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用一個詞來形容林宇對這老頭的印象，那就是“冠冕堂皇”。
說著一些迫不得已的遭遇，幹的卻是好像並沒有任何人逼他的事情。
如果真的像他所說的那樣，那這個世界不早都亂套了嗎？
等到每個人都逼得沒水喝的時候，那這些人難道不會站出來指責老天，或者向老天祈雨嗎？
說一千道一萬，不過是老頭在給他們找藉口罷了。
“我知道你可能會覺得我說的東西像天方夜譚，可事實就是如此。”
老頭隨意地一甩手，地板的畫面開始發生變化。
先是人類剛剛現世的時候，隨後是人類開始學會穿衣服，開始學會用火。再後來，人類成群結隊的出現，而人類之間也出現了紛爭。
戰爭一觸即發，家破人亡，舉國悲愴。
某位智者研究出了修煉之道，在他的帶領下，數名強者出現，然後這些強者維護了世間的和平穩定。
人們由地盤的爭鬥變為了修煉者之間的攀比。
之後的世界雖然也有衝突，但都停留在修煉者與修煉者之前，沒有慧根的普通人則是過著衣食無憂的平凡生活，不爭不搶，不問世事。
畫面開始快速地變化著，在一股黑色氣息湧入到世間之後，地面上的畫面全部變成了黑色，這些黑色不是靜止不動的，而是在不斷地湧動和變化著。
“黑暗功法和魔物有什麼關係？”林宇問。
“你的目光很敏銳。”老頭稱讚道，“修煉了黑暗功法的人其實和魔物也就沒有任何區別了，正因為如此，我才會呆在這裡。”
“這裡？”林宇突然想起來，自己現在孤身一人在這裡，那其他的人都去哪裡了？
“如果用你們的話來說呢，就是魔域。”
“所以，我現在所處的位置還是在戈壁灘嗎？”
“對。”
“你們修煉黑暗功法不是要吸收其他人的修為嗎？在人類世界難道不是更方便嗎？”
“你錯了，我們吸收這些魔物會獲得更多的修為。”
林宇注意到了老頭的用詞，於是連忙發問，“難道在魔域還有很多像你一樣的修煉者嗎？”
“不知道。”老頭咳嗽了幾聲，聲音變得明顯比之前還要虛弱，“我在這裡已經呆了太久了，累了。”
“你生病了嗎？”
“算是。”
“所以，你真的快要死了？”
“對。”
老頭變出一把椅子，然後坐在了椅子上。
“既然你不是讓我來接收你的修為，那你把我弄到這裡是為何呢？”
“我是想臨死前說說話，順便看看現在的年輕人是什麼模樣。”
“人之將死，其言也善，我姑且相信你前面說的都是真的。”
“你現在可以不信，但是，等你到了一定修為之後，你就會相信我說的話。”老頭靠在椅背上，臉色變得像是他的頭髮一樣白，“不過，有的事情我不能告訴你，也沒辦法告訴你，需要你以後自己去摸索。”
“什麼事情？”
老頭前面說的事情已經足夠震驚林宇一整年，可是老頭這麼一說，明顯還有許多沒有告訴林宇的秘密。
“我說了，不能告訴你。”
“你都要死了，難道要把這些秘密帶到棺材裡去嗎？”
“棺材？”老頭“咯咯”笑著，“這個世界就是一副大棺材，我還需要什麼棺材呢？我甚至連痕跡都不會留下。”
“有些事情難道不應該公諸於世嗎？”林宇問。
“每個人都有自己堅守的秘密，你也是一樣。”
看來，再追問也不會再有任何的結果，林宇也懶得再追問。
既然現在是在這個老頭的境界當中，那等老頭死了，林宇應該也就自由了。
只是不知道他的肉身現在是在何處。
“放心吧，我很快就去了。”老頭面帶笑意，變得十分慈祥，“我對這個世界已經沒有什麼好依戀的了。”
“我還有最後一個問題。”
“問吧。”
“到了你現在的修為，你為什麼不繼續突破呢？難道黑暗功法還有修為上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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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倒不是。”老頭用雙手支撐著椅子的扶手，坐直身子之後這才繼續說，“只不過，如果一段時間不修煉的話，黑暗功法就會反噬修煉者，長久下去，就會將修煉者吞噬殆盡。”
“那你為什麼不繼續修煉了呢？”
老頭的做法屬實有點奇怪，既然選擇了黑暗功法，那肯定要一路修煉下去的，現在到一半卻突然放棄，實在是有些讓人不理解。
“我說了，這個世界是一口大棺材，其他的，我也不想再多說什麼了。”
老頭靠在椅背上，儼然就是一副準備等死的樣子。
林宇有些不甘心，難道這老頭大費周章就是為了找人聊聊天嗎？
“你確定沒有什麼寶物啊什麼的要留給我的嗎？”
“年輕人，你是小說和故事看多了啊！”老頭“咯咯咯”譏笑著林宇，“我是快要死了，但是，我這輩子辛辛苦苦收集來的東西肯定是要隨我而去的，為什麼要留給外人呢？畢竟我們非親非故的，你說對吧？”
“也是。”林宇點了點頭，雖然白來一趟，但是也失無所失。
“不過，我有件事情要拜託你。”老頭說著，又坐直了身子，“雖然我沒有什麼好東西給你，但是我想請你幫個忙。”
“說吧。”
“出來吧！”
出來？什麼出來？難道這裡還有什麼看不見的東西嗎？
林宇四處張望著，他突然感覺到自己的身後傳來一股殺意，等到他回頭的時候，頓時愣在了那裡。
這......這不是吃掉了其他幾個修煉者的沙蟲嗎？為什麼會在這裡？
“這是我的愛寵，希望你能幫忙照顧它。”
“愛寵？”林宇瞪大眼睛，“這可怕的沙蟲是你的寵物？”
“它叫毛毛。”
“毛啊！誰會養這玩意啊！”
“嚴格意義上來說，這算是我的靈獸，只不過，我們一直沒有繫結關係，現在將它贈予你。”
“還有這種好事？”林宇轉念一想，這是老頭在求他辦事，自己也就有了籌碼。
“我可以接受你的贈予，但是，我也有一個條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