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喵~”
“喵~”
兩隻小貓崽奶聲奶氣地叫喚,在星星懷裡拱來拱去。
蔣非前後左右看了看,問道:“星星,黑煤球呢?”
“黑煤球在這呢。”陳小梅的聲音在廚房響起。
蔣非走了進去,黑貓坐在置物架的最上一層,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鍋裡。
鍋裡正煎著魚,冒出一股一股香氣。
“你看這貓,在監工我煎魚。”
陳小梅舉著鍋鏟,指指居高臨下盯著鍋看的黑貓。
“媽,你看到外面的貓崽了嗎?”蔣非問道。
“看到了,黑煤球叼回來的,先養著吧,我晚上問問看村裡有沒有誰家丟了小貓的。”
陳小梅說道:“也不知道黑煤球到哪裡叼的,估計是母貓在外面下的崽,主人家都不一定知道。”
“很大可能沒有人來認領。”
村裡的貓每天在外面晃,有時三五天不著家,有時回家吃完就跑。
經常懷孕了還能上竄下跳,主人家見了,會以為貓咪只是吃胖了而已。
有時貓咪在外面下了崽,餵養到會走路了才帶著孩子們回家。
主人家看了,也就感嘆一句,原來它前段時間不是吃胖了,而是揣崽子了啊。
然後就隨它們去了。
那些被母貓帶回來的小貓,長大了願意留的就留在家裡,不願意留的跑出去後,自然就不會回去了。
所以很多時候,母貓不把孩子們帶回家,主人家都不知道貓咪在外面生了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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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先養著吧,多半是母貓沒了,黑煤球才會把它們叼回來。”
蔣非伸手在黑貓頭上點了兩下,問道:“快說,你是在哪裡叼的小貓,是不是你自己的崽?”
“真是它的也說不定,前段時間,很多貓咪晚上在外面叫春,黑煤球不知道禍禍了多少只母貓了。”陳小梅說道。
蔣非想起,他還看到過黑煤球在破舊房子裡,跟別的貓打架,爭奪一隻母橘貓的交配權。
貓的懷孕週期為60天左右,兩隻小貓崽看起來差不多半個月大。
時間上算起來,也對得上。
不過,就算真的是那只橘貓懷孕產下的貓崽,也不一定是黑煤球的,或者不一定全是黑煤球的。
因為同一窩小貓可能是同母異父的兄弟姐妹。
事實上,任何一種一生就是一窩,且在一個繁殖週期內能懷孕生產數次的動物。
其產下的幼崽都可能有多個“父親”。
這種現象被稱為“同期復孕”。
母貓的發情期長,可以跟多隻公貓交配,也可以同時懷上多隻公貓的孩子。
“喵~喵~”
黑貓看到魚煎好了,盛到了盤子裡。
它立馬站了起來,跳到地面上,繞著陳小梅的腿打轉。
“別急,放涼一點再吃,都是你和球球的,沒人跟你們爭。”
陳小梅彎腰提起黑貓,扔到院子裡去:“去帶崽子們,別在這擋手擋腳的。”
兩隻小貓一直在柔柔地叫喚,蔣非盛了半碗米湯來喂它們。
“星星,抱它們到屋裡來,太陽快下山了,外面風大,貓崽吹了容易生病。”
“爸爸,我們可以把奶牛和奶虎養在家裡嗎?”
星星抱了兩隻小貓進屋,放到爸爸鋪在地上的硬紙板上。
“奶牛?奶虎?”
“對啊,這只小貓咪多像奶牛啊。”
星星摸了摸黑白貓,又摸了摸狸花貓,說道:“這一隻像小老虎。”
“我們先養著,要是沒有人認領,就養在家裡。”
蔣非拿著勺子,舀了米湯,餵給黑白貓吃了一口。
狸花貓見了,仰著頭叫得更大聲了。
“來,你也吃一口。”
用勺子喂,有些米湯喂不進它們的嘴裡,黏在下巴的毛髮上。
偶爾漏得多了,還會順著往下滴。
蔣非一勺一勺地喂,星星便拿了紙巾,蹲在旁邊一下一下地擦。
黑貓走了進來,湊近聞了聞小貓,坐在旁邊看著。
“黑煤球,你叼回來的崽,你得負責帶啊。”蔣非瞥了黑貓一眼,對它說道。
“喵—”
黑貓又湊近聞了聞小貓,退回一旁看著。
兩小只吃飽了,很快昏昏欲睡,腦袋一點一點往下垂,身子一歪,睡著了。
蔣非拿了個小紙箱過來,把熟睡的它們放了進去。
星星坐在紙箱邊上,一直盯著小貓看。
它們的耳朵還沒立起來,鼻子粉粉的,肉墊軟軟的,整隻小小的,太可愛了!
星星艱難地剋制住了自己蠢蠢欲動的手,沒去打擾它們睡覺。
蔣非去廚房裡端菜到客廳,看到狗子推門進來了。
院子裡的門是往裡開的,他們沒鎖的情況下,從外面可以輕易推開門進來。
“球球,回來啦,開飯了。”蔣非說道。
客廳裡的黑貓耳朵動了動,飛快銜了自己的食盆跑了出來,先狗子一步進了廚房。
蔣非給一貓一狗盛了飯。
把大條的魚放到了狗子的盆裡,小條的魚放到黑貓的盆裡。
黑貓看了看自己的食盆,又看了看一旁的食盆。
“喵?”
“汪~”狗子開心地搖著尾巴。
“按食量和體型分的,不按先後分哈。”
蔣非把它們的食盆拿到客廳放好。
“星星,洗手吃飯了。”
陳小梅端了菜進來,喊了一聲看著小貓睡覺的孫女。
“好。”
星星應了一聲,眼睛捨不得從它們身上移開。
“星星,過來吃飯了。”蔣非端了湯過來,又喊了一聲。
“來了。”星星應道。
過了一會,蔣非盛好湯,回頭看了一眼還是蹲在紙箱邊上的女兒。
他無奈地笑了笑,走了過去,拉女兒起來:“星星,快點過來吃飯,吃完再看。”
“等一下!”星星著急地喊道。
“怎麼了?”
“我腿麻了……”
星星單腿站著,另一條腿小心翼翼地碰了一下地,又小心翼翼地抬起。
蔣非在一旁扶著女兒站著,不敢隨便去碰她麻了的腿。
這種蹲久了的腿麻簡直酸爽。
就像有無數的針卡卡地扎著小腿,腿上佈滿了雪花點,麻得不知所措。
隨便碰一下麻腿,那種麻能瞬間傳到全身,又痛又酸爽。
星星單腿站著緩了好一會,小心地重複了好幾遍放下抬起的動作。
她活動了一下麻腿,長舒了一口氣:“總算不麻了。”
“你下次不要蹲這麼久,腿部血液不流通就麻了。”
蔣非拍了拍女兒:“去洗手吃飯了。”
“好。”星星跑去洗手。
吃了晚飯,一家人在院子裡乘涼。
蔣非摘了幾個熟得比較紅的桃子下來。
“哇,桃子紅了,又可以吃桃子了。”星星開心地接過,啃了起來。
蔣非吃著桃子,看到院外不時有手電筒的光線閃過。
他們都是上山摸知了猴的,現在已經到了知了猴的出土高峰期了。
蔣非想起徐海浩上次過來回去後,說米米下次想過來摸知了猴,讓他在知了猴大量出土時告訴一聲。
他在三人群裡說了一下。
徐海浩馬上回覆明天晚上就過來,江嘉表示一起。
明天是星期五,後天就是週末了。
吃完桃子,陳小梅牽著孫女去串門,順便問問看有沒有誰家的小貓崽丟了。
問了一圈,星星回來時連蹦帶跳的,立馬跑去看小貓了。
陳小梅對兒子說道:“問了附近養貓的,要麼說自家養的是公貓,要麼不知道母貓懷沒懷,生沒生。”
“我也在白河村一家親的群裡問了,沒人認領。”
蔣非笑道:“留下兩隻小貓崽,星星最開心了。”
“那是,剛才一家一家去問,星星可緊張了,唯恐人家說是自己的小貓。”
陳小梅說道:“我們養著好了。”
“嗯。”
……
“星星,白露,你們該去坐校車了,到時間了。”
蔣非七點多從山上下來,一進家門就看到兩小孩蹲在紙箱邊。
她們看小貓看得起勁,連上學時間逗忘了。
白露抬頭,眨了眨眼,哦,對了,她是來喊星星去坐校車的。
星星一臉懵地抬頭,慢半拍地反應過來:“今天還要上學啊。”
“對,你們要上學,該去坐校車了,我送你們過去,再不出發要遲到了。”蔣非催促道。
白露和星星背上書包跟上。
“爸爸,我們上學去了,你要照顧好奶牛和奶虎,我們放學回來陪它們玩。”星星不放心地叮囑道。
“行,你們放心上學去吧。”蔣非點頭應道。
送到村委會門口,看著她們上了車,蔣非回家吃了早餐,開車去了趟縣城。
買了小貓崽要吃的羊奶粉和用的一次性尿墊。
尿墊可以鋪在硬紙板上,它們尿溼了,更換方便。
買了自制冰棒的模具和一些要用到的材料,週末帶小朋友們一塊製作冰棒。
然後去書店給星星買了幾本手繪書、塗色繪本和畫筆。
又根據她的愛好選了幾本文字稍多一點的關於動植物的書。
接著還去給星星買了玩具和一些生活用品。
球球還沒滿月時,也是喝羊奶粉長大的。
蔣非衝羊奶粉已經是個熟手了。
一回到家,他熟練地衝了羊奶粉給兩隻喝。
相較於羊奶粉來說,米湯沒有多少營養,味道也澹。
兩隻小貓喝了一晚上和一個上午的米湯,一接觸到羊奶粉,都大口大口地喝了起來。
喝得連耳朵都在使勁,小耳朵一下一下抖動。
小奶貓容易餓,蔣非每隔三個小時左右衝一次奶給它們喝。
星星放學回來,主動接過了喂小貓的任務。
蔣非衝好奶遞給女兒,她負責喂。
他到院子裡摘了兩個桃子,一進來看到女兒勐吸了一口奶瓶嘴,咕冬一口喝了下去。
“星星,那是貓崽喝的羊奶粉,小朋友不可以喝的。”蔣非趕緊說道。
“奶牛吸不出奶來,我幫它看看奶嘴是不是堵了。”
星星疑惑地舉著奶瓶:“沒堵啊,我都喝到奶了,奶牛怎麼吸不出來?”
蔣非:“……”
“可能喂的姿勢不對,我教你,你下次別用嘴吸貓崽的奶瓶了。”蔣非走了過去。
“好。”
星星應了下來,舔了舔嘴唇,又說道:“爸爸,奶粉喝起來好香啊,奶香!”
“你想喝奶粉?我給你買適合的。”
“不要,我上幼兒園中班了,不是小孩子了,才不要喝奶粉。”
“奶粉不是只有小孩子才能喝的,大人也可以喝,還有中老年奶粉呢。”
“那也不要,班上的小夥伴要是知道我還要喝奶粉,肯定笑話我的。”
“……行吧,你不要就不買了。”蔣非最後說道。
……
家有兩隻小奶貓,星星週六一起床就去看還在睡夢中的它們了。
今天不用上學,她可以看個過癮。
米米起床後看到它們,也瞬間邁不動腿了。
兩小孩連早餐都是坐在紙箱旁邊吃的。
可惜小貓多半時間都在睡覺,不能陪他們玩耍。
星星和米米喂它們喝了奶,它們只耍了一會,很快又睡著了。
兩小孩只得把貓崽放回紙箱裡。
蔣非、徐海浩和江嘉在院子裡說著這兩天的安排。
藍悅妮週日要加班,這次沒有過來。
星星和米米終於看完小貓,捨得出來了,到院外的草叢裡玩。
蔣非幾人還在院子裡說著話,忽然聽到米米大聲哭了起來。
“米米,怎麼了?”徐海浩一邊問一邊跑了過去。
蔣非和江嘉也跑了過去。
“星星,發生什麼事了?知道弟弟為什麼哭了嗎?”蔣非問道。
星星懵懵地搖了搖頭:“不知道,剛剛還好好的,忽然就哭了。”
“米米,來,擦擦眼淚,告訴爸爸怎麼了好不好?”
徐海浩給兒子擦了眼淚,哄了幾句。
米米一抽一噎地指著星星說道:“有蟲子咬姐姐了……姐姐的手都紅了。”
“啊?你說洋辣子啊,被蟄一下沒事的,等下就不疼了。”
星星愣了一下,看著自己手腕處的一小片紅。
“你被洋辣子蟄了?”蔣非拿過女兒的手來看。
“蟄了一下,不怎麼疼。”星星不在意地說道。
蔣非想起一年多以前,星星剛回來那會,被洋辣子蟄了一下,哭著跑回家的,哭得可傷心了。
沒想到一年過去,女兒也跟雷子、白露他們一樣,被蟄多幾次,就覺得沒什麼了。
“你是因為姐姐被蟄了……所以哭了?”徐海浩問道。
米米點了點頭。
徐海浩:“……”
蔣非、江嘉、星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