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那邊,慄天成皺了皺眉,突然從聞景手裡奪過孩子,“不對,這是我的孩子。雲婉她懷孕了,她最近產期臨近了,你單身,這一定是她的孩子。”
聞景驟然看著空蕩蕩的臂彎,心裡也空落落的。
眼中流露出幾分懊惱,居然還是被他給發現了。
只希望玫瑰能走快一點,再快一點不要被慄天成發現。
慄天成把孩子帶回了自己家,然後繼續尋找雲婉的下落。
聞景說的那趟航班的確有個叫雲婉的人,不過只是名字一樣,根據發回來的照片看,模樣完全不一樣。
慄天成怒火中燒,失手打碎了好幾個玻璃杯。
保姆哄著孩子,孩子好不容易睡著了,聽見聲響,睜開黑潤的眼珠,哇的一聲又哭了。
慄天成揉著眉心,對保姆說:“把孩子給我。”
保姆戰戰兢兢地把孩子遞給慄天成,擔憂地看了看,生怕他遷怒小孩子,畢竟孩子還這麼小,什麼都不懂。
誰知慄天成笨拙地抱住孩子,在他小小的後背拍了拍,冷硬的語氣是異樣的柔軟,“小寶不哭,再哭爸爸就生氣了。”
不知道是不是被這句話唬住了,孩子果然不哭了,瞪著黑熘熘的眼睛呆萌呆萌地看著他。
頓時慄天成的心軟的一塌湖塗。
這雙漂亮的眼睛像極了他的母親,一樣的美麗,像是雨後的海棠,隱隱又帶著一絲堅韌和倔強,想什麼呢,像玫瑰,怒放在原野山間的玫瑰,生長於沙漠的玫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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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代號海棠,這是慄天成偶然從她手機裡看到的。
雲婉平時對他百依百順,可是漂亮的眼睛總是閃過深沉暗流,像是藏著無數的秘密。
慄天成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有這種想法,難道是身邊爾虞我詐的人太多了,所以他才會對柔弱纖細的雲婉產生這樣陰暗的想法。
他一直竭力抹去這種想法,直到偶然的一次機會,他拿東西的時候偶然看見雲婉的手機螢幕,群名叫雛鷹的群訊息一直在不停在閃爍。
平時雲婉都很注意自己的隱私,從來不給慄天成看自己的手機,連她的鎖屏密碼都不知道。
但慄天成並不在意,即便是夫妻也有自己的秘密,何況是情侶呢?
本來慄天成只是掃了一眼,可是裡面一個叫蒼鷹的人牢牢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蒼鷹不是全球通緝的著名逃犯嗎,他觸犯的法律法規,都屬國際桉件,殺人掠殺,販賣人口,走私販賣違禁物品,臭名昭著,但是他來無影去無蹤,沒人知道他的下落。
雲婉怎麼會認識這樣的人。
究竟是怎麼回事,像雲婉這樣乖乖巧巧,連一隻螞蟻都怕踩死的人,會認識這樣的人?
慄天成陷入了沉默,腦中突然浮現了一個難以置信的猜想。
他攥緊拳頭,無意識抿緊了嘴唇。
下一秒,螢幕上那幾個字他都認識,可是組合在一起就令他一陣頭暈眼花,快要不能呼吸。
【海棠,任務完成的怎麼樣,慄家那位解決掉了嗎?】
他抓緊了桌角,才讓自己不至於跌倒,這一切的一切原來都是圈套,雲婉設下的名為海棠的圈套。
雲婉洗完澡回來,看到慄天成背對著她睡下了。
她以為他睡著了,輕腳輕手上床,手臂不小心捱到他溫熱的身體,才發現他全身緊繃的厲害。
“天成,你怎麼了,不舒服嗎?”雲婉的聲音很柔,就像她的名字,平時講話時帶著一股南方水鄉姑娘特有的清甜,特意放柔有一股化不開的溫柔。
“沒事。”慄天成的聲音悶悶的。
雲婉敏銳地感覺到他語氣不對,伸手去掰他的肩膀,想要確認他到底怎麼了。
可是手還沒觸上他的肩膀,慄天成就冷冰冰地說:“睡覺。”
雲婉現在本來飾演的就是溫順懂事的角色,她心裡酸澀的要命,嘴唇咬的緊緊的,卻醫生不吭,將自己滑進被子裡。
這一晚上,慄天成沒有抱她,兩人第一次睡覺中間隔著一段距離,都可以躺一個成年人。
雲婉睜著眼睛,眼眶乾澀,往外挪了挪,直到快接近床沿,她才沒有挪動了。
不知盯著黑洞洞的天花板看了多久,雲婉慢慢睡了過去。
她睡著後,慄天成睜開了眼睛,木木地轉過身,伸手攬住她的腰,把人往自己這個方向帶,完全帶進自己懷裡。
雲婉體寒,總是手腳冰涼,即便是在夏天的空調房裡,手腳也總是涼涼的。
感覺到溫暖的氣息,雲婉緊皺的眉頭鬆開,一隻搭在了慄天成的手臂上。
慄天成湊近她,在黑暗中一雙眼睛閃耀若星辰,吻了吻她的眉眼,說出的話卻是不帶一分感情的。
“雲婉,我此生最恨欺騙我的人,我可以愛你,但你騙了我,我恐怕不能繼續愛你了。”
雲婉睡得正酣暢,完全不知道慄天成在黑夜喃喃自語了些什麼。
第二天一早起來,她沒睡在床沿,而是睡在床中間的。
難道是慄天成給她抱中間來的,雲婉心頭苦澀又甜蜜。
他一定是最近壓力太大了,她要學會多體量他,多包容他。
她摸了摸床邊的位置,是冷的。
慄天成已經走了?
來到樓下才發現慄天成已經坐在餐桌前,若無其事地招呼她吃早飯。
雲婉走過去坐下,實在找不出一點破綻。
慄天成還是一如既往地溫柔的給她夾菜,給她盛牛奶,柔情蜜意地不像話。
雲婉只能默默打消心頭的疑惑,難道真的是她想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