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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0 現實很殘酷

眼前的女人不知天高地厚的舉動徹底激怒了仲炙傀。下顎不自禁地收緊,臉上浮上一層疏離的寒霜,“你可知這鎖取下意味著什麼?”

陸以君徹底被小雞森然語氣給嚇到,但是在場的家丁丫鬟眾多,想找臺階下來,卻因為小雞這句話尷尬地晃盪在半空,硬著頭皮怯聲問道,“意味著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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仲炙傀聞言面無表情地向前走了幾大步,刻意不去望那堆燒的熾烈的衣物,眼尾卻被火光映得通紅,“你曾道未受過本王的禮,這鎖不就是嗎?它又哪裡比不上珍石珠寶真金白銀?”

小雞身後一群原本隨主子來救火的下人,手裡端著水盆,個個頭點的跟啄米似地,偷偷咽了咽口水,有了那鎖怎麼也要努力活到長命百歲,直到坐吃山空才肯罷休!

陸以君一噎,這是禮物?你養只寵物狗給它掛上狗牌之前,也要形式上徵求下它的意見。她怎麼也想不透送個禮物,非要乘她手無縛雞之力之時硬扣在她脖上。那會她幾乎要以為這是小雞專門對付她用的暗器!

盯著小雞僵硬的俊顏,小心翼翼道,“那這禮物我不喜歡,要不,換個?”她此刻狗腿沒出息的模樣深深招來一片鄙視的視線。

森然的棺材臉沒有半點鬆動,空氣中星星點點地飄著燒過後的黑色絮灰,“這娶親用的霞冠鳳衣被你燒了,送你的禮,你也不要了。你倒是說說,你想做什麼?”

又是一噎,被小雞這麼一點撥,內心瞬間一片澄明,原來她就是想要跟小雞掰斷,古拜,走你!可是話到了嘴邊又捨不得了,“我沒想幹嘛,就是想放把火把王爺您吸引過來,然後問您一句,您看,這鎖能換個小點的嗎?而且不要太拴脖子,以免露財招災!”

“撲哧!”有人藏在人堆裡偷笑。

但是有一個人不僅沒笑,而且臉色更加難看,幾乎是咬牙切齒道,“你一天到晚胡說八道,究竟哪句是真,哪句是假?!”罵得陸以君沒時間思考,“今日就不妨告訴你,這鎖你要想摘下,你儘管來我這取鑰匙。但是你可要思量清楚,之後你就與仲王府再無瓜葛!”

這狠話一放完,立刻收兵歸山。殺傷力之大完全不給人緩衝的餘地,前一刻嘴角還吊起來的眾人,瞬間都被蠟潑了臉,僵硬著目瞪口呆!原本還覺得此院燥熱難耐,此刻一個個冰冷得透心涼。

直到人都走光了,小八才敢上前拉了拉失魂落魄的陸以君,夫人的表情看起來又像是靈魂出竅了!

半晌陸以君疑似精神錯亂地絮叨,“小八,你要記住,女人婚前都是寶,婚後都是草!”她不就想卸了脖子上的鎖,至於這麼待她嗎?

渾身的力氣被抽乾般,小八驚呼一聲,急忙探身去攙扶,卻雙雙跌倒在地。

看著迷離的火光在空氣中攏上一層透明色,陸以君難受得擤了擤鼻子,小雞的態度已經昭然若揭,這回不是因為這金鎖,下回還會因為那紫薇,反正就是要跟她脫離關係就是了!

這男人要是嫌你老,嫌你煩,哪怕你穿得再天資絕色也懶得瞅你一眼。想要跟你離婚了,哪怕你天天海參鮑魚地伺候,他也能無中生有挑出的雞骨頭,還非得把皮球踹過來,憋著堵著非要你來說散!

散就散!天下之大,還怕沒她的容身之處嗎?

越想越心悲,她來這這麼久,竟然沒有分文的存款,這鎖要是解開了,只怕仍要物歸原主,失身失心,傷神傷身,半點好處沒撈到,就這麼悽慘潦倒地掃地出門了。

主僕二人不再交談,靠肩並坐呆望著眼前忽閃忽暗的明火,身上被蒸騰一身的熱汗,心中卻是一片冰涼。

接近傍晚時刻,火星最終撲閃兩下,燃成一片灰燼。小八這才驚訝發現天已經蒙黑,府內晚膳時刻已過,不知何時起,膳房不再主動送飯過來,每回都要她親自去取。

今日她竟然粗心地忘了時辰,只怕主子起了疑心,窺探了府內冷暖又惹傷心事!

心慌地爬起,腳肚子發麻,“夫人,天都黑了,那幾個不經事的小廚娘又偷懶,我這就去催催。”

“不用去了。”陸以君空洞的擺擺手,“他們早把我們給忘了。”

藉著小八的身體晃晃悠悠的起身,“我想回家一次,你就在這顧家吧。”

小八一聽,見陸以君雙眼無神,面色慘淡的模樣怎麼都像是要跑到無人之地去投河自盡,螓首亂晃,髮髻都散了,“夫人去哪我去哪。”

以前看電視劇的時候還琢磨著這些古人搖個頭都能披頭散髮的,這會兒看起來倒是一點不假,心中微暖,將小八的鬢髮攏好,“那麼就一起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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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出府的時候換了男裝打扮,王府門房的小廝問都未問直接開了門將他們放了出去。

小八仍有些憤憤然,“這些奴才膽子真大,見了夫人竟然禮都未施。”

陸以君雲淡風輕道,“我們換了裝他們自然認不出來。”

晚上的揚州城內行人極少,偶有擦身都是行色匆匆走的極為匆忙。一些關了門窗的店鋪外亮著幾盞晃悠的燈籠,這一路雖然沒有發生意外,但是難免有些心驚膽戰。主僕二人不約而同地加快了腳程,陸以君礙於之前的腳傷幾乎是單腳起跳前進,好不容易奔回甘府,兩人扶門大喘息,內衫盡溼,前額溼濡一片。

甘府的小廝吃驚的看著造訪的來人,急急忙忙地將二人迎進府內。

原本已經臥榻入睡的甘福源又披著件外衫躍出起居室,見到大堂裡的身形消瘦的男裝女子,眼睛一紅,下唇顫抖,哆哆嗦嗦地說不出一句話。

陸以君回頭的時候,削尖的鵝蛋臉綻開清麗的淺笑,甘福源見狀一時沒忍住,失聲痛哭,這是造了什麼孽,他家閨女怎麼一日不如一日,這腦袋還不如壞的好啊!

情緒一上來,父女倆抱頭痛哭,特別是得知了陸以君今日來由,甘福源險些哭厥過去!

等到兩人平靜下來,已經過了半柱香的時間,甘福源手裡端著下人才泡開的龍井,仍在斷斷續續的抽噎,“閨女啊,還好爹爹有先見之明,這揚州是呆不了。我前些日子寫信給你大哥,讓他辭官回鄉,過些日子便能收到回覆。咱家裡的產業一時半刻撒不開手,爹爹打算明著變賣私底下經營。原本打算下個月就搬出揚州,聽你這麼一說,只怕會生變故。”

聽甘老爹這麼一說,陸以君臉色都變了,“爹爹,我只是與那姓仲的離緣,怎麼會牽連到家裡頭?”

甘福源的老臉瞬間苦成一朵老菊花,家裡頭三個娃,一個仕途一個江湖,按理來說剩下的那個總該遺傳了些經商頭腦吧,結果腦袋上卻是開滿了爛桃花,“閨女,爹爹經商也是不是一年兩年,裡頭淌的水有多深自個心裡清楚。咱們家年初的時候開了三家茶鋪,如今已經倒了兩家,剩下的一家就靠布莊額外的經營支撐,月末估計就該關門了。”哀怨的唆了一口熱茶,“鋪子裡的茶葉都有固定的茶商供應,就這幾個月硬生生地被人插了一腳,官府也來湊熱鬧,如今哄抬了茶價,這鋪子遲早得關。”

一時間沒有琢磨明白這和小雞之間的關聯,陸以君呆呆的看著自己的老爹。

甘福源一臉的痛心疾首,這個閨女怎麼就這麼笨?“要說咱甘家樹大招風是沒錯,但是畢竟產業眾多,你得罪了莊堯嵐,那人先後拆我甘家的臺倒也情有可原,可是這官府卻是接二連三地介入,小至茶葉大至布料,無一倖免!這要哄抬物價就算了偏偏還掐住了我的喉嚨,完全將府內產業全部操控住了!若是哪天咱家瞬間沒落,只怕就是這官場中人下的黑手。那人隻手遮天,你說你家大哥還能在官場呆嗎?”只怕那傻兒子不肯放手啊!

陸以君半天才明白甘老頭話裡的玄機,這麼短的時間內竟然能夠不動聲色地將她家蠶食捆綁住,普天之下與她有關聯的,只有那個男人了!

面上的血色褪盡,手指顫抖險些握不住茶杯,滾燙的熱茶濺在手心令她眉頭一蹙急忙擱下茶杯,瞬間沒了主張,“爹爹,那你說該怎麼辦?”

“其實我也只是在懷疑是不是那仲王爺下的黑手,閨女,你不妨告訴爹爹,你是不是跟他有什麼深仇大恨?”(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