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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異獸森林的交易

氣氛有點怪異,夏塔得知自己自由以後驚喜得不能自己,而一邊的溫蒂卻在苦澀地強顏歡笑。她雖是先知,知道自己即將死去,死亡的時間與方式卻仍是茫茫未知,

雖然世上也許真的有不懼死亡的人,但沒有一個人能夠不懼未知,這才是人類最大的恐懼根源。死亡並不可怕,可怕的是死亡之後的未知。

她奮力地微笑著,眼角爬上了魚尾紋,寵溺地摸撫著夏塔的秀髮,好像長輩一樣關懷著夏塔。夏塔也眯起眼睛如同小貓一樣享受著溫蒂的呵護,不過就是躺在地上的艾斯等人比較礙眼,破壞了這幅畫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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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斯爬起來拍了拍身上的土,隨後將注意力放在溫蒂身上,這個開始步入晚年的女人,就是傳說中的先知溫蒂嗎?看起來只是個很普通的人,衣著打扮也很是普通,這一點夏塔也一樣,似乎是遠離人類社會的緣故,所以生活也變得比較簡譜,當然不會用什麼裝飾品。

不過森林的氣氛倒是沒有異常,照理說外人踏入森林,異獸們會群起攻之,然而此刻四圍風平浪靜。難道是因為溫蒂的緣故?

“艾斯,終於見到你了!”溫蒂將目光轉向艾斯,和藹地打著招呼,似乎早就與他熟識,讓艾斯有點不知所措。

果然先知都是這樣的嗎?還沒有見過別人,卻早已經知道別人的名字。

“請問,溫蒂女士從何得知在下?”艾斯疑惑地問。

說起來這個問題他曾向夏塔提出過,但對方的回答讓人摸不著頭腦。

“我不認識你,但我知道你會來。”夏塔沒有明說,只是莞爾一笑。

艾斯一愣,“為何?”

溫蒂沒有回答,領著他們行在樹林裡,陽光透過樹梢照射在足下的草地上,給人一種如履浮萍的感覺。樹叢與草地之間還不時有稀奇古怪的獸類探出腦袋凝視眾人,看起來溫順可愛,但是艾斯明白這一切都是假象。如果今天他是私自闖入異獸森林的,那麼這些異獸還會這樣友好?說不定此刻他們已經骨肉分離了,並不是他們太弱,而是異獸森林過於危險,畢竟連被稱為神的寧錄也不敢隨便踏入。

看到稀奇古怪的動物,大人們倒好點,沒有什麼丟臉的舉動,小狼與洛依絲則瞪大好奇興的雙眼,興趣盎然地跑來跑去,似乎激發了小孩子特有的喜歡動物的天性。

看著大呼小叫的兩個小鬼頭,溫蒂先知忍不住開口了:“別把它們惹火了,不然到時候連你們的骨頭都找不回來……”

這句話似乎有著強大的殺傷力,把兩小鬼嚇得急忙躲在艾斯與但丁身後,但丁取笑著:“瞧你們被嚇得,有什麼好怕的!當年我風餐露宿的時候都是吃野獸肉的!那味道絕對不是豬肉能比的!”

夏塔陰森的視線掃過但丁,讓他不由得渾身一顫,這才想起來自己是在人家的地盤,立馬收起玩味的態度。

在林間穿梭了許久,終於抵達了黑石神殿跟前,這座殿宇只有一層,高度卻近十米,黑漆漆的看起來似乎有種不詳的感覺,但這只不過是人先入為主的觀念而已。

但丁看著林間的宮殿不由得感嘆:“沒想到異獸森林裡會有這麼一座巍峨的建築,真是不可思議!”

一般人談起異獸森林,想到的就是繁茂的大樹與成群的野獸,卻總不會想到人類的文明——建築。雖然早就知道有一位先知被迫常年居住在其中,但也沒人會想到森林裡出現了這樣一座黑石宮殿。

這座宮殿在森林的中心,四周百米內都沒有樹木,這樣的設計似乎是為了突出宮殿的存在。

艾斯不禁思考,偌大的森林,放眼望去只有這孤零零的一座建築物,同樣其中的人類也只有溫蒂與夏塔,他們難道不會覺得無聊嗎?人總是群居的,雖然有部分人喜歡隱居的生活,但艾斯覺得自己肯定無法適應。

如果溫蒂沒有被英雄王追殺,那麼她會甘心住在這裡嗎?

眾人走近宮殿之後,先是在外面作了短暫的停留,將整座殿宇盡收眼底之後,才在溫蒂的帶領下緩緩步入。

一條長長的走廊,兩邊是石牆與刻在牆上的石門,往裡走,光線漸漸明亮,眾人來到了一個圓形大廳,一位金髮紅眼的男子正獨自坐在石桌前喝著茶。這人正是讓外界聞風喪膽的吉爾伽美什,他雖然不加掩飾地坐在那兒,但眾人看到他之前卻未曾感覺到他的氣息。

看到吉爾伽美什,艾斯略微一愣,不是說除了溫蒂師徒兩人,就再也沒有其他人類了嗎?為什麼現在會有其他人出現?看起來溫蒂和夏塔並沒有驚訝,可見並不是偶然。這人是誰?

而但丁更是非常不禮貌地認為溫蒂老牛吃嫩草,如果對方知道不曉得會不會暴跳如雷。

溫蒂開口介紹:“這位便是以無上實力統管烏魯克帝國的男人——吉爾伽美什。”

他名字一出口,大廳裡所有人盡都倒吸了一口氣,因為這個名字實在是太過震撼了!它代表著無邊的力量與權勢,甚至有人分析,如果沒有寧錄,那麼吉爾伽美什毫無疑問可以獨自征服全世界,可見他的實力究竟到達了怎樣的地步,只能說是無法測度。

這就是吉爾伽美什?艾斯的眼神中流露出難以置信之色,因為……太年輕了!四十歲,不,三十歲,二十五歲,或許更加年輕。

在艾斯的想象中,能夠登上帝國寶座的人,都是步入壯年的豪邁男子,並且身上一定會擁有驚天動地的王者氣概,然而在眼前這個男人的身上他卻一絲感覺都沒有。不,或許稱他為男人也不合適,因為實在太年輕了,也許跟自己是差不多的年紀,就算稱他為青年也不足為過。

他就是吉爾伽美什?跟我年齡不相上下的人,卻已經擁有了讓人無法想象的成就!而我……

艾斯下意識地緊握拳頭,一種不甘心、不服氣的感覺油然而生。

吉爾伽美什十指交叉,拄著下巴漫不經心地看著艾斯,然而當艾斯迎上這樣隨意的眼神時,卻從靈魂深處一顫。

壓力,如同螻蟻觀看浩瀚蒼穹的感覺,這種壓力比面對巫王卡倫的時候還要超過數倍。

原來真正的強者不是擁有壓倒性的實力,而是僅僅用一個眼神,就能讓對手失去鬥志。

“你就是艾斯?”吉爾伽美什面無表情地問。

艾斯如實回答,對方卻將視線轉移到了溫蒂身上,隨後說道:“抱歉,我要帶這個傢伙出去一趟。”

這個傢伙?艾斯的腦筋一下子沒轉過來,片刻後才發現吉爾伽美什在說自己。他要帶我出去?怎麼回事?頓時艾斯覺得壓力愈發沉重。才第一次見面而已,他帶我出去做什麼?

但丁也是覺得很疑惑,難道艾斯認識大名鼎鼎的吉爾伽美什?還是說對方看艾斯不爽,想要拉出去揍一頓?呵呵,怎麼可能,好歹也是個有頭有臉的人物,應該不會做這種事。

洛依絲似乎很擔心艾斯,便抓住艾斯的衣角,一副憂心忡忡的少女模樣,看著楚楚可憐。

溫蒂向吉爾伽美什點了點頭,微笑著應道:“請便!”

艾斯對洛依絲報以溫暖的笑容,安慰道:“沒事的,我出去一下就回來。”隨後就把視線投向但丁,希望他看好洛依絲。

接著艾斯就乖乖跟吉爾伽美什出了宮殿,無奈,他怎麼敢不去?對方想殺死他就跟捏死螞蟻一樣簡單,恐怕連全盛時期的dark也不是他的對手。

緊張地跟在吉爾伽美什身後,他們以及其緩慢的速度步行在樹蔭底下,好像是為了看風景,卻又讓艾斯覺得沒那麼簡單。因為吉爾伽美什的眼睛始終不在意周圍的景物,似乎任何事物都無法讓他提起興趣。

雖然壓力很大,但艾斯還是忍不住發問了:“請問,您帶我出來有什麼事要說嗎?”

思考再三,艾斯還是覺得吉爾伽美什似乎有話要說,而且是只能對他一個人說,所以才會帶自己出來。那麼這位名動四方的帝王,究竟要說什麼?

吉爾伽美什漫不經心地問:“知道我的事嗎?”

艾斯微微點頭,真要說的話,世界上應該沒有人不知道吉爾伽美什,就算沒有烏魯克之王這個地位,光是世界第二強者的頭銜就已經足夠讓他人盡皆知了。

“那你也應該知道我跟寧錄勢不兩立吧?”吉爾伽美什追問。

寧錄,這是蘇美爾帝國的皇帝,英雄王,以一己之力建立了八個國家(參聖經創世紀),將八國合併之後,就成了如今的蘇美爾。據稱他的實力已經遠超人類的極限,所以便自封為神。也就是因為有他的存在,吉爾伽美什才只能屈居第二。

“當然知道。”艾斯只能簡單的回答,不敢說太多,唯恐多嘴觸怒了對方。很多時候一句話就能讓人喪掉生命,就像先知溫蒂,他指責英雄王的時候也只說了一句話,可就是短短的一句話讓她的餘生只能軟禁在異獸森林。

沉默片刻之後,吉爾伽美什回頭看著艾斯,說了句莫名其妙耳朵話:“我——等了你很久!”

等我?這下艾斯才想起來夏塔說過的一些事情,溫蒂曾預言自己要成為新王,並且要改變歷史的程序。因此吉爾伽美什一直在尋找,恐怕現在他帶自己出來就是為了講述這件事。

兩人在林間交談了許久,艾斯時而驚訝時而沉默,終於談話完畢,兩人重新往宮殿的方向走去。

他們說了很多,吉爾伽美什對艾斯提出了一筆交易,或許這是一場能夠改變世界格局的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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