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一碗糖拌番茄之後陸以君再也沒有食慾,索性又像以前一樣搬了把凳子坐在院裡曬太陽。
原本還想努力思考下以後怎麼辦,就這樣死皮白賴著小雞這顆不愁吃喝的巨樹,不想不看不聽地當個無形人一輩子呢,還是為了女性的尊嚴,出去自力更生順便尋找第二春呢?
如果變態師父還在的話,她或許還有第三個選項,那就是去笑傲江湖!心頭悶悶的,想到了現實裡頭與變態師父長的一模一樣的人,瞬間腦袋又開始痛起來!
“夫人!”小八的聲音就在耳邊,令陸以君打了個激靈急忙坐挺了身體。
“怎麼了?”話落便看到了站在院外粉衣飄飄的女子,她的腰間刺目的掛著一個銅牌。
山寨九五四二朝她福了福身,“王爺差奴婢來帶話,詢問夫人怎麼未去書房看書。”
一臉恍然大悟,她竟然把這茬給忘了!現在哪有心情看書,“你就帶話給你家王爺,說我被那盤番茄給毒死了!讓他逢年過節記得燒點書給我就成了!”不耐煩地對外頭擺擺手,快點消失,快點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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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爺說,若是夫人不去看書,以後都不用去了。”粉衣女子一直恭敬地垂著臉,話說得一板一眼看不出表情。
陸以君一噎,老實說沒想到小雞這麼會耍心眼,牙一咬,幾乎要兩眼一翻振臂狂呼,誰稀罕啊!話到了嘴邊卻變成了,“帶路吧。”
訕訕地起身,讓小八準備了點瓜子,然後就朝書院走去。
這才踏進書房,小雞頭也未抬,聲音冷淡道,“來了?”
朝他豎了一個中指,未接他的話,直接抬腳走向窗旁的躺椅,發現小案几上竟然已經準備幾本書冊,隨手翻了翻,頓時興趣磨滅了大半。
他索性還不如把四書五經給她一次性給整全了!
“問你話,怎麼不答?”啪地一書反扣在桌上,面孔硬得蒼蠅都能撞死。
這就不高興啦?一手捂嘴,另一只直擺手,書房裡頭我不能隨便發出聲音!
仲炙傀的眼角幾不可見的一抽,“很好,你最好不要發出一點聲響。”
你當我想跟你說話啊,陸以君背過身朝窗外翻了個白眼,袖口一抖,一包瓜子翻至掌心。
挑開方巾捻了一粒,‘喀’地一聲脆響,嘴裡的瓜仁還未剔出吞下,後腦被人精準的一擊,憤怒的轉過頭,發現小雞更加憤怒的瞪著她!
你妹的!難道瓜子都不許吃嗎?!只見小雞眼中的幽光幾乎變成了森林大火,她的氣焰瞬間全滅,不吃就不吃嘛。這麼兇瞪她幹嗎,她也是會受傷的!哀怨地躺下,面窗背對小雞,隨意拿了本書,上頭的字勉強認識,可是一句都看不懂!再加上昨夜睡眠不足,今日還未補眠,於是瞌睡大軍瞬間攻佔了她的精神,跌入了昏沉沉的夢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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詫異的望了望四周,入目一片荒涼。這裡是她的夢嗎?
遠處隱隱約約可見一茅草屋,眯起眼還能看見屋外似有一黑一紅的小點在追逐玩耍。
陸以君糾結的蹲在地上,考慮是要就在此地坐到自己夢醒呢還是跑去看一看。
就在遲疑的時候,突然身後被人猛踹了一腳,憤怒的轉過身,卻發現後方竟是幽深不見底的懸崖!
汗毛瞬間倒立!屁滾尿流地往前方爬了數十米,這個夢會不會太陰森了!
猛的瞪大眼,驚恐萬分地盯著崖邊突然出現的一隻森白遍佈鮮血的手,陰氣的笑聲咯咯地盈滿整個空間!
嘴裡塞滿拳頭,就怕自己失聲尖叫出來!雙腿間已經有了尿意!
草屋,草屋!回頭一望哪裡還有草屋!黃沙滾石之間現出一個黑點,越來越近!
正打算擇路狂奔躲遁!背後已經淋滿巨大的壓迫力,面前的黃沙地上投影出了一個黑影輪廓。
陸以君僵硬地轉過身,都能聽見脖子嘎嘣嘎嘣的聲響。
“呵呵呵,你是誰?是我大哥派來的嗎?”說話的人額前淋滿黑髮瞧不清面目,濃稠的鮮血不斷自發下溢位,身上無一完好,甚至都能瞧見突兀的白骨。
半晌才找回了自己的神志,生硬的吞下一口唾液,還好,還好,她瞧過還要慘的!這個頂多就是一般一般世界第三!
“小鬼,很鎮定嘛。咯咯咯!”他的聲音很年輕,特別是他的笑聲讓人不禁懷疑他的牙床俱裂,牙骨磨著牙骨發出的嘶響。
小鬼?這人能通靈?莫非瞧見自己身邊還跟著一鬼?嚇了一跳,猛的爬起身,卻不小心望見自己的手掌,她怎麼變得這麼小號?摸了摸臉,發現自己竟然留著七歲上小學時的蘑菇頭,低下頭卻是小學生佩戴的紅領巾?難道她又穿越了?
還來不及細想!身體已經被眼前的人整個撈起,他的手骨極硬,捏的她骨頭都要碎了!
“是個傻子嗎?”她聽見世界第三低聲自語。
原先看見的黑影已經放大在面前,來人簡直就是翻版關羽,帶鑲金綠冠,紅臉,長髯,丹鳳眼,手拿著長刀,大吼一聲,“妖孽李澈!老夫料定你未死!果不其然!速速拿命來!”啊啊啊地揮著巨大砍了過來!
陸以君的身體一僵還來不及做反應,就已經被甩至身後,“咯咯咯!”的笑聲伴隨著呼嘯的冷風瞬間將她捲入漆黑的深淵。
眼睛一酸,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躺在一片黑暗中,四肢來回的伸展,身下淨是冰冷僵硬的岩石,耳中皆是窸窸窣窣的聲響。
腦子飛速回憶,面上一喜,陸以君急忙蹲坐起來,大喊一聲,“師父!”
山洞裡到處盈滿她一個人的回聲,格外的滲人!
害怕地起身,摸摸索索地憑著記憶,若是沒錯的話,洞體中間應該會有石柱!
適應了黑暗之後,發現一處有著微弱的光亮,磕磕碰碰地狂奔過去,光亮變大,竟是一處出口!
出口處立著一方石碑,旁邊是一尊極其迷你的石像被供在一方石祠裡,前頭的香爐裡插著幾根燃盡的香。
抬腳出去卻發現自己已經隻身立在一座簡易的庭院前,院內有個年輕人在認真的掃地。
陸以君清了清喉嚨,“請問,”話還未說出口,那掃地的青年見她之後,瞬間面色大變,拿著掃帚指著她,結結巴巴,“你,你怎麼,怎麼來到這裡的..”
她很想好心的告訴他,這是她的夢,結果還未說出口,那青年的掃帚已經朝她丟了過來,瞬間在她腦袋上磕出一個大包。
“你,你這個妖,妖精!離我們師徒遠點!”那青年只恨手裡沒有菜刀,不然就親手砍了她!
陸以君倒退幾步,“好的,我走,我走還不行嗎?”
屋內突然傳出一聲朦朧的聲音,“小牌子,說說吵醒我的下場是什麼。”那聲慵懶成精墮落成性的語氣,明明就是,明明就是..
陸以君的心頭狂喜,正要大喊,身後的黑洞猛的探出一隻巨手把她拽了進去,小雞的聲音清晰的印在耳際,“夢見哪個野男人了?與本王說說!”
“痛,痛痛!”從夢中驚醒的陸以君眼角含淚,雙手捂住自己的頭皮,不敢置信地瞪著眼前的男人,“你,竟然對我痛下殺手!”揪她頭皮!這小雞難道就不能對她有咪咪的憐香惜玉之心嗎?!
“哼!不是看書嗎?我瞧你睡得倒是香甜,太陽都落山了!”心頭浮上一層怒氣,硬生生地壓下去,這個女人,簡直就是找死!在他面前滿嘴的叫喚別的男人!“明天不用來書房了!”
“不來就不來!”眼睛一酸,差點又忍不住了,急急忙忙推開眼前的臭男人,往書房外奔去,一不小心腳打了個崴,忍著疼抿著嘴走的頭也不回!
回杏花樓的一路走的極其辛苦,院裡等著她的小八瞧見她又哭著回來,急急忙忙地把她迎進屋,哭了沒幾聲,腳上抹了點藥油,然後就開始翻箱倒櫃,把之前成親留下來的喜袍鳳冠抱到院子裡,和小八把鳳冠喜袍上的珍珠一個不差的全部扣下,推到蠟燭就讓它噼裡啪啦地燒起來!
想到脖子上的金鎖,陸以君憋著一口氣,硬拽了幾下,扯得脖子生疼,氣結地直跳腳,結果又吭吭哧哧地抱著傷腳直抽氣!
這回倒是小雞不久之後就過來,進了院子就看見了那一堆燒的興高采烈的紅袍鳳冠,瞬間,臉變得焦黑!說出來的話就像是海底千年不化的冰,“你怎麼不把整個府邸給燒了?”
能燒她早燒了!“鑰匙,這個還給你!”她搖了搖脖子上的金鎖,滿身的怨氣!(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