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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七章 誰的下馬威

崇禎元年十一月二十三日,趙烈在石島官署接到了靖海衛官署的通告,三日後,指揮使常汝寧到任,各個千戶所的千戶主官到靖海衛衛城迎接。

趙烈對於常汝寧上任後對於石島的出招十分感興趣,也對來到大明後他經歷的第一遭官場內鬥充滿期待。

兩日後,趙烈、李明峪、趙達、餘大寶以及護衛百餘人從石島出發前往靖海衛。

從石島到靖海衛衛城,相當於從靖海衛的疆域內從東到西,趙烈等人全副披掛,騎馬行進,一路上見到的是冰雪融化後露出的星星點點灰黃的田地,骯髒的殘餘的冰雪星散其中,盡顯了北方田野的粗獷和荒涼。

騎隊小跑著前行,路上遇到的零零散散的軍戶們敬畏的避於道旁,趙烈等人盔甲鮮明與軍戶們的衣衫襤褸對比鮮明,看看大明主力乞丐軍戶兵的悽慘現狀,趙烈也是吐槽,大明軍戶的境遇沒有最差只有更差。

當日申時中,騎隊抵達破敗的靖海衛城,全身披甲,兩百餘匹戰馬的騎隊在守門的乞丐兵丁目瞪口呆的注視下進入北城,在城北的範記客棧安歇。

對於如今仰仗石島頗多的範記來說,這就是大事,範記在靖海衛城的大掌櫃親自招待,將一眾人等讓到後院安置,絲毫不敢怠慢。

趙烈等人清理了一番,洗去塵土,等待明日前往官署點卯。

李明峪則在十餘人的護衛下悄然前往指揮同知吳海的府邸,呈上了百兩紋銀,希望日後多加提攜,每年年節的承儀趙烈,李明峪從來不落,出手極為闊綽,每年在吳海的身上花費千兩銀子。

主管屯田、官庫諸事的吳海也是對於石島諸事從不插手,相處愉快。此番,吳海照例收下,李明峪與其約定。有關左千戶所的事宜吳海一定提前知會。

李明峪隨後前往即將離任的指揮使廖承的府邸,呈上一百兩紋銀,很是讓最近感到門前車馬稀的廖承感慨一番,相比其他趨炎附勢之徒。這個小年輕的趙烈當真是講究人啊。

於是廖承說了一句意味深長的話,風雨欲來。

廖承以他多年的宦海生涯預感到此番的轉任極不簡單,他運作轉任其他富庶之地的努力幾近失敗,突然峰迴路轉,聽聞就是有人要他的位置。那麼破敗的靖海衛誰會如此在意,甚至助他轉任,他們一定是盯上了什麼,那麼只有石島了。

石島的一切最初年餘沒有讓他注意,不過,隨著石島鋪展的愈來愈大,他當然得到了訊息,派人打探後也是頗為眼紅,趙烈不過是個乳臭未乾的毛頭小子還沒放在他的眼裡,但是趙烈身後的趙海明他確是深為忌憚。

在他的眼裡。能夠上陣斬殺建奴的軍將都是兇悍之將,趙海明偏偏兩次辦到了,如果不是受困於水師,怕是升任登萊總兵或是登萊都司都指揮使都是可能的,這般軍將麾下必是蓄養了大批能征慣戰的兇悍家丁,觸怒於他殊為不智。

但是,此番廖承看出有人忍不住了,楊家同趙家的恩怨如今在登萊盡人皆知,只是他也得罪不起都司中人,臨了點播了一下李明峪。至於他們是否驚醒,就不是他的事情,他自認也是對得起趙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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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烈得到李明峪的通秉,當然明了其中意味。不過,如今他只能以不變應萬變,等候新任的指揮使常汝寧出招了。

第二日午時初,廖承、吳海等衛城軍將以及千戶所五個千戶所的千戶在衛城指揮官署等來了新任指揮常汝寧。

常汝寧在都指揮僉事王觀的陪同下,五十餘名的家丁護衛下來到衛城官署,一時除了廖承自持身份外。一眾軍將都是跪迎主將。如果不是顧及廖承的臉面眾人早就出迎數里了。

趙烈也是在跪拜的十餘名軍將的佇列裡,在常汝寧免禮聲中,趙烈隨眾人禮畢起身,他仔細看了看這位五十餘歲的新任上司。

只見他身材高瘦,髮髻灰白,相貌堂堂,頗有威儀,此時,常汝寧感到有人注視他,放眼望去,只見一個身材高大,皮膚黝黑的年輕千戶身著官服正微笑著望著他。

這應當就是趙烈,對趙烈略有耳聞的常汝寧當然認出他來,如此體貌的軍將此地僅此一人而已。

常汝寧整理心情,笑著同走上前來的廖承拱手見禮,兩個官場老手笑容可掬的相互寒暄片刻,接著相伴進入官署,其他軍將在官廳外等候兩位大佬相傳。

頓飯的功夫,護衛傳眾軍將入內,常汝寧端坐正中案後主位,廖承側位相陪,象徵著權利的交結完成,當然,接下來幾日還有庫房,賬簿,田畝,軍兵等事宜的交接,不過,從此刻起,靖海衛的主人是常汝寧了。

指揮同知吳海、指揮同知劉彪、指揮僉事霍谷山、指揮僉事王東、鎮撫唐亮等一一上前見過,接下來就是各個千戶所主將一一拜見,最後,嗯,是最高最壯年紀最輕的趙烈。

“左千戶所千戶趙烈拜見大人。”趙烈跪拜。

一時常汝寧沒有回聲,廳堂內詭異的平靜下來,方才眾人的拜見,常汝寧都是笑容可掬的一一回禮,盡顯長者風範,此時卻一時沒有言語,大家都是奇怪,但是沒人偷看,都是眼觀鼻鼻觀心的目視面前,好好詳研一下自家的方寸之間。

“起來吧,趙大人,”終於常汝寧的聲音傳來,大家一起鬆口氣,氣氛為之一松。

趙烈起身,拍了拍膝蓋的灰塵,轉身退後。

眾人一時目瞪口呆,官場上跪拜起身,誰敢當場拍打灰塵,都是退後才拍打,否則就是不敬之罪,但是這沒有明文規定,卻是官場的約定俗成,趙烈的行為就相當於當眾打臉。

常汝寧一直春風滿面的面容此時一陣抽動,不過,這是約定俗成的事,你還不能因此當眾發作,顯得你氣量狹窄。只能過後找補,常汝寧一時滿面冰霜。

趙烈旁邊的幾個千戶急忙向旁邊躲閃,唯恐離的太近惹怒常汝寧,心道。一個衙內,一個上官,你們兩人對掐可是不要殃及池魚。

趙烈原地肅立,目光直視,彷彿要看穿對面的牆壁。問題是他的目光與常汝寧根本是南轅北轍,讓外人看來就是一副根本無視上官的表現,桀驁不馴。

常汝寧一時覺得自家本來是時有頭痛的腦袋頭痛欲裂,他沒想到他給趙烈一個下馬威,一是給趙烈造成威壓,二是讓衛所內與趙烈走的較近的人員識趣走開,孤立趙烈,沒想到這位衙內當場發作,盡顯其紈絝本性,當場打臉。讓常汝寧自己下不來臺,一時尷尬無比。

廖承也是暗自咂舌,幸虧自己當初沒有被銀錢迷了心智,向趙家動手,否則當下常汝寧的尷尬丟面早就發生在自己身上了吧。

“常大人,靖海衛諸位同僚都已見過,本將與各位在城內望海酒樓擺下了接風宴,聊表心意,還請廖大人不要推辭。”廖承出聲打破了室內能與室外一拼的寒冬。

“是啊,常大人。廖大人,今日酒宴一是為常大人接風洗塵,二是為廖大人送行,萬望兩位大人賞臉前往。”老道的吳海接茬說道。一時眾人一同附和。

“好吧,既然眾位同僚相邀,本將厚顏前往。”常汝寧鬆動一下繃緊的皮肉,擠出幾分笑容,不複方才談笑風生的得意。

“同往,同往。”廖承泛起職業的微笑。

一眾人等在兩位大人的帶領下出門。在各自家丁護衛的簇擁下向望海酒樓走去。

吳海作為留守軍將中的職位最高者當先領路,趙烈則是在百餘名護衛的環衛下墜在最後。

此時,眾人近距離的看看趙烈的護衛也是咂舌,趙烈的護衛一色的鐵甲,全身披掛,動作齊整,精神十足,目光四下掃動,很是機警。

再看看眾人的家丁,只能說是大紅胖襖十分齊整,很少有補丁,畢竟都是各位軍將的親信家丁,不過,披甲那就是五花八門了,大部是皮甲,棉甲,只有少數的鐵甲。眾人各個看的眼熱,不過想想這位衙內在石島灣灑下的銀錢,這些鐵甲也就沒那麼刺眼了。

常汝寧看到趙烈的護衛也是大吃一驚,這般全副武裝的精銳家丁,多少年沒見過了,這精氣神只是在昔日戚爺屬下見過,可見這位衙內在趙海明心中的地位,將如此精銳安排在次子周圍,看來將其視為家族的繼承人了。

常汝寧聽聞其長子有疾不能當差,日後自己如果動了趙烈,這位都指揮同知恐怕也要拼命吧,不過,現下常汝寧已經是騎虎難下了,只能一條路跑到黑。

一眾人等來到望海樓,酒樓早已清場,專門接待眾位軍將,人員眾多,諸人就在酒樓大廳入座擺了幾桌,一時天上飛的,地上走的,海里遊的各式菜餚流水般端上桌來。

廖承當先致辭歡迎常汝寧,常汝寧回禮答謝,同時祝廖承一路順風,接著眾人開始給兩位長官敬酒,這是官場成例,兩人也是同每人略略沾唇,意思意思,屬下們則是酒倒杯幹,不敢懈怠。

等到最後的趙烈上前時,廖承推脫酒量不佳,擺明了不給面子,趙烈不以為意,將手中酒杯放到一邊,接著倒了另一杯酒,拱手道,“廖大人,此去臨清不知相見何日,趙烈在此預祝大人一路順風,步步高昇。”

酒席中的喧鬧登時全無,廳內一片寂靜,我靠,把敬給常汝寧的酒放置一邊,即使常大人不飲,作為下屬也要飲勝,這,這是當場給常大人甩臉子啊。

廖承也是苦笑,不過他馬上履新大不太在意常汝寧的臉面,於是接過酒杯喝了一口,給了趙烈的面子。

趙烈轉身回了座位,此時的接風宴全然變了味道,熱烈的氣氛全無,氣氛變得冷清起來,常汝寧臉色鐵青,各人都是小心翼翼的吃喝,酒宴就在這般磕絆的氣氛中結束。(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