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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吸血妖物

只見這老人先是動了動眼皮,似乎睜開眼睛這一個簡單的動作,就耗盡了他全身的力氣一般。

好半天他才勉強睜開眼睛,慢吞吞的坐起了身子,神色中卻還透著些迷茫,彷彿不知道自己身在何處。

此刻陸郎中正在扇風熬藥,完全沒有察覺到這老人已經醒來,而隨著這老人坐起來。

小虎也終於看到了他的眼睛,他的心臟嘭的一下差點跳出來,嚇的他幾乎放聲大叫。

原來這老人雙眸通紅,隱隱泛著血一樣的光芒,已經完全不似人類的眼睛,小虎從來沒見過誰會有這種眼神,似乎是比那山中猛獸還要來的兇惡。

老人活動了一下身體,似乎還是很虛弱,他勉強挪動著雙腳,小心翼翼的站了起來,蹣跚著直奔陸郎中而去。

不過他卻沒有發出一絲聲音,似乎是怕陸郎中察覺。

這陸郎中畢竟上了年紀,耳朵有些背了,專心熬藥也沒發覺這老人醒了過來,緊接著,讓小虎目瞪口呆,毛骨悚然的事情發生了。

只見這老人猛的上前按住陸郎中肩膀,張開大嘴一口就咬住了陸郎中後頸。

他的牙齒似乎極為鋒利,輕易的就刺入了皮肉,大股的鮮血立刻順著他嘴角流淌了下來,老人似是極渴,喉結不斷聳動,竟咕咚咕咚喝起人血來。

而隨著大量的血液被他吞嚥下去,讓小虎更為驚駭的事情發生了,只見那老人本已耄耋之相,滿臉的皺紋、褐斑。

此刻竟然肉眼可見的變的年輕起來,皺紋開始大片大片的舒展,褐色的老年斑也都漸漸淡化。

更為離譜的是他滿身翻卷的傷口竟極快的開始癒合,肉皮翻卷著彷彿蠕動的蛆蟲一般,不斷收攏。

陸郎中年老體衰,發覺到後頸刺痛,馬上開始猛烈掙扎,卻發覺怎麼也掙脫不開了。

他只感覺後面抓住他的雙手越來越有力量,彷彿鐵箍一樣抓的他感覺骨頭都彷彿要碎裂一般,無奈之下他只能大聲慘叫,希望能招來村民解救於他。

看到這裡小虎已經是嚇的懵了,他畢竟只是個八歲的孩子,哪裡見過這等場面。

當即嚇的喊出了聲,那老人正在大口飲血,不過卻好似早已發現了小虎一般,聽到小虎喊叫,他也沒有理會。

只是朝著窗邊投去一道怪異的眼神,這眼神中似乎包含了追憶、迷茫、喜悅、仇恨;等等眾多複雜的情緒,不過他並沒有出聲,也沒有放開陸郎中去檢視,只是緊緊抓著陸郎中繼續大口吸血。

小虎素來聰慧,眼見於此,立刻強忍著驚嚇,緊緊捂住嘴巴,躡手躡腳的向後退去,生怕怪人追出來。

退了約莫有十來米,這才手腳並用,拼命朝家中跑去,不過此刻他耳邊陸郎中的呼救聲卻已經漸漸微弱了下來。

小虎心中驚恐,雙目含淚,腳下飛快,跑的滿頭大汗,很快便跑回了家中。

高大全迎了出來,他見兒子氣喘吁吁,表情驚恐,連忙上前詢問道:

“怎麼了小虎?你跑哪裡去了,發生了什麼事?”

“陸…陸爺爺他….”

小虎跑的上氣不接下氣,加上駭的極了,嘴巴都有些哆嗦,廢了半天勁才描述了看到的場景,高大全聞聽兒子所言,也是驚嚇莫名。

世間竟有這等喝人血怪物,難道我們救回來的是一隻妖物?當下他不敢怠慢,連忙把妻子和小虎推進地窖。

自己則拿上平時捕獵用的大刀長弓,點燃了火把,出了門去大聲呼喊村莊眾人。

小虎母親聽完兒子述說,也是嚇的夠嗆,這村莊緊鄰蒼莽山,山精鬼魅的傳說是多不勝數,小時候她就曾聽老人講過幾次妖怪吃人事件。

想不到有一天這等事件竟然落到了自家頭上,自然是擔驚受怕,將信將疑,不過她一個婦道人家,也沒有什麼辦法可想,只能緊摟著小虎,摸著他的頭安慰著兒子。

高大全是村莊獵戶統領,平日在村莊裡威信極重,此刻在他大聲吆喝之下,很快一眾獵戶壯漢就都打著火把出了家門。

聽完高大全描述,眾人也是將信將疑,紛紛抄起傢伙,準備去救那陸郎中。一行人打著火把浩浩蕩蕩直奔陸郎中家,很快眾人就到了陸郎中家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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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此時屋內卻出奇的安靜,一絲燈光也無,也沒有一點聲音傳出。眾人到了門前,心中都有些發毛,誰也不敢先衝進去,只好紛紛大聲吆喝道:

“那個妖人,快快放出陸郎中,不然我們就要衝進去了”

“陸老先生,你怎麼樣了,我們大家都到了”

屋內漆黑一片,任憑眾人喊叫,卻也毫無動靜。

在熊熊火光照映下,透著一絲說不出的詭異,眾人見喊了半天也沒有傳來一絲動靜,只好望向高大全,指望他拿個主意。

高大全畢竟是獵戶頭領,有幾分見識,他以前聽老輩人說妖都怕火,於是趕緊招呼眾人將手中火把扔向茅屋,只期望能燒死這吸食人血的妖怪。

至於屋子起火,陸郎中能否生還早就不在眾人考慮範圍了,這半天時間陸郎中家沒有一絲聲音傳出,怕是陸郎中早就凶多吉少了。

熊熊大火很快燒了起來,眨眼間就吞噬了半個屋子,正當眾人松了一口氣的時候。

嘭!!!!的一聲,整個屋子突然從裡面炸了開來。

火星四濺,木屑紛飛中一個身影極快的竄了出來,隨之瞪著一雙鮮紅的眸子惡狠狠的盯向眾人,看那人一身掛滿碎布的衣衫,卻不正是白日大家從山林中救回的那個老人。

不過此刻的他竟然已經變的沒那麼老了,乍看上去也就五六十歲,再也沒有了絲毫耄耋之相。

而他白日裡滿身的傷口也全都不見了,破碎衣服下露出的大片肌膚哪裡還有一絲傷痕。

這怪人除蹦出來後,也不言語,而是目露兇光,身形一閃,猛的撲進了人群之中。

他張開大嘴,瞬間就抓住了一個獵戶,直接就咬住了其脖子,隨後便咕咚咕咚的飲起人血來。

那獵戶吃痛,大聲呼救,拼命掙扎,奈何這怪物力量奇大無比,他怎麼樣都掙脫不開。

高大全紅了眼睛,顧不得害怕,衝了上去,朝著這怪人腦袋就是當頭一刀。

鐺!!!大刀砍在他腦袋上居然發出了類似打鐵的聲音,再看這怪人腦袋上連塊皮兒都沒破。

反而是高大全用力過猛,一股劇痛襲來,只感覺手腕都差點脫臼,再看那百煉鋼刀上竟都崩出了一個豁口。

“這….這是什麼怪物…”

高大全目瞪口呆,冷汗順著腦門淌了下來,自己平時全力一刀下去,莫說是這人頭,就是石頭也要砍個豁口,怎的落在這怪人身上竟絲毫沒有半點傷痕。

村莊緊鄰大山,山中村民平日見慣了野獸,也是有幾分膽色,見狀反而是激起了悍勇,紛紛撲了上來刀棍齊上,招呼過去。

鐺!!!鐺!!!鐺!!!鐺!!!頓時間一連串打鐵的聲音傳出,這怪人一動不動,任由刀棍齊齊擊中,眾人心中狂喜,緊跟著卻紛紛目瞪口呆。

只見這怪人挨了這麼多下,卻根本一根頭髮都沒掉,皮膚上更是連個紅印也無,只是一身衣服被砍的更加破爛,已經近乎於赤裸。

反而是眾人紛紛被彈飛刀棍,人仰馬翻,好多人甚至都被飛起的刀棍所誤傷,這一下現場頓時一片混亂。

眾人也徹底呆住了,刀劍都砍不破皮膚,這是什麼妖物,一眾村民哪裡見過這等奇事。

一陣強烈的恐懼如同潮水般湧上眾人心頭,大家再也不敢上前進攻,紛紛大叫,四散而逃。

這怪人見狀不再吸血,而是身形晃動,如一陣風般衝入人群,四散出擊,揮手之間一股股莫名的力量發出,眨眼間便將眾人全部打斷了雙腿。

竟然沒有一個人能跑的出去,他這一下動如閃電,眾人的視覺都跟不上,哪裡還有半分的虛弱。

“桀桀,區區凡人,螻蟻一樣,也敢反抗,怪你們自己命短,本來還想讓你們死的痛快些,現在居然敢來招惹我,看來非要讓你們眼睜睜看著親人朋友如何痛苦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