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潛入小隊的長官？有出息啊，這麼快就承擔這麼重要的任務了。”土人川坐在多毛人的裝甲車上方，俯視著看我。
我和小姬就在下方，瞬和蓮，反而是一臉震驚的表情，還單膝跪地。
“這是？”
土人川滿意地點了點頭，周遭全是以五人一組分散開去的人員，這一刻，所有人都得充當兵員，不分膚色人種，不分語言，都要加入在敵人母船的敵後戰鬥。“聽說全面戰爭已經開始了？”
“不，只是對個別國家的全面戰爭，還不是對地球的全面戰爭。”我糾正道，在發射飛船，重新潛入這裡之前，霓虹那邊的戰鬥還在繼續，只是人類控制的區域只剩下港口了，市民和士兵透過港口有秩序地撤退，但是怎麼想都是在玩弄人類，以他們的絕對制空權，把港口的船轟掉是輕而易舉的事情。發射的那個上午，天朝還在戒備當中。
“愚鈍！軍事情報要越快越好，你的訊息過時了，我從俘虜的口中知道了，就在六七個小時之前，戰爭就擴大規模了，霓虹已經徹底陷落，下兩個登陸點，天朝和美帝。”土人川差點抓起一個擲彈筒的榴彈要扔在我臉上，土人川臉上的皺紋都吹起來了。
“什麼？這麼快……”不難想象，畢竟，飛船技術領先，多毛人從制空權，到太空制空權，都拿下了，還能不快嗎？“對不起，土人川教官。”
“不，不用對不起。”
“呃……”
“年輕人就是不懂，沒禮貌……”瞬說道，他站起來拍了拍我肩膀，“年輕的長官啊。他可是……三戰的戰神、中流砥柱，王大地。整容變成這個老態，實際上他可是壯年人。”
“什麼？戰神不是貪汙，然後入獄病死獄中了嗎？”戰神王大地，不是早就被新聞公開不存在了嗎？
“兔死狗烹，懂不懂啊？現在國家需要我了，我又要出來跳了，把全世界都要殺個雞飛狗跳。”土人川狂笑道。
在他旁邊的白新，打著哈欠，“老頭子，啥時候去殺人。”
“其他人還活著嗎？我的同期的人。”既然他們都好好的，
“你說那兩個女孩嗎？還真是多情啊，好著呢。”土人川瞥了一眼小姬，“而且又換新的了？”
“什麼鬼，男女站在一起就是那個了嗎？”我反駁道。“你是什麼時代的反早戀觀念。”
“哼哼，這女孩眼中的依賴，可是看得出來的。”土人川樂呵呵的。
“對了，教官，我想把手下的兩位老兵戰術，還有重要的戰術裝備移交給您老。”我深知，在我手裡，強兵，神器，都不如給這位戰神來發揮。
“可以。我不客氣了。你倒是學到一點靈活了嘛，在我手下學習過的，當然學好的，就算你不移交，我也要強行沒收了。”土人川一如既往。
瞬和蓮松了一口氣，感到很開心的樣子。作為一個兵，能在傳奇戰將的手下參加這次跨越星球的大戰，自然是榮幸得不行。
跟土人川交代完情況之後，我是一身輕鬆，身上除了一把槍，一點子彈，什麼都沒留，炸彈，AT火箭筒全部交給了土人川的隊伍管理。
實際上，土人川，一點都不好過，他指揮著僅僅幾百人，在下層森林跟敵人周旋了一個月。簡直就是奇蹟中的奇蹟。
現在我重新變回他手頭下的小兵了，一身輕鬆，擔不起這大頭。
“小姬，我去看一下我的老夥計，真幸運，她們兩個居然沒死。”我松了松肩膀，揹著筒子真是累死了。
“我也跟你一起去看看。”小姬跟了一步上來抓住了我的手，那臺記錄了情報的計算機也交給了土人川的部隊。“現在真是輕鬆多了，不用揹著東西。”
“好的。”我們兩人離開了核心營地。
這裡只是臨時的營地。不長久的，土人川馬上就要發動對敵人指揮部的強攻。
我得知，林雅和嚴小青在傷員營地這邊，走到這邊，放眼望去，傷員很多，除了被流彈打中苟活下來，還有被白磷彈蹭到，雖然沒有當場死亡，但是就剩一條氣的可憐傢伙。而在場急救的醫生，不是人類，而是多毛人。
究竟是多大能耐，能搞服多毛人的醫生。也解釋了為什麼這麼多傷員都活下來了，多毛人醫療科技更是不用說的，更加強大。按照嚴小青的習性，會來照顧傷員那是肯定的。
在嚴重的傷勢面前，大概不同的膚色的人都沒有區別了，垂死的人哀鴻遍野。
她們兩個究竟在哪裡呢？到處都是躺在帆布上的受傷的人。
“看到你這傢伙了！你居然沒死！”大老遠就聽到了林雅的大嗓門。
順著視線看過去，高大的林雅，揹著一個已經沒有雙腿的傷員，她先是把人背到地兒了，輕輕放下，打了招呼，再衝過來我這邊，沒想到她在這方面還挺溫柔的。
“林雅，好久不見啊。都一個月過去了。”
“什麼一個月？你這傢伙！真是自私啊，在集中營裡就救了你的老相好，然後把我這個重要的戰友丟在戰俘營裡，害我還光著屁股好多天呢！”林雅一拳過來。
“哇哦。”她的拳頭帶著風，依舊非常伶俐，看來在敵人母船上，她這幾天也吃上好飯了，這麼有力氣，我可是完全躲不開啊。
好吧，我縮起脖子，做好了受身，大概要飛出去十米了吧。
但是拳風戛然而止。
小姬竟然格擋開林雅的拳頭了，那熟悉的下盤姿勢，是詩人團的武術。重視錘鍊肉體的詩人團，他們的武術，真不簡單。小姬真是不簡單，可惜不會用槍而已，不然第一次見面那天，小姬根本不需要我去救援。
“你誰？你新女票？”林雅也格外震驚。
“不是，她可是多毛人……”我解釋道，把她們兩個的手臂分開了，我都能感覺到電火花都蹦出來了。
“啊，陳同，”有軟軟的聲音，喊了我名字，“你沒事真是太好了。”是小天使的聲音，嚴小青，一個月沒見到她，還是小小個的，我摸了摸她的頭。
“眼下還要打仗，以後再敘舊吧。”我看到她們兩個沒事，就不跟她們繼續糾纏了，傷員營地這邊太忙碌了，我還是希望多些人能平安回家吧，任務也更加圓滿。只是現在土人川即王大地，他殺紅了眼，已經不接受我提出的，小姬帶路，搶奪大飛船，直接撤退回地球的提案。
他說，如果不抓住這個本來就深入敵後的機會，痛擊敵人指揮部，就一輩子都沒機會翻盤了，科技的碾壓，是一定打不過的。
他說得對，他不是從自己的人身去考慮的問題，而是從整個人類命運的角度去考慮問題。在內部，敵人也不能展開，也不能用什麼重武器，輕武器搏鬥的範疇，人類可能還佔了一點熟練度優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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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瞬本來已經跟土人川轉移了，但是回來了，“我們需要嚮導。長官要求的你配合的。”
“好，但是小姬必須跟我呆在一起，我會配合的。”我說道。
小姬抓緊了我的手。
把小姬留在身邊，其實我是有私心的，她掌握的情報和技術，能保證我的存活……我還要活著回地球呢，已經管不上地球人會不會淪為多毛人的奴隸了，這種事情，只能由天才、精英來管了，那麼多人類精英，又哪裡輪到上我來考慮呢。
“小姬，我希望底線是，攻擊你們的軍方，詩人團是不允許攻擊的。”我清楚地知道立場問題，和平派會為人類帶來機遇。
“不蠢嘛，嗯，就是這樣，好好溝通吧。我會盡我所能，做好二五仔的。”小姬吐了吐舌頭。
轉眼跟著瞬回到土人川的指揮室。
同期裡，他果然氣重白新，有勇有謀，而且是天生的戰士。
“你就是外星人的叛徒？”土人川直截了當地問小姬。知道了王大地整容成土人川之後，才發覺異常，好像還真是，一個老頭又怎麼會兩鬢都是黑的。總不能每天都是新染髮吧。
“我不是叛徒，我只是站在和平的一邊。”小姬解釋，“我也是有要求的，要光復我們的宗教詩人團。”
“可以。這個你就跟我上級領導說吧，”土人川點點頭，“接下來要做的是，突襲軍方指揮部，也就是戰犯的大本營，是他們發動的戰爭，只能透過殺死他們來停止了。聽說你地位不凡，知道的東西很多。”
“呃，大概是吧，軍方的老巢在母船的生產線部分。”
“哦豁，還真沒見過這種熱切的戰爭狂呢，居然自己跟兵工廠住在一起。”土人川臉上更是有興趣。
小姬笑了笑，“不是的，太空船戰跟星球水面上的船戰不同，這是星艦，除了母船，就沒有其他地方能提供能活命的棲息地，他們這些人，作戰指揮部和生產線整合在一起，是因為當發生激烈船戰的時候，能拋棄沒用的船體，只有關鍵部件飛走。生產線也是必須帶走的。”
“那什麼是不必要的部件。”
“市民生活區域，部分普通礦石之類的下級倉庫。”
“哈哈哈哈!有趣，理性，這就是太空的戰爭，跟地面上沒什麼不同，老總則是躲在幾百米花崗岩後指揮，人民群眾連個帳篷都沒有。”土人川自從處在戰爭狀態，笑的次數越來越多，笑點越來越低，大概是真心陶醉這種氣氛。
“所以，我雖然不熟悉，但是也會儘可能提供船體情報。”小姬的臉色也舒緩了，感覺土人川是個好人。
“嗯，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你儘管說，要是我有不懂的，別見怪，不是懷疑你。”土人川這氣度真是………很難想為什麼會被打成貪汙，大概是鳥盡弓藏吧，像這種充滿殺氣的強弓勁弩，不能隨便存活於世吧。
我抱著雙臂，坐在指揮室的角落，看他們指定計劃，我反而是開始想，戰爭結束之後該怎麼辦，應該做一個怎麼樣的社畜，王大地又會再一次立大功，但是肯定估計又要被打倒的，不能靠他。那安全局那邊的領導呢，看起來我會前途無限啊，不過幾條命都不夠他們的任務用，而且大概一生都不能有安寧日子吧，也不能靠他們。啊，稍微有一點想念小月，有點擔心她，她如果沒問題會去深造，用她的智商造福人類，大概不會去什麼娛樂圈做愛抖露吧。
大概基於這些妄想，都是建立在土人川的能征善戰之上，他把奇襲的勝利因子大概找齊了。現在謀劃的奇襲計劃，恐怕幾個小時後就會成功。
我只能安心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