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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八章 離開漩渦的漩渦

更新時間:2008-08-05

“這個漢人女子是誰?”阿琪問道。

還沒有等甘英開口,班雲就跨上前一步,大方地應道:“我叫班雲,是甘將軍的好朋友。”她朝甘英望了一眼,順勢往他身上靠了靠。

“哦……”阿琪若有所悟道,“你們是夫妻?”

一聽這話,甘英嚇了一跳,急忙後退了一步,臉頰上已經一片緋紅:“不,不……”

班雲似有不滿地瞪了他一眼,冷冷說道:“不,我和這個人沒有這麼熟。”

“班雲姑娘,這位是阿琪姑娘。”甘英低聲道,算是給兩個姑娘介紹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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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琪姑娘死裡逃生真是幸運啊。那麼,你接下來打算去哪兒呢?”班雲道。

“我在這裡無親無故,我想——恐怕只能拖累你們,和你們一起走了。”阿琪道。

“啊?”班雲有些失望地說道。她眼珠轉了轉,又道,“可是,我們要去很遙遠很危險的地方呀。而你的身體又沒有痊癒,只怕到時候撐不住啊。”

“不會的!”阿琪怕她真的不帶自己一起走,急忙道,“我不會給你們添麻煩的……我娘教我做針線活……我還會用草藥醫病,我……”她朝甘英投去求助的目光。

“你會做飯嗎?”班雲依舊不依不饒地說道。

“做飯……”阿琪低下了頭,輕聲道,“我……平時都是我娘做的……”

“哎呀,真可惜啊。”班雲好像很遺憾的樣子,“本來倒還有點用啊……”

“班雲姑娘,”甘英說道,“我們不能把阿琪姑娘一個人扔在這裡。再說,這是她母親託付給我們的。”

“好吧,既然甘將軍都不介意,我還能說什麼呢?”班雲沒好氣地說道,她走到阿琪跟前,伸出手搭在她肩上,趾高氣揚地說道,“那我們今後我們就以姐妹相稱吧。看相貌,我比你虛長幾歲,那我就不客氣地做姐姐啦。”

“多煩姐姐照顧,小妹有禮了。”阿琪沒想到班雲會這樣快轉變態度,急忙行禮應道。

班雲嘆了口氣道:“做姐姐的總要讓著妹妹一點的,妹妹你以後需要什麼東西,儘管來找我。”

“多謝姐姐!”阿琪感激涕零道。

班雲湊近了她耳畔,一字一句地說道:“但是千萬不要越過那條線,千萬不要……”說完她朝甘英嫣然一笑,轉身走了。

“什麼線……?”阿琪如墜雲裡霧裡,急忙問道。

“你會知道的,你馬上會知道的。”班雲頭也不會地說道。

“班雲姑娘她說什麼?”甘英問道。

“我也不知道,什麼線不線的。”阿琪道。

甘英搖搖頭道:“班雲姑娘不是很容易打交道的,她肯和你以姐妹相稱,實在是你的福分啊。”

阿琪點頭陳是,但是她的腦海裡仍然盤旋著班雲剛才說的那句話。

與班雲擦身而過,塔西佗走了進來,說道:“我們馬上就要走了。”

甘英點點頭道:“好的,我準備一下,立刻下來。”

塔西佗望了阿琪一眼,阿琪朝他微微頷首,他也點頭道:“阿琪姑娘,氣色不錯呀。”

“多謝你們的關心,我現在感覺恢復很多了。”

“你要謝,應該謝謝為你獻出生命的保羅。”塔西佗道。

聞言,阿琪低下了頭,道:“真的不知道他這樣做值不值得?”

塔西佗拍拍她的肩膀,說道:“任何人都無法估量另一個人生命的價值,如果你一直為此而憂鬱的話,那他的犧牲就失去了很大部分的價值。記住,保羅所作的一切,除了讓你能夠活著,他還要讓你獲得幸福。”

阿琪點點頭,她又問道:“為什麼?他要為我這個陌生人做這麼多呢?”

甘英和塔西佗互相望了一眼。

“保羅他是個願意為每一個需要他幫助的人付出自己力量的人,哪怕犧牲自己的性命也再所不辭。”塔西佗道。

“包括讓墳墓中的私人復活嗎?”阿琪道。

塔西佗沉默了。

“阿琪姑娘,”甘英道,“保羅有他自己的理由,但是現在他已經把它帶到了另一個世界去了。你只要記得他的恩情就行了。”

阿琪沉默了一會兒,最後點頭道:“是的,我想的太多了。”

“阿琪姑娘!”阿泉大聲喊著,從外面闖了進來。看到甘英在場,紅著臉低下了頭。

“你們年輕人談吧。我們走吧,去收拾收拾,準備啟程了。”塔西佗說著,朝狄昂遞了個眼色。兩個人走出了屋子。

甘英也要往外走,阿琪急忙道:“不,不,甘將軍,你還要整理行裝,我們走吧。”說著就拉著阿泉往外走去。

阿泉尷尬地朝甘英望了望。

甘英微微點了點頭。

阿泉快活地跟隨著阿琪跑了出去。

甘英注意到,他們倆的手緊緊地握在一起。

迎面走來一個婷婷嫋嫋的身影。塔西佗定睛一看,居然是阿維娜。

“你……你身體恢復了嗎,阿維娜?”他說道。

“我感覺好多了。”阿維娜道,她環顧了一下四周,說道,“看樣子,我沉睡的這段時間,發生了不少的事。”

“是的,我們遇到了很多不可思議的事。包括像小山一般的巨人軍隊。”

“巨人?”阿維娜吐了吐舌頭,“沒有讓你們吃什麼苦頭吧?”

“還好,圖拉真的軍隊趕跑了他們。”

“又是圖拉真?”阿維娜好奇道,“為什麼他總會在我們危難的時候出現?”

“他有自己的目的,而我敢對奧林匹斯山的眾神發誓,這個目的決不是僅僅為了救我們這麼簡單。”塔西佗道。

阿維娜瞭解他們兩個的隙割,也就不深究下去了:“那麼,我們現在平安無事嘍?”

塔西佗點點頭道:“暫時是這樣,並且我們馬上就要出發去埃及了。本來還打算派人送你回羅馬的……”

“不!”阿維娜斬釘截鐵地說道,“我現在絕對不回羅馬去!”

塔西佗笑道:“我明白。一看到你站在我面前,我就知道我們的那個無法甩掉的累贅又回來了。”

“你瞧。”阿維娜說道。

“什麼?”

“你身後。”

塔西佗回頭望去。不遠處,尼祿扶著牆走了出來。

“看來及時恢復身體的不止你一個。”他說道。

“這怎麼可能?他身上的傷不是一兩個月就可以恢復的!”阿維娜不解道。

“在你昏迷的這段時間裡,我們結識到一個叫保羅的隱士,他會用神奇的發放醫治人的創傷。正是他,治好了被虎打傷的塞里斯人,也就是他,幫助尼祿脫離了危險。”

“有這樣的事?”阿維娜驚異道,“那這個保羅人呢?”

“他,他死了。”

“死了?”阿維娜本來還想問個究竟,但是看到他面容有異,就把好奇心按下了。

尼祿一步一步朝他們走來。

“你感覺怎麼樣?”塔西佗問道。

尼祿張嘴要說話,但是只發出噝噝的聲音。

“你說什麼?”塔西佗把腦袋湊近他。

尼祿又努力地開口要說什麼,但是仍然沒有說出一個字。他痛苦地搖搖頭,轉過身又扶著牆,一步一步地走了。

“看樣子你的朋友沒有完全治好他。”阿維娜道。

“保羅在醫治他的時候,曾經說過,他的體內有一些難以琢磨的東西在抗拒著他的治療。”塔西佗道,“我本來以為這是他治不好他的託詞。”

“現在你為什麼又相信了?”

“因為,因為我現在知道,凡是他要救的人,他都會不遺餘力地去救,甚至結果是給自己帶來死亡。”

“你說得越來越讓人難以理解了。”阿維娜搖頭道,“哎,既然馬上要動身了,我也得準備準備。”說著,她揮揮手走了。

與她擦身而過的狄昂和她相互望了一眼,抱以友好的笑容。

“阿維娜看來起色不錯。”狄昂道。

“她是受傷的人裡面,唯一一個沒有經過保羅的救治而康復的人。”

狄昂點頭道:“那尼祿呢?”

塔西佗望了離去的尼祿的背影一眼,道:“他好像喪失了語言能力。”

“保羅對此也束手無策的話,那恐怕天下沒有人能夠讓他再開口了。”

“對於尼祿來說,這未必不是好事。”

“是的。”狄昂點點頭,他想了想又道:“設想一下,如果告訴保羅,他醫治的這個人就是三十年前要置他與死地,並且殘害無數基督徒的尼祿,那他還會救他嗎?”

“他知道。”

“你說什麼?”

“保羅知道自己在救尼祿的命。我告訴他的。”

“難道你瘋了嗎?萬一保羅拒絕救他的話……”

“可是他有權利知道。”塔西佗望著狄昂的眼睛,嚴肅地說道,“難道不是嗎?”

狄昂沉默了一陣子,又道:“他知道他是尼祿,還救他?”

“是的。”

“真不知道,這些基督徒想的是什麼!”狄昂搖頭道。

塔西佗抬頭仰望著藍色的天空,口中慢慢唸叨著:“保羅啊……”

“人都到齊了嗎?”塔西佗地目光仔細地搜尋著每一個人。

“甘將軍還沒有到。”阿泉應道。

“我們沒有多少時間了。”塔西佗看了看天色道,“這裡的人說,如果我們要在天黑前到達另一個城鎮的話,必須現在就要動身了。”

“他來了。”狄昂道。

甘英肩上扛著挎包正一路小跑過來。

“有什麼事嗎?”塔西佗問道。

“保羅的那本聖經不見了。”甘英面色沉重地說道。

“保羅的聖經?”加圖驚道,“是我手中的那本嗎?”他急忙從包裹裡掏出那捲羊皮卷,“沒有呀,還在這裡。”

“不,是我保管的黑色的那本。”

“怎麼回事?是誰拿走的嗎?”

“至少我不知道是誰。”

“怎麼回事?”班雲湊熱鬧般地問道。

甘英又把情況和她交待了一下。

“會不會是塞錯到其他人的包裡?比如說阿泉的……”班雲瞪著一直和阿琪形影不離的阿泉道。

“不,絕對不會的。”甘英道,“我和阿泉是分開整理的,不會有東西塞錯的。”

“那麼,”班雲的目光在阿泉和阿琪的臉上轉了轉,道,“只能說是有人偷偷拿走了,又沒有告訴你甘將軍嘍?”

“現在下這樣的判斷恐怕還為時過早吧。”阿琪說道。

“可是,還會有什麼樣的解釋呢?”班雲不依不饒地說道。

“可能是被風吹出窗外了,或者是僕人不小心當廢物打掃出去了。”

甘英搖搖頭道:“不,應該是有人拿走了。因為我把這卷書緊緊地壓在我所有行禮的最下面,昨天晚上的時候,它還在那裡。”

“你瞧,我沒說錯吧!”班雲得意地瞥了阿琪一眼,又說道,“既然這樣,那麼我們想想,是誰最有可能潛入甘將軍的住所,盜取這卷書呢?”說著,她又用目光上上下下地掃視著阿泉起來。

“班雲姑娘,你這是什麼意思?”阿泉感覺到了來自班雲的敵意,警惕地說道。

“什麼意思?你和甘將軍同住一屋,晚上難道你就沒有聽到什麼動靜?”

“不,我沒有聽到任何動靜,如果有的話,憑著我門兩個的警覺絕對可以發現的。”阿泉道。

“這麼說來,可以完全斷定,在夜晚,沒有人從外面進來嘍?”

“是……的……”阿泉感到了有些不對,但是已經來不及了。

“那麼甘將軍,”班雲轉到甘英面前,道,“你認為呢?如果拿走這卷書的人不是來自屋外,那只能來自屋內嘍……”她故意拖了個長音。

“姐姐,你這麼說就不對了!”阿琪抗議道,“你想說阿泉拿了那本書嗎?”

“呦,才一天功夫,就替他說起話來了。”班雲酸溜溜地說道,“事實不是明擺著嘛,難道還用我說?”

“班雲姑娘,我哪裡得罪你了?”阿泉憤怒道,“為什麼你要無中生有地指責我呢?”

“無中生有?好!你敢對天發誓說,你當真沒有動過那捲書嗎?”班雲道。

“好!我阿泉,對天發誓!如果……”

“不不!”班雲打斷了他,“不要對天發誓,你就對你身後的這位姑娘發誓吧,如果你撒謊的話,嗯,就讓她遭天打雷劈!”

“夠了!”甘英怒吼一聲,道,“班雲姑娘,你適可而止吧!”然後,他轉身對阿琪道,“阿琪姑娘,請不要介意,班雲姑娘最近遇到些不開心的事……”

“我哪裡有什麼不開心的事了!”班雲拉著甘英的袖子喊道,“本姑娘現在開心地很。阿泉!你敢發誓嗎?”

“你……”阿泉氣得說不出話來了。

“哦?怎麼?不敢了?”班雲得意道,“還是怕你的小美人兒再次死在你的手……”

她話音未落,“啪”一聲,一記清脆的耳光打在了她的臉上,她那粉嫩的臉蛋頓時獻出五指印。周圍的幾個羅馬人,儘管不知道這些塞里斯人在爭執什麼,但是對此情景也是大吃一驚。

“從來沒有經過他這樣。”狄昂道。

“真是令人難以想象。”

“在今天以前,我一直以為只有羅馬的婦女令人難以招架。”狄昂道。

班雲捂著臉,目瞪口呆地望著眼中充滿了怒火的甘英:“你……”

“班雲姑娘,如果你再胡說八道的話,休怪甘某無情!”甘英一字一頓地說道。

依著班雲以前的脾氣,她早就跳起來發威了,可是,她眼珠一轉,嚥下了這口氣,狠狠說道:“甘英,我會記得你是怎麼樣報答我千里迢迢來給你送信的大恩的!”說著,她鼻子*了一下,捂著臉,扭頭跑了開去。

甘英給黑木使了個眼色,黑木當即領會,朝班雲追去。

“沒事吧。”塔西佗道。

甘英深深吸了口氣,道:“沒事了。”

“那書卷不要緊吧。”

“按照保羅的說法,那是邪惡的經卷,他希望我把它毀掉。”

“可是,沒有人能夠讀到上面的文字,應該不會有什麼問題吧。”狄昂道。

甘英點點頭道:“我也是這樣想的,這件事就到此告一段落吧,只是我對不起保羅的臨終囑託了。”

“我在想的是,”塔西佗低頭沉思道,“如果沒有人看得到上面的字的話,為什麼會有人要盜取它呢?”

甘英沉默了。

“你想得太多了,塔西佗。”狄昂道,“這在寫作時是件好事,可是,在平時,這恐怕會折磨人的思維。”

“或許你說地對,我太多疑了。”塔西佗清了清嗓子道,“那麼諸位,我們出發吧!”

一行人開始啟動,好在有圖拉真貢獻的幾匹馬,可以馱些行李和尚未完全恢復的尼祿。黑木也隨阿琪歸了隊,但是由於阿琪故意拖著腳步走,他們遠遠地落在了後面。

“剛才班雲姑娘說的是你再殺我一次嗎?”阿琪突然問道。

阿泉面色陡然一變。

“班雲姑娘她有個毛病,喜歡說一些不著邊際的話,阿琪姑娘你不要太在意了。”甘英搶先答道。

“哦。”阿琪小聲應道,但是還是掩蓋不了她臉上的疑雲。

“相信我,如果你要找一個朋友的話,沒有人比阿泉是更好的人選了。”甘英道。

阿琪點了點頭。沒有再說話。

甘英正滿意於成功地度過了一個嚴重的危機,加圖在他身旁輕輕說道:“甘將軍,我有一些發現,不知道該不該說?”

甘英正視了這個年輕人,看他嚴肅的表情,就說道:“情說吧,我的朋友。”

“我並不經常運用這項能力,但是,可能是修為不夠的緣故吧,在一些特殊的情況下,我會不由自主地運用我的氣來探測他人的氣的波動情況。”

甘英點點頭,鼓勵他繼續說下去。

“在剛才你們爭執的時候,我感覺到了你們當中有一個人的氣強烈地波動。”加圖停了下來,望著甘英,看他是否願意自己再講下去。

“你的意思是?”

“按照我的經驗看,這樣強烈的氣的波動,只能說明這個人在撒謊。”

“你能肯定嗎?”甘英道。

“世上沒有百分之百的事,對氣與思維的波動關係的推測也不是絕對地準確。”加圖道,“但是,在我看來,這次的情況非常符合氣在撒謊情況下的標準形態。”

甘英沉默了一陣子,說道:“告訴我這個人是誰吧。”

“你真的想知道嗎?”

甘英的低頭又思考了一陣子,道:“他們都是我的朋友,我可以原諒他們的任何事,包括撒一個謊。但是,我希望弄清楚保羅的經卷的下落,畢竟,這是他最後的希望。”

加圖微微點了點頭,抬起手,指向了阿泉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