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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九章 羅馬凱旋式與亞歷山大港

更新時間:2008-08-05

“歡迎歡迎,我親愛的朋友。馬爾斯保佑你得勝歸來!”披著紅色託伽袍,頭戴棕櫚植的冠冕的大祭祀馬爾庫斯&;#8226;卡圖路斯張開雙手迎了上來。對於他肥大的軀體來說,這身打扮並不顯得怎麼賞心悅目。

“你好,尊敬的卡圖路斯,”圖拉真心不在焉地望著來者的身後,“為什麼我沒有看到皇帝陛下本人?”

“皇帝陛下他身體有恙,沒有辦法來親自迎接你凱旋歸來。他託我帶來了他的歉意。”大祭祀說道。

“身體有恙?”圖拉真皺眉道,“我去看看他。”說著,他跨下了馬。

“我明白你對皇帝陛下的一片赤誠忠心,可是,親愛的圖拉真,按照羅馬的規定,你還得先把這凱旋式舉辦完才能離開呀。”卡路圖斯道。

圖拉真望了望兩旁的人群,儘管沒有以往的熱鬧簇擁,但仍然有不少羅馬城的公民沿途向他們致意,拋灑花環。他挺了挺胸,點了點頭,甩了一下馬鞭,道:“我們走吧。”

卡圖路斯騎著馬領在最前面,圖拉真和他的兩名副將緊跟其後。

按照規定,他的軍隊被留在了馬爾斯廣場上,等待他們的將軍之後帶領他們回到城外的軍營中去。

眼前歡樂慶祝的場面令人炫目。人們歡呼著,朝他揮動著各種眼色的旗幟和手絹,而他身後的隊伍中則豎著各種慶祝勝利和為勝利者歡呼的標語。在這斑斕的色彩中,圖拉真笑逐顏開地朝公民們揮著手。當關押著幾名巨人俘虜的鐵籠被帶上喧鬧的街道上時,人群沸騰了。尖利的口哨聲和瘋狂的喊叫伴隨著巨人無助而又絕望的怒吼此起彼伏。

突然,不知道為什麼,圖拉真感覺到了一絲陰影在他的心頭掠過。那是一種不祥而又不可名狀的壓抑感。在眼前的歌舞昇平中他無法指出其中有任何暗藏的不安與悸動,但是他的確感覺到了,真真實實……他回頭望了一眼,鐵籠裡的巨人朝他惡狠狠地瞪了一眼。

夾道的人群在卡庇託山腳下結束了,因為再望上是神廟的禁地。當遊行的隊伍來到朱庇特·卡庇托里努斯神廟前的紀念碑下時,圖拉真勒住了馬。

近衛軍長官克倫塞茨熱情地迎了上來:“歡迎你,得勝的將軍!”

“見到你很高興,克倫塞茨,皇帝他人還好吧?”圖拉真道。

“卡圖路斯一定已經和你說起過了吧。”克倫塞茨朝大祭祀瞥了一眼,道,“皇帝陛下前不久剛染上了熱病,恐怕最近幾天都無法見客。”

“無法見客?有這麼嚴重嗎?”圖拉真道。

“御醫認為對這種具有傳染性的疾病,最好小心為妙。”克倫塞茨道。

圖拉真想了想,道:“那什麼時候我可以覲見皇帝陛下?”

“現在我們還無法確定具體的時間。不過等到皇帝陛下的身體一好轉我會立刻通知你。”

“一定要讓我第一個知道。”圖拉真強調了一下。

“明白了。”克倫塞茨微笑道。

圖拉真正要朝軍營方向走去,克倫塞茨在他身後叫了一聲:“對了,圖拉真,請等一下。”說著,他快步跟了上來。

“由於皇帝無法親自理政,朝野上下都人心惶惶。阿維尼烏斯已經幾次來打探過皇帝的病情。我擔心他會有什麼舉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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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維尼烏斯?”圖拉真笑道,“不,不,或許他並不是一個可靠的同盟者,可是他對皇帝是絕對不敢有任何企圖的。”

“可是我得到訊息說阿維尼烏斯正秘密召集他的心腹:尼基—敘利亞的圖利烏斯&;#8226;德西摩斯和達契亞的普布利烏斯&;#8226;提比略趕赴羅馬。”克倫塞茨憂心忡忡地說道。

“可是我一點也不覺得奇怪。”圖拉真道,“阿維尼烏斯和他的心腹們每隔兩年總要聚會一次。這幾乎是羅馬人人皆知的事。”

“可是我敢對馬爾斯發誓,你一定不知道德西摩斯和提比略帶來的隨從的人數。”克倫塞茨道。

圖拉真停下了腳步,道:“有多少?”

“每人各帶了兩個軍團。”

“兩個軍團?”圖拉真驚道,“這已經是參加戰爭的規模了。他們為什麼要帶這麼多人?參加一個派系的會議應該沒有必要帶這麼多人的。”

克倫塞茨聳聳肩道:“所以我覺得其中有讓人不得不提防的地方。”

“你的近衛軍有多少人?”圖拉真問道。

“全員加上預備隊只有兩千人不到。”

“那如果阿維尼烏斯想要作亂的話,那你是絕對抵擋不了他的嘍?”

克倫塞茨點點頭道:“加上他自己的衛隊和附近聽命與他的軍隊,在十天之內,他的軍力將達到6個軍團之多。到時候,除了正規部隊外,沒有人能夠阻擋得了他。”

“而這附近的正規部隊……”

“除了你——圖拉真,就再沒有其他人了。”克倫塞茨道。

圖拉真眯著眼睛看了他一會兒,說道:“你認為我應該怎麼辦,克倫塞茨?”

“在他行動前,我們不宜輕舉妄動。免得給人落下話柄反咬一口。”克倫塞茨想了想道:“你手中有幾個忠於你的軍團?”

“6個。其他的都是臨時徵調的。”

“我的建議是:先把這些徵調的解散回原籍,這樣既讓羅馬的人民安心,也令阿維尼烏斯無機可乘。而你的直屬部隊可以暫時以修築水渠為名調到卡尼撒斯山附近,那裡離羅馬不遠。”

“卡尼撒斯山?那兒離羅馬城有一天辦的路程。”圖拉真道。

“可那是現在可以安頓他們的最近的地方,如果萬一有什麼需要召喚,也能來得及趕來。”克倫塞茨頓了頓道,“當然,如果你有把握那些已經習慣了涅爾瓦民主措施的羅馬市民們能夠容忍你將大軍留在羅馬城裡,那是最好的辦法了。”

一陣沉默後,圖拉真點點頭道:“好,就照你說的辦吧。”

克倫塞茨友好地拍拍他的肩膀,道:“非常感謝你的合作,事後我會向皇帝陛下稟報你的忠誠的。”

圖拉真點點頭道:“那好,一切就拜託你了,如果有需要我的地方,儘管告訴我。”

克倫塞茨熱誠地點頭道:“言辭真的無法表達我的感激之情,圖拉真,皇帝陛下現在沒有辦法親自處理這些事,只能靠你們了。”

“我會盡我所能。”圖拉真微微一笑。

克倫塞茨行了禮,正要告辭,圖拉真喊住了他:“如果我不告訴你我的軍團將領的名字,你怎麼找得到他們?”

克倫塞茨一拍腦袋,責怪自己道:“看來我已經忙糊塗了。”

圖拉真就把他的軍團將領的名字一五一十地告訴了他。

克倫塞茨接二連三地表達了謝意,即使離開之後,仍然不時回過頭遞過來表示敬意的注目。

剛才離開他一段距離的副將走了上來:“有情況嗎,將軍?”

圖拉真輕鬆地笑了笑,道:“一切都交給我們的近衛軍長官了,我們不必擔心。”

“啊,那就好,幾個月的行軍,我真的是疲憊地不行了。將軍,我現在最需要的就是一張床。啊!床真是天神恩賜的造物啊!遠它永遠不朽!”盧西斯&;#8226;安託尼烏斯快樂地叫道。

“啊,我隨後再跟上來,盧西斯。”圖拉真道,“你先和昆圖斯去休息吧。”

“將軍,你去哪兒?”盧西斯問道。

圖拉真撅撅嘴,道:“去看望一個老朋友。”他剛想提腳離開,卻又站住了,“對了,如果有人問起我,就說我去逛市場了。”

“好的,將軍。”

圖拉真會心地點點頭,然後背著手,悠閒地離開了。

他挑選了一條僻靜的路,一面走,一面注意著身後的動靜。當走到山腳下時,他謹慎地觀察了周圍的情況。當他確定沒有人注意他時,突然加快了腳步,迅速拐進了一條小巷。

經過幾次地在幾乎沒有人跡的狹小街巷的穿梭,他最後來到了一戶再普通不過的人家的門口。退色的門漆和鏽跡斑斑的銅鎖,以及門口掛著的幾株供奉穀神和酒神的麥穗,都告訴人們這裡住著的是一戶無足輕重的平民人家。

圖拉真扣了扣門。

門吱吱嘎嘎地開了一條縫,一雙如鬼魅般的眼睛湊了出來。

“是你?”那雙眼睛咕嚕轉了一圈,道,“你不應該這個時候來。”

“讓我進去,瑞尼奇!”圖拉真用手一推,想要進去。

但是,瑞尼奇擋住了他:“對不起,主人他現在不在。”

“我知道他在的,該死的奴隸,快讓我進去。”

“對不起,大人,他真的不在……”瑞尼奇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想要擋住他,可是他那裡敵地過圖拉真的力量。

圖拉真用力一撞,就撞進了屋。

他一把揪住了瑞尼奇的衣領,低吼道:“你這個惡棍,快帶我去見阿維尼烏斯,否則的話,他隨時可能掉腦袋!”

“這超出了我的理解範圍。”加圖說道,“世界上真的有一個國王可以把他所有的臣民當作奴隸來驅使,而這些可憐的人居然毫無怨言?”

“這只是在以前,自從亞歷山大把文明帶給他們,這裡的人也終於重視自己的生存起來。”狄昂道。

“可能在波斯人征服的時代,他們就已經脫離了愚昧。”塔西佗朝狄昂一笑道,“希臘人已經是後來者了。”

狄昂瞪了他一眼道:“別忘記了,希臘人可要比羅馬人早來了兩百年。毫不誇張地說,從亞歷山大港到孟菲斯,埃及文明現在大部分都是來自希臘。羅馬人除了帶來戰爭和糧食、貢品的剝削外還帶來了什麼呢?”

“規則,秩序,和平。”

狄昂不屑一顧地嗤笑了一聲,道:“但願雅典娜不要讓你咬著舌頭,顛倒是非的羅馬人。”

“可是,這還是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呀。”加圖不願意看他們再繼續爭執無謂的問題,說道,“究竟是什麼力量,讓法老們能夠像神一樣,擁有至高無上的權力,統治這塊土地幾千年?”

“要我看,這是因為埃及的原始宗教在王室的刻意強化下被用作嚇唬人民的工具,來鉗制人們的思想和行為。在長期的愚民的習慣下,這種精神力量被培養地非常強大,超出了我們的想象。”狄昂話頭一轉,又道,“反觀希臘人,對於他們來說,神明就像自己的鄰居一樣,可以和自己友好共處,也相互需要。沒有絕對的服從和強迫,這培養了希臘人的民主氛圍。從這點上講,羅馬人是完全學習了希臘人的。”

“不。”塔西佗道,“宗教當然可以解釋一部分事實,但是,即使是希臘人,最早的宗教也脫離不料兇暴殘忍、目中無人、主宰世界的神的形象,可是到了後來,也不是轉變成現在和人差不多的神了?”

“那你認為是什麼原因呢,塔西佗?”狄昂不甘示弱地問道。

“地形。”

“地形?”

“對,就希臘的三面被大海包圍而言,埃及三面被沙漠包圍的的地理位置決定了她不可能擁有和希臘一樣的文明。”塔西佗環視著周圍的人,好像在注意他們的反應,接著,他又道,“海洋文明給予他的人民以樂觀的性格和開闊的眼界,教會他們去追求現世的美好生活;而一個被荒涼的沙漠圍繞著,依靠著一條主宰著命運的河流來維持生機的國度,則會孳生出一種逆來順受和恐懼難以琢磨的自然界的心態。”

“的確,地理環境會影響人們的心態和性格,但是僅僅是地貌的不同,真的能造就那樣大的不同嗎?”狄昂道。

“我也不這樣認為。”加圖道。

“那你們有什麼更好的解釋呢?”塔西佗聳聳肩道。

“其中的原因可能超出了我們的認識能力。”狄昂道。

“是啊。”加圖點點頭。

離羅馬人人不遠處,塞裡斯人也坐在一起。

“甘將軍,給。”阿琪遞給甘英一塊餅,“你餓了吧,你一早還沒有吃過東西呢。”

班雲突然站了起來,順勢把阿琪手中的餅打落在了地上。

“啊呀,對不起啊,妹妹,我不是有意的。”她向阿琪道歉了一句。看也不看甘英,就自顧走開了。

“甘將軍,是我不好,我沒有拿穩,不怪姐姐。”阿琪俯身去撿掉落在地上的餅。

“我來吧,阿琪姑娘。”甘英敏捷地搶在她前面把餅撿了起來。

“甘將軍,班雲姑娘是怎麼回事,為什麼老是和阿琪姑娘過不去?”阿泉在一邊問道。

“可能她還在惦記我打她的那記耳光吧。”甘英嘆了口氣道。

“那也不能怪到阿琪姑娘的身上啊。我是說,那本來就是她的不是,如果不是你及時阻止她,她一定把……”阿泉看到甘英投來的嚴厲的眼神,急忙住口。

他朝阿琪望去,阿琪正直愣愣地盯著自己。

“班雲姑娘是班將軍的千金,從小就嬌貴慣了,我們都依著她一點吧。畢竟,她不遠千里來給我們報信,是件大恩。”甘英道。

“這個我明白。”阿琪道,“我以前也非常任性的。”

“這點我們在你的家鄉已經領教過了。”甘英笑道,“可是,現在的你,完全不同了。你已經張大了。”

“其實我本來就長大了的,只是在我娘身邊,娘和其他人總是把我當作小姑娘對待,我也不知不覺地隱藏起了我的大人的一面。而現在一個人了,我就完全釋放了那隱藏的一面。”阿琪朝甘英嫣然一笑道,“能夠被當作大人看待,感覺真是不錯。”

“我們很高興看到你快來。”甘英也抱以微笑。

阿琪又轉過頭去,望著大海,臉色沉了下來,說道:“只是不曉得我娘他們現在怎麼樣了?她在惦記我嗎?”

“你娘一定會日夜想念你的,阿琪姑娘。你是她在這個世界上最記掛的人了。”阿泉道。

“哎,真想早點結束這次旅行回家去啊。”阿琪站了起來,道,“這麼長時間了,不知道娘和基納他們怎麼樣了?”

她注意到甘英他們的臉色沉了下來,急忙說道:“我是開玩笑的,甘將軍,我怎麼會打退堂鼓呢?沒有為我的族人找到落腳的地方,我怎麼有臉回去?怎麼向我娘和各位父老交待呢?”她說著,就腳步輕快地朝船舷的欄杆走去,她要去看海了。

她沒有看到的是,甘英和阿泉低下的頭臉色越來越難看。

“亞歷山大港!”船長一聲大叫。船慢慢地駛進了港口。所有的人都驚異於那巨大無比,直插雲霄的燈塔,都仰頭觀望著。

“我的天!這個世界上怎麼會有這樣的造物。”加圖喃喃道。

“在海上看的時候,沒有那麼大的,走到面前才發現……”狄昂嘀咕著。

甘英他們都站了起來,為這舉世無雙的奇觀讚歎:“奇蹟呀奇蹟!沒想到人力也能造出這樣宏偉的建築。”

“可是據說先朝始皇帝的陵墓可要比這大多了。”阿泉不滿地說道。

“那只是傳說,阿泉,可這是活生生在我們面前的東西。那樣的近,又那樣地遙遠……”甘英伸出手,彷彿要去觸控那燈塔。

“在埃及,如果說又什麼東西缺少的話,那決不是會讓你們吃驚的建築。”塔西佗微笑著靠在船欄上,背對著燈塔,朝這些頭一回見到燈塔的人說道,“把你們的驚歎留一點吧,在孟菲斯,還有的是讓你們歎為觀止的東西。”

當他們靠近岸邊的時候,所有人的注意力有集中到了城裡錯落有致,美的讓人以為來到仙境的建築群。

“真是太漂亮了。”加圖嘆道。

“你們沒有在日出的時候見到這景象,那可真是難以形容的絕妙風景啊。”塔西佗道。

“並不是只有你一個人來過這裡。”狄昂嘀咕著。

望著用潔白的大理石堆砌的臺階和同樣如雪一般純潔的由巨大的石柱支撐起的宏偉神廟,塞里斯人屏住了呼吸。

當船停靠住的時候,甘英他們仍然目不轉睛地盯著那神廟。

“那是什麼建築?”他問道。

“那是祭祀海神波賽冬的神廟。是為了平息他的憤怒,祈求他佑護海上航行的人而建。”塔西佗道。

“我有一種感覺,卻難以表達出來。”甘英道。

“我明白,我明白。每一個頭一次注視它的人都會有一種難以名狀的,既充滿了崇敬又滿心盪漾的感覺。”

“是呀。”甘英嘆道,“沒想到一座建築竟然會給人這樣強大的震撼。”

“我已經說過了,在埃及,接下來你會震撼個不停的。好了,我的朋友們,該下船了。”塔西佗清了清嗓子道,“歡迎,歡迎各位來羅馬世界的明珠,埃及的文明之花——亞歷山大港!”

他們一邊觀望著兩邊的景色,一邊悠悠地走下了船。

看到克婁帕特拉為他的情人馬克&;#8226;安東尼所建的港口紀念碑,塔西佗不禁又想做起介紹來:“諸位……”

突然,一道銀光閃光。塔西佗頭一偏,一支飛箭“當”一聲牢牢地插在離他的腦袋只有一指的距離的紀念碑上。由於力量太大,箭頭已經埋在石頭中間很深,可尾羽依然震動個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