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笙當晚回了付家。
付家的門衛居然不然她進門。
“我是付家大小姐付笙。”付笙叉著腰和門衛理論。
門衛老老實實回答：“付家只有一位小姐，叫付梨。”
“付梨又是打哪冒出來的？”付笙滿頭問號，難道她走了幾年，她老爹就造了一小孩出來？
真是……老當益壯。
門衛黑著臉，拿起傢伙趕付笙，“小姐還請你離開，你再不離開我們就只好不客氣了。”
麻痺，付笙捏了捏拳頭，這不是欺負她弱女子嘛。
沒事，方桉A難產，她還有方桉B，她剛才過來的時候看見牆根那裡的狗洞還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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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付笙能屈能伸，不就是一個狗洞嘛，能達到目的就行。
“你們給我等著，我進去就讓我爸把這群眼瞎的守衛全換了。”付笙決定給自己這個隨機發揮的刁蠻任性大小姐角色打一百分。
“大小姐。”
哎，總算有人知道她是付家大小姐了。
一個頭髮花白的老頭滿臉激動地跑過來。
付笙腦中有他的記憶，這是從小照顧她的管家，就跟親爺爺一樣疼她。
“管家爺爺。”付笙親熱地跑上去，緊緊抱住了他。
這下輪到門衛們傻眼了。
這是怎麼回事？這真是付家大小姐，以前怎麼沒見過。
付笙沒管門衛之間的擠眉弄眼，跟隨管家進了宅院。
管家雙眼含淚，控訴付笙，“大小姐，顧家對你好嗎？你好狠的心，自打上次離開就再也沒回來過，我們都很想你。”
付笙愣了愣，顧家把她當丫鬟奴婢使喚能好嗎？為了不讓管家擔心，付笙隨口敷衍道：“還好。”
她又抱了抱管家，“我這不是回了看您了嗎？”頓了頓，“我爸呢？他也想我了嗎？”
管家停頓了了兩秒才回答，“你是老爺的親生女兒，老爺肯定是想念你的。”
付笙這才放心，她一路走進大廳，剛好和下樓的付安對上。
“爸。”付笙停了下來，站在原地飽含深情地喊了一聲。
付安前一秒還帶著笑，下一秒就陰沉著一張臉了，“你放你進來的？”
“我……”付笙被他凌厲的語氣弄得有些語塞。
“老爺，是我帶她進來的。”管家說完默默退了下去。
付安側著臉一副不想看到付笙的樣子，“你走吧，我不想看到你。”
付笙以為他還在為當年她一意孤行非要嫁給顧文霆的事情生氣，不由自主往前走了幾步，心情也有些忐忑，“爸，你還在生氣嗎？”
付安哼了一聲，沒做聲，那就是預設了。
付笙上前扯住了他的袖子，“爸，我錯了，我當時太衝動了，真的。”她邊說邊左右晃了晃衣袖。
付安慢慢轉過頭，付笙以為他這是鬆口的意思。
沒想到他狠狠一掙，把袖口從付笙手裡扯了出來。
“你別忘了，你當時發誓要和顧家脫離關係的。自己發過的誓這麼快就忘了。”
付安略帶諷刺意味的話像針一樣刺向付笙。
付笙怔愣著鬆開了手，心臟也一抽一抽的難受得緊，她捂住了自己的心口。
是原主在難過嗎？這種被親人拋棄的滋味真不好受。
但一切都是她自己種下的果，她回自己承擔的。
付安不耐煩地下了逐客令，“還不走，等會兒和你相親相愛的顧文霆該找上門來了。”
“我知道，我馬上走。”付笙聽見自己用艱澀難聽的聲音機械地說出這短短幾個字，乾澀的眼眶最終還是滑下一顆接一顆的淚水，她的強忍著沒有發作，卻在奪門而出的那一刻奔湧而出。
她只是想找一個可以卸下一切偽裝，安心休息的地方。
她第一個想到的就是家，不用面對虛偽暴力的顧文霆，還不用對付陰險刻薄的惡婆婆，還能抽出時間讓她靜心提升武力值。
可是現在家都不要她了，她還能去哪兒？
“爸爸。”
清脆如黃鶯的女聲響起，隔著門板，付笙都聽出了她的軟糯嬌媚。
“誒，我的乖寶貝。”付安一改對她的冷漠無情，付笙從未聽過他這麼柔和的語氣。
付笙慢慢止住了啜泣，悄悄伏在門板上聽他們的對話。
“爸爸，那個小賤人走了吧？”女孩壓低了嗓音。
付笙猜測她應該和自己差不多大。
付安提到付笙，已經是夾了三分怒火，“已經趕走了，當初非要離開付家，連帶著她媽的遺產也要帶走，現在受委屈了跑回來，我才不可憐她。”
付笙整個人僵住了，感覺心臟像被一隻大手攥住了，透不過氣來。
女孩還在嬌聲說著什麼，“是啊，是姐姐先和這個家恩斷義絕的，狠心的三年都沒有回家，你這樣做不過是回敬她的做法，爸爸你不要難過，還有我陪著你。”
付笙卻有些聽不下去，癱軟在地，空洞的眼眶流出透明的液體，不多，卻莫名讓人覺得傷心腸斷。
他們說的話在她耳中消了音，只有一段接一段的空鳴。
房間裡的兩人並沒有發現付笙還沒走，不用看，也知道裡面是如何的父女情深。
不知坐了多久，付笙慢慢起身。
臉上的淚水已經乾涸，她慢慢走到院子裡的水龍頭下面吸洗乾淨臉，眸光也逐漸變得堅毅。
在大廳緊緊相擁的父女倆人，就聽見門外一悶響，付笙筆挺地立在門外。
別看付笙站的很端正，其實她的腳很疼，在健身館打腫臉充胖子踢了健身器材，她腳估計就青了，現在又要再次打腫臉。
不過效果還是不錯的，父女兩人都變了臉色。
“你怎麼又回來了？”付梨率先開口。
付笙邁開一步，碾了碾腳尖，不回答她的問題，“你是誰？”
付梨一聽付笙居然不知道她的身份，立刻昂起腦袋，頗為自得地介紹自己，“我是爸爸唯一的女兒，付梨。”
“付梨。”付笙慢慢把這兩個字在舌尖嚼了嚼，“我爸的私生子？”
“你才私生子！”付梨攥緊拳頭，顯得很激動。
付笙：“不是私生子，那你算什麼，你媽和別人生的孩子也好意思姓付？真把我爸當大冤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