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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老五”下班回到家裡,王明早把晚飯做好了。

酷署難忍,又幹了一天的體力活,嗓幹肚飢,“老五”動都不想動了。提提精神,到衛生間沖洗了一下,來到客廳,稍休息一會兒。

在這個時間裡,王明把飯菜端到了桌子上。

兩碗綠豆小米米湯,一個涼拌黃瓜,一個芥末土豆絲,一斤涼拌豬頭肉,盤子上盛了六個饅頭。整個飯食,看上去清淡下火不油膩。

“老五”端起飯碗,沒等手拿起筷子,早把大半碗小米米湯喝到肚子裡。王明站了起來,接過他爸的空碗,到廚房盛得滿滿的,端了過來。

“老五”起身接住,放到了飯桌上,說:“真舒坦。有這碗小米米湯,就飽了一大半了。”

王明也端起自己的飯碗,用筷子夾了兩塊豬頭肉,放在他爸臉前的碗裡,說:“今天天氣太熱了,你要注意點。幹活悠著點來。錢掙不完,別把自己累著。”

“有我兒子這幾句體貼話,渾身的困勁早飛八十五裡以外了。”

“爸,我想和你說件事”, 王明有點吞吞吐吐,試探著說。

“啥事呀?兒子,對老爸還有什麼不敢講的。”

“你這麼天天累的,就沒有想再找個人,幫幫咱們這個家?”

“什麼?找個什麼人?”“老五”疑惑地說,一時沒有搞明白王明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我是說再給你找個老伴,不知道你是啥意思。”

“兒子呀,說沒有想過,那是假的。可誰願意到咱這個家裡來,照顧兩個大老爺們?即使有,到了這個家裡,不和我們安心過日子。還不如不找省點心。”

“那咱們就找個和我們貼心過日子的,不就行了。”

“怎麼兒子你心目中有了目標?你不怕將來我和她一條心,對付兒子你?”

兒子王明呵呵笑著說:“咱不能找個和我們倆一條心的,就解決問題了。”

王明知道這個事情不可以操之過急,先試一試老爸的反應,覺得有門兒。於是說:“爸,咱們吃飯,來先把肚子填飽再說。”

看罷電視劇,王明躺在床上,想著以後和“老五”怎麼說,讓桃花回來,不知不覺進入了夢鄉。

在夢中,王明大學畢業了,在市裡一效益不錯的單位做行政策劃的工作,很輕鬆。星期天,還可以和”老五“去送貨掙錢。

這不,父子倆剛剛送貨回來。一進家門,桃花早把飯菜作好了,招呼他們到衛生間洗洗準備吃飯。桃花 做的是王明愛吃的紅燒排骨,還有她和”老五“挺喜歡的清蒸茄子,白生生的大米飯,軟硬恰好。桃花用湯碗給”老五”盛了兩塊排骨,放在他面前,王明乾脆用自己的筷子的給他媽把一塊放進她的大米碗裡.....。

王明今天決定和老爸出車拉貨。“老五”原本想讓年輕人這麼熱的天在家多待會兒,可兒子偏要去,自己也只好依了他。

初次出車的王明坐在駕駛座上,目不斜視,一本正經。雙手緊握方向盤,腳踩油門,把車子發動後,踏下離合,換檔次慢慢地上了路。“老五”坐在副駕駛座上,雖沒有開車,嘴裡不停地說注意這兒,操心那個地方,顯得比王明都緊張。

一路上,王明快慢有致,對過馬路的行人優先禮讓,紅綠燈前不爭不搶,連“老五“這個老司機都有點佩服年輕人,膽大心細,沉穩不亂,是個好把式。

貨場門外那塊空地上,早橫七豎八停著從家裡來到這兒準備拉貨物的各種車輛,四輛農用車、小金鋼、摩托三輛車、帶駕駛室的汽油三輛車,柴油帶駕駛室的機動三輛車,五花八門。車主們就像一群飢腸轆轆的鴨子,在那兒等食。僱主姍姍來遲,還未到眼前,就一窩蜂似的圍上去。那個叫得高,要價低,可以比別的先拿到活計。

“老五”今天不用緊張地去等待活計,因為昨天有個僱主預約好了。

僱主來到“老五”面前,相互作了介紹,商談運費和裝車費用,王明在旁邊靜靜地聽著,不時中間也講了倆句。談妥後,王明把車子開進貨場裝東西。

來到貨場,一片繁忙的景象。這邊有人吆喝著倒車,那邊有人喊著號子把貨物捆紮緊,防止散了架。還有的已把貨物裝齊備,和僱主在核對數量。還有的因為沒有找到自己的貨物品種在那兒嚷嚷。

王明父子倆聽從自己僱主的指揮,來到相應的貨垛旁。

車子還沒有站穩,”老五“就急於下車,王明阻止說:“別急,不在於這會兒,安全第一。”

隨後“老五”從副駕駛座上走出來。

王最按照“老五”的口令,打了三兩把方向盤,貨車穩穩地倒車,緊緊靠近了貨垛,踩剎車,拉緊手剎,車子停穩。

“老五”對坐在駕駛室的兒子說:“你就在車裡等著,我去裝貨。”說罷,徑直走向貨垛。

當他搬起貨物轉身,兒子已站在旁邊。貨垛上的工人把第二捆貨放在王明的肩上,愛惜地問道:“年輕人,行不?”

王明爽快應說:“這點小東西是拿不住我王明的。”

他爸仗著自己熟門熟路,或多或少的技巧,他搬的貨物總要比兒子多一趟。一陳忙碌,十多趟下來,畢竟人年紀大了,汗流滿面。王明正幹得順手,順便搭手稞父親在汽車碼好,早早地等在貨垛旁。旁邊的工人提醒王明,幹活悠著點,有句話講的不怕站全怕慢。只要你耐心像這個速度幹下去就行。

一陣緊張的工作,爺倆把貨物裝齊備,把汗水擦乾,靠牆站著稍事休息了一下。

到院中間的自來水管旁邊,開啟水龍頭,把自帶的毛巾浸透,然後擰乾,各自擦了把臉。然後又接上水把毛巾浸了一遍,擰乾,拿在手裡,朝自家的貨車走去。

“老五”說:“回去重車,由我來開。”

王明和老爸開玩笑說:“你就這麼不相信你兒子。我怎麼把它開來一定能夠怎麼把它再開回去。”

在回家的路上,“老五”禁不住對兒子說:“看來這個學真沒有白上。鍛鍊了身體,又增長了知識。言語應酬,待人接物比他老爸強得多了。不像他年輕時一言不合,就吵開了架。”

王明說:“老爸,現在是和諧文明的社會,那有打架鬥歐的事,都什麼年代了。”

父子倆說說笑笑開車回到了自個家裡。

吃罷晚飯,父親倆在院子裡乘涼的時候,王明又試探著提起了給”老五“找個老伴的事情。

透過這兒天父子倆共同勞動,“老五”感到王明這個孩子長大了,知道體貼他這個當父親的。自己也不能給兒子丟臉,一意孤行,就聽聽兒子有啥打算。想到這兒,喝了口水杯裡的茶水,說:“兒子,你想讓父親找個啥樣的人?你可以講講,讓我聽聽。”

王明真要說起這事來,倒有點難開口了。不過事情是自己開的頭,最終還得自己來,嚴肅地說:“我想你讓找個和我現在的媽一樣的人。”在話語的中間特別強調了“現在”兩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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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五”正經地說:“你為什麼在話語中間說,找就找個像你媽現在一樣的人?”

“我知道你和我媽年輕時,倆個人經常生氣鬥架。不能夠相互認識一下各自的錯誤,互不相讓,最後離婚了。假使你們當時都是這個年齡段的心態,去面對處理各種生活瑣事,肯定不會走這一步。”

“老五”想想也是這個道理,可想要和桃花一樣的女人到一塊兒,心裡感到有點空落落的,不踏實,還沒有想要是這個女人是桃花應該怎樣面對。王明這個兒子現在說起了這事,一下子也不會有什麼結果。就對他說:“王明,你說的也是個事,你老爸我原來想都沒有想過。你得讓我好好想一想。天不早了,咱們休息吧。”

王明誠懇地對他說:“你辛辛苦苦養我這麼大,該替你分擔點事情了。我說的那事,爸,你有時間考慮一下。”

第二天早上起來,王明乘他爸到公園蹓達的時間,騎上腳踏車專到姥姥家跑一趟,因為昨天沒有打通電話。

見到他姥姥那家的主人,說:“她早上起來出去了,還沒有回來,要不你等她一下。”

這個事情只可以和桃花養母說,還只能等她回來。

王明在那家家裡待了一小會兒,覺得在裡面長時間街著也不合適,就來到她們的街道口。在馬路牙子上,蹲了下來。

正當王明著急張望地時候,他姥姥獨自一個人回來了。

王明三步並作兩步奔到他姥姥的身邊,興沖沖地告訴她:“我媽和我爸的事情可能有門兒。”(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