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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貳章 崇禎十七年四月#020 跳出跳入

“兵者詭道也,對方疑心,便猜想你是三桂派出來的替身。他們不見三桂,便認為附近另有伏兵,難以安心攻城。”

昨夜奏在燭光下向朱由檢來一課速成班,將今天戰術、戰略以及各種可能性都分析一遍。

事實證明朱由檢不是笨蛋,吸收及記憶力很好,重要是勤力,真的將奏拋出來的所有知識牢牢記入腦。

今天在城牆上,只會由他開口指揮,兵士只聽他一人命令,如是者便不會令奏的光芒掩蓋崇禎,維護皇帝的尊嚴。

奏很本事,奏很厲害,並不需要向所有人表現出來。

古來智將,皆死在鋒芒畢露,引皇帝不快。

所以奏一直注意這點,沒有過度胡來。

更重要的是奏是女人,對朱由檢這樣的男人而言,只要將她收入後宮之中就穩妥安心。

否則換作男人,一旦功勞過大,給再多的錢銀與爵位都不夠,還是直接殺了比較乾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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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都如同奏的預測,為救李過,李自成必然主動提出交換人質。

皇子價值過高,用處太多,不可能即時拿出來,所以只可能拖吳襄出來一兌一交換。

奏熟知經濟學、心理學,加之掌握敵人所有籌碼及資本,李自成這粗線條大漢思想簡單,會考慮甚麼,她大體都想像得出來。

朱由檢同意,兩軍陣前交換人質。

只是闊別月餘,吳襄幾乎變成另一個人。

過去身為將軍時的鋒芒豪氣,盡皆在酷刑中摧殘殆盡。

假使吳三桂在場,恐怕都認不出眼前人是父親吧。

“是本人嗎?”

“正是。”

奏不怕李自成搞花樣,沒有人能在她面前使花招。

雙方交換人質後,傷痕累累的吳襄帶下去,交由軍中醫官診治。

朱由檢睥睨,冷傲視之,隨即置不管。

換著平時,他第一時間殺了這叛臣。

如今看在奏的份上,兼且大順軍壓境,暫饒其不死。

“有圓圓及吳襄在此,三桂更不可能反逆。”奏提示朱由檢道:“順便賺取時間,越遲開戰,對我方越有利。”

交換人質的戲碼撐不了多久,待救得李過回來,大戰一觸即發。

在李自成的指揮下,數門紅夷大炮推出來,朝城牆齊射轟擊。

同時全軍大喝一聲,攻城武器擁蜂而上,誓要將全軍趕盡殺絕。

他認為城牆上自稱“崇禎”的傢伙只是騙子,而吳三桂必然另有企圖,所以沒有大意。

軍隊輪番不停的狠攻,同時左右駐紮防守,以防再有騎兵攔劫。

“吳三桂,我定取爾之首級!”

號稱“天下第一關”的山海關,古稱榆關,是萬里長城東部起點。

關城南渤海、北依燕山、橫貫遼西走廊,東西為出入關門陸路咽喉之地。

一關雄踞,萬夫莫闖。

從來易守難攻,即使清兵至此,亦只能偷偷繞道。

山海關城外的四座子城——東羅城,西羅城,南翼城和北翼城,原具有拱衛縣城之功。

由於吳三桂主動放棄,將所有兵力集中在山海關,四城俱陷落於大順軍手中。

障礙既除,再無牽累。

估量對方兵馬不多,李自成認為自己只要別再大意,今天之內一定破城殺人!

“成敗待此一決,死也要給我上!”

如今由何復指揮守軍,憑居高臨下的地利,以及高昂士氣拼死抵抗。

弓箭手齊列遠射,殺死一批湧前的步兵。

另一批滾木擂石,將爬梯踏上來的大順兵士擊殺。

就算僥倖爬上城牆,未抵達最頂,就有明軍高舉棉油火把燒人,又槍挑刀砍劈人。

四方炮聲如雷,天上矢集如雨。

朱由檢不動如山,奏迅捷守在他身前,清弓一撥,掃落飛矢,順便奪去數枝,反過來射殺爬上來的大順官兵。

面對大順軍輪番不停的狠攻,就算有崇禎皇帝親赴前線,亦不可能一個打一百個。

從早至午整個山谷殺聲如雷,屍橫遍野,血流成河,雙方激戰半日不分勝負。

“這樣下去撐不到午時啊……”

奏的權具持續彙報戰況,像李自成這樣不要命地發起猛攻,恐怕巳時未完,就會精疲力竭,城破人亡。

“皇上,轉 Plan B 。”

“噴……噴扁?”

“呃,不,是第二計劃。”

奏一時口快,習慣性吐出英語,急忙糾正。

朱由檢不是頭一回聽到奏說些莫名奇妙的語言,故此不大在意,再次提起擴音器,對戰場大喝:“敵羞,吾去脫他衣!”

大順軍正在登城搶攻的士兵忽爾一呆,連李自CD發愣。

每一隻字都聽得懂,但合在一起就變得不知所云。

人類的大腦驟然接收到陌生的事物,需要一定時間分析。

就在這一瞬間,山海關城牆上,同時有無數人大叫:“敵羞,吾去脫他衣!”

“脫你媽的衣!”

李自成終於吐糟,可惜反應太晚。

奏自城樓上跳落,以 Superhero landing 方式著地,正好落在城門及攻城車中間。

“喂,就沒有人吐糟一下嗎?”奏顧盼一笑,人影一晃,跳上攻城車的圓樁上。

雙手運勁,剃刀一揮,將左邊推車的步兵斬殺。

攻城車沉重,移動緩慢。

推車的士兵全身力氣都押在車上,哪有本事應付奏的猛攻?

左右護衛的戰士吆喝衝來,意圖包圍奏。

她柔腰一翻,跳到另一邊,砍殺小卒。

奏身上的姬騎士戰甲比諸大順軍裝備更好,對方砍數刀都沒事,但奏一刀就幹翻他們。

同時城門拉開,一直隱伏在後的冷允登、朱慈照,以及吳三桂參將馮有威終於率領一隊五百人的騎兵衝出。

每個人右肩膀上俱系上白布,張口大叫“敵羞吾去脫他衣”,然後見人就砍。

事出突然,加上城牆上守軍協助支援,遂暢通出門,入陣砍殺。

前線的士兵大抵取攻城武器,近戰為主,豈是騎兵對手。

一輪急行輾過,肇事逸逃不留痕。

奏急施輕功,踏過大順軍士兵頭頂,穿身跳到騎兵群中一頭銀色負翼戰馬上。

“姨娘!”

“做得好!”

當守城撐不下去時,就得調一批騎兵在城牆下衝殺,打亂攻城的節奏。

“想不到娘娘真的自城牆上跳下來……真的沒事嗎?”

“完全沒問題!”

“姨娘乃世外真人,這些根本是小事一樁。”

冷允登將軍大嘆自己見識淺陋,見識過奏種種不可思議的行動後,亦開始相信這場戰爭必會獲勝。

奏一馬當先,手中剃刀過處,見人殺人遇佛殺佛,尋常小卒絕不是對手。

朱慈照執意出陣,左手有奏賜予的盾牌護身,右手執起長刀,暢快地揮劃無明劍法,一時之間亦能斬殺數人。

冷允登更不用說,經驗豐富,陪同吳三桂在此駐守經年,區區大順軍的蝦兵蟹將根本不是對手。

經過奏的騎兵隊突襲,一時城牆下大順軍陣腳大亂。

古來攻城戰就是死亡重災區,是用屍體疊出勝利的果實。

簡而言之,攻城戰就是疊屍打王,用血鋪成的勝利。

故此所有軍隊都是派最低層的士兵上前送死,而精銳皆留在後面預備破城闖入。

死是別人的事,功是老子領了。

李自成亦不例外,一定留在最安全的地方。

區區五百騎兵,單是在城牆下巡戈,掃蕩雜魚,亦足夠矣。

李自成聞知,立即派重騎兵追擊。

指令都未發下去,奏早得先機,拍拍馬屁率領眾人折返回城。

重騎兵追出來時,當然見不到半個敵人。

無功之下,正要轉身退回去,好讓道予步兵攻城時,城牆上冷箭齊發,成功射殺一批戰馬及戰士。

重騎兵的正面防禦優秀,不過背面不甚了了。

平地作戰時能靠合堵成人牆攻勢威脅敵人,不過攻城時毫無發揮之所。

何復照奏的指示,瞄準他們轉身撤退的時機放箭,登時收拾一批重騎兵。

明軍士氣大振,而大順軍攻城勢頭遭打斷,又得再派人踏上雲梯。

重騎兵撤後至一定距離,城門又拉開一小道空隙,奏再次帶一隊騎兵出來。

“天呀?又來?”

打完就跑,跑完又打。

我又進去了!我又出來了!

打我啊,笨蛋!

如是者一連四次,攻城的步兵也好,來回追擊的重騎兵也好,同樣被奏耍得團團轉,疲於奔命,無法暢順攻城。

李自成知道之後,氣得打手下出氣。

即使謀士李巖苦思,亦無破解之策。

“‘敵羞,吾去脫他衣’……究竟是甚麼意思?”

相比眼前的危機,李巖更加在意敵人持續不斷叫喊的這句話中,藏有甚麼玄機。

不過李自成沒有給他充足的時間思考,一直追問如何破敵。

“敵人的進攻及撤退時機抓得非常準,本人認為我軍中必有內奸。”

兵臨城下,到底要有多大的自信,時機要抓得多準,才敢在絕對安全下拉開城門衝出?

每一次才發令重騎兵衝出去,敵人連風都未望見便撤退,白白虛耗他們的時間。

要說沒有人通風報訊,那才是奇事。

問題是內奸如何報訊?而且連大順軍都不知道下,比軍隊傳令系統更快,交至敵人手上?

“內奸?怎樣抓出來?”

李巖搖頭道:“戰場紛亂,我軍構成複雜,降兵眾多,根本無從細驗。”

早就說要撤退,是李自成偏生不願,硬要將吳三桂斬草除根。

李巖看出敵人應該有某種行動,卻不知道個中詳情。如入黑霧之中,伸手不見五指,連下一步是懸崖都不知道。(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