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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五十五章 黑色的血

高子林的話,一石激起千層浪,如同一道炸雷,將許梁炸得外焦裡嫩。

最近一段時間,誠如高子林所言,許梁時不時地感到渾身乏力,無論睡多久都感到無精打采。請過平涼城裡最有名氣的大夫仔細檢查過,大夫們都說是感染了風寒,藥方子,進補的藥開了一大堆,至今許梁的馬車上還有臨出平涼時,許府大夫人馮素琴精心準備的補藥。

許梁也一直當自己確實是感染了風寒……然而高子林的話,讓許梁一陣膽戰心驚。高子林絕不會無的放矢,他在生死關頭,敢這麼說,一定是算準了些什麼。

許梁開始懷疑自己的身體狀況,絕不會是感染了風寒。

看著許梁的臉色劇變,高子林嘿嘿輕笑,“看來許大人果然身體有恙啊。”

許梁的臉色變得極為難看,幾步上前,奪過青衣侍衛手中的朴刀,直指高子林脖頸,冷聲喝道:“原來是你搞的鬼!你倒底在我身上做了什麼?”

刀光的寒氣直侵入肌膚,高子林卻夷然不懼,語氣淡淡的如同在話家常。“許大人不必緊張,高某其實也沒做什麼。只是苦心研究的丹藥略有小成,恰巧許大人又送上門來,高某便在許大人身上試試藥效……唉,看許大人這氣色,高某的相思染還是略有瑕疵,有待改進哪。”

“相思染?”許梁驚愕地道,隨即臉色慘白,“是倚翠樓!原來了了居然也是你們的人。聞香教當真好本事!”

此時,賀虎臣也發現不對勁了,走上前,吃驚地看看許梁,又看看高子林,問道:“許大人,怎麼了?”

許梁臉色鐵青,恨聲道:“沒什麼,本官一不小心,著了這姓高的道了。”

“啊?”賀虎臣驚叫一聲,瞪著高子林道:“高子林,若想活命,快拿解藥來!”

高子林仰天長笑,眉毛一挑,冷然說道:“你們當我高子林是三歲小孩?解藥給了你們,高某焉有命在?”

“想要解藥?”高子林斜眼看著許梁,眼裡的得意肆意氾濫,“許大人,你把我們四個放了,高某便給你解藥。”

“放了你?做夢!”許梁此時稍稍靜下心來,上下打量著高子林,冷冷地道“你既然早就在我身上下了毒藥,想必解藥也應當隨身帶著,來人,給我仔細搜身。”

青衣衛領命,便上來兩人,將高子林拉到一邊,上上下下仔細搜起身來。高子森嘴角噙著不屑的冷笑,也不掙扎,任青衣衛將身上的物件都搜了出來。

高子林身上的東西一件件的擺到許梁面前,小瓶小罐倒有七八樣,各色各樣的,卻不知道哪一樣才是相思染的解藥。

許梁為難了,瞪著高子林道:“哪一樣是解藥?”

高子林乾脆抿緊嘴,不屑於回搭,得意洋洋地笑道:“相思染乃高某平生最得意的丹藥,解藥豈會放在身上?許梁,看得出來,你對朝庭的忠心遠不如旁人想象的那般堅定,大明江山是老朱家的,只有性命才是自已的,活著比什麼都強。”又蠱惑道:“只要你放了我們四個,高某發誓,立馬就給你配製解藥。”

許梁沉吟著。

賀虎臣見狀,急了,上前勸道:“許大人別輕信高子林危言聳聽。如果許大人身上早就中了那什麼相思染的毒,這都過去這麼長時間了,許大人也沒見著有什麼特別厲害的發作症狀,想必這相思染的毒也稀鬆平常。”

許梁聞言心中一動,頷首道:“不錯。差點被他糊弄了。”

高子林聽了,又是一聲冷笑,“許大人說這話未免太小瞧我高子林了。大人若覺得高某是危言聳聽,故意嚇唬你,大人不妨從身上放點血出來,嗯,算算日子,相思染的毒應當早就深入五臟六腑了,許大人此刻身上的血色都應該變黑了,還帶點特別的腥臭味……”

“許大人莫聽他胡說。”賀虎臣道,“人血只能是紅色,若變成黑色了,那人還能活下來嗎?”

許梁對賀虎臣的話不以理會,右手一翻,將手上的朴刀對準自己的左手臂,輕輕劃拉一下,頓時血流出來。

許梁盯著手臂上滾落的血跡,不由心神一顫,自己身上血,雖然不會如高子林所言,是黑色的,但絕對不是那種常見的血色,那是種暗紅色,聞上去還帶點腥臭味。

賀虎臣也呆了,再規勸的話再也說不出來,賀虎臣也是久經沙場的人,人血是什麼顏色,他比誰都清楚,絕對不會是許梁身上流出來的這種色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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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哈……”高子林狂笑,盯著許梁,“如何?許大人也是練武之人,當知道毒性一旦深入血液,即便是有對症的解藥,想了再驅除起來也相當麻煩。我還不妨再透露一些,高某這相思染的毒,一旦與高某特意配製的奇香接觸,不出三日,中毒之人便會腸穿肚爛而死……即便不用奇香觸發,中毒之人也絕對活不過一年。哈哈,算算時間,許大人自中毒之日起,也過了快小半個月了,留給許大人的時間並不怎麼充裕哪,哈哈。”

許梁怔了怔,奇香?他恍然想起離開平涼時,衣服口袋裡的紙條,上面不就是寫道:“當心香氣”嗎?原來了了早就知道自己身中相思染的毒,而且極有可能與高子林接觸,是以才提醒自己當心高子林放奇香觸發相思染!

“許大人,考慮清楚了沒有?”高子林見許梁怔怔的不語,不由又催促道:“想想看,這買賣其實很公平。你放了我們四個,我給你相思染的解藥,咱們雙方就都有了活路!”

“大人?”賀虎臣擔憂地看著許梁,擔心許梁一衝動,真答應了高子林。

“高子林向來詭計多端,大人與他做交易,當心與虎謀皮。”

身邊的青衣衛上前替許梁包紮補刀劃拉出來的傷口,許梁心中猶豫不決。

一方面是自己身中相思染的毒,相思染的毒居然能夠滲入到血液中,將血液都毒成黑色,如此劇毒,許梁想想就頭皮發麻,高子林所說相思染的毒性,許梁毫不懷疑,為了自己的生命考慮,放了高子林換取相思染的解藥,也未嘗不可。

然而,許梁與高子林之間血海深仇,邢中山,龍鋒,戴鶯鶯可謂都直接或間接地死在高子林手中,況且高子林此人武功奇高,詭計多端,此番出其不意,動用三四萬大軍才總算將高子林活捉,一旦放了高子林,無異於縱虎歸山,前功盡棄。

何去何從,許梁委實難以做決定。

“大人?”賀虎臣又輕聲問道,“即便大人所中的毒有如他所說的那樣,劇毒無比。然而天下奇人異士,杏林妙手不計其數,大人還有一年時間尋訪天下名醫,就不信解不了大人身上的毒!大人,高子林千萬不能放!”

許梁聞言,眉眼又是一動。

“哈,”高子林怨恨地盯一眼賀虎臣,譏諷道:“相思染乃是高某苦心研製近十載,才略有小成,如果隨隨便便找個江湖郎中便能解了相思染的毒,那高某近十年的努力,豈不是一場笑話!許大人身中劇毒,那些平涼城裡的庸醫竟然說是感染了風寒?哈,笑死人了。”

許梁瞪著高子林,恨不得此時一刀劈了他,然而事關自己的身家性命,卻又不免猶豫起來。

“賀將軍,先將高子林嚴加看管!是殺是放,待本官再考慮考慮。”許梁終於有所決定,朝賀虎臣道。

“是。”賀總兵暗鬆口氣,擺擺手,命士兵將高子林,高迎祥等四人押下去。

高子林被士兵架著走,回頭朝許梁叫道:“許大人,小命要緊哪……”

“聒燥!”許梁怒喝道:“拖下去先打三十大板,別打死了就成!”

“呃?”高子林驚叫:“你姥姥的!”

許梁心情沉重地回到了梁軍營中,下令各營打掃完戰場,全軍下山,趕到西鄉縣城外休整。

西鄉縣的新任知縣聽聞平涼知府許梁率大軍到了城外,急忙將許梁及一干將領迎進城裡,又親自騰出縣衙後院給許梁暫住,殷勤得如同侍奉自己的父母雙親。

只是這位平涼知府自進城門起便臉色陰鬱,沒有一絲笑容,對於西鄉知縣的賣力巴結,也僅僅是點了點頭,這番態度令知縣大人內心墜墜不安。

當晚,全軍將領在營中城裡擺酒慶祝,許梁沒有出席,因為直到現在,許梁仍未拿定主意對高子林是殺是放。命人提審了高子林,這傢伙倒也是個不見兔子不撒鷹的主,生死關頭,儘管被打得慘不忍睹,仍舊一口咬定,除非放了他,不然許梁別想拿到相思染的解藥。

如若不然,他高子林死了,許梁也得跟著陪葬,只是時間往後推遲一年而已。

西鄉縣後院廂房裡,青衣侍衛守衛森嚴,許梁的房裡燭火通明,他坐在一張小方桌邊,怔怔地對著眼前一個小碗出神,小碗裡赫然是小半碗暗黑色的血液,散發著淡淡的腥臭味。

許梁到了西鄉縣後,曾試過運轉大般若功法,手臂上劃開口子,將體內的相思染的毒用內功逼出來,然而運功了小半會,許梁便果斷無奈地放棄了。

毒已深入血液,除非將全身的血都放幹,不然,這毒是沒法解了。

失望,無奈,驚恐種種情緒,最後化成了對高子林,對了了的無窮恨意。高子林的妖孽手段,許梁總算再一次見識到了,然而令許梁想不到的是,倚翠樓的了了居然會跟高子林一夥,竟然會是聞香教中人。

當日濃情蜜意,竟然暗藏殺機!女人心腸,毒如蛇蠍!

羅汝才,萬文山,司馬求道等梁軍將領酒宴回來,特意看望許梁,許梁身中相思染奇毒的事情,梁軍諸將都知道了,對於許梁的安危,諸將很是在意,在他們心中,高子林生或死,能不能交給朝庭換來潑天的功績,他們都不怎麼關心。許梁的安危,才是他們關心的重中之重。七嘴八舌地慰問幾句,眾將見許梁呵欠連天,知道準又是瞌睡發作了,便很有眼力勁地告辭出來。

拜相思染所賜,許梁不僅全身酸乏,還特容易打瞌睡。這一覺許梁睡得極沉,直到天色大亮,延綏總兵賀虎臣一臉惶急地衝進許梁的房間,叫醒許梁,驚慌地叫道:“大人,不好了,活捉的高子林,高迎祥等四人,昨夜一夜之間,全逃了!”

許梁一聽,驚得差點將賀虎臣一腳踹倒了,“你幹什麼吃的!上萬兵將,連四個大活人都看不住!”

腳步雜亂,此次出戰的其他將領也聞訊趕了過來,慶陽守備賀人龍,梁軍羅汝才,萬文山,司馬求道等人奔入許梁房內,將一間屋子擠得滿滿當當。

賀虎臣滿臉愧色,拱手道:“末將派了三隊人,輪流全天候看著高子林他們,高子林和那個李自成還全身帶傷,按理他們是絕不可能逃出去的!”

許梁氣樂了,怒聲反問道:“那他們還能飛天遁地?在你的人的眼皮子底下消失了?”

賀虎臣嘆氣道:“說來也是手下人大意了。昨夜全軍慶賀戰事勝利,營裡守衛未免鬆懈了些!誰也想不到,高子林他們不知道使了何種手段,竟然迷暈了看守的士兵,換了尋常士兵的衣甲,就這麼從營中逃了出去!”

許梁氣結,顫抖著手指點著賀虎臣,不知道該說他什麼好,頓了頓,朝一屋子將領喝道:“還杵在這裡做什麼?高子林他們身受重傷,一夜時間肯定無法走遠!發動全軍將士,給我搜!”

“是!”眾將拱手應諾,魚貫而出,指揮手下各營,全力搜捕高子林四人。

許梁頹然跌坐在床頭上,高子林居然能夠從賀虎臣營中逃了出來,此等手段簡直逆天了。許梁猜測,高子林既然能夠逃出來,想要再把他們捉住的可能性幾乎為零。所謂全軍出動,大肆搜捕,僅僅是事出之後的無奈補救措施,許梁對搜捕的結果不報任何希望。

三四萬大軍在西鄉縣附近翻了個遍,幾乎將整個西鄉縣的每個旮旯角落都找遍了,高子林四人如同石沉大海一般,杳無音信。

延綏總兵賀虎臣紅著臉,又到許梁跟前,請罪了一回。

現在好了,自高子林手上獲取相思染解藥的路子已經走不通了,許梁不能再等,帶著上百名青衣衛,星夜兼程,趕往平涼府。

平涼城裡,還有一位相思染的知情人士!(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