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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4 大哥你有毛病

一輛疾馳的馬車飛奔在郊外,車輪帶起一陣濃重的塵霧,迅速成為了一個墨點越來越遠!

車外駕車兩人,一人壓低聲線道,“大哥,若是認錯了人咋辦?”

另一面孔有一道猙獰刀疤的男子,面露兇狠,左手利落地作一揮刀的動作,隨即拉開車門,“老三,看看那兩人醒未?”

車廂內一倒角眼聞言,迅速地掀開地毯,隨即便露出車底一道暗門,拉開後,只見安置在裡頭的一男一女雙雙被綁縛著手腳塞住口舌,極其擁擠地蜷著車底的暗格!

微微松了一口氣,這才望向車外的刀疤男,作了一個安全的手勢,又將暗門關上,隨即細心地鋪好地毯,“大哥,這瘦猴帶上做什麼?為何不把他丟在客棧裡?”

“啐,你這豬腦袋,他見了咱們的容貌,還能讓他留著揭發咱們嗎?”

唯唯諾諾地直點頭,忍不住咽了咽口水,“這娘們倒是細皮嫩肉的,若是交出手前,可否讓兄弟幾個快活快活?”

刀疤臉猙獰地如同一條蜈蚣,“快活你嗎X!小心誤了事,這拿到錢後,還怕沒有娘們讓你快活嗎?”暗啐一口,“一會進了城,先把那瘦猴給解決了!”

廂內的老三搓了搓手,急忙連連答應!

****

陸以君醒來時,先是一陣頭暈腦脹,渾身痠痛無力,努力地睜開眼卻發現身在一片動盪的黑暗之中,悶熱難耐,身下的木板戳出極多供人呼吸的小洞,陽光隨著針眼通透進來,一束一束極其扎眼。

正要掙扎,卻發現身體正好鑲嵌得四四方方,連挪地的地方都沒有,耳邊突然傳來極低的輕笑,一點點地落在她的額前,原本明亮的光束瞬間被暗物全部堵上,沉重的呼吸一點點地盪漾著她額前的碎髮。

沒來由的心慌,嘴裡塞滿了犯嘔的乾布,完全出不了聲!後腦勺已經退無可退,臉頰上沾上了綿密的溼濡,就像只狗用舌在舔食般,噁心感瞬間從腳底竄上頭皮,震得她渾身發麻!那物將她的臉整個‘洗’了一遍之後,陸以君頓覺嘴間一鬆,發現口中的乾布已經消失,乾澀地砸吧了下嘴,能夠正常分泌唾液,聲色嘶啞,“你誰啊?我怎麼會在這裡!”

那人說得極輕極委屈,“是我,我原本想要對爺以身相許,不料才從後窗翻入就被歹人迷暈綁架,莫非爺樹敵無數嗎?若是如此我也定會不離不棄!”

陸以君的額頭掛滿黑線,正要回話,只覺得車輪滾地的聲音有異,似乎已經進了城,咕嚕咕嚕地在石磚上顛簸!

車內傳來交談聲,“老三,一會就要交貨,你看看人悶死了沒?”話落便聽見一陣輕盈的腳步聲震動在頭頂,心裡一驚,急忙面孔往內縮,但是為時已晚,車板被掀開的一剎那,刺目的陽光令陸以君忍不住渾身一顫。

外頭的男人一驚,“老大,兩個人都醒了咋辦?”

“你難道就不會看著辦嗎?”外頭的刀疤男罵罵咧咧地走進馬車內,瞧見那暗格中的兩人,又重新將掉落在暗倉裡的溼布一人一個重新粗魯塞上,啪地一聲死死扣住木板,“你去前頭巷口瞅瞅有人來沒?”

陸以君的眼淚都要掉出來,那人也不會看準了拿,竟然把她嘴邊的乾布塞到那白紙青年口裡,而她嘴中的正是方才堵過少年嘴的溼布,沉悶的笑聲隱隱震盪在暗格裡,佯裝沒聽見,陸以君將耳覆在車廂地步的細孔上,仔細傾聽外頭的動靜!

“人都帶來了?”蒼勁有力的聲音震動著空氣,隱隱傳到她的夾層中,努力回想,卻未想起自己有過忘年之交!

“帶來了帶來了,大人先去驗貨?”

隨著腳步聲漸進,陸以君的心也跳到了嗓子眼,明晃晃地陽光讓她一下子無法焦距視線,只能半眯起眼,一隻有力的手掐住她的下顎,使勁地拗了過來,毫不猶豫地抽開她圍在脖間扣了死結的絲巾,身後傳來一陣抽氣,隱隱聽見幾個男子暗罵了聲操!

視野逐漸清明,眼前的老人面帶銀具,只是那雙眼炯炯有神,說話中氣十足震人耳膜,“不錯!”隨即從袖口掏出沉甸甸的一包甩向身後,那幾人急忙接著,迴避陸以君探視的目光,側身對著老者道,“大人,這票已經幹完了,除了銀兩是否依言給予咱兄弟三人解藥?”

老頭慢慢起身,陸以君能夠清晰看見老頭露出袖袍外泛黑的指甲,心中還在揣測這老頭也是個灰指甲患者。

眼神還來不及閃爍,老頭風馳電掣地將那只黑手死死扣住了還在數銀兩的刀疤男的脖間,一個收掌,五個深色的凹洞突現,帶出的濃重黑血濺了暗格裡的兩人一臉!

來不及尖叫,另外的兩人同樣的下場,歪著身子瞪著空洞的雙眼,摔倒在被綁縛的兩人身上!

陸以君嚇得想暈卻沒暈過去,蜷著身體哆哆嗦嗦個不停!面孔發白地看著老頭詭異的黑指,緩緩探入暗格,越過她的身體,指向那瘦小的身體——

陸以君也不知道哪裡的力氣,如同龍蝦躍起死死擋在老頭指下,若是沒猜錯的話,定是因為之前的通緝令,所以賭這老頭不會置她於死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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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不其然,老頭一頓,手指抵在了陸以君的額前,緩緩收回了流滿黑血的汙手,“姑娘欠老夫一個人情,還望能夠替老夫辦件事。”

身下又傳來沉悶的咯咯聲,顯得異常詭異,陸以君臉孔一白,不想這小子如此不知好歹,老孃以肉身抵擋,這笑實在是不合時機,簡直跟挑釁無異!

銀面老頭目光一閃,越過陸以君直直望向那白臉少年,未執一語緩緩起身來車外,撩下車簾,親自駕起了馬車,“姑娘脖間的金鎖乃大唐寺所鑄,工藝繁雜耗時極長,鎖中更是加鑄了高僧圓寂的舍利子,此乃寺廟神物非常人所得,姑娘竟然佩戴此鎖招搖過市也不怕途生事端嗎?”

隔著門簾,老頭的聲音卻清晰可辨,聽得陸以君渾身冒汗身體僵直,口中塞著布條無法詢問他到底是何用意,鼻尖充斥著濃重的血腥味,令她胸腔窒悶,幾欲作惡!

老頭似乎根本無意得到回應,接著道,“老夫得到密報,姑娘曾去鬼門關走過一遭,仲王爺以死殉情,最後兩人雙雙返回陽世,這乃天下奇聞,可見仲王爺對姑娘用情至深!只是姑娘可知道,”

馬車頓住,車簾撩開,老頭的目光透過面具,灼灼地望來,“事實卻並非如此,此人乃奸佞之臣,以下犯上,干涉朝綱,飽己私慾。姑娘脖上的金鎖死了多少工匠灌注多少鮮血,實乃國之不幸!老夫此舉雖然大費周章,卻也是為了姑娘好,那隨行的丫鬟身懷絕技,實在是難以擺脫!”

見陸以君的臉色越來越難看,指了指橫死的幾人,“這幾名原本就是江湖上的鼠輩,只怕會將姑娘被擄之事大肆宣揚,實在是迫不得已,姑娘的大哥已經在此處等待多時,具體事宜,想必由他解說更為妥當!”說罷松了陸以君的身上的鉗制,只是她的身體發軟,渾身動彈不得!

面具老頭說完便離開了,不久就跑來兩個同樣是帶著面具的男人,將馬車上的死屍一具一具地拖下車,陸以君的腦子這才正常運轉,想到了那倒血黴的少年,這才給他松了手腳,他便欺身而上,嘴角涎著一絲淺笑,“我怕!”

一口氣哽住,“日日日日!”猛推開少年,卻發現他如同牛皮糖一般又粘了上來,如此反覆讓她心生疲憊,正要口不擇言怒罵他家妹,低頭不小心又瞧見了那彎成月牙,盈滿璀璨的雙眸,嘴角勾起似笑非笑的弧度,心頭一顫,頓時忘了言語。

“妹子。”車外傳來淡淡的男聲,陸以君回望過去,便瞧見一身穿淺綠衣袍,腰間綁束白帶,雙手背身,一臉正氣的男子,眉頭打結地望著車內一片狼藉,跪坐在血泊中的相依相偎的兩人!

不確定的喚了聲大哥,見他頷首應允,便四肢發軟地爬了過去,青年立刻又將她緊緊抱住,管不了那麼多,只能焦急問道,“大哥,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為何爹爹喚你回去,你卻一口回絕?”

甘斂逸面露深沉,仔細地探視著小妹越發精緻的面容,擦去她頰邊的黑血,留下一個黑印,微微撇了眼陸以君身側的少年,“不急,先把你這髒猴子的模樣清洗乾淨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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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是個極其普通的四合院,周圍的陳設一目瞭然,想到之前面具老頭說的話,陸以君的心裡已經有了底,只是不知道他們想要讓她幹嗎,轉頭看了看那粘皮糖少年,這廝竟然乖乖地跟著院裡一慈眉善目的老頭走了,方才還聽見老頭極其親切地投其所好地問道,“這位小爺,吃紅燒豬肘嗎?”

考,沒出息!紅燒肘子就把你騙走了嗎?陸以君眼露憤憤,身旁的甘斂逸道,“也有你的一份!”陸以君急忙點了點頭,乖乖地跟著甘斂逸走了!

進了屋,甘斂逸閂上了門道,“大哥做的事未想將你們牽連進來,本來將你們都置辦妥當之後再作打算,只是如今南方水患,北方戰亂,朝中勢力四分五裂,皇上遲遲不作定奪,只因那仲王統管六部,你既已嫁了狗賊,”見陸以君越瞪越大的雙眼,“並非是讓你刺殺他,只是將他統管六部的玉牌順手牽出,這樣方能指使工部兵部興修水利派兵鎮守!”

陸以君簡直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麼,自己跑來是當個說客,結果她卻是被遊說的那個?!而且還向著越來越糟的情況走下去!如果跟小雞作對,她實在是沒有膽量哇!

正預備婉轉地表達自己的意願,她家大哥已經體貼地把門關上,“你好好沐浴吧。”完全就是不想聽她的回答!

心中哀怨,想到剛才在馬車中驚險的一幕,特別是那面具老頭,他不是臉上長瘡就是醜的無顏見人,或者就是根本不想讓她看見她的真面目,總覺得裡頭似乎仍有些貓膩,讓她極其不舒服,卻又想不通猜不透!

沐浴完畢之後,最後還是在脖間套上了絲巾,來到客廳見到那被肘子騙走的少年,此時身穿著鮮紅的衣袍面容平板地趴在飯廳圓桌上,見到她又露出了讓人心驚膽戰的微笑,咚地一聲跳落在地,跑到她的身前轉了一圈,“可好看?”

“難看!”她極其中肯的給出評價。

“咯咯咯”少年發出滲人的笑意,那眼兒雖然在笑但是流出了危險的味兒,陸以君立馬警惕地跟他保持距離,快步跑到餐桌旁,發現甘斂逸和面具老頭都未到,只有一個老家僕面容和善地一個個佈菜!

“哪裡難看?”少年陰魂不散地貼到她的身邊,把她嚇了一跳!

“人。”她最大的優點就是老實,缺點就是太老實!

卻不知為何,少年越笑越開心,陸以君看的是越來越心寒,果不其然青年出其不意地伸出雙手使勁擰上她的雙頰,“讓你說謊!讓你說謊!”

哇哇哇有沒有天理啊,她說得都是大實話!

那青年雖瘦,力氣卻是極大,陸以君的臉險些被拉成擀麵杖,急忙轉口道,“衰,衰,衰,天下第一衰!”

少年這才松了手,嘴角蕩著蠱惑人心的笑,“你這麼難看我倒忍著眼瞎不曾嫌棄你!”

陸以君險些吐出一口濃血,指著這個毒嘴的小鬼,半天憋不出話,就他這長相還嫌棄她?到底是誰要眼瞎?

飯廳裡絡繹來了些人,卻未見到那戴面具的老頭,內心的疑問擾得她心緒不寧,於是轉頭虛心問向旁邊的甘斂逸,“大哥,那面具老頭呢?”

“他回去了。”微微有些詫異自己妹子會在意起他。

“難怪!”她一直很好奇,那些神秘又反派的角色,為了美觀和勾引未成年少女的無知仰慕,成天帶著個面具,這要是吃飯了,難道像小時候帶的挖兩個洞的孫悟空面具一樣,撩到額頭,扒著飯碗,怎麼想怎麼毀滅形象,老頭回家躲起來吃飯也不是沒有道理的!於是她好心地建議坐在另一邊的少年,“要不你明天也整個面具帶帶?既神秘又美觀!”她可以畫一曠古絕今的帥臉,寫實了就是金城武,抽象了就是蠟筆小新,再怎麼不濟,也比這少年的臉帥氣!

桌下的小腳瞬間被人狠狠碾住,少年笑眯眯地回望齜牙咧嘴的陸以君,“不用了!”

嗚嗚這小鬼一點都不可愛,也不想想是誰救了他又是誰收留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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揚州仲王府外,一輛恢宏的馬車整裝待發,車內的男子傾聽著下手的彙報,面孔極其平靜看不出一絲表情,隨後才平板道發聲確認道,“謀反之事可查清楚了?”

跪地的玄衣男子言之鑿鑿道,“回王爺,證據確鑿,涉案人員眾多!”

馬車徐徐駛動,咕嚕咕嚕地重撫著青石地,半晌之後才轉向馬車的角落,“你家主子此次離城是否與此事有關?”

角落中靜立的女子這才平平出聲道,“回王爺,主子與前朝太子關係頗為熟稔,此番失蹤乃裡應外合之計,三名搶匪身重劇毒,似有人指使。隨後前朝太子與我等不辭而別。”

仲炙傀的臉上仍就看不出一絲蹤跡,衣袍下的手中緊握的一卷白布被內力已經震成碎末。(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