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張勐然放大的臉出現在視窗,雲朱差點又嚇暈過去。
慄辰抬手欲打出去,“刷啦——”明亮的電筒勐然亮起,刺的慄辰眼睛生疼,沒關係,他已經確定了來人的具體方位,按照記憶裡的位置打過去還是能打中的。
“是我啦。”老闆娘柔媚的語氣裡帶著一絲調皮。
雲朱慢慢回過神,看見老闆娘把電筒抵在下巴邊上,映得整張臉都白森森的。
“……”
老闆娘,你是不是有份兼職啊,兼職NPC。
慄辰收回手,冷臉看了看雲朱,見她沒事才慢慢放下拳頭。
“小哥哥小姐姐,小N大學畢業就在我這裡工作,已經六年了,從來沒遇到這樣的事情,你們打了NPC,已經違反了遊戲的規則,我是過來叫停的。”
“叫停?真的很不好意思,我們也不是故意的,我們賠他醫藥費和精神損失費。哎,主要你家NPC太神出鬼沒了,走路都沒聲音,突然出現在我們兩個中間,這擱誰身上誰不害怕?”
雲朱滿臉懊悔,很是愧疚,畢竟人的的確確是他們打的。
人家工作人員也不容易,白白遭受一場無妄之災。
老闆娘嗯了一聲,說著就要引他們出去。
雲朱一邊掏銀行卡,一邊不捨地回頭看密室,她捏著銀行卡輕聲說:“這裡面有一萬塊錢,叫他回去看看吧,仔細檢查檢查。”
慄辰那一腳好像不輕。
“一萬?”老闆娘驚呆了。
慄辰伸手扯了扯雲朱,這事雖然他們有錯,但老闆這邊也不是完全沒有責任。
一出手就這麼闊綽,小心老闆把你當冤大頭。
老闆隨即喜笑顏開,“哈哈老闆這怎麼好意思,的確是我家小N不對,沒事了,你們進去繼續玩吧。”
慄辰伸手去拽,老闆娘直接把銀行卡塞進兜裡,搖曳生姿地遠去。
雲朱摸著窗臺上的電筒,摸索著開啟了,抵著自己的下巴,“老闆娘忘記拿這個了。”
慄辰回頭看見她慘白慘白的臉,伸手拿下電筒,澹澹地評價,“又菜又愛玩,還傻。”
“但勝在錢多。”
“你搞清楚,我踩那幾腳根本不算大傷,主要是你一腳把人家掄牆上了,不然我至於這麼伏低做小嘛,你剛才還事不關己高高掛起。”
雲朱一聽慄辰這語氣,心頭拱火,簡直不想跟慄辰這個白眼狼講話。
她頓了頓,眼珠轉了轉,攤手伸到慄辰面前,鼻子發出一道哼聲:“嗯~”
“?”慄辰不解其意。
把手電筒放在她手心。
雲朱捏住手電筒,搖了搖頭,“不是這個。”
“你到底要什麼,別打啞謎了。”慄辰抬腳欲走。
雲朱氣極,舉著手電筒往前走去,罵罵咧咧要遠離慄辰,“老孃幫你賠了醫藥費,你居然還罵我,現在還想當做無事發生。”
“給你。”慄辰聞言,從兜裡掏出一張黑卡,他知道雲朱應該不缺這點錢啊,他本來想著以後請她吃飯,買禮物,也算是報答了。
既然雲朱要錢,那就還錢吧。
雲朱拿起黑卡,眼前一亮,“黑卡!”
這可不是簡單的黑卡,這是慄辰給的黑卡。
“嗯。”慄辰點頭,覺得雲朱的反應挺稀奇的,他開始懷疑剛才豪爽給出一萬塊的女人是不是雲朱。
“隨便刷是不是?”老孃也是被人甩黑卡的人了,按小言裡的套路下一步應該做來著。
雲朱歪著腦袋思索,反正不是欣然收下,也不是不情不願地收下,是把卡甩回去,告訴他,不需用錢侮辱我的人格和尊嚴。
嘔,小言怎麼用一本正經的語氣說出來的,真的不是腦癱嘛。
此時,慄辰澹漠的嗓音在腦門上方響起,“只能用一萬。”
“……”
“小氣鬼。”雲朱氣鼓鼓地往前走去。
“誒嘿。”慄辰拎著她後脖頸的衣料把人迴帶,“走錯了,前面是一面牆。”
雲朱不信,抬頭用手電筒照了照,果然是一面牆。
——
付笙昂首走在最前面,顧未蕭大步走在後面,今天她扎了一個很慵懶鬆散的丸子頭,跳動的燭火把她脖子裡碎發照的清清楚楚。
顧未蕭動了動手指,有種莫名的衝動,想幫她把脖子裡的碎髮撥開。
“付笙。”顧未蕭喊道,付笙回過頭,“嗯?”
“小心!”他們所處的空間突然晃動起來,顧未蕭把付笙拉進懷裡,手掌撐著牆壁站定。
“這裡的空間好像在移動?”
付笙從他懷裡探出頭。
“嗯。”顧未蕭點點頭,神情有點不大對勁。
付笙拍拍他的臉,關心道:“你這麼了,不舒服嗎?”
顧未蕭沉沉吐了一口氣,“頭有點暈。”
“頭暈?”
付笙四下掃了一眼,他們現在所處的位置是通往小廳的一條走廊,狹**仄,走廊在前後移動,付笙抬頭握住了他的手,他的手掌涼涼的,甚至在向外滲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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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不是有幽閉恐懼症?”
付笙突然聯想到之前顧未蕭戴眼罩時的遲疑。
“嗯。”顧未蕭從喉嚨裡出一個音。
可是在密室裡他也沒犯病啊,付笙搖了搖頭,密室空間大,而且空氣流通,一般不會引起幽閉恐懼症。
“你別著急,我幫你叫一下老闆。”付笙去摸索口袋裡的對講機。
空的,付笙一怔,對講機去哪裡了。
走廊還在晃動中,付笙艱難舉著燭火勉強看清了地面的對講機。
估計是剛才事出突然,不小心掉地上了。
付笙把顧未蕭往牆上靠了靠,“你先站好,我撿下對講機。”
顧未蕭手扶著牆壁,嗯了一聲,半闔著眸子,眉心皺起,看起來極不舒服。
對講機撿了起來,付笙按下按鈕,卻沒有反應,也不冒紅光,怎麼回事?壞了?
付笙頓感無語,這玩意質量也太差了,摔這麼一下就壞了。
她突然想起老闆娘說會看著攝像頭,於是她踮起腳衝角落裡的攝像頭大聲呼喊:“老闆,我們這裡有人不舒服,遊戲要暫停一下,老闆??”
沒人反應,不應該啊,付笙皺著眉把壞掉的對講機揣進兜裡,連忙又去扶住了搖搖欲墜的顧未蕭。
顧未蕭靠著她,灼熱的呼吸都打在她的脖子裡,癢癢的,熱熱的。
付笙儘量忽略這種奇異的感覺,不帶一絲雜念地攙著他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