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水蕭為了此事,還在監察府裡待著。
現在調查出真相很簡單,只需等到杜蘊完全清醒過來,但處理起來的結果可能會非常麻煩。
其一,杜蘊是方華較早帶進來的一批人,他目前不在山莊,也很難瞭解到此事真相。
其二,杜蘊是中南杜家的嫡子,杜家與萬江集團素來交好,又有不少的合作項目,要是為了此事破壞兩者之間的關係,情況多半會惡化下去。
琢磨來琢磨去,水蕭還是沒想出來一個比較好的處理辦法,還是把案子審出來,再讓方華來拿決定最為妥當。
次日審訊時,杜蘊將所有的情況都給吐露了出來。
據說人體試驗所研製出的藥劑,不止能夠增強個人實力,還能夠延年益壽。
但仙鶴所研製出來的藥劑量非常少,而且只給主力軍和禁軍的人使用。
出於慾望,杜蘊才會鋌而走險偷出機密資料。
冰錦輕笑道:“恐怕,沒有那麼簡單吧?”
說到這,杜蘊尷尬的撓了撓頭髮,他想透過藥劑流向市場,來賺一筆快錢。
前段時間黑市上就流出了強化藥劑,僅僅只是二代,一瓶就賣出了七百多萬的髙價。
想到仙鶴研究出來的六代藥劑,如果偷出研製資料,交給紀儀讓他批量生產。
那麼就能在短時間內賺得盆體滿缽,到時候何必還要待在彼岸裡做這種苦差事。
冰錦的臉上浮現出一股怒氣,罵道:“你好歹也是核心成員,還真做出了這種大逆不道的事情是吧?”
“你知不知道一旦資料洩露了出去,就等於是讓紀儀掌握了先機,以後開戰不知道有多少兄弟姐妹因你此舉而死傷?”
“你摸摸你的良心,難道不痛嗎?啊?”
幾句話質問下來,杜蘊心裡愧疚萬分,腦袋磕在堅硬的桌子上,乞求道:“我知道錯了,但那些資料我沒有洩露出去一個字。”
“話說,你為什麼不跑呢?”
“怕。”
杜蘊在拿到資料的第一時間是想逃離山莊的,但走到大門附近時,腦子莫名理智起來了,突然決定無論如何不能洩露機密。
原本以為只要把東西藏好,監察府查不到真相就會放棄。
這時杜蘊也很好奇,問道:“你們是怎麼找到那份資料的呢?”
“說實話,我們沒有找到,只不過在仙鶴姐那邊影印了一份,拿來詐你的。”
“什麼!”
杜蘊先是詫異,然後又是無奈苦笑起來。
監察府,果真不是那麼好招惹的。
案子到此結束,接下來的事讓水蕭格外頭疼。
若按照律令,杜蘊十條命都不夠死的,可其他因素不得不去顧忌。
水蕭只好給方華打了個電話,將情況說明,詢問處理結果。
方華反問道:“律令對此事該怎麼處理?”
“誅殺。”
“那就按照律令來唄。”
“但……”
“別顧忌那麼多,老子可沒有那麼多精力去廣播善心。”
寬恕清河可以收斂人心,但如果寬恕杜蘊的話,無異於是將律令放在地上踐踏。
打電話之前,水蕭已經預料到了方華給出的結果,但親耳聽到他說出來,還是非常無奈。
玫瑰很快批准了誅殺令,定於明日中旬。
杜家很快也給出了答覆,讓身在監獄中的杜蘊徹底絕望。
“杜蘊雖是我族嫡子,但行為不端,鬼迷心竅,因一人之私將家族和彼岸置於險境,即刻逐出杜家,以全名聲!”
事先,沒有任何人和杜家打招呼,他們也是兩個小時前才得知此事的。
水蕭心中也沒了壓力,準備去監牢看杜蘊最後一眼。
看見水蕭端著幾盆好菜,還有一瓶好酒,杜蘊無奈笑道:“水大人,多謝款待。”
“明明你有生存的機會,為什麼執意如此?”
水蕭一直都很搞不懂這種人,彼岸明明已經給出了非常豐厚的待遇,而他們卻還是要鋌而走險。
莫非,這便是慾望的極端?
杜蘊倒了杯酒,一飲而盡:“人和人不一樣,所想的也肯定不一樣,我只希望以後同僚們不要再犯同樣的錯誤,也希望水大人能夠一直秉承忠貞之志。”
“可惜啊,沒能跟著左輔看看這大好河山。”
時至今日,心中再怎麼後悔也沒用了。
在面對屠刀之時,杜蘊沒有昨夜那麼害怕,依然還是拿著水蕭送給他的那瓶酒,將其中剩下大半的酒水灌進腹中。
死,不過是一瞬間的事。
文韶府的同僚,沒有一個人來相送,不是和杜蘊關係不好,而是關係太好,不忍心見他在眼前死去。
杜家將杜蘊逐出了家族,自然也沒有人來處理屍首。
還是趙蕤和賈珂出面進行協商,將杜蘊葬在了山莊後山,舉行了一場簡單的葬禮。
做到了這份上,已經是仁至義盡了。
其實處死杜蘊,玫瑰心中並不太樂意。
只可惜他撞在了關鍵時候,前不久清河鬧出一樁事來,他又接著鬧一樁,方華如果不生氣的話,那就表示他不想再管彼岸了。
文韶府三把手的位置得有人接替,玫瑰和方華簡單商量了一下,又徵詢了趙蕤杜蘊的意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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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良傑。
這次,算是讓他瞎貓撞上了死耗子。
方華對蔣良傑確實比較反感,可不用他還能用誰。
只要能夠協助趙蕤管理好文韶府,把二把手的位置給他都沒問題。
前提是能力得過得去。
電話中,方華叮囑道:“接下來很長一段時間我可能回不去,彼岸的事就拜託你們了。”
“放心,有姐在!”玫瑰自信說道。
“那好,還有啊……”
方華最擔心的無非是衛霏霏,她畢竟懷著身孕,身邊又沒幾個人照顧。
所以方華想拜託玫瑰,有時間可以去看看她的狀況。
玫瑰心裡其實不大樂意的,還把方華給罵了一頓。
“我發現你也真是……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說你了,說你始亂終棄吧,又沒見你喪良心,但你這樣覺得對笑笑公平嗎?”
“不公平,但我沒辦法,總不可能等衛霏霏把孩子生下來,然後把她給做了吧。”
這種行為,才是真正的喪良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