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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部 一八零師在朝鮮戰場實錄(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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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月24日? 據志願軍政治部主任杜平回憶、由解放軍出版社出版的《在志願軍總部》一書第247至248頁上記載:“24日,該師(指180師)正面的美軍第7師特遣隊進至春川地區;美軍第24師進佔加平及北漢江渡口,使該師(指180師)處於三面臨敵、背水作戰的不利態勢。這天晚上,部隊進行了阻擊,但敵人北犯越過該師(指180師)側後。”

?5月24日? 據《韓國戰爭史》5月24日的《戰爭日誌》中稱:“聯軍發起總攻,沒有遇到抵抗。”“聯軍機動搜索隊在東部和中部戰線突破三八線。”“美軍部隊再次突入春川,搜索隊渡過昭陽江(中國稱該江為北漢江)北進。”“聯軍路過高浪浦,對周圍進行掃蕩。”“受敵高射炮的猛烈射擊,美運輸機3架被擊落。(意思是3架美軍運輸機被志願軍高射炮擊落)。”“範佛裡(特)將軍接見記者發表第5次攻勢第二階段宣告結束。”

?5月24日? 據2005年1月軍事科學出版社出版的《志願軍戰事珍聞全記錄》第317頁記載:“到5月24日,12軍軍部和下屬2個師、27軍主力和60軍180師都被美軍截斷在三八線以南,志願軍的戰役佈勢被割裂了。”

糟糕,真是一團糟了。把鏡頭再次對準180師:

這一天早些時候, 180師雖然仍然可以撤到北漢江,但師長鄭其貴,這位1929年就參加紅軍,歷任班長、排長、連長、指導員、師司令部參謀、營教導員、團政委、太嶽軍區23旅政治部主任、179師政治部主任的軍事指揮員,在接到180師“繼續位於春川、加平、北漢江以南地區防禦”,“掩護全兵團的傷員轉運”任務(作者注:此為60軍領導的理解)。表現出了細毫不動搖的決心:在沒有受命撤退之前,決不擅自撤退。

從鄭其貴的任職情況來看,他是地地道道的政工幹部,當然軍事素養也不錯,當過連長和軍事機關的參謀。可以說,鄭其貴是一個政治工作十分豐富的人,是執行命令不打折扣的人。事後來看,鄭其貴似乎在180師生死攸關時,對於撤退與不撤退的問題上,顯得指揮上缺乏靈活性了,過於機械地執行命令。

當時,鄭其貴師長命令538團團長龐克昌、政委趙佐端,539團團長王至誠、政委韓啟明擴大佔領陣地,掩護翼側安全。特別強調539團,要確保全師的右翼。因為右翼的缺口實在是太大了,正面寬有10公里無人守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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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這時,第12軍主力已北移至照橋裡地區,第15軍北移至品安裡附近地區,距180師前沿陣地直線離約已有40至50公里。右鄰的第63軍奉命向臨津江以北轉移,只有第65軍在議政府至清平之間阻擊聯合國軍。而第65軍阻擊的最東側的一個點叫清平,距180師西側陣地至少也有15公里以上。

戰爭狀態的轉換之快,成敗推進的速度之快,真是難以想象。沒有過去多少時間,聯合國軍就很快地推進到了180師的側後。

這時,時間已到了5月24日11時了,而60軍的領導還不知道左右友鄰的確切位置,也無法知道左右友鄰的確切位置,他們只是覺得自己的60軍孤立突出了,180師更為突出些。他們再次想起上報的“擬180師在江南堅守5天的命令”請示,沒有得到任何指示。於是,他們在24日11時30分,再次致電兵團代司令員王近山、參謀長王蘊瑞、副參謀長李懋之並報告志願軍首長。電報原文寫道:

王王李、志願軍司令部並15軍:

今(24日)9時180師正面之敵分三路,一路步兵乘汽車15輛,附坦克10克已向……我正屏山陣地攻擊,一路數目不祥,由九萬裡已進至塔洞,續向北進。另一路數目不祥,迂迴至倉村裡以北,正向該師426.3陣地猛犯。179師正面大龍山以南553.9高地、鷹峰、德田峴及東南之夜月洞亦發現敵人。……現180師處於弧形側翼暴露及背水作戰的不利態勢,為保障主力轉移及傷員轉運安全,我們提出兩個方案,請批示:一、以該師江南部隊實行小的反擊,爭取兩天時間保持現有陣地,25日主力移到北漢江以北地區,江南留置採取以班組的機動阻擊。179師除江南留點(兵力)外,其餘亦同時北移昭陽江以北,為此,15軍主力北移及傷員轉運則於25日晚轉運完畢。二、以179師由左翼協同181師實行大的反擊,求殲向正屏山進攻之敵一部,以爭取較長時間掩護兵團主力北移及傷員轉運。如何,請批示。

韋、袁、查、鄧

電報發出之後,60軍領導急切地等候指示。但這時,想得到指示已不可能。因為3兵團在下達賦予掩護傷員轉運的任務後,兵團領導和機關已轉移,當3兵團機關進至山陽裡附近時,遇到敵機空襲,副司令員王近山乘汽車衝過了敵人的封鎖區,可是運載電臺的汽車被炸燬,機要人員跑散。也就是說,從23日中午以後,24日、25日白天三天時間裡,上下與3兵團聯絡是聯絡不上的。

顯然,此時,60軍領導的請示,不會有任何反應。

上面沒有反應,下面不能沒有反應。因為敵人就在眼前。24日下午,就在538團和539團在各自的陣地上與美軍激戰的時候,北漢江北岸的180師540團傳來訊息:城蝗堂陣地失守!

天哪!城蝗堂陣地失守意味著什麼嗎?

城蝗堂陣地丟失,意味著180師身後陣地出現了美軍。180師指揮所頓時一片寂靜,死一樣的寂靜!師長鄭其貴、副師長段龍章、代理政委兼政治部主任吳成德此時明白了,城蝗堂陣地失守,說明美軍已經完成了對180師的弧形包圍!(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