吧，以後你就不用怕了，警察同志肯定能幫你。”
沈蘭芳又捂著臉，小聲哭泣起來。
冉秋葉聽到這裡，對孫劉氏也大為改觀——這老婆子對自己雖然很差，嘴上罵罵咧咧，對自己兒媳婦沈蘭芳好像還真不錯。
李愛國想了想，說道：“你們說的大雜院，具體位置是？”
“就是西條衚衕的那個大雜院。”孫劉氏回答。
“那就一起去西條衚衕看看吧。”李愛國說道，“你們既然都確定嫌疑人是林有義，那就指認一下林有義，然後我帶回去審訊一下，確定細節和時間。”
孫劉氏不安地看向李愛國：“警察同志，您這大簷帽、一身警服，只要去了我們大雜院，那就立刻惹得風風雨雨、多嘴多舌。”
“能不能幫個忙，讓這位領導代替您去？”
“您兩位一起坐車來的，應該能行吧？”
說著話，她看向何雨柱。
李愛國立刻嚴詞拒絕：“那怎麼可以？按照規矩，我接到報案，絕沒有讓除了警察同志之外其他人插手案件的道理。”
“那我們可以選擇不報案，或者稍後報案啊。”
孫劉氏說著話，拉了拉沈蘭芳手臂。
沈蘭芳有些不解地轉頭看過來。
孫劉氏低聲道：“別毀了咱們三家的名聲，還有你自己的名聲！先讓這位領導去看看，讓警察同志隨後再說。”
她倒是會想辦法，這麼一慫恿，沈蘭芳也感覺兩全其美，立刻跟著要求穿警服的李愛國先不要去，讓何雨柱先去。
如果李愛國一定要去，孫劉氏和沈蘭芳兩個人都不會配合工作。
李愛國看著就生氣——這個沈蘭芳，也是個糊塗人，到現在都還沒瞧出來自己婆婆的話存在問題，居然和自己婆婆一條戰線，跟自己玩起了對抗。
要嚴格來說，李愛國這時候應該不接受她們的提議，毫不留情地衝入大雜院，抓捕嫌疑人林有義，並且對沈蘭芳、孫劉氏開始調查詢問。
但是……李愛國對何雨柱是比較信任的，這件事也是何雨柱率先發現的。
而且，當沈蘭芳這個報案人也開始強烈要求的時候，不是一定要採取強硬的工作方法。
僵持了幾句後，到底是李愛國到底是選了一個辦法。
讓何雨柱跟著孫劉氏、沈蘭芳去大雜院裡面看看，然後把林有義這個嫌疑人帶出來；李愛國就在大雜院外面等候，防止林有義逃脫。
商議定了，何雨柱讓李愛國坐汽車，去西條衚衕大雜院前等著，自己跟著孫劉氏、沈蘭芳兩人往西條衚衕走。
至於冉秋葉……雖然她也一臉好奇，在何雨柱的目光示意下還是抱著大掃帚慢慢掃大街去了。
這種事情，冉秋葉沒必要參與。
而且就看她險些被孫劉氏矇混的模樣，何雨柱也感覺她還是太過天真，不知道孫劉氏這種女人的心思毒辣。
等回來之後，再跟她慢慢細說也不遲。
汽車開走了，冉秋葉繼續慢慢掃街。
何雨柱跟著孫劉氏、沈蘭芳婆媳兩個，沿著大街小巷，往西條衚衕走。
汽車其實可以坐得下他們，但是，何雨柱不相信孫劉氏這種潑婦——要是一起坐汽車，這婆娘不知道滿嘴放什麼屁。
一個連兒媳婦受汙辱，都另有算計的人，就別指望她有什麼道德標準了。
果不其然，才走了沒多遠，孫劉氏就裝作好奇，探何雨柱的底：“領導，認識這麼久了，我光是知道您是軋鋼廠的，姓何，還不知道您叫什麼名字。”
“您叫什麼名字啊？跟那個警察同志怎麼一起來了？”
“那個警察同志和您很熟啊？”
何雨柱笑了一聲：“你打聽這些幹什麼？”
“嗨，也不幹什麼，就是問一問。”孫劉氏說道，“你們這麼幫我們家的忙，我們不得好好記住你們的高姓大名？”
“不必這樣，都是為同志們服務，工作沒有高低貴賤。”
何雨柱平靜說道。
“那您到底是……”
任憑孫劉氏怎麼問，何雨柱就是含含糊糊，不跟她說。
反倒是話題一轉，問起來沈蘭芳，整個婦女侮辱案件的全部細節。
沈蘭芳是個實在人，一五一十全都說了。
畢竟也都報警了，隱瞞不住，孫劉氏也沒再阻攔。
孫劉氏的大兒子孫福德，是一個經常夜裡加班不回家的工人，十多天前的一個晚上，孫福德加班沒回家，沈蘭芳忙完家務就歪在床邊，模模糊糊睡著了。
當她醒過來的時候，感覺身上有個人正在汙辱她。
伸手一抓，扯下了那個人一件衣服。
等開燈一看，是大雜院單身漢子林有義的衣服。
再一問，林有義剛好當天晚上出去不久。
於是沈蘭芳就感覺“破案了”，就是他。
然後找婆婆孫劉氏哭了一通，準備報警；結果孫劉氏攔住了沈蘭芳，曉之以情，說街坊鄰居上一輩、這一輩的感情來之不易。
你不說，我不說，日子就這麼過吧。
你沈蘭芳還是我們孫家的好兒媳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