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織理直氣壯地說：“我們都是姑娘家, 能做什麼？殿下不要多想，我們是投緣罷了，每天見個面, 聊聊天, 真沒做什麼。”
秦贄盯著她，慢吞吞地說：“孤原本沒有多想的, 但你解釋多了，孤反而多想了些。”
裴織：“……”
所以她這是主動跳進爺挖的坑裡？
不過想看妃心虛，那就失望了。
這世少有能讓妃心虛的事, 誠如溫如水所言, 在殘酷的末世進成黑蓮花的女人，怎麼可能為一些區區小事心虛呢？
上回心虛還是因為涉及到感情問題。
裴織摟著爺的脖, 在他不覺抿緊的唇角親了親, 突道：“殿下, 我又有一個賺錢的主意, 您要聽嗎？”
爺：“……要！”
明知道妃在轉移話題，他仍是沒辦法逼她。
其一是不忍心，其二是害怕聽到他不想聽的真相，不如繼續假裝糊塗。
他心裡也知道, 妃就是吃定他, 才會如此有恃恐，難不成他還能因為這點小事和她生氣不成？
妃朝他抬了抬下巴, 爺識趣地將懶洋洋的妃抱起來, 抱到外的羅漢床上，後叫宮人送來筆墨紙硯。
他主動磨墨，一邊聽妃徐徐地道來。
這次裴織給的賺錢法是香皂。
玻璃廠既已經走上正軌，可以再開香皂廠了。
先前沒有一下給他種, 也是先讓他解決戶部賬冊和貪汙的問題，省得賺再多的錢也被貪沒了，還容易引來諸多麻煩。
如今皇上雷霆手，清除了戶部的蠹蟲，也在戶部建立自己的威信，是時候讓戶部開始賺錢啦。
裴織邊為他介紹香皂的用途，邊在紙上寫配，還有一些香皂上的創意，賣給平和賣給世家勳貴的香皂型別，絕對能讓戶部賺得滿盆缽，充實可憐的國庫。
其實她腦裡有多利國利的東西，都可以一一拿來，但不是時候。
說到底，還是因為國庫沒銀，甚至有時候連軍餉都是昭元帝從他的私庫裡的，相當他用自己的私庫在養軍隊，導致皇帝也是個窮逼。
裴織也是嫁給後才知曉這些的，沒想到看起來光鮮亮麗、富有四海的皇上，竟比還窮，實在是讓人話可說。
可能是窮什麼也不能窮兒吧，所以昭元帝寧願挪用自己私庫，也不會挪用的東西，有什麼好東西還會一個勁兒地往東宮送……
作為跟著一起享受的得益者，裴織對昭元帝自也是敬重的，希望他以後能繼續這般疼愛。
要百姓能吃飽飯，經濟展起來，再整點其他的，還怕大禹強大不起來嗎？
裴織心裡有一個強國的藍圖，這是她曾經在末世時沒有機會做到的，因為她沒能等到末世結束就犧牲了。
不過沒關係，在大禹也一樣。
就算她現在已經不是什麼末世隊長，但她是大禹的妃，未來的皇后啊，可以借秦贄之手實現。
屆時，便是她享受鹹魚退休生活的時候。
秦贄聽得認真，每當聽到不懂的，他還會主動詢問，裴織會耐心地為他解釋。
就算中途被打斷，對她的影響也不大，解釋完能繼續接下去，思維極為清晰。
秦贄自也注意到這點，心裡漸漸地浮現一個猜測，看她的眼神格外幽深，還有生平難得遇到知己的狂喜。
棋逢對手固歡喜，知己更讓人狂喜。
終說完後，時已經過去一個多時辰。
裴織說得口乾舌燥，端起桌上的冷茶正要喝，被人攔下。
秦贄重新給她倒了杯熱茶，皺眉道：“冷茶傷身，不能過大意。”
裴織好笑地看他一眼，順從地說：“嗯，我以後會注意的。殿下，目前就這麼多，若是中途有什麼問題，你可以回來問我。”
秦贄盯著她喝完茶，低頭看紙上的香皂配，她寫得十分詳細，就算從未接觸的人，也輕易能看懂。
“阿識，這香皂，也是你從其他地看來的？”
裴織淡定地說：“嗯，從一本古籍看來的。”
秦贄：“……”
是他不再問，將之收起來，準備明日朝會過後，拿去給父皇過目。
說完正事，裴織又懶洋洋地靠在他懷裡，拿他當肉墊舒服地窩著。
自從不再防備他後，她格外愛賴在他身上，在他面前逐漸暴露本性。
爺看著懷裡的小嬌嬌，心口湧上一股悸動和沉甸甸的歡喜，低頭吻了吻她的額角，柔聲問：“阿識，你也是過目不忘？”
裴織不意外他會現，沒怎麼隱瞞地嗯一聲。
得到她的肯定，秦贄十分欣喜，越的覺得他們身上都有十分類似的東西，他覺得這也是他從小就喜歡上她的原因。
他也不知道怎麼的，總會在人群中一眼就看到她，不管她如何躲著藏著，要她現的地，他就會第一時現她。
她就像人群中唯一的光，吸引著他。
“阿識，若是你是男……”
若她是男，她一定能進入朝堂，揮她的才華，她的遠見卓識是大禹之幸。
裴織瞅他一眼，“若我是男，我就不會嫁給你啦。”
這時代對女過苛刻，她法捨棄家人，不早就買個青山秀水之地，培養一些能用的人才，將他們放去光熱，創造她滿意的世界，後讓她能更好地享受退休的生活。
這裡沒有喪屍，不需要打打殺殺，不是退休生活是什麼？
秦贄滯了下，這麼一想，又慶幸她不是男，否則他就娶不到阿識……不，如她是男，或許他還是要冒天下之大不韙娶她……
越想殿下的心思越活絡，突道：“阿識，前朝有女官……”
“我不當女官。”裴織打斷他，在他臉上親了一口，“不過殿下若有這樣的想法，真的好，我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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爺和她外祖父一樣，真是可愛的想法。
秦贄摸著被她親吻的臉，低低地笑起來。
她似乎總能明白他，雖她表現得懶散，但她會積極地配合。
“阿識，孤希望這天下多一些像你這般聰慧的女，若是女也能讀書識字就好了。”秦贄感慨道，“屆時大禹一定會變得好。”
大禹的人才還是少，多女的聰慧並不輸男，是她們沒有施展的機會。
“這簡單，可以開個女學堂。”裴織給他主意，“女學堂可以由宮裡的貴人來主持，像皇祖母、位貴妃，還有我都可以。”
秦贄一愣，不禁笑起來，哪裡不知道她打什麼主意。
後宮的女人就是閒的，才會鬥來鬥去，若是給她弄些事，還會鬥嗎？
秦贄第一次覺得，他父皇后宮裡的女人還是有些用處的，可以利用起來。
不過如何做，還要好生計劃一番，需要考慮到面面，而且還要看時機，否則一切都是白搭。
這點人都懂，所以他們也是聊了聊，將之放到未來的計劃中，目前先搞經濟吧。
翌日朝會後，又拿著一疊紙去勤政殿。
這一幕和大半個月前何其相似，導致前來覲見的大臣們大多都識趣地找藉口離開，決定等走後，看看皇上的心情再來。
勤政殿裡，昭元帝聽著敘述的香皂，腦海裡瞬就形成一條產業鏈，以及帶來的龐大利潤。
他的呼吸微滯。
“贄兒，這也是你的妃給的主意？”
秦贄驕傲地抬胸，“是的，是妃見兒臣昨兒難得回去陪她，她心裡興，就給兒臣的主意。”
沒好意思告訴父皇，其實妃是看他父皇實在窮，不忍心他繼續用自己的私庫養軍隊，所以賺到的銀也給他花些吧。
昭元帝：“……”
又被拉著妃秀了一臉恩愛，皇上想呵呵一聲，壓根兒就不信事情的經過是這樣。不過不管是什麼，這確實是一個賺錢的辦法，要玻璃廠和香皂廠辦起來，國庫肯定會豐盈起來，不用再擔心沒銀。
皇帝不得不承認，妃的功勞之大，封她一個爵位都使得。
但她是妃，封爵位不現實，倒是可以施恩妃的孃家，當給妃的賞賜也是不能少的。
接下來，又開始忙香皂的事。
不過有建玻璃廠的經驗在前，建香皂廠倒是不費什麼心思，也不用再忙得像陀螺，每天還能抽時早些回東宮陪妃。
這日，溫如水一大早就興沖沖地去找裴織。
見到裴織時，她一個沒忍住撲了過去，將她整個人摟住。
周圍的宮人吃驚地瞪大了眼睛。
在宮人眼裡，溫如水真是膽大包天，竟冒犯妃，她的行為也不符合時下對貴女的要求，就算人都是姑娘家，哪有光天日之下，這般摟摟抱抱的。
溫如水抱住後才現此舉不妥，她退開一步，滿臉笑容地說：“妃，抱歉，我驚喜了，所以……”
裴織笑了笑，沒有生氣，朝身後的宮人擺了擺手。
她帶著溫如水去和圓滾滾玩，讓宮人退開一些。
“妃，積分滿千啦，可以兌換一種產農作物，咱們要兌換哪種？”溫如水一臉激動地說。
這是她第一次從系統兌換東西，雖不是道具，但產的農作物種讓她覺得更有意義，比什麼道具都讓她喜歡。
她十分明白這些農作物種會給這個世界帶來什麼樣的變。
裴織含笑問：“那你覺得先兌換什麼農作物種好？”
溫如水沒想到她會問自己的意見，覺得她是在重視自己，受寵若驚之餘，又忍不住興，絞盡腦汁地回想，“我覺得可以先兌換玉米或土豆，這種都是產的農作物……對了，我記得玉米的播種期是在春天和秋天，土豆的播種期好像也是在秋冬，不過不同的地區，播種期應該有不同……”
書用到時恨少，溫如水真是恨不得重新穿回現代，大學填志願時，她應該填農業大學的。
她是標準的城裡人，對農作物的生長期完全沒什麼印象，畢竟城市裡好像一年四季都有土豆和玉米賣，壓根兒就不知道們是什麼時候播種。
更不用說裴織，末世前她是個在埋頭讀死書的小姑娘，末世後掙扎求生，加上農作物有木系異能者催生，隨時隨地都能種，壓根兒就不挑時。
一時，人面面相覷。
其實她們倒是可以將種交給莊裡有經驗的農去摸索，可又擔心浪費時，她們現在想儘快地播種，收穫更多的種，擴大種植面積。
“不如你問問系統？”裴織提議。
系統：【……】你們不要過份啊！
“系統，你應該有相關的農業知識吧？也不要多深的，告訴我們播種期和收獲期就行啦。”溫如水心大地說。
系統想罵人，但如今受裴織的精神力鉗制，能不情不願地道：【十個積分，可以獲得一份科學種植的資料。】
溫如水生氣道：“你也小氣了，這種竟還要積分。”
【這也是科學經驗，怎麼不要積分？】系統理直氣壯地說。
溫如水氣得不行，將的話轉達裴織，怒罵死要錢。
裴織倒沒生氣，心平氣和地說：“十個積分也不多，那就用積分來買資料吧……對了，系統，系統商城的農作物種就算季節不對，其實也可以種吧？”
系統：【……就算是優質種，也不能隨便亂造，還是要科學種植，你們也不想收穫到的種變成劣質種吧？】
“如是劣質種，就是你不對啦，分明就是坑我們的積分。”溫如水不客氣地說，“我們賺點積分容易嗎？天天都要想設法地見個面，像地下、黨接頭似的，有多苦逼你知道嗎……”
這回輪到系統被氣得不行，差點沒忍住罵人。
“阿水，罵啦，也不容易。”裴織開口道。
系統沒想到女主會為說話，正要感動，就聽到她繼續說：“也是個打工的馬仔，多事法作主。”
系統：“……”
系統心驚膽戰，程式都有瞬的紊亂，懷疑她是不是知道什麼。
可惜裴織說了那句話後，就沒有再說什麼，和溫如水聊起種的事。
溫如水道：“要不先種玉米吧，反正下個月刷夠積分就能兌換土豆，不下個月兌換紅薯也可以……”
產農作物都是千積分兌換，二十天就能兌換一種，還是挺快的。
裴織想了想，說道：“那就先換玉米，後是紅薯，接著是土豆……”
人商量後，決定明天繼續碰頭，弄到科學種植的資料再說。
第二天，人碰頭，又刷到100積分。
用十積分購買了一份科學種植——玉米篇的資料。
“有玉米篇？不是所有農作物嗎？”溫如水再次大牢騷，覺得系統實在小氣。
系統氣得不行：【十個積分你還想換所有農作物的科學種植資料？你咋不上天呢？】
溫如水：“哎呀，反正你都給我們兌換農作物，不如幫到底，幹嘛這麼斤斤計較呢？對了，肥什麼的，不如你也給些資料吧，要那種沒有汙染的科學肥，不要給咱們劣質的……”
系統：【……】
一時，系統不由懷疑自己到底是什麼型別的系統。
明明是穿書系統來者，為什麼搞得像種田系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