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婉眨了眨眼睛,一滴淚從眼角悄無聲息地滑落,她仔仔細細看著慄天成的臉,像是要把他刻進心裡。
晚上,雲婉在婚房裡等待慄天成回來,手心緊緊捏著一支海棠簪子,花瓣層層疊疊,看起來逼真又精緻,這是從她頭上取下來的。
捏簪子的手緊了又松,松了又緊。
雲婉的心備受煎熬,她不知道該怎麼辦,一邊是已經動了情的男人,一邊是師傅的任務。
她沒有用槍,就是因為不想讓慄天成死,想留有餘地。
腳步聲越來越近,雲婉皺起眉頭,只是這腳步聲怎麼如此嘈雜,感覺不像是一個人的腳步聲。
接著房門被推開,幾個穿著黑衣的男人,膘肥體壯,全部舉著手槍,對準了屋子裡的她。
雲婉呼吸一窒,忽略那些黑洞洞的槍口,難以置信地看向中間那個一身喜服的男人,“你什麼意思?”
慄天成慢條斯理地抬步向前,輕輕抬了抬手,示意他們不用再往前走了。
嗓音冷沉,“我什麼意思,你不清楚嗎?”
他冷漠的表情看不出一絲對她的愛戀,連黝黑的眸底珍惜、寵溺、深情全部消失的乾乾淨淨。
“你知道我的任務了。”雲婉已經從震驚中反應過來,冷澹地說。
慄天成大大方方地承認了,“知道。”
雲婉從他平靜的面容中知道他肯定早就知道了,只是一直在被她演戲,看她像個小丑一樣陷入他編織的名為愛的牢籠,愚蠢又可笑。
慄天成因為她刺耳的笑聲皺緊了眉頭,不知道為什麼,聽見她笑的這樣悲涼,他心口一疼,悶悶的。
他揮手讓手下的人都出去。
自己親自上手綁雲婉,雲婉揮出一掌,被慄天成輕巧地奪下。
雲婉眼眶發紅,慄天成壓根就沒喜歡過她,他只是設了一個局,看著她往下跳。
她心酸又悔恨,想要就這樣把慄天成殺掉,一了百了,心靈深處又叫囂著不捨,畢竟他偽裝的那麼好,給予了她一段極其美好溫馨的歲月。
殺手最忌諱的動情動心,一旦動了情,有些事情就沒辦法回頭了。
所以一直到雲婉雙手被完全綁住,她都沒有下手。
簪子被她緊緊捏在手裡,慄天成也看見了。
但他只是皺了皺眉並沒有奪下它。
雲婉以為他是要折磨自己,畢竟她想殺他,之前慄天成是很溫柔,但他對敵人從來不會手軟,陰鷙狠辣,竭力把所有的威脅斬草除根。
“成王敗寇,既然我今天落到你手裡了,我的生死自然是你做主,但看在過去的情分上,你能不能答應我一個小小的要求。”
“你說。”慄天成沒有預想中震怒的表情,反而平靜的過分。
“給我個痛快。”
雲婉語氣很澹定,波瀾不驚的視線靜靜凝望著他,褪去曾經的羞澀與膽小,這雙眼承載著飽經風雨後的沉靜與安然,卻是一種別樣的風情。
她越是平靜,慄天成的心就越是狂躁。
她就這麼不信任他,覺得自己一定會讓她死是吧?
做出這幅哀莫大於心死的模樣給誰看
慄天成眼裡浮上絲絲縷縷的陰沉,他高大的身體慢慢覆上雲婉修長的身軀,嗓音暗啞,“既然你都已經說了成王敗寇,生死由我做主,那我可不能這麼輕易地便宜了你。”
雲婉被他沉重的體重壓的呼吸困難,重重吐了一口氣,“要殺就……唔”
她豔麗的唇瓣被吻住,之前他們也接過吻,但慄天成從來都是紳士溫柔,點到為止的。
這次的吻卻像狂風驟雨一般,急切地落下來,幾息之間就要把她完全佔有。
沒有技巧可言,感覺就是在發洩。
雲婉被他親的嘴唇陣痛,她手又騰不出來,只能支支吾吾叫他停手。
但慄天成充耳不聞,把她所有話語全部都吞嚥過去,只露出一點破碎的音節。
不知吻了多久。
慄天成才放開她,雲婉大口大口的喘息,胸脯劇烈的起伏,胸口的衣服也因為剛才的掙扎滑落了一些,露出扎眼的皮膚。
雲婉還在努力平復呼吸,暗罵慄天成禽獸,抬眼卻看見他被慾望覆蓋的眼睛。
雲婉嗓子發啞,厲聲警告他:“你別過來,不然我立馬殺了你。”
即便是威脅的話,因為剛才那個吻,軟綿綿的,沒有什麼威懾力。
“呵。”一聲輕笑從慄天成的薄唇中溢位。
他長相冷峻,笑起來單側有一個梨渦,不太明顯,雲婉也是不經意發現的。
現在這梨渦沾了她嘴上的口紅,像是一顆鮮紅欲滴的紅痣,看起來魅惑又妖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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慄天成修長的手指捏住她的下巴,心情很好地說:“那就看你有沒有這個機會了。”
說罷,他傾身再次吻住了她。
雲婉拼命地調整呼吸,身上卻傳來異樣的感覺。
他在脫她衣服。
這個認知令雲婉嫣紅的小臉變得更紅了,不知是氣的還是羞的。
對於雲婉來說,絕對是憤怒大於羞赧。
她整張臉都是紅的,情動的模樣,只有眼裡流露出濃重的恨意。
“慄天成,我恨你。”
既然沒有感情,何必要強佔她的身體,這對她來說無疑是羞辱。
慄天成聽了這句話,渾身的氣壓降了一度,直接上手撕爛了她的裙子。
他們已經走到了這步田地,就沒有回頭的可能了。
她說他恨他,恨好啊,總比遺忘好。
慄天成俊美的臉閃過一絲偏執,狠狠俯身下沉。
雲婉眼睛瞪得大大的,感受到身下異樣的痛感,一直強撐著不流淚的信念在此刻完全坍塌,一顆淚珠從眼眶裡滑落下來,流過臉頰,滑進被子裡。
她哼都沒有哼一聲,緊緊咬著嘴唇,此時生理的痛哪裡比的上心理的痛,她的心因為慄天成的行為已經四分五裂,再也拼湊不起來。
慄天成再次向她看去,看到就是她嘴唇流血,眼裡水光一片的樣子。
他那顆冷硬無比的心再次感到深入骨髓的疼痛,他低頭親她,把她的嘴唇解放出來。
這是一個很纏綿的吻,和風細雨,完全看不出一點之前的暴戾陰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