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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小狼的身世

異獸森林南方的荒原,一道漆黑的流星在白日從天空中劃過。一個黑影降落在地半蹲著,用手捂著胸口悶聲自語:“該死的女人!要不是我早有防備,恐怕一瞬間就會魂飛魄散!”

這道黑影便是dark,雖然他從艾斯體內出來之後看似威風,實際上他也受了不輕的傷,若不是及時逃離,恐怕永遠也出不了異獸森林。

身上的傷讓他行動不便,雖然他是靈魂體,但也有痛覺和疲勞感,若不是精神力強大,怕是早已經撐不下去了。他對自己的未來產生了迷茫,不僅僅是未來,光是現在所要面對的這片荒原就已經足夠讓他無法邁出步伐了。

“現在的我若不是有黑火這等絕技,恐怕連一隻高階異獸也鬥不過吧?真是可笑!”堂堂巫王竟然落到這等地步,他甚至都嘲笑現在的自己是不是算為苟延殘喘了?

他得想辦法盡快恢復實力,不然作為靈魂體的他十分危險。在這世上有不少東西會對靈魂體產生傷害,比如頭頂的太陽,當然陽光只能對低階的靈魂產生傷害,對於dark這種層次的靈魂體來說就已經微不足道了。雖然沒有傷害,但反感還是不會變的。

蒼茫的荒原,風沙席捲而來,但一切的雜質都從dark身上穿過,好像一個幻影一般,實際上他也真的可以算是幻影,因為普通人看不到他,除非他故意顯出身影。

現在的他,就是孤獨漫步於風沙中的靈魂,沒有方向、沒有目標,一切都是未知,連下一步先邁出左腳還是右腳他都要猶豫很久。

他坐在無法觸及的風沙之中調養著身體,不,他沒有身體,僅僅是恢復精神而已。

“我究竟該往哪裡去?”他抬起頭眺望著遠方。

沉思許久,他發現自己無處可去,於是嘆了一口氣,“看來還是先把自己的實力恢復了再說。”

他可以透過冥想來恢復實力,但那效果微乎其微,而且根本無法修復靈魂的損傷。他想到唯一的辦法就是吞噬他人的靈魂,雖然這種方法為人所不齒,因為這種手段比強盜更加惡極,但dark所要面對的不是世人的非議,而是在這茫茫的荒原之中哪有靈魂讓他吞噬?

想要走到別的地方去不知道還能支撐多久,恐怕飛行也只能再維持幾分鐘,這種情況該怎麼做出決斷?

忽然天空中一艘飛行船駛過,dark抬起頭唸叨著:“那個方向——是小亞細亞。”

猛地靈光一現,流離失所的靈魂最多的地方,除了亂葬崗,應該就是戰場了吧?

小亞細亞那塊土地勢力混雜,每天都是戰火紛飛,每分鐘都有人死去。絕對是亡靈法師的天堂!

想到這一點,他就飛昇而起,朝著飛行船貼近……

————

黑石宮殿前方,異獸們早已散去,夏塔也已經回到了宮殿裡頭,似乎沒有心情去接待艾斯這些好歹算是來賓的人。之前的夏塔對於艾斯十分熱情,然而現在,溫蒂死後,她與艾斯之間就產生了一層隔膜,這點艾斯也明顯察覺到了,可是無能為力。

不知道為何,對此艾斯隱約有種失落感,好像不想被夏塔冷落,他只能欺騙自己說這是人之常情。

但丁似乎從艾斯身上發現了什麼,卻沒有點破,他覺得自己如果說出來,只能是拔苗助長沒有任何好處,一切還需要艾斯自己發覺。

駐留在空地上的人只剩下三個,艾斯與但丁算兩個,洛依絲和小狼各算一半。雖然神秘莫測的妖帝已經離去不見蹤影,但他所留下的金色靈力仍然在艾斯體內。

艾斯伸出手在指尖凝聚靈力,金色的光芒在他手中展現,好像黃金被太陽反照。

靈力大致可分為三類:元素系、神秘系、物理系。

艾斯的光屬性靈力屬於元素系,但丁的空間魔法裂縫屬於神秘系,而現在艾斯從妖帝那兒獲取的靈力屬於物理系。這是神秘莫測的金系魔法,與光系魔法的柔和不同,金系魔法擁有著狂暴和一往無前的氣勢。雖然艾斯得到的只是微量,然而卻對他的魔法產生了巨大的影響。

他將凝聚在手心的元素彈投出,擊中了一顆大樹,沒有預想的爆炸,僅僅是“噗!”的一聲留下一個深坑,邊緣卻沒有多少撕裂的痕跡,可見金系魔法的穿透力很強。

看到這樣的效果,兩個小鬼頭非常驚奇,為艾斯叫好,而但丁卻有所顧忌地看著他,“我覺得他留靈力在你體內是另有目的。”

艾斯沒有反駁,冷靜地點著頭,“我當然知道!”

妖帝雖然將一部分靈力輸入艾斯體內,讓艾斯能夠在一段時間內獲得金屬性的加成,但同時也是為了掌控艾斯的生命。只要他留在艾斯體內的靈力還沒有徹底消除,他就可以隨時奪取艾斯的性命。

“有什麼好擔心的,就當做多活一些天好了!”艾斯回答。

但丁看著他微微一笑,沒想到艾斯竟能做到這般坦然,不過這其實也是沒辦法的吧……

“再說了!”艾斯抬起頭看著天空,悠然地說著:“我不認為他有這種想法。”

但丁一愣,隨後才反應過來是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妖帝把靈力留在艾斯體內,雖然可以隨時催動靈力要了艾斯的命,然而只要艾斯不斷使用魔法,把他所留的靈力耗盡就沒問題了,看樣子妖帝是真的在扶助艾斯。

艾斯覺得對方應該是聽溫蒂說過關於自己的預言,所以才會選中自己,估計和吉爾伽美什差不多,是想要拉攏吧?不過所使用的方式有點不同,吉爾伽美什是利誘,而他是威逼。

不過艾斯可沒打算加入任何一方,至少現在還沒有這樣的念頭,會不會有一天改變心意也未可知。

但是接下來自己要以妖帝繼承人的身份挑戰芬里爾家族,也就是說雖然自己不想加入異獸森林一方勢力,可別人也不會相信自己跟妖帝毫無關聯了呢!真是好計策,沒想到小小的自己竟然能讓妖帝動這種小心思,真是有趣。

一邊思考著,艾斯一邊凝聚出一枚元素彈,這一次他只是為了驗證一件事。果然事情如他所料的,凝聚出來的元素彈是純白色,證明他可以隨意催動自己體內的金屬性靈力,也證明了妖帝並沒有害他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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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怕這也是妖帝的手段吧?先抽你一頓,然後再給你糖吃,真是比人類還要狡詐……

消散了手裡的元素彈,艾斯就拄著下巴開始沉思,似乎遇到了很棘手的問題。

“在想芬里爾家族的事嗎?”但丁詢問。

艾斯點了點頭,其實對於這個家族的事他完全沒有把握,因為之前見過託雷少爺被家族當成棄子送葬在異獸森林,可見芬里爾家族的水很深。

但丁忽然猶豫著詢問艾斯:“可以借一步說話嗎?”

他這種態度讓艾斯很吃驚,難道有什麼話需要嚴肅到這種地步?他看了看洛依絲和小狼,隨後心裡疑惑,難道是不能讓這兩個小鬼頭知道的話?

“洛依絲,你和小狼先留在這裡,我與但丁大叔有重要的事要討論。”艾斯安頓著洛依絲。

洛依絲鼓起腮幫看著艾斯,隨後狠狠地瞪了但丁一眼不滿地說:“好吧!不過但丁大叔你難道忘記約定了嗎?”

約定?但丁一愣,經過洛依絲這麼一說他才想起來,不過他仍是裝模作樣地笑著:“怎麼會呢!我當然記得!哈哈哈!”

洛依絲鄙視地看著他,果然他是忘了呢……

走遠之後,艾斯好奇地問但丁:“你和洛依絲有什麼約定呢?”

“還記得她不允許你帶小狼飛的情形嗎?”但丁笑問。

艾斯點頭,那時候可是把小狼委屈壞了,不過但丁對洛依絲偷偷摸摸地說了些什麼,洛依絲就紅著臉同意了讓小狼飛行。難道約定就是那時候定下的?

但丁好玩地捂嘴笑著:“我答應洛依絲,增加你們獨處的時間。”

這個約定讓艾斯莫名其妙,他跟洛依絲明明有很多獨處的時間,為什麼還需要再增加?

“唉!果然!木頭!木頭呀!”但丁嘆著氣。

艾斯轉移了話題,向但丁詢問:“你剛剛那麼嚴肅有什麼事要說呢?”

但丁停頓了一會兒,隨即收起玩笑的表情開口:“我覺得應該把小狼的身世告訴你!”

小狼的身世?為什麼在這種時候提起?難道……

“莫非跟芬里爾家族有關?”艾斯驚訝地問。

“不,跟芬里爾家族無關,更加準確的說,應該是跟芬里爾本身有關!”但丁嚴肅地看著艾斯,低聲說道。

芬里爾是狼,小狼有狼人血統,難道他是芬里爾的後代?不,這不可能,雖然同有一個狼字,但芬里爾是異獸,而狼人屬於獸人族,完全是不同的種族。於是艾斯抬起頭看著但丁,等待他的回答。

“妖帝與芬里爾實際上已經超越了王階異獸的級別,真要說就算冠以神獸的名號都不足為過。”但丁先是道出了自己的看法,艾斯表示贊同。

他又開口講述:“照理說喝下神獸的血會爆體而亡,然而曾有一人喝下芬里爾的血液卻安然無恙。”

“小狼的父親?”艾斯驚訝地問,但丁默默地點著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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