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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手裡的這把槍只是個工具——但卻是工藝精湛的工具。墨綠色的金屬中鑲嵌著金線,勾勒出工匠的名字:這樣的細節印證著製作者的驕傲與自得。這不是來自皮爾特沃夫的武器——那些華而不實的東西是為了在那片魔法微乎其微的土地上發揮作用的。而這把槍則出自真正的鍛造大師之手。它的艾歐尼亞銅心中脈動著魔法。

他第四次擦拭槍托。只有擦完第四次以後他才能確認擦乾淨。雖然他一次都沒用過。雖然他只是想要把它裝進袋子裡放到床底下。但把它收納起來之前他必須確認擦乾淨,而只有擦完第四次以後他才能確認擦乾淨。總之現在它乾淨了。四次一定乾淨。

它乾淨,而且精彩絕倫。他的新主顧出手闊綽。可最頂尖的畫家不就該配上最頂尖的畫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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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工具的精密和準確讓他之前自利刃的作品相形見絀。理解火器的機理耗費了他數週時間,但將刀劍的氣功技藝提升到新的高度則花費了數月。

槍中共有四枚子彈。每一顆都灌注了魔法的能量。每一顆都堪與拉司蘭僧侶的佩刀媲美。每一顆都讓他的藝術奔流噴濺。每一顆都是絕世妙作。它不僅僅能穿透身體。它能使血肉重構。

磨坊鎮的那次排練已經展示了這把槍的潛力。作品的反響也讓他的新僱主們十分滿意。

他已經擦乾淨了,但槍就握在他的右手上,這誘惑實在太強烈了。他知道自己不該這麼做,但他還是展開了那件黑色的鰻魚皮連體緊身衣。他用左手的指尖輕撫皮衣的表面。油滑的皮面讓他呼吸急促。他又撿起了那張緊緻的皮面具,然後情不自禁地,把面具滑到臉上。面具遮住了他的右眼和嘴。面具限制了他的呼吸,消除了他的景深感知。

心曠神怡。

正當他戴上肩甲的時候,鈴聲響起,那是他藏在自己房門前臺階上的鈴鐺。他快速折起武器並摘下面具。

“你好?”女傭隔著門說。她的活潑音調裡透著這座鎮南方很遠處的出生地。

“按我吩咐做完了?”他說。

“是的,先生。每隔一丈一盞白燈籠。每隔四丈一盞紅燈籠。”

“那我就可以開始了,”卡達•盡說著開啟了房門。

女傭瞪大眼睛看他走出房間。盡很清楚自己的樣貌。通常,他感到的是對自己痛入骨髓般的厭惡,但今天可是演出的日子。

今天,瘦高的卡達•盡優雅地走出房間,手握著一把鐵杖。他有些駝背,身上的斗篷似乎掩蓋著肩膀上巨大的畸形部位,但從他矯健的步伐可看不出任何身體異常。他向視窗走去,用力地用手杖點著地面。他有節奏地敲打地面——連著三下,然後第四下。他身上金光獵獵,斗篷翩翩,珠寶首飾在太陽下熠熠生輝。

“那個……那個是什麼?”女傭指著盡的肩膀問。

盡稍作停留,打量起這名女子天真無邪的臉龐。輪廓圓潤,標緻對稱。這是無聊俗套的圖畫。如果取下來,做的面具肯定很糟糕。

“是在為了製造漸強音啊,親愛的,”卡達•盡答道。

從酒館的視窗,他可以清楚地鳥瞰到山谷中小鎮的全貌。他的演出必須精彩絕倫,還有大量的準備工作要做。本鎮的知事應該會在今晚回來——可目前看來,盡為今晚制定的計劃感覺十分……缺乏靈性。

“我給你的房間拿了一束花,”女傭說著,與他擦肩而過。

他本可以差遣別人佈置燈籠。但他沒有。他本可以在開門之前換掉衣服。但他沒有。現在她已經看到了身著盛裝的卡達•盡。

他所需要的靈感啟發現在顯而易見。如同天命。從來都沒有選擇的餘地。沒人能逃脫藝術。

他必須把這位女傭的面孔變得……更有意思。

二。

漬了糖的肉塊浮在五味湯的表面,瑩瑩閃動著。香氣誘人,但慎放下了勺子。女侍者轉身離去時,帶著讚許的微笑點了點頭。雖然這碗湯已經足夠美味,但湯汁上的脂肪還未融化。稍待片刻,才是味蕾的巔峰享受。需要耐心。

慎端詳了一陣白崖旅店的內飾,發覺這裡的粗糙和簡樸是刻意營造的表象。織木人的手藝堪稱妙絕,只在必要的時候才會將多餘的枝椏和樹葉除去。

桌上的蠟燭熒熒跳動得……有些古怪。慎向後滑離桌子,從大衣下取出雙刀。

“你的學生,安靜得像是懷孕的沃牛。”慎開口道。

商人打扮的劫一個人走進了旅店。他掠過侍者身邊,揀了張離慎三張桌子遠的椅子坐了下來。雖然他全身每一個細胞都想衝向他的殺父仇人,但暮光之道不容如此。當他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時,才發覺劫離他的距離只是在他能觸及的範圍之外,多出了一根食指的長度。

慎看向劫,本以為會看到一抹冷笑。然而,劫嘆了口氣。他膚色灰黃,臉上掛著層層陰影。

“這麼多年來,我一直在等。”慎說

“難道我沒把握好距離嗎?”劫疲憊地問。

“就算你斬下了我的頭,我也能近得了身,然後出手。”慎一邊說一邊伸出腿,抵在身後的地板上。劫就在十步外加一根半手指的距離之外。

“你的道義與我接近。而你父親的理想是一種弱點。艾歐尼亞已經無法再承擔。”劫翹起椅子的前腳向後仰去,剛剛好能躲過慎的致命殺招。“我明白我沒法讓你理解,但我會給你一個復仇的機會。”

慎朝著他的椅子靠近了幾寸。“我的所為並非為了復仇。而是你破壞了平衡。所以,你該當死罪。”

“金魔跑了。”劫說。

“這不可能。”慎感到胸口勐地空了一塊。

“那可是你父親最偉大的成就。而現在,他愚蠢的仁慈再一次敗壞了他生前的榮光。”劫搖頭嘆道。“你很清楚那個……東西的能耐。”然後他向前傾身,有意將自己的脖頸暴露在慎的攻擊範圍內。“你也很清楚,只有你和我有辦法追到並阻止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