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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窮山竭澤

寂靜的校園裡只有月光冷冷灑下來。

薄行澤淺嘗輒止, 親了一下便收,握著他的手往前走。

祝川看他肩背心裡漾起一絲甜,彷彿時間都開始緩緩倒退, 回到八年前,那個肆意揮灑汗水、沒有爾虞我詐只有驕矜張揚的十八歲。

那會操場就是他們最快樂的地方,每週一次的體育課是唯一的放鬆。

耳裡似乎有了同學們追逐吵鬧的聲音,祝川輕輕舒了口氣, “那時候你不愛跟我們一起打籃球, 讓你幫我拿水等我看我打球,你還帶著書來,書呆子。”

薄行澤淡淡說:“其實我根本看不進。”

“嗯?”祝川仰頭。

“我耳裡腦子裡都是你, 根本靜不下心。”薄行澤想起那時候,彷彿忽然置身在那個熱辣辣的操場上,橡膠地上一群人追逐,結束半場各自喝水。

周殊易會跑過來拎起他懷裡的水擰開就灌,汗漬順著白皙的脖子流進球衣裡, 沒到看不見的地方去。

薄行澤的眼神“不經意”掃過,很快轉開, 卻不能將畫面也一同抹去, 反而鐫刻在他的內心深處再由夢境反覆溫習。

“你怎麼不喝?就拿一瓶來啊。”周殊易將還剩半瓶的水扔給他,“那你喝了吧。”

薄行澤有輕微潔癖,從來不吃別人碰過的東西, 但卻鬼使神差地擰開喝了,嘗到了與純淨水不同的唾液。

“一會給我加油啊!他們都有人加油就我沒有太沒牌面了,一會你大點兒聲把她們都壓下去。記得啊。”他一邊往場上跑一邊回頭,逆著光遙遙與他揮手。

那一幀也詳細刻在了“相簿”裡。

致遠樓繞過去有棵樹,祝川拉著他快步過去, “哎你記不記得這種樹,我們學校那時候也有一個,說是什麼愛情樹。”

“嗯,說是兩個人在上面一起刻個痕跡就能一輩子在一起。”

那個樹受了傷會分泌一種物質將刻痕包裹,無論多少年過去都不會褪去,所以有這個傳言。

不過學校早戀抓得緊,大家都是偷偷在晚自習之後趁老師不在偷偷刻。

祝川驚訝薄行澤居然知道?他也是後來才聽說的,這個書呆子居然還瞭解這個。

祝川伸手摸了摸這個學校裡同樣充滿刻痕的樹,“這不是瞎扯麼?破壞公務都應該給他們抓起來,哎那你刻過沒有?”

薄行澤沉默片刻,輕輕點了下頭。

“噗哈哈哈你也會幹這麼幼稚的事啊,這種低階傳言也能騙到你,不行了哈哈哈。”祝川扶著樹笑了半天,無視薄行澤瞪他的眼神,笑得肚子疼了才硬生生忍下來。

“別笑了。”

祝川打量著這些樹的刻痕,心裡明白薄行澤應該是在他退學之後,走投無路了才會連這種“迷信”的東西都要相信。

“薄同學。”

“幹嘛?”薄行澤沒好氣,以為他又要取笑。

“刻一個?”祝川指指高處還沒人刻到的地方,“你一個人刻的那個它用八年才實現你的願望,現在你的愛人來了,管保教你事事如願以償。”

薄行澤想了想,“沒帶刀。”

祝川勾唇笑,“誰能隨身帶那個出來,找這個刻一下意思到了就行。”說著摸出車鑰匙帶著他的手一起,在最高處刻了兩個痕跡。

“走,去教室看看。”

薄行澤認認真真看著樹,祝川沒拽動,狐疑地轉頭看。

他像是在許願,一時愣了愣,眼前彷彿浮現了八年前的場景。

他一個唯物主義大學霸,卻在晚自習下課後躲著老師和同學,偷偷跑到樹下去刻痕,還虔誠地許願。

“好了走吧。”

教室上了鎖,只能在樓道裡走走,回去的時候依然翻/牆。

到簷上月的時候沅沅看著兩人一身灰還以為做賊去了,“哎喲”一聲,“搞野戰去了?”

祝川伸手在她腦殼上敲了一把,“滿腦子廢料。”

沅沅眼睛都瞪大了,誇張地假哭,“老闆娘他打我!”

薄行澤一臉縱容,沅沅痛心疾首:“昏君啊昏君,還有沒有王法了。”

兩人回了折梅巖,薄行澤說:“明天我要去a國一趟,你自己在平洲小心一些,如果案子有進展記得我跟你說的。”

祝川道:“我心裡有數。你去a國是有什麼新進展了?阮一卿不是說不讓咱們出平洲麼?”

“他跟我一起去。”薄行澤將他攬在懷裡,低頭擱在他肩膀上低聲說:“我把一切都押上了,如果這次失敗了,我可能真的一無所有了。”

“我還養不起你了?十個你我都喂得飽。”祝川伸手在他那兒攥了下,弄得薄行澤倒抽了口涼氣,“掐壞了你餓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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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你是輸是贏,咱倆都在一塊兒。實在不行還有我媽呢,到時候我就回家繼承億萬家產,你來我家入贅吧,前段時間嚴弦不還給你發了本贅婿小說嗎?”

薄行澤:“贅婿不能碰老婆,我不當。”

祝川一抬下巴,驚了,“這麼斤斤計較?”

薄行澤坦然承認,“是啊。”

“……但凡你反駁一下我都當你是個霸道總裁。”

“我失業了,現在是個老色批。”

祝川:“……活學活用可以,但不要舉一反三。”

**

第二天,嚴弦來接薄行澤去機場。

祝川被他折騰累了還沒起,醒來的時候都下午了,沅沅又在大堂嗑瓜子。

“小心上火。”

沅沅擺手叫人把粥端上來,“你男人留下的,趕緊吃。熱了好幾遍了也不起,真是春宵苦短日高起了啊,白居易太太誠不欺我。”

祝川盛了碗粥,“你白居易太太聽見他的詩被你這麼糟踐也要氣死。”

沅沅嗅了嗅鼻子,扔下瓜子拍拍手湊過來,“花兒。”

“想吃自己盛。”

沅沅盛了一碗粥跟祝川兩人一邊看電視劇一邊喝粥,暖熱的粥入口絲滑還帶著濃郁的鮮味,細品又隱約帶著一絲中藥和酒的香氣似的,但再琢磨好像又沒有。

“這粥也太好吃了,老闆娘好厲害!”沅沅差點把舌頭咽下去。

祝川的眼神一直在電視上,“你用這麼大個屏看,你愛豆這胡茬都要扎你臉上了不難受嗎?”

“你懂什麼。”

“好好好我不懂。”祝川吃完粥讓她把碗勺收拾了,自己出去一趟,沅沅忙說:“老闆娘說你出去的話讓我送你,不讓你一個人。”

祝川停住腳,“行吧那你快點。”

沅沅問他:“咱去哪兒啊?”

“去趟醫院看看易賢。”祝川靠在副駕將座椅往後調整閉目養神,有一搭沒一搭地應,看起來有點心不在焉。

沅沅早就習慣了他這種半死不活的樣子,隨口問:“易先生生病了啊?”

“嗯,算是。”

昨天他託人跟自己說了大概可能會判的刑,想見他一面,最後一面。

沅沅說:“他都好久沒來了。”

祝川含糊說了聲,“以後都不會去簷上月了。”

很快就到了醫院,沅沅在病房外面等,祝川進去看到了幾乎包成木乃伊的易賢,可見傷的有多嚴重。

病房裡冷冷清清,只有他一個人躺在床上不知道在想什麼。

案件調查方向越來越朝他傾斜,和付四的非法交易、這些年參與的違法專案一件件被揪出來,警方已經來過人,只等待他稍微康復一些就會進行詳細的審理。

易賢一看見他來立刻激動的想坐起來,“殊易!我不想坐牢!你救救我!”

“免談。”

祝川找了張椅子坐下,一如既往地懶散姿勢,卻不是以前那個和他毫無隔閡的周殊易。

“我來問問你,當年你找我做那些生意的時候,怎麼想的。”祝川不是那種喜歡追根究底的人,但對於易賢他始終不願意相信他會存心害自己。

“你的手……本來也不乾淨。”

祝川:“但我有一條,犯法的不做。”

易賢笑了笑,“犯法?存在即合理,那些生意既然別人能做,為什麼我們不能做?你不是也靠著它們賺了不少錢嗎。”

祝川被他這個理論驚了。

“所以你一開始就知道那些生意其實是有問題的,這個騙局裡只有我不知道真相,是這樣嗎?”

易賢肋骨斷了,渾身幾乎沒一塊好肉,一呼吸就疼,說起話來斷斷續續的。

“這麼多年不是沒問題嗎?更何況如果有問題還有我陪你,你不要怕。”易賢痴痴笑起來,帶著一絲淒厲。

既然不能跟他一起同上天堂,那就有朝一日共下地獄。

祝川指尖掐緊,隨即又鬆開。

“你大哥對你並不算差,他甚至給了你錢讓你開個小公司玩兒。”

“我又一次輸給了薄行澤,我不服。”易賢彷彿沒聽見他的話,喃喃說著,“不服又能怎麼樣,我還是輸了。”

祝川想知道的真相已經知道了,起身最後看了他一眼。

“你不罵我嗎?你為什麼不罵我!”易賢很激動地要爬起來,疼得直喘氣卻還是瘋了一般掙扎。

“你罵我吧,說你恨我,殊易說你恨我。”易賢淒厲地喊他,“你問我,我告訴你廖一成的事,他和薄行澤的事!我求你,你罵我吧罵我。”

祝川腳步未停,連一句“你不配”都沒留給他,真正的冷到了極致。

易賢從床上跌下來,疼極了發出低沉的哀嚎,沅沅被他嚇到了,小聲問:“易先生沒事吧?要不要回去看看?你聽沒聽到慘叫聲啊?”

祝川道:“沒聽見。”

沅沅:“?”

走出醫院大門,祝川看著久違的陽光微微眯了下眼,沅沅以為他要感慨什麼,正醞釀怎麼安慰忽聽他說:“哎,才一個上午就想你嫂子了。”

沅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