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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風雨欲來的狼牙城

獨角獸餐館二樓,剛剛那群貴族青年正在會員包廂裡喝酒大聲喧譁,只有之前帶頭的神秘青年艾倫公子靜靜坐在角落裡,輕酌小酒思考著。周圍的氣氛熱鬧非凡,唯獨他一個人坐著喝悶酒,畫面有點突兀。

“怎麼了?”有個貴族公子端著酒杯走了過來,一邊享用著紅酒一邊打趣著問:“我們的艾倫少爺莫非有心事?”

其他人也都圍了過來,有人笑問:“莫非是為著夏洛特公主?”

作為狐朋狗友,他們都知道艾倫在追求夏洛特。作為掌控著羅蘭德王國軍權的元帥之子,想要嫁給他的少女多到一個地步,可以從皇宮開始排到城門口去,然而艾倫卻完全沒有興趣,他只對夏洛特有感覺。因此貴公子的圈子裡還給他起了個外號,叫做痴心元帥。

“喂喂?難道是真的?”朋友們見艾倫不反駁,便疑惑的追問:“是不是因為她跟別的男人在一起?”他們所說別的男人,自然是指著艾斯,如果艾斯早知道會這樣,他寧可走斷雙腿也不搭這輛順風車了。

“我看那人也不像有什麼大來頭呀?”的確艾斯的打扮跟這群貴公子完全不能相較,平日裡被但丁也念了許多次,說是人靠衣裝,不然的話哪會有女孩子看上你之類的!不過艾斯還是喜歡簡潔一點的打扮,所以衣著基本上都是純黑或純白,看起來一點都不華麗。

雖然不像是貴公子,但毫無徵兆地出現在夏洛特身邊,這一點就足以讓艾倫銘記在心了。從小到大他一直在追求夏洛特,好不容易才能有一次共進餐的機會,然而忽然出現的陌生人艾斯竟然能與夏洛特坐在一起,這讓他無論如何都不能不在意。

一個眯眯眼的公子舔了舔嘴唇,邪笑著說:“其實我也蠻在意他的!特別是他身邊那個小女孩。”這句話惹得眾人都將目光聚焦在他身上。

“你在意一個小鬼頭幹嘛?”眾人不解,然而有人卻取笑著說:“難道你們都忘了?戈登少爺他的特殊嗜好,對女人沒興趣,只喜歡小女孩……”

戈登絲毫不覺慚愧,反而意氣風發地拍了拍艾倫公子的肩膀,保證著:“我馬上派人去調查那小子的來歷,如果是個無名小輩,那就替你幹掉他好了!不過那個女孩要歸我!”

艾斯抬起頭面無表情地說道:“別做多餘的事!”

也不知道他這句話的意思究竟是叫戈登別去管艾斯,還是叫他把事情做得漂亮點。然而戈登卻心領神會地點了點頭,“那是自然!”

————

芬里爾家族位於狼牙城的最西邊,這裡是一座低矮的小山,家族的城堡依山而建,白色的圍牆將大半座山都繞了起來,簡直就是一個山中的小王國。整個狼牙城能夠與之相比的恐怕也就只有皇宮與元帥府了,土地的範圍也很好地說明了權勢的高低,正好芬里爾家族、皇宮、元帥府,這三處就是羅蘭德王國的三大勢力。艾倫公子正是屬於元帥府這一勢力。

艾斯打聽了方向之後,就帶著洛依絲朝芬里爾家族出發,聽說從城的一邊到另一邊需要走兩三天的路程,於是艾斯沒辦法只能再次乘坐馬車。這是狼牙城十分常見的四輪馬車,十輛就有八輛是這種,非常實惠的代步工具,連平民也能夠消費得起,艾斯正乘坐在這樣的馬車上。

左右的簾子收了上去,透過車窗可以看到街邊的景色,不得不說京都就是氣派,道路的設計怕是也下足了功夫。大路中間建築著長長的花壇,把整條道路一分為二,來路與去路各有不同,因此來往的馬車也不會相撞。

過了住宅區,還能看到公園和噴水池之類的建築,各種異獸的雕像讓人目不暇接。雖然憑著艾斯的閱歷沒認出幾種異獸,當有一種情況他卻察覺到了,那就是在眾多的獸像當中,狼型異獸是最常見的,果然這種現象也是因著芬里爾家族吧?真不愧是一個對世界都有影響力的超級家族,被本地人當成羅蘭德的榮耀也不是沒有道理,畢竟這麼強大的家族全世界也沒幾個。

車伕是個慈祥的老爺爺,他向著車廂裡的兩人詢問:“兩位是第一次來狼牙城吧?”

由於艾斯不打算把自己搞得神神秘秘,所以車廂的簾子並沒有放下來,看著車伕的背影,艾斯回答:“非常不錯美麗,這麼繁榮的城市我還是第一次見到!”

“哈哈哈!”老爺爺大笑,“因為羅斯福陛下是位明君!真心為著百姓著想,所以你才能看到這幅平民住宅區與皇宮相差無幾的景象!”

這麼一說艾斯倒對羅斯福皇帝產生了興趣,因為這個世上,真心關心百姓的皇帝已經幾乎沒有了。“有這樣一位皇帝真是幸運呢!”他由衷地說道。

車伕又是爽朗地大笑,隨後又問:“既然不是遊客,第一次來狼牙城卻直接往芬里爾家族去,難道有什麼事要做嗎?對方為什麼沒有派人來接你呢?”這位車伕似乎問得有點多,不過艾斯也知道他並沒有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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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人之託而訪問芬里爾家族!”艾斯回答,並沒有說出實情,因為根本沒有這個必要。

“是麼!”老車伕沉默了一會兒,忽然開口提醒了一句:“小心為好,最近芬里爾家族有點鬧內亂,聽說連元帥府也暗中參了一腳,當然具體情形我們這些平民也是不得而知,僅僅是聽到這樣的傳聞而已!”

艾斯愣了愣,對於車伕的提醒表示了感激,隨後在心裡疑惑:這種超級家族也會內亂?

不過疑惑之時又想起了慘死異獸森林的託雷少爺,似乎就是被家族派來送死的,果然芬里爾家族本身也不是風平浪靜麼?不過對於艾斯來說他們是越亂越好,只有這樣才會不顧上對付自己,因為艾斯隱隱覺得自己就算光明正大地去挑戰,對方也會在暗中耍些小把戲。當然,這僅僅只是感覺,他看了看洛依絲,只見她瞪著新奇的雙眼看窗外的景色,完全沒有預知到災難的樣子,於是便放下心來。

透過與車伕的聊天,艾斯大致得知了現在的情況。

芬里爾家族的勢力日漸壯大,皇室和元帥府這兩頭巨獸也終於按捺不住開始擔憂了,他們害怕有朝一日芬里爾家族會篡權,將皇位奪去,一個超級家族想要做這種事並不太難。為了不讓這種事發生,皇室和元帥府做出了截然不同的打算。

皇室準備與芬里爾家族聯姻,而夏洛特公主就是政治婚姻的犧牲品,只要雙方結為親家,那就是綁在了同一條線上。雖然羅斯福陛下沒有兒子,但是可以在之前將皇位傳給夏洛特,使她登上女王之位。時機成熟,可以再次將皇位讓給皇族之人。這樣就等於皇位繞了一個圈,最後依然是在如今的皇室勢力手中,而皇室與芬里爾家族也順利成為親家,不必擔心造反。

可元帥府卻不希望這種情況發生,想法也與其截然不同,他們打算讓元帥之子艾倫與公主聯姻,使元帥府與皇室兩大勢力結合,成為一個能夠與芬里爾家族分庭對抗的勢力。

現在問題就出在夏洛特公主身上,她的確愛上了芬里爾家族的一位少爺,卻並非是皇帝陛下所希望的大少爺萊納,而是對權力、族長之位毫無興趣的三少爺修斯。雖然說芬里爾的族長沒有子嗣,繼承人只能從長老之子中挑選,明面上三個少爺的機率都是相等。可誰都知道,最有可能成為族長是大少爺萊納,他的機率絕對超過了八成,二少爺託雷只不過一成半的可能性,三少爺的可能性幾乎為零。

大致理解了這些事情,艾斯不由得狠狠地搖了搖頭,隨後嘆了一口氣。果然,政治什麼的真是太複雜了!如果可以,真的想一輩子都不要接觸,不過為了與亞瑟的誓言,恐怕有一天也會不得已走到這種黑暗當中吧……

甩了甩腦袋,艾斯就不再去想那些讓人頭痛的事,專心地陪洛依絲看起了街景。

看著街道上迅速退去的草木和雕像,不知不覺心情就得到了緩解,她將視線停在了跪著座椅趴在窗沿上的洛依絲,聽著她因為窗外某些新奇的事物而發出的驚呼聲,艾斯不經意間就露出了笑容。

“艾斯快看!那些籠子裡關著好多可愛的異獸呀!”這是洛依絲被一家寵物店門口的展示臺吸引了,裡面關著的都是一些毛茸茸極為可愛的異獸。

“那些東西,異獸森林裡應該不少吧?”艾斯見洛依絲那麼有興趣就嘀咕著。

“可是洛依絲在異獸森林裡都沒看到啊,那裡都是些非常嚇人的怪物!”洛依絲說著。這句話讓艾斯肩頭的小四差點摔下來,堂堂獸王竟然被她稱為怪物!若不是看在她是個小孩子的份兒上,絕對一翅膀抽死她!

艾斯想了想也有這種感覺,之前在森林裡看到的都是些獸王級別的大塊頭,根本談不上可愛這個詞。甚至暗影虎還渾身浴血,小孩子看到絕對會被嚇哭。

肩上的小四就解釋了:“那是因為你們住在中心地帶,低階的異獸根本不敢闖入,你看看路邊攤上這些寵物,有哪只是高階異獸?”

艾斯看了看路邊,發現還真是如此,所有的異獸都是沒有戰鬥力的小家夥,想來那些能夠用於實戰的異獸都被芬里爾家族壟斷了吧?大概異獸軍團就是這麼來的,果然壟斷就是能培養出怪物。

馬車行進著,有個鬼鬼祟祟的男子趕著自己的馬車跟在其後,這個男子正是之前在獨角獸餐館通報訊息給貴公子們的僕人。其實這輛馬車從一個小時前就跟著艾斯了,只不過他們沒有發現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