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們深空中文網以後都會是這種模式？靠著實體書和影視改編賺錢？”趙常天問道。
於東笑眯眯地看了眼趙常天，“趙總你對這事還挺上心啊。”
趙常天笑著說道：“不上心不行啊，現如今行業日新月異，雖然《萌芽》這一兩年發展還行，但是我們還是得看遠一點，不然很有可能被時代拋棄。”
聽趙常天這麼說，王安意打趣道，“老趙你的危機感是不是太過強烈了點，我看深空中文網的發展對你們《萌芽》影響也不是很大。”
“其實我也不知道影響怎麼樣，只不過於東總是比我們看得更遠，逮著機會，當然想跟他請教請教。之前我自己也琢磨過，雖然深空中文網靠著版權運營確實能賺到錢，但是總感覺模式有點不太對，就是不知道問題出在哪裡。”
於東沒想到趙常天平時沒事的時候還琢磨這些，他笑著說道，“這種版權運營模式只對頭部作家有利，沒有顧慮到中下層作者。”
“對！”趙常天一拍手掌，“就是這個意思，雖然我不確定以後影視改編的市場有多大，但是我認為，不管怎麼發展，影視改編的市場都遠遠無法顧到所有寫作者。那些沒有被顧及到的寫作者該怎麼辦？辛辛苦苦的寫作，最終卻沒有收益。”
“是啊。”程永興接過話茬，“就算是實體投稿，投不了《人民文學》跟《收穫》，也能投《花城》《當代》，再不行《燕京文學》跟《上滬文學》也是選擇，再次再次，還有些地方文學刊物。”
於東點點頭，“嗯，是這個道理，所以在網站穩定之後，模式會有所改變。”
“怎麼改變？”
又是趙常天問的，於東發現他是真的關心這事。
當然，趙常天這麼關心深空中文網，除了像他自己說的，是對行業發展未來感興趣，也可能跟趙巖有關，畢竟現在趙巖基本上就靠著深空中文網吃飯了。
深空中文網能持續走下去，趙巖就能得到更好的發展。
“具體的改變我也不細說，用不了兩年你們也就知道了。深空中文網的發展計劃早就已經定下來了，不過現在還不到向前一步的時候。”
說起深空中文網，於東又多說了幾句，“入秋之後，鼕鼕部落就會正式開通，到時候你們《收穫》還有《上滬文學》可以在上面註冊官方賬號。”
“這跟之前深空中文網的官方賬號不一樣麼？”程永興問道。
於東搖搖頭，說道，“不太一樣，鼕鼕部落跟在美國上線的深空部落是一樣的，只不過鼕鼕部落不需要另外註冊賬號，可以直接用鼕鼕號登入。相較於深空中文網，鼕鼕部落更適合經營賬號。”
雖然於東叫它鼕鼕部落，其實它的全名就是部落，它能用鼕鼕賬號直接登入，聽起來有點像是qq空間，但它跟qq空間不一樣，可以把它想象成是能用qq號登入的微博。
只不過部落暫時還沒有限制每一條部落的字數。
趙巖畢竟是年輕人，而且天天在網上衝浪，所以對最近的網路發展還是比較瞭解的。
深空部落在歐美發展壯大的訊息早就傳到了中國，被中國網友們津津樂道。
他笑著說道：“部落確實很適合經營官方賬號，現在在歐美那邊，基本上只要是個名人都會入駐深空部落。除了那些影視歌明星之外，一些組織官方，甚至是一些政府官員都在深空部落有號。有的賬號經營的好，甚至可以有上百萬的關注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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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安意驚訝道，“我倒是在群裡面聽他們說過深空部落歐美上線，不過沒想到發展的這麼好。”
她口中的群，就是餘樺之前組建的鼕鼕群，裡面都是些作家和編輯，在座的除了於東之外，其他人都在裡面。
之前於東也是在裡面的，不過因為看不慣餘樺他們天天討論打牌、聚餐，說了句“我建議你們這些人，要多多為中國文壇著想，不要天天想著打牌”，就被餘樺給踢出了群聊，到現在也沒給加進去。
“於東你在上面有賬號麼？”王瑜好奇問道。
還沒等於東開口，趙巖就幫忙回答道，“有，而且於老師的關注者特別多，聽說已經超過五十萬了。”
格飛笑道，“你這個老闆不行嘛，人家都有過百萬關注者了，你才過五十萬。”
趙巖又幫忙解釋道，“那是因為於老師到現在只發了一條部落，而且沒有讓官方推介，所以熱度不高，要是於老師能夠多發幾條部落，相信關注者的數量很快就會上來的。”
看到趙巖忙著給於東解釋的樣子，趙常天忍不住翻了個白眼，趙巖對於東的崇拜，著實讓他這個老子嫉妒。
……
因為第二天早上要走，所以於東沒有喝酒，大家聊到了八九點鍾就各自回住處了。
到了第二天早上，於東起了個大早，還沒等他吃完早飯，就接到了餘量的電話。
“老闆，你什麼時候回金陵？”
於東喝了口豆漿，把剛吃進去的包子往裡面順順，隨後開口道：“一會兒就出發，有什麼急事？”
餘量笑道，“也不是什麼急事，不過這事不小，我想著第一時間聯絡你。剛才奧申委的劉副主席給我來了電話，大意是想讓我們公司跟燕京製片廠合作，拍攝一組申奧宣傳片。另外，聽劉主席的意思，似乎是想讓張一謀當宣傳片的導演。”
聽到餘量的話，於東揚了揚眉毛，他都忘了，最近是在申奧，前段時間確實是在新聞上看過這個事情。
之所以忘了，是因為於東對申奧並不太關注。
對其他人來說，能不能申奧成功，這是關鍵時刻，但是於東走過一遭，知道結果，所以並不擔心。
他也想過重來一次會不會出現意外，但是綜合分析，申奧能不能成功應該不太受影響。
再者說了，即便是會受到影響，於東的出現對申奧也是正面的影響。
於東笑道，“申奧乃是國家大事，我們公司能夠盡一份力，是好事一樁。這樣吧，近期在公司裡面組建一個申奧協助小組，跟燕京製片廠對接一下。”
“老闆，幫助申奧是好事情，不過聽劉主席的意思，我們公司是在幕後協助燕京製片廠。”
於東當即明白了是什麼意思，奧申委估計是覺得深空是一家民營公司，有所顧慮。而且是燕京申奧，他們當然想讓燕京的製片單位來做這件事情。
“現在就不是考慮個人得失的時候了，一組宣傳片而已，對我們來說沒什麼困難。跟燕京製片廠合作，他們有什麼需要，咱們儘量滿足，不要想著撈不到名就撂挑子。”
“這個我明白，只要接了這個活，咱們肯定好好幹。”餘量說道。
於東點點頭，又問道：“現在申奧走到哪一步了？這事急不急。”
“其實不太急，甚至還無法確定。四月份，國際奧委會剛剛接受燕京的申奧申請，到了明年這個時候，才能確定候選城市。而申奧宣傳片，應該是在確定進入候選之後拍攝，一直到後年年中，奧組委宣佈最終結果。”
“也就是說，如果明年這個時候燕京沒有進入候選城市當中，這個申奧宣傳片就不用拍了。”
“是這個意思，不過看這情況，燕京成為候選城市應該沒問題，不然的話，奧申委也不會這麼早就聯絡我們準備拍攝申奧宣傳片。”
“行，我明白了。這事不用我回去，你跟奧申委那邊接洽就行了，原則就是，能協助儘量協助，能滿足儘量滿足。至於他們想讓張一謀指導，這事我們就不用管了，讓他們自己跟張一謀聯絡就行了。明年後半年這事才正式啟動，到時候老謀子差不多已經忙完了。”
“好的，我知道該怎麼做了，一會兒我就來篩選申奧協助小組的成員。對了，還有件事情。”
“什麼事情？”
“劉主席問了一些你在國外的事情，圖書銷量、人氣之類的。這些東西按理來說都是透明的，劉主席如果想知道隨便查查就能知道，比我跟他說的還要詳細。我總感覺，他之所以說這個，是要跟我暗示什麼，老闆，你說他們是不是想讓你……”
於東笑著說道：“這種事情沒必要瞎猜，是不是暗示，以後就知道了，咱們等著就行了。如果奧申委那邊確實還需要我個人幫忙做點什麼，在能力範圍之內，我自然是義不容辭。但是在這之前，我們不用主動提這個事情。”
“嗯，我明白了。”
……
電話掛了之後，於東又開始對付面前的早餐。
餘量雖然話沒說完，但是於東知道他的猜測是什麼，無非就是奧申委那邊可能有意讓於東來擔任申奧大使。
這個猜測並不是毫無根據，劉主席那番話應該不是隨口說出來的，可能就是要給深空這邊打個預防針。
而於東本身也確實適合擔任申奧大使。
選擇申奧大使會從多方面考量，而其中最主要的自然是在國際上的影響力。
申奧大使的職責就是利用自身在國際上的影響力和關係，幫助奧申委在競爭中獲得勝利。
從這點出發，於東絕對是最適合擔任申奧大使的人選。
雖然於東不認為這次申奧需要他的幫忙，但是如果奧申委真的找到他了，他肯定會竭盡所能促成這次申奧成功。
……
回到了金陵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了。
剛下車，於東就聽到餘海菓的聲音，“東叔回來了。”
於東抬頭看去，只見餘海菓帶著馮常棣等幾個小屁孩圍在公寓樓前樹蔭下的那個石桌邊上。
那張石桌通常是餘樺他們幾個打牌用的，不過這段時間餘樺他們都還在美國跑宣傳，劉昌敏他們難湊齊一桌，用的就少了。
“海菓，你們幾個在幹什麼？”
餘海菓蹲坐在石凳上，歪著頭看於東，“東叔，我們正在無聊。”
見他這來氣橫秋的樣子，於東嗤笑一聲，“臭小子。”
餘海菓秋天就要上小學了，小學跟幼兒園可不一樣，不好好學習是真要捱揍的。
這小子大概也是知道自己好日子不多了，這段時間天天不著家，就在學校裡面瞎逛，有時候還想往學校外面跑，好幾次被周大爺跟小方他們拎著衣領子給送了回來。
有時候於東也感覺餘樺他們心大，真就放心海菓到處跑，不過更心大的還要數馮明他們，竟然敢讓餘海菓帶著馮常棣到處跑。
除了馮常棣之外，還有幾個五六歲的孩子，只比餘海菓要小一點。他們這個團體以餘海菓為首腦，全部是男孩子。
倒不是因為他們不願意跟女孩子一起玩，主要是院子裡面的女孩平均年齡比這些男孩大點，不願意帶他們玩。
“東叔，東叔，海菓哥說要帶我們出……”
馮常棣還沒說完，就被餘海菓捂住了嘴巴，“嗚嗚嗚……”
於東撇嘴笑了笑，“海菓，你是不是想帶弟弟們偷偷跑出去玩？”
“沒有啊，我還跟他們說不要亂跑呢。”餘海菓一邊狡辯，一邊轉移話題，“東叔，我秋姨一個人在家都無聊死了，你快回去吧。”
於東抬頭看了眼樓上自己家的方向，隨後對餘海菓說道，“我先上去把東西放下，你們幾個在這裡等我，我一會兒下來，給你們講個故事。”
“講故事！”
幾個孩子一下子來勁了，馮常棣鼓著小手叫道，“東叔講故事最好聽了，比我爸爸講的好多了。”
馮明正好伸頭出來要跟於東打招呼，聽到兒子這話，一張臉立馬拉了下來：“你小子今晚別回來吃飯了。”
馮常棣縮著脖子，用一種非常慫的語氣說出了一句非常剛的話，“我去東叔家吃。”
這怪樣子直接把他爹給逗笑了，馮明沒再管馮常棣，轉頭看向於東，“老於，你回來啦。”
“嗯，回來了。”
於東一邊回應，一邊上樓，“我先回去放東西，一會兒出來給他們幾個講故事。”
“你還真要給他們講故事啊。”
“一言既出，駟馬難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