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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 求助與陰謀

沒錯,小小的明月堡,小小的狼牙城,小小的羅蘭德王國,絕對無法拘束艾斯的未來。他的目光要投向整個世界,他要改變亞瑟,同時也要改變這個不平等的世界,他要成為吉爾伽美什和寧錄那樣的存在!

那一刻,小四和狼毒前輩驚訝地從艾斯身上感覺到了一股氣息,這種氣息被世人稱作威嚴,一般只會在帝王和強者身上出現,然而此刻卻出現在了艾斯這個年輕人身上。他並非身居高位之人,也並非絕世高手,艾斯的實力在這兩人眼中還算不得什麼,但是他身上的威嚴卻實實在在地出現了。

雖然還很微弱很飄渺,不過他們都真實地感覺到了。

果然!溫蒂大人的預言沒錯,這個年輕人將來絕對不會平凡!小四對於溫蒂的預言更加深信不疑了。同時他也對自己能夠察覺到溫蒂先知真正的計劃而慶幸,萬一自己沒能領會其含義,反而與艾斯作對,那就是讓溫蒂的死變得毫無價值了。

看著意氣風發的艾斯,狼毒前輩撫著長鬚微微點頭,臉上滿是讚揚之色,對於艾斯年紀輕輕有擁有威嚴並沒有太過震驚,反而是有種“不出所料”的感覺。他這樣怪異的態度自然是被小四收入眼底,小四不禁納悶這老頭究竟是什麼身份?看起來他好像根本不意外,莫非他也知道溫蒂先知的預言?可我從來沒見過這個人呀!看來有必要將這人調查一番,這種來路不明的人留在身邊實在是太危險了,艾斯為何會讓他留下呢?也許今早一直陪伴艾斯的哈爾可能會知道,等他回來一定要好好問問!

————

小亞細亞,距離湖水鎮大約半天腳程的地方有一座名為黃沙城的小型城邦,這座城市處在黃沙的包圍中,就像金色世界中的一個黑點那樣顯眼。

此時此刻在城主府中,伊磯倫正坐在藤椅上,肥胖的身軀比藤椅還要大許多,如此重量級的身體壓在藤椅上讓椅子搖搖欲墜。隨著他大口大口的喘氣,藤椅總會搖擺不定,彷彿下一刻就會分崩離析。在他身旁是一個渾身包在黑衣中的女子,全身上下只有一雙眼睛露在外面,那是一雙只有眼白沒有眼珠的雙目,看起來陰森而詭異。

這次戰役中,伊磯倫純粹是靠著偵察組首領,也就是眼前這黑衣人的協助才能逃離現場,不然他早已經死在亞瑟的劍下或是阿澤邪勒的獠牙之下。逃出來的人只有兩個——伊磯倫自己和帶他離開的黑衣人,當時的情況下連親生兒子卡魯都只能被迫拋棄了。不過幸好他並不是很喜歡這個笨蛋兒子,要不然此時估計就要心疼無比了。

在伊磯倫對面,是一個跟他長得很像的男人,只不過沒有伊磯倫那麼肥胖。若說伊磯倫的身軀是肥胖,那眼前這人就是強壯了。粗壯的胳膊裸露在外,如同盤繞的樹根,一看就知道是個力大無比的人。

“噗!哈哈哈!”那人捧腹大笑:“我說老哥!你怎麼落到這般地步了?連兒子都犧牲了,看來你已經老了呀!”這個強壯的人竟是伊磯倫的弟弟龐貝,難怪面容如此相似。

伊磯倫有點慚愧,但言語上則是毫不示弱,“你是不知道那兩個人的恐怖,所以才會這麼說!我看如果你遇到他們,結果會比我更慘!”

龐貝提高聲音諷刺地問:“什麼?兩個人?才兩個人就把你弄成這樣了?至於我,老哥你就不用擔心了!別說兩個人,哪怕是兩百個!兩千個!我都照樣把他們吞下!哈哈哈!”他的笑聲非常渾厚,好像運足了力氣,實際上也真是如此,他們兄弟不合,此時能夠取笑伊磯倫,他自然不會放過。

“哼!”伊磯倫被笑得再也忍不住,只能冷哼一聲。這一次他放下面子來到黃沙城,就是打算把自己最後的勢力調出來復仇的,然而那個勢力卻有點特殊,必須兩人都同意才能使用,因為那是兩人合作建立的勢力。雖然決裂以後也可以如願帶走屬於自己的那一部分,但實力上卻會削弱很多,所以他必須要與龐貝講和。

龐貝笑夠之後坐了下來,端起茶水喝了一口,似乎是剛剛笑得太厲害以至於口乾舌燥,喝了茶之後舒服了些他就問:“到底是何方神聖能把老哥你害成這幅模樣?”雖然這句話好像充滿了關懷,實際上卻是懷著戲謔的語氣說出來的。

“其中一人名叫亞瑟,是個劍士,雖然年輕,實力卻非常高!我們侵略團的顧問達戈尼特也敗在了他手上!”

達戈尼特?龐貝一驚,連那個一直叼著捲菸,來無影去無蹤的強者,自稱速度世界第一的尼古丁都不是他的對手麼?直到現在龐貝才認真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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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一人……”伊磯倫回憶起阿澤邪勒,就感覺自己彷彿落入了冰窖,不由得渾身一顫:“還有一人乃是傳說中的吸血鬼阿澤邪勒!”

果然這個名號比亞瑟響亮多了,一聽說阿澤邪勒,龐貝就愣住了,沉默了很久,他才抬起頭髮問:“你怎麼會惹上這種怪物?”現在他已經不覺得好笑了,阿澤邪勒這個人他也聽說過,十年前帶著黑夜騎士團進攻耶路撒冷,雖然最終還是失敗了,但那一戰導致聖城結界破損,許多人類趁機進入抓捕了一大批精靈奴隸。

龐貝看了看伊磯倫身旁的黑衣女子,他記得這人就是伊磯倫十年前買下的精靈,也就是那個時候被人抓捕的。買過來之後重金請黑魔法師使用秘法,強行提升精靈的實力,才使她變成了這幅陰森邪惡的模樣。

見龐貝在看自己的下屬,伊磯倫也知道他在想什麼,嘆了口氣說道:“我怎麼可能會去惹那種怪物,還不是因為那個笨蛋兒子……不!也不對!就算他不去招惹,他們也會搶佔湖水鎮,因為那個亞瑟一開始就是打著征服的念頭來到那兒的!”所以這大概是我命中註定的災難吧!為何這兩個怪物會選擇湖水鎮這種貧窮的地方呢?果真是天意如此呀……

一瞬間伊磯倫彷彿老了十歲,失神地坐在藤椅上一言不發,氣氛陷入了沉默,一點聲音都沒有。

終於龐貝站了起來,倍感壓力地揉著鼻樑,低聲說著:“我一定會想辦法的,老哥你就先住我這兒吧!嗯,我先去跟我的謀士商量對策,請自便!”

說完龐貝就走出了房間,遠離了庭院之後才微微勾起嘴角,冷笑著自語:“一個白痴!你也不比你那笨蛋兒子聰明多少!為了你去招惹那兩個怪物,這種不划算的事我怎麼可能會去做呢!”

回到自己的書房以後,龐貝就吩咐人把謀士招了來。這是一個留著八字鬍的瘦弱男人,雖然看起來手無縛雞之力,但眼中卻時刻散發著睿智的光芒,手中的摺扇輕輕搖擺,一派風度翩翩的書生的氣質。

“夏佐閣下請坐!”見謀士已來,龐貝就請他坐下。

夏佐入座以後,輕搖摺扇試問:“城主大人召見在下有何吩咐?”

龐貝開口講剛剛與伊磯倫談論的事情盡數說出,沒有絲毫隱瞞,看來非常信任這個謀士。夏佐仔細聽著,同時分析著情況,一邊聽講一邊微微點頭。終於伊磯倫講完了事情的全部,發問:“夏佐閣下覺得此事應該如何定奪?幫還是不幫?”

夏佐閉目沉思,莞爾開口說道:“連達戈尼特都敗在了那人手中,我們更加應該小心行事呀!恐怕到時候不但幫不了伊磯倫,反而還把自己給陪上了!”

龐貝略一沉思反問:“閣下的意思是?”

“多年以前,伊磯倫曾與城主大人合力建立了一支侵略團,專門從四處搶掠、搜刮物資,用以供給黃沙城與湖水鎮的需要。”

“沒錯!”龐貝點著頭,“我想這次伊磯倫到黃沙城,就是打算叫我派出侵略團替他復仇!”

夏佐補充道:“城主大人與伊磯倫雖然內中不合,但畢竟外面合作了那麼久,如果不幫,絕對會招來非議!”

“那你的意思是?幫?”龐貝驚訝地問,沒想到自己的謀士居然會給出這種答案,跟他先前所想的有很大的出入。

然而夏佐卻搖著頭,神秘地笑著:“幫他的話實在是太過風險了,那種級別的強者已經很難靠人海戰術取勝了,就算我們派出侵略團,依然會損失慘重。城主大人還沒聽明白嗎?我想大人心裡早就有數了吧?您叫我來並非是商討幫還是不幫的問題……”

龐貝眼中閃過一絲光芒,微笑著問:“哦?你說我找你不是商討幫不幫伊磯倫?那我為何召你呢?”

夏佐輕笑,一口點破了龐貝的小心思:“恐怕城主大人召在下過來,只是想討論如何才能在不幫他的情況下又不會招來非議對吧?”

“哈哈哈!好!果然不愧是鬼才!沒想到這麼輕易就被你察覺了!”龐貝爽朗地笑著,“那我應該怎麼做才好呢?伊磯倫那家夥雖然不算聰明,但也不是容易糊弄的!”

“城主大人會不會捨不得呢?”夏佐謀士忽然問起了與討論完全無關的問題。

但龐貝卻明白他的意思,冷漠地回答:“一個無關緊要的人而已,怎會捨不得?夏佐閣下太小看我了!”

“那就去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