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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破爛不堪的茅草屋

“姐姐,我們還要多久到,我想喝水!”小志趴在莫希瑤背上,用破爛的衣袖幫姐姐擦拭額頭的汗水。

小志今年五歲了,但是從來沒有回過鄉下,祖父還是小志出生的時候到皇城看過他一次,後面祖父因為不想看見自己大兒媳婦嫌棄的嘴臉,加上年紀大路上來回奔波身體吃不消,就沒有再到皇城看小志。

小志不認識祖父,目前更談不上感情,在小志生命中只有姐姐,姐姐就是自己的依靠和全部,也是跟自己孃親一般的人。

他們的孃親在小志不到兩歲的時候,莫貴欠了100兩銀子賭債,因無法償還賭債,就想要把小志孃親賣給賭坊,一個女人在苦難的生活中再也看不到生活的希望,便丟下苦命的姐弟倆懸樑自盡而亡。

莫希瑤腦海中的這些苦澀記憶,更加重了自己對莫貴的氣惱和憤恨,切了他一根小手指已經是網開一面,不然非得剁下一隻手才解恨。

莫希瑤把弟弟放下,在村口山岩下,有一口天然山泉水,一年四季都有泉水滲出,莫希瑤將一張光滑的樹葉洗洗,折成簡易盛水的器具,裝水給小志喝,泉水很是清涼甘甜,小志很是滿足的樣子。

“姐姐你也喝,你出了好多的汗!”小志很是心疼的看著莫希瑤,這個弱小而乖巧的弟弟,勾起了莫希瑤心中最柔軟的情感及強烈的保護欲。

莫貴勾著腰,用手捧著水清洗大汗淋漓的面頰,一路上也沒再說話,小志跟這個爹也不親熱,甚至很怕他,怕他把自己賣掉。

“小志,我們馬上就要到了,來姐姐牽著你!”莫希瑤看小志和莫貴也稍作了休息,便牽著小志向村裡走去。

這個季節到處是金黃的水稻,已經快要成熟,稻穗顆顆飽滿,約半個月左右就可以收割,走在田間小路,兩旁的田地裡陣陣稻香撲鼻而來,夾雜著夏日的灼熱。一陣夏風吹過,那金黃色的稻穗猶如起伏的浪花一般盪漾開去,很是好看。

莫希瑤前世很少體驗鄉下生活,現在這番濃厚的鄉土氣息倒是讓她很欣喜,那令人煩躁的知了叫聲,她也覺得很是好聽。

“喲,這是莫貴回來了!”此時迎面一個揹著揹簍的婦女,大聲而又有些驚奇的大聲喊道。

莫希瑤在腦中搜尋這有關眼前人的記憶,這個婦女是村東頭的牛嬸。

莫貴只是點頭算是回應,便要離開,他不想跟這些人打交道,女人些就愛東家長西家短,看著就煩。

“回來看望你爹啊,總算還是有點孝心,這兩天你爹身體不好,前天直接暈倒在田間,要不是發現及時,怕是人早就沒了!”牛嬸搖搖頭,一副很是痛心的樣子。

“牛嬸,謝謝您平時對祖父的關照,以後我們回來了,會好好照顧祖父!”莫希瑤微笑著向牛嬸表示感謝。

“這麼,你們以後不走了啊,你們那破房子哪夠你們住啊,你祖父都不夠住,莫貴,你在皇城混不下去了?”牛嬸一副八卦的表情,好似看稀奇一樣看著莫貴。

皇城距離莫家村雖不遠,約兩個時辰的路程,但是一般農家女人是不會到皇城去,皇城在她們看來是無比尊貴而又嚮往的地方。

莫希瑤也懶得回覆,牽著小志往祖父家走去,那莫貴低著頭走在前面,好像生怕再被人認出來一樣。

在村裡走過,不時在經過某家農戶的時候,總是會有看護家門的狗衝出來衝莫希瑤他們狂吠不止,幸好都被繩索套住,不然真的會被撕咬上。

這種惡狗狂吠的樣子,把小志嚇壞了,他哪裡見過這種架勢,每次看見狗竄出來狂吠的時候,他都很緊張、很害怕的躲在莫希瑤身後。

村裡的房子基本都是泥巴牆茅草蓋頂,莫希瑤一眼望過去,僅看到有三家農戶是青瓦房。

待莫希瑤親眼看到原主祖父居住的房子的時候,還是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其他農戶好歹都還有泥牆圍起來的茅草屋,而祖父居住的房屋那原本的泥牆已經垮塌不堪,僅僅用木頭撐著一面以防全部倒塌。

祖父就在旁邊隨意搭建了一個簡陋的茅草屋,四面用木樁支撐,再用雜草圍住,房頂也是用雜草蓋頂,這樣的房子也就遮擋一下太陽,下雨的話肯定都是要漏雨!

莫希瑤看見眼前所謂的“家”,心裡百感交集,這就是窮苦百姓最真實的模樣,更加堅定了她要賺錢的決心,要讓祖父和弟弟住上大房子,過上好生活……

莫希瑤看見此刻祖父正在屋旁邊的一小塊菜地裡,雙手扒拉著菜地的雜草,並沒有發現莫希瑤他們回來了。

“祖父,我們回來了!”莫希瑤牽著小志,朝老人走去。

祖父聽見呼喊聲,轉過身,看見莫希瑤正朝自己走過來,趕緊拍拍手上的泥土,慈祥的微笑著走出菜地。

“小希,來,快坐下,這大熱天趕路累壞了吧!”祖父說著便到屋前,抽過一把破舊的板凳遞給莫希瑤,他也看見了杵在一邊的莫貴,但是並未招呼他,這個二兒子不成器,讓老人傷透了心。

“祖父,這是小志,這次我們回來不打算再走了,跟祖父一起在鄉下生活。”莫希瑤一臉開心的望著祖父,老人很是慈愛,頭花花白,一身補丁衣服,雙手都是老繭,一臉的滄桑感。

“小志,我的孫兒,看到你真是太好了!”祖父伸手想要抱抱小志,小志有些膽怯的縮到莫希瑤身後,怯怯的望著眼前的老人。

“小志,叫祖父,以後我們就要跟祖父生活在一起!”莫希瑤輕輕拉過小志,輕聲說道。小志低頭看看老人,還是不敢叫人。

“沒事,孩子小,不著急一時,回來就好!”祖父很是歡喜的看著眼前瘦小膽怯的小志。

“祖父,聽說你前兩天暈倒了?現在感覺怎麼樣?身體要緊!”莫希瑤很是關切的詢問,祖父小時候很是照顧原主,有一口吃食都要留給原主,處處護著原主不被莫貴和黃氏欺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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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事,小希不擔心,祖父年紀大了,老毛病多!”祖父慈愛的看著莫希瑤和小志,心中萬分疼惜。可目前這個殘破不堪的家,如何承載三代人同住啊,祖父心中也萬分擔心。

“祖父,以後我來照顧您,您不用擔心,一切有我!”莫希瑤信心滿滿的拍著胸脯大聲說著。

“爹,這個茅草屋如何住人,您也不收拾一下!”莫貴伸手巴拉一下破爛不堪的茅草屋,有些不滿的說到。

“不孝子,你好還好意思說,要不是你輸掉了全部家產,我們今天何至於如此?孽障啊!”祖父捶著胸脯,痛心疾首的樣子。

莫希瑤知道現在說什麼都無用,不想再激怒祖父,瞪了一眼莫貴,便開始默默收拾這茅草屋,今晚只能先將就,祖父和小志睡茅草屋,自己就在外面空地鋪個草蓆以天為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