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什麼時候,移動的走廊居然停了下來。
付笙一喜,端起燭火去看顧未蕭的臉色,“小叔,醒醒,停下來了,我們可以出去了。”
顧未蕭吐了兩口氣,眯著眼睛,“未必。”
他額頭都已經冒出了細密的汗珠,付笙擔心他堅持不下去。
“一般這種就是解鎖新地圖的,不至於把我們關在密室裡吧。”付笙安慰他,把他的一條胳膊從後面繞過自己的脖子,架在肩背上,有夠沉的。
付笙在心中感嘆,面上卻一絲不顯。
因為這個姿勢,顧未蕭整個人幾乎都趴在她身上。
付笙咬著牙,還是忍不住,“小叔,你好沉。”
顧未蕭聲音虛浮,說著就要從她背上下來,“我自己走吧。”
“算了,你自己走,說不定直接暈倒了。”付笙摁住了他,艱難扶著他一步步向前。
“好。”輕微的吐息圍著她耳朵滾了一圈,付笙身體僵了僵,鼻尖又嗅到他身上的味道。
她使勁吸了吸,擔心他暈過去了,付笙和他搭話,“小叔,你用的什麼香,好香啊。”
“沒用香。”顧未蕭攀著她,把腦袋挪了一個方向,灼熱的溫度攀上她的脖子。
“就是沐浴露。”
他語氣難得軟和,可能是因為人不舒服,語調也拖長了幾分,跟撒嬌似的。
“我怎麼從來沒見過。”付笙偏頭笑盈盈地問他。
這樣的顧未蕭可真難見,多看幾眼。
“廢話,私人定製。”
他很少情緒起伏地說話,講話也總是把握分寸,此刻怎麼跟個小孩子一樣。
付笙又想笑,伸手去觸他的額頭,不燙,“你這情況怎麼跟喝醉酒一個樣。”
“喝不醉。”顧未蕭反駁,抬手去扒拉她的手。
付笙順從地放開,手剛要向下,就被他拉住了。
付笙不得不帶著他一起停下來。
“怎麼……”了?付笙童孔緊縮,因為顧未蕭寬大瘦長的手指從她掌心探過去,慢慢的向上,五指有力地鑽進了她的指縫,牢牢扣住了她的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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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不是不難受,故意裝成這樣想佔我便宜?”
付笙甩了甩,沒甩掉,還差點把背上的人甩出去。
“嗯。”顧未蕭笑眯眯地,另一只手更緊地纏住了付笙的脖子。
付笙簡直要被他粗壯的手臂勒斷氣。
“你鬆鬆,我快沒氣了。”
顧未蕭依言鬆開,很緩慢地說:“我鬆開,你不許把我一個人丟在這裡。”
可憐巴巴,像只擔心被主人拋棄的小狗。
付笙回頭去看他,竟然看到他眼中有閃爍的晶瑩。
哭了。
不是吧,付笙正常和顧未嗆嘴還可以,他強勢霸道,無堅不摧,什麼都不能把他打倒。可就是這樣一個強大自信的人,突然露出軟弱的神情。
付笙反而不知道該怎麼辦。
“我帶你出去,馬上到門口了。”說著付笙加快了腳步。
木門近在遲尺,付笙快步拖著他往前走的過程中,模模湖湖聽見一句話。
“媽媽,不要丟下我。”
付笙身形一怔,扭頭去看,顧未蕭的身體卻已經軟了下來,無力地靠著她的肩膀,閉上了眼睛。
暈了。
付笙盯著眼前的木門,晶亮的雙眸逐漸升起兩簇跳動的火苗,她只有一個想法,就是要趕緊把顧未蕭帶出去。
上面有一副巨大的拼圖,看來是要靠拼圖解鎖。
可現在沒時間拼圖了,付笙又看了看木門,眼裡露出些許堅定。
她扶著顧未蕭,把人輕輕放在角落裡,隨後站起身,朝木門走去。
走動間有股煞人的殺氣,付笙往後退了幾步,助跑幾米,對著木門的中心,狠狠踹了一腳,門應聲而裂開一條縫隙。
不夠,付笙又踹了一腳,腳都踹麻了,這破門搖搖欲墜,還是不掉。
顧未蕭被這劇烈的聲響震的悠悠轉醒,“你在幹什麼?”
“破門。”付笙頭也不回地說,準備蓄力再來一次衝刺,然後她動作定住,剛才是小叔和她說話了?
她驚喜不已,撲過去扶住他的肩膀,“你醒了。”
“嗯,被你吵醒了。”顧未蕭看起來狀態好多了,他的手在背後摸摸索索,付笙不解地看著他。
片刻,他拿出一把小錘,“用這個吧,廢腳。”
付笙接過錘子,覺得自己就是一個大傻叉,有錘子不用,非要使蠻力破門,真的有夠蠢的。
“你怎麼發現的?”這個錘子不可能憑空變出來,一定是之前就存在的。
“硌。”
顧未蕭呼了一口氣,揉了揉太陽穴。
拎著錘子轉身向破門走去,她掄起錘子,在空中高高揚起,劃出一個優美的話弧度,帶起一陣凜烈的風,看我不拿下你。
付笙信心滿滿,錘子掄下,甚至還沒碰到木門,木門自己碎開了。
“啪嗒——”
掉落在地上,揚起一陣塵土,付笙扇了扇面前灰濛濛的空氣。
“呵。”顧未蕭的輕笑聲在木門碎裂後的空間顯得格外清晰。
付笙抓狂,“我錘了個寂寞。”
“至少證明你之前踹門是很有效果的。”
“別笑了,這就是個意外,我前期踹了那麼多下,它也該碎了,聽沒聽過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付笙把錘子扔下,跑過來扶他。
“這是……踹破木門的最後一陣錘風?”
顧未蕭拳頭抵唇笑了笑。
“錘風?好吧,你高興就好。”付笙不想跟病人一般見識,“欸,你好了?”
她才發現顧未蕭已經能夠行動如常了。
顧未蕭低眸看了一眼,他的確好多了,但……視線落到付笙攙住他胳膊的那只纖瘦的手掌上,他果斷軟下身體,脫力地靠在付笙背上。
“還是有點不舒服。”
付笙狐疑地瞥了他好幾眼,這轉變也太快了,她都要懷疑他是不是裝的了?
“我們快出去吧。”
顧未蕭催促她。
付笙也來不及多想,轉過頭,扶著他往外走去。
——
老闆娘走到員工休息室,NPC小哥還在哭,一張恐怖的妝容硬是被他哭成了大花臉。
“咳咳。”
NPC回過頭,激動地撲上前,“老闆你可要給我做主啊,裡面那對男女要過分了,男的一腳把我踢進牆裡,女的踩我,我腳趾都青了,不信你看。”
他埋頭脫鞋,老闆趕緊制止了他,“停停停,不用脫了,工資給你漲三千,算工傷。”
“真的!”
NPC頓時停了下來,雙眼兩晶晶地抓住老闆的袖子,“老闆,我喜歡被人踩,腳踩腫都行,把我踢牆上扣都扣不下來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