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醫令每隔三日會到東宮兩位主子請脈。
這日, 太醫令按慣例到東宮,發現太子不在,東宮裡只太子妃, 對此太醫令也習為常。
這年, 太子實在太忙了,忙得一個月一天休沐日算不錯。
要不是擔心他的身體, 被皇帝命令至少半個月讓太醫請脈一次,只怕太醫令想見到太子一面難。
太醫令頗為欣慰,他被召見的時越少, 證明太子的身體越不錯, 並不需要像往那般小心謹慎地對待。
太醫令進去時,發現太子妃正在忙著檢視什麼, 桌上擺了不少賬冊和各地的密信。
他不敢多看, 在宮人搬的錦杌坐下。
“太子妃, 太醫令了。”錦雲輕聲提醒。
裴織一隻手拿著江南的密信, 朝太醫令笑了下,和聲說:“太醫令,麻煩您了。”
“不麻煩,不麻煩!”太醫令笑呵呵地說, “倒是老臣得不是時候。”
見她將手伸過, 宮人在那素白的皓腕上覆蓋一條乾淨的巾子,太醫令便開始她請脈。
這次請脈的時些長。
錦雲是個細心的, 很快就查覺到太醫令的異常, 眉頭微微蹙起,一顆心不覺提起,莫名地些擔心。
一般太醫主子們請脈的時不長,但凡超過一定的時, 定是主子身體什麼問題。
難道太子妃的身體恙?
終於,太醫令收回手,一臉沉吟之色。
“太醫令,可是什麼問題?”錦雲沉聲問道。
芳菲等宮女猛地轉頭看過,一顆心也跟著提了起。
只裴織依然是那副淡斂隨意的模樣,抽空朝這邊看了一眼,唇邊的笑容不變,溫和的、閒適的模樣,很容易讓人浮躁的心沉澱下。
太醫令笑道:“太子妃的身體沒什麼問題,就是太子妃孕了。”
這話一出,殿內安靜得落針可聞,所人呆呆地看著太醫令,沒了反應。
裴織將手裡的賬冊放下,朝太醫令道:“原如此。前些天,我就感覺到身體不太對。”
事實上,她是最早確定自己懷孕的,畢竟她也跟太醫令學過醫術,而且她還精神力探測,肚子裡突然多了個生命體,精神力者會在第一時察覺到。
今讓太醫令請脈,不過是讓他確認一下。
太醫令聽罷,就知道太子妃心裡數,他十分高興。
他是看著太子長大的,每每看到太子受頭疾之苦,就十分心疼他,生怕他支撐不住,無法平安順遂地長大。好不容易等到太子娶了太子妃,夫妻倆好年沒訊息,如何不為他們焦急?
今太子妃終於了好消息,自是為他們高興。
伺候的宮人終於反應過,臉上露出狂喜之色。
要不是月份還淺,不宣過份張揚,只怕東宮的宮人恨不得昭告天下,堵住那些說太子妃不生是不是遭報應的小人的嘴臉。
太子妃雖然為大禹做出不少貢獻,受世人敬仰愛戴,但總一些拎不清的看不到這,他們只看到太子妃身為一個女人,牝雞司晨,他們認為女人的職責就應該相夫教子,好好地生孩子,一個不生的女人算什麼。
也不想想,連皇上、太后和太子不說什麼,那些蠢貨憑什麼指指?
雖然沒在明面上說,可是私底下聽到這流言時,還是讓他們很不高興,恨不得撕了那些嘴碎小人的嘴臉。
太子妃孕的訊息,昭元帝第一時知道了。
雖說月份還淺,不宜對外張揚,但皇上和太后那邊是要告知一聲的。
兩人的反應極大,據說皇上原本正在和大臣議事,得到訊息時當場從龍椅上站了起,太后更是第一時跑去佛堂吃齋念佛,感謝佛祖保佑。
唯出宮辦差的太子還沒得到訊息。
夜幕降臨時,秦贄終於踏著月色回到皇宮。
剛進宮,他就被等在宮門那邊的內侍請去勤政殿。
為皇帝這邊什麼緊要的事,秦贄沒敢耽擱,一路疾,終於到勤政殿,進門就要行禮時,被大步的皇帝扯了起。
“贄!!”昭元帝一臉激動地看著子,嘴巴動了動,竟然不知道說什麼。
秦贄奇怪地問:“父皇,怎麼了?發生什麼事?”
“是大事發生。”昭元帝緊緊地抓著他的手臂,激動得語無倫次,“太子妃了。”
“什麼了?”秦贄一時沒聽明白。
看他這副在狀況之外的模樣,昭元帝忍不住朝他肩膀重重地拍下去,滿臉激越地道:“就是太子妃喜了,肚子裡未的皇太孫。”
秦贄:“……”
太子整個人是懵的,這訊息對他說,太過不真實。
昭元帝將他的沉默當成了狂喜,為他驚喜得說不出話,不禁笑著繼續拍他的肩膀,欣慰又責怪,“朕等了這麼多年,終於等到太子妃孕,實在是……你小子竟然瞞著朕!你前說要等年後,是不是等現在?你今年二十多,確實也該個孩子……”
皇帝滿臉笑容,滿臉是“皇太孫萬事足”,看什麼順眼。
秦贄終於反應過,忍不住道:“萬一太子妃肚子裡的是皇太女呢?不一定是男狐狸精。”
昭元帝:“……閉嘴!什麼男狐狸精,是皇太孫!”見他一副“你別自欺欺人”的表,皇帝鬱悶壞了,沒好聲氣地擺手,“滾滾滾,滾回你的東宮去。”
趕緊去陪太子妃。
太子也不想留下,趕緊麻利地了。
等太子離開,昭元帝繼續在殿內轉起圈圈,滿臉止不住的傻樂,殿內伺候的李忠孝低下頭,不敢多看。
昭元帝突然想起什麼,趕緊道:“李忠孝,你去看看朕的私庫什麼好東西,送到太子妃那,她喜歡的就留下。還,日後宮裡的供應,先緊著東宮,太子妃什麼想吃的她做……”
他努力地回想當年皇后懷太子時的況,務必要在衣食住行方面照顧東宮那邊的需求。
**
秦贄回到東宮時,太子妃正在用晚膳。
八仙桌上擺滿了食物,一群宮女伺候太子妃用膳,只要她的眼睛看過去,便貼心地夾到她面前。
要不是太子妃是活過一輩子的人,只怕已經墮落到躺著張嘴讓人喂。
“阿識!”
太子匆忙地進,目光緊緊地鎖住裴織,滿頭大汗。
殿內的宮人趕緊過他行禮。
秦贄過去,下意識地想伸手將她抱起,想起她的況不同往昔,害怕自己不小心傷到她,趕緊將手縮了回去,整個人看起些無措。
裴織揮手讓伺候的宮人下去,緩緩地站起。
她歪著腦袋朝他笑,說道:“殿下知道啦?”
秦贄嗯一聲,神色分陰鬱,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到她平坦的腰腹上,眼裡自然而然地露出分敬畏和茫然。
他彷彿想不透,明明他一直嚴防死守,為何太子妃突然就懷上了呢?
這時,裴織已經過,拉住他的手,到一旁的羅漢床坐下。
“我算了下時,應該是我的生辰日那晚懷上的。”裴織邊說邊瞅著他。
秦贄神色一僵,臉上露出懊惱之色,果然是他的錯,是他當時把持不住,要是他忍著……
“其實,我是故意的。”裴織笑眯眯地說,握住他寬厚溫暖的手,“阿贄,你已經學會控制精神力,你的精神力不會全部遺傳孩子的。”
這話就像他一個定心丸,讓太子緊繃的精神漸漸地緩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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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緊繃到僵硬的身體跟著放鬆,神色分松怔,“真的?”
這些年,他寧願承受世人的責難和不解,也不想要孩子,就是怕孩子後會像自己這般承受頭疾之苦,他捨不得,也怕太子妃將為孩子操碎心。
後,就算從裴織那裡知道孩子不一定會像他這般需要承受頭疾之苦,可他已經習慣了兩人在一起,好像沒孩子無所謂了。
他們這樣挺好的。
突然之,孩子的到,讓他些無所適從。
裴織依在他懷裡,仰起臉在他唇邊柔柔地親吻,聲音輕柔舒緩,“這是當然的啊!因為你已經控制精神力,你的精神力就不會被孩子吸收。孩子後會精神力,但他的精神力是咱們遺傳他的,算是在正常範圍內,就算所不適,也不會像你這般頭痛欲裂。”
秦贄的精神力過強,才會無法承受。
若是沒她,只怕過個年,他就會因為精神力過於鼎勝而亡。
秦贄第一次聽說這事,神色不覺些古怪,看著她,欲言又止。
“就像你想的那樣!”裴織肯定了他的猜測,“你們秦氏的精神力,是一一地遺傳的,而且這遺傳毫無保留地被下一的孩子吸收,不會自己留下絲毫。”
就像昭元帝,當初他也精神力。
在皇后懷上太子後,他的精神力就不受控制地全部轉移到太子身上,讓他從精神力暴漲的狀態漸漸地解脫出。
等到太子出生,他的精神力甚本已經轉移到太子身上。
這狀態很容易理解,因為不會控制精神力,便會出現這遺傳和繼承精神力的況,太子就是繼承了秦氏先輩所人積贊的精神力。
在繼承了先輩的精神力後,孩子因為年紀小,人的身體保護機制,所精神力會暫時潛伏年,待他年紀漸長,精神力便開始恢復、活躍,屆時不懂得控制精神力的人,腦海受到精神力的不斷衝擊,開始頭痛欲裂,極難舒緩。
這也是為何當初她想要二十歲後再決定生孩子的原因,除了年紀太小外,也要考慮到精神力遺傳之事。
所在確定太子學會控制精神力後,她開始備孕。
為一個經歷過末世的人,裴織知曉生命的珍貴,她也喜歡孩子,在條件的允許下,從未想過不生。
而且,生孩子對精神力者而言,是一件挺輕鬆的事。
裴織看向身邊的男人,些遲疑地問:“阿贄,你是不是不希望我生?”
雖然生不生的權利在於她,可她也不希望他不開心,畢竟孩子出生後,需要父母雙方一起愛護的。
“沒!”秦贄回答得飛快,他深吸了口氣,“孤只是些害怕。”
“害怕?”
他輕輕地嗯一聲,垂下眼瞼,“母後就是生孤時難產去的……”
裴織恍然,除了怕孩子繼承精神力患上頭疾外,也害怕她出事,這時女人生孩子就像是鬼門關,沒人不害怕。
“殿下,放心。”她柔聲說,“我是精神力者,身體比尋常人要健康,生個孩子並不影響什麼。”
最多就是用精神力蘊養一年,身體就恢復巔峰。
秦贄將她摟到懷裡。
他低頭親吻她的臉,聲音低啞,“阿識,對不起,明明應該是孤憐惜你、安慰你,讓你為孤操心。”他十分自責。
裴織好笑地道:“這算什麼操心?只要殿下別想岔了就好。”
他臉上露出赧然之色,抿著嘴笑,明明是個五官俊鋒利的男人,可此時看起柔軟又迷人,讓人心頭為之發軟。
裴織再次感慨,這位太子爺可真會討人歡心,只要他想,誰狠心地不搭理他呢?
怨不得太后和皇帝被他哄得服服貼貼的。
**
等裴織坐穩胎三個月後,昭元帝對外宣佈太子妃孕的訊息。
宮裡宮外的反應極大。
不過這些和裴織無關,她安心地待在東宮養胎,所人小心翼翼地照顧她、順著她,甚至連宮務被太后和麗貴妃接過去,更不用說宮外的事,不是溫如水和賀誠明扛下,就是太子自己親自出面處理,除非必要,絕對不會過打擾她。
這日,溫如水和宣儀郡主進宮看望裴織。
自從宣儀郡主被裴織和溫如水哄去私塾教書後,她看到的天地更加廣闊,接觸的事物更多,不知不覺,她已經丟棄曾經的身份,加入了溫如水的行列。
現在的宣儀郡主,在後世人看,就是個女強人,哪裡還曾經的怯懦天真,遇到不如意的事就哭。
裴織在長秋殿招待她們,詢問她們關於在全大禹建立女子私塾的況。
溫如水朝她翻白眼,“我的太子妃,這些事您就別操心了,省得太子殿下知道,為我們特地拿這事過煩你,說不定馬上回將我們丟出去。”
“就是。”宣儀郡主附和道,“我可不想被太子表哥丟出去,多丟臉啊。”
裴織好笑地說:“我只是聽聽,又不做什麼。”
“聽聽也不行!”溫如水搖頭,“前陣,太子殿下可是親口說過,遇到什麼不解決的事,儘管找他,他會解決。”她眼睛轉了轉,湊近裴織,笑呵呵地問,“太子妃,聽說送到東宮的賬冊,是太子殿下親自檢視的,是嗎?”
裴織無奈地頭,這事瞞不了人。
溫如水和宣儀郡主面上露出感慨之色,沒想到大殺器太子做到這程度。
老婆懷孕了,主動幫老婆接過她的事業,等她生完再還她……這樣的男人,真是太可了,讓人沒辦法拒絕。
“你們羨慕什麼?秦玄和賀誠明不是寵著你們嗎?”裴織笑著打趣她們,“要是你們也懷上,他們巴不得將你們捧在手心裡。”
溫如水嘿嘿地笑起,“我才二十歲,不忙著懷呢,再過年也不遲。”
宣儀郡主沒她的厚臉皮,當即羞紅臉。
她也沒想到自己會嫁賀誠明,她和賀誠明之是日久生,彼此憐惜對方的經歷,隨著日漸瞭解對方,漸漸地傾心。
為了配得上她,賀誠明這年格外的努力,甚至去參加科舉。
他的學識和本事極高,成為那一屆的狀元,皇帝親自為他們賜婚,婚期就定在明年春天。
雖然她出閣的年紀些大,不過賀誠明並不在意,而且還溫如水這離經叛道的郡主擺在前面,宣儀郡主這況倒是好多了。
還太后在上面鎮著,誰又敢說什麼?
況且賀誠明可是太子賞識的人,又是皇上欽的狀元,人品樣貌才華等俱是不缺,太后不知多滿意這外甥女婿。
兩人今特地進宮陪太子妃說說話的。
時差不多,宣儀郡主告辭離開,前往慈寧宮。
她好一陣時沒進宮了,先前兩人從慈寧宮過時,太后讓她今住宮裡陪陪她,宣儀郡主是孝順的,就算手頭上的事很多,仍是答應下。
沒了宣儀郡主在,兩人說起話更隨意。
溫如水瞅著裴織的肚子,好奇地問:“太子妃,你肚子裡的孩子後也會是精神力者嗎?”
“應該是。”裴織拿起桌上的水喝了口,神色隨意。
溫如水瞅瞅她,還是忍不住滿心的好奇,“為何秦氏之人會精神力,太子妃,您知道嗎?”
不僅她好奇,系統也很好奇,若不是系統時常在她耳邊嘮叨,她也不會將這事記在心上。
裴織笑看她一眼,瞭然道:“是系統問的?”
溫如水嘿嘿地笑了下,毫不猶豫地出賣了系統,“在我耳邊嘮叨好一段時啦,就沒見過這麼囉嗦的系統,只好幫過問一問。”
【我才不囉嗦!】系統反駁,【而且你見過多少系統啊,說得像過人一樣。】
溫如水哼一聲,【你還想不想知道了?】
系統憋屈地忍下,像個小媳婦一般,要不是這事關系統的量收集,才不會尋根究底呢,萬一讓太子妃為懷異心,又用精神力鎮壓怎麼辦?
裴織笑了笑,很好心地滿足他們,“其實這事,我也問過太子。”
她自然也好奇秦氏之人為何精神力,詢問過太子,直到看了太子特地從皇宮密室裡取的手札,終於明白原因。
大禹的太、祖當年打天下時,曾經得到過一顆天外隕石,從此激發了精神力。
可惜精神力雖然大大地開發了他的腦域,為他帶預想不到的好處,因為不懂得如何控制精神力,導致精神力留不住,只傳下一,並一積累,精神力也越越多,隨著時推移,後的精神力過高,承受的痛苦是數倍。
溫如水和系統愣住。
【竟、竟然是這樣。】系統的聲音飄忽,【這位面果然正在進化,若不然怎麼會天外隕石降落,開發了一個封建王朝開國皇帝的精神力……原一切安排。】
系統嘮叨著,最後隱匿消失。
溫如水仔細傾聽會,將系統嘮叨的內容告訴裴織。
裴織微微一笑,對此沒發表什麼看法,但溫如水覺得,她應該心裡什麼答案的。
**
翌年的陽春三月,太子妃終於要生了。
訊息傳出去,太后和皇帝匆忙趕到東宮,見東宮的宮人條不紊,松了口氣,然後開始找太子。
“太子呢?怎麼不見他?”昭元帝奇怪地問。
自從太子妃的預產期臨近,太子就很少再出宮,恨不得一天十二個時辰守在太子妃身邊,防萬一。
東宮大總管道:“回皇上,殿下在產房裡。”
“胡鬧!”太后喝斥一聲,“還不快去將他叫出。”
何總管苦著臉道:“太后娘娘,奴才們叫不出啊。”太子爺的脾氣,是他們這些奴才對付的嗎?他滿懷期望地看向皇帝和太后,希望他們去將太子叫出。
昭元帝臉一撇,當沒看到。
太后看到了,但她想到太子的狗脾氣,被噎了下,最後決定算了,當什麼不知道。
如此等了大半天,產房終於動靜。
守在產房裡的太子終於打開門,迎向太後和皇帝期盼的目光,一臉深沉地說:“父皇,太子妃生了個男狐狸精。”
昭元帝:“……”
太后:“……”這男狐狸精是何意?
皇太孫出世,普天同慶。
唯太子爺似乎沒多少高興,他原本是想太子妃生個皇太女的,哪知道皇太女沒,變成了個男狐狸精。
昭元帝聽到他的叨唸,劈頭就罵:“想得!你為朕當年就沒期盼過皇后肚子裡的孩子是皇女嗎?結果還不是生出你這麼個帶把的!死心吧,秦氏之子第一胎是男孩,你想要女,就讓太子妃繼續生。”
“那就算了。”秦贄搖頭,“生那麼多甚?多了就變成討債的。反正還老二、老四和老五,讓他們多生,日後灝幹活。”
皇太孫的名字已經定下,是由昭元帝親自所取,單名灝。
秦灝。
昭元帝聽得額頭青筋突突地跳著,說那麼多理由,還不是心疼太子妃,不想讓她再受苦。
對於這聖子,他除了縱著他外,還如何?
幸好老二的女出生了,老四也成親,等到老五成親後,孫子孫女會越越多,皇太孫也不會太孤單,日後幫他幹活的兄弟確實不少。
不知不覺,昭元帝也被太子所影響,開始扒拉著其他的孫子不幫皇太孫幹活。
對“秦灝”這名,裴織挺滿意的,小朋友從出生到成長,她參與,見證他從一個小糰子長成大糰子。
皇太孫生便精神力。
這精神力是繼承夫妻兩的,幸好兩人會控制精神力,所遺傳他的並不多,日後若是他想擴大自己的精神力,只需要鍛鍊即可。
精神力的孩子,腦域極為發達,皇太孫從會說話伊始,就表現出較之正常孩子更聰慧的一面。
當他三歲時,就將比自己年長五歲的大堂哥哄騙得團團轉,事後像個沒事人一般,笑眯眯地晃著手了。
旁觀到這一幕的朝臣暗暗倒吸口氣,直覺此子了不得。
太子聽說這事後,理所當然地說:“這不是正常的嗎?他是男狐狸精,當然是聰明的!”
昭元帝無言對。
看男狐狸精這詞是沒辦法從秦氏之子身上削離了。
隨著皇太孫一日日長大,大禹的變化也極大。
整個大禹就像騰飛的東方巨龍,與海外國家的交往加深,與西方諸國建立邦交,發展陸地和海上貿易。
後,二皇子找到了新大陸,在新大陸建立國家,二皇子成為新大陸的皇帝。
皇太孫五歲時,昭元帝終於摁住子的反對,成功退位。
那一日,春陽花開,陽光燦爛。
巍峨高聳的祭天臺上,一身龍袍袞服的男人站在那裡,他迎著陽光,俊的面容威儀尊貴,他朝身邊金鳳繞冠、身披鳳紋錦服的人伸出手。
她抬起臉,面容含笑,將手搭在他寬厚溫暖的大手上,由他緊緊地握著。
這一握,便是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