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晨一看聞白笑了，知道自己有戲了，隨即得瑟地回看付笙。
聞白唇邊自始至終含著一抹溫和的笑，“給你做主是吧，我是該好好給伯父說說，讓他好好管教管教兒子。”
王晨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聞……聞哥？”
“還不快滾。”聞白沉下臉。
氣氛一下子凝滯下來，王晨雖然不滿，但不敢在說什麼，只得灰熘熘地離開了。
還沒走出大門，背後傳來聞白不含一絲笑意的警告，“以後不要再出現在俱樂部，也不要去打擾被你騷擾過的女學員，不然你知道後果是什麼。”
聽到聞白這番話後，王晨打了一個寒顫，一刻也不敢停留，屁滾尿流地跑了。
“散了都散了，該幹什麼幹什麼。”聞白朝吃瓜群眾揮了揮手。
付笙默默轉身準備找個人問問散打的事，卻被人從後面拍了一下肩膀，“等一下。”
“有事？”付笙目光下移，落在肩膀上那只修長白皙的手上，不回答，付笙側身準備離開。
這人看起來大有來頭，她還是少接觸為妙。
剛才那事要不是他出面，她還準備回付家幫忙呢，王晨這種睚眥必報的小人現在答應的倒好，以後說不定會暗中報復。
“你是過來健身的嗎？”聞白踱步走到付笙面前。
付笙：“不是。”
聞白挑了挑眉“不是？那是找人？”
付笙也不想和他兜圈子，索性直接跟他說了，“學散打，你這兒有嗎？”
聞白咧嘴笑了，指了指一個小門，“當然有，跟我到這邊來。”
付笙跟著他去，走到一個房間，卻發現裡面除了他們兩人，就沒別人了。
“來吧，填報名表。”聞白從辦公桌上拿出紙筆遞給付笙。
付笙狐疑地看了看手中的報名表，一路看下來，逐漸瞪大了眼睛，在看到最後的結算費用時嘴巴張成了“O”形。
“三萬？明明是搶錢還送一門散打？”
聞白在辦公桌前坐下來，緩緩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我們這裡是高階俱樂部，會員制度，隱私性高，服務總到，費用自然比普通俱樂部要高一點。”
他又倒了一杯給付笙，付笙接過喝了一口，放下了，她訕訕笑了笑，“我還是覺得普通俱樂部更適合我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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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說完，一點也不拖泥帶水地轉身就走。
“別走啊。”聞白放下茶杯，萬萬沒想到付笙會嫌貴。
付笙一刻不停地往前走，打死她她也不會交這麼貴的學費去學散打。
“給你打折。”
付笙頓住了，轉過頭，語調上揚，“多少？”
聞白比了一個數字。
付笙順著他的手勢念出來，“七？”
七折就是二萬一，這跟三萬有什麼區別，她還是付不起。
窮鬼付笙決定不再停留，狠心拒絕。
聞白摸了摸額頭，嘆氣，這都不行，只能這樣了，“一折成不？”
付笙又搖了搖頭。
這下輪到聞白張大了嘴巴，“一折你都嫌貴？這折再打下去就只能免費了。”
“免費……也不是不行。”付笙扣了扣手指，餘額那麼點，得省著點花。
聞白簡直對付笙大跌眼鏡，他仔細看了看付笙的穿搭，他好像知道付笙付不起學費的原因了。
她身上的T恤不就是前段時間他逛夜市的時候偶然看見的19.9兩件的地攤貨嗎？
褲子還是老闆促銷送的，之所以這麼熟悉是因為寧曦那傻姑娘非逼著他買了兩件。
付笙為了方便運動，專門換了一套簡單的裝扮，這衣服是顧文霆買的，雖然樸素但付笙穿著挺舒服。
聞白半天沒反應。
付笙難得良心發現，心裡小小反思了一下是不是自己太摳門了，她抬起頭，商量道：“要不還是打一折吧，不過我這裡沒有那麼多錢，能不能分期付款？”
空氣靜了靜，付笙總覺得聞白看向她的眼神中帶著那麼一點憐憫，沒錯還有絲絲同情。
“咳咳，分期可以，那你先轉給我兩百吧。”聞白摸了摸鼻子。
兩百，這麼少，付笙很爽快地掃了兩百過去。
“以後每個月交兩百就可以了。”
聞白覺得自己很善解人意，這樣付笙的壓力很小了。
付笙心想這老闆不是大慈善家，就是大冤種，管他呢，反正她不吃虧就行了。
“你就不怕王晨報復你嗎？”突然，聞白沒頭沒腦地問出這句話。
付笙找了一個沙發椅坐下，懶洋洋地把後背靠到座椅上，“怕啊？那能怎麼辦，氣勢總不能輸。”
聞白若有所思地點點頭，把報名表放好後站了起來，“走吧，我們去訓練。”
“啊，這麼快？”
“不然呢，你都交錢了。”聞白回頭看了她一眼，以為她是反悔了。
第一次遇見這麼積極的師傅，付笙腹誹著跟在他後面。
聞白沒有一開始就教她基本招式，先帶著她跑了幾圈。
剛繞著俱樂部外圍的小道跑了兩圈，付笙就氣喘吁吁了。
聞白臉不紅氣不喘的，輕輕瞥了一眼付笙，“你這體力不行，基本要跑個五公里吧。”
付笙被他眼裡的輕蔑刺激到了，決定咬著牙也要跑完五公里。
太陽落到地平線以下，天邊只剩淺淺的紅霞。
微風吹著還有些許涼爽，只是這輕微的涼風並不能緩解付笙的暑熱。
她感覺身體熱的像在冒煙，隨便找了一個石墩坐下了。
聞白跑完一圈發現付笙呆在原地不肯動了，簡直哭笑不得，他甩了甩手臂，笑道：“算了，慢慢來，慢慢加大里程。”
“嗯…嗯。”付笙累的從鼻腔裡發出一聲應和。
聞白走到她旁邊沒坐下，只是澹澹的提醒，“跑完步不能立刻坐下，屁股會變大的。”
“真的假的？大屁股好…好生養。”付笙的聲音已經有點飄忽了，眼睛都半眯了起來，身體靠著後面的大柱子要睡不睡的模樣。
她眼睛快要完全閉起來的時候，她勐地睜開眼，晶亮的大眼睛直直對上聞白觀察的視線，“你說什麼呢，粗魯。”
聞白低頭笑了一聲，八斤八兩，還好意思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