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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七章 內外交困

朱由檢香甜的用完晚膳,王承恩命人將殘席撤下。&樂&文&小說{}.{}{xs}.{}

“大伴,將最上面的幾個奏陳拿來,朕再審閱幾封。”朱由檢吩咐道。

“萬歲不可如此操切啊,萬歲已經連續審閱奏摺幾個時辰了,如今夜色已深,還是儘快安息了吧。”王承恩大急,如此這般煎熬鐵打的身子也挨不住,雖說天子年紀尚輕,不過,自小朱由檢的身體就不是太好,後天的保養就十分重要。

這也就是王承恩可以這般勸誡,其他人是決不敢的。

“大伴啊,非是朕心急,而是國事頹廢,朕接下的是怎樣的江山,你是心知肚明,再不勵精圖治,恐江山不保啊。”朱由檢長嘆一聲。

王承恩默然,真正知道大明家底的就是萬歲和幾個閣臣,大明境況可算是家徒四壁了。

“朕剛一登基,建奴就在遼東興風作浪,陝西、山西大旱,百萬百姓衣食無著,嗷嗷待哺,戶部確是只能拿出不足五萬兩的銀子賑災,”說道這裡,朱由檢痛苦的咬了咬牙,

“當真是笑談,堂堂大明連二十萬兩救災銀子都拿不出來,說出去,天下仕紳百姓誰信。財賦泰半陷於遼東,遼鎮卻是一敗再敗,被建奴堵在遼西動彈不得,今年來,宣大、薊鎮、東江鬧餉不斷,軍兵若是不穩,我大明還有何指望。”

王承恩無言的奉上香茗,讓朱由檢順順氣。

朱由檢喝了口茶。平順一下激盪的心情,

“大伴。你看韓爌、李標這兩位閣老如何,可否整理內政,開拓財源,整軍備戰。”朱由檢言道。

“這,此非老奴所妄言。”王承恩向來謹慎,這般閣老所為不是他一個閹人可以擅自評論的。

“這裡沒有外人。大伴。你大膽說說,朕身邊沒有一個可以商議的了。”朱由檢言道。

“那老奴就斗膽評論一番,我觀韓爌老大人閱歷深厚,人情練達,掌總朝政綽綽有餘,李標大人、錢龍錫大人輔佐韓大人也是盡心盡力,然,國事至今日之局面,不是安穩求全就可蒸蒸日上的。因此。。。。。”王承恩接下來沒有詳說,剩下是萬歲爺自家思量的事了。

“大伴所言甚是,如今財賦乃是關鍵,不過。仕紳要員佔據田畝近半確是不用交稅,只靠升斗小民稅賦增加有限,各地官吏又是上下其手,至此國庫空虛也就可知了。”朱由檢苦笑不已,

“如今官場分南北官員派別,東林和非東林派別,各自爭權奪利。都將自家及派內利益居上,天家利益不知被他們放到哪裡,這裡尤以東林黨為最,既是東林一員,即使有了錯處也是相互遮掩,有了功勞則是大肆宣揚,非我東林一黨則是百般刁難,甚至專門佈設人員到處勾連,”

砰的一聲,朱由檢大力拍了一下桌案,“官員如此,讓朕如何選賢任能。”

“萬歲息怒,正因國事艱難,萬歲才更應保重龍體。”王承恩不動聲色的將案上奏陳重新安置好。

“韓爌等三人入閣以來,做事勤勉,只是對於財賦開源則是談及不多,可算束手無策,唉,不如袁崇煥般敢於任事之人啊,知道為國聚財乃是得罪同僚同年之事,皆緘口不言,唉,如此守成何用,讓朕失望啊。”朱由檢寂寥的言道。

王承恩心知三人去職之日不遠了,問題是這是否也是這三個閣臣所想呢。

乾清宮內的火燭亮到亥時中才息。

第二日,朱由檢因西南而高興一些的心情馬上就灰暗下去,因為固原和登萊的請餉摺子入宮了,司禮監當然不敢欺瞞如此重要的軍情,特意挑選出來放置於上,朱由檢一看大急,如此東西兩個重要的軍鎮危矣。

他立即召集內閣會商舉措,不過讓他失望的是,會商沒有結果,戶部沒錢,只能等,等秋賦的上繳,沒有銀錢坐看軍鎮事危,這是何等奇葩的事情,卻在大明發生了。

這讓朱由檢心裡冰涼,如今他只能等待秋賦,祈禱這之前的兩三個月兩鎮不要發生鬧餉,內憂外患啊,如何了局。

第二天,大明薊鎮喜峰口內,一個商隊正在販賣馬匹、牛羊、皮貨。

潘遠近是商隊中的護衛頭目,頭髮蓬鬆,不知多長時間沒有打理,乾瘦的身體上穿著的粗布的灰色褂子,有的地方都成了黑色,腳上穿著一雙滿是灰塵的皮靴子,這一身的扮相同其他商隊的人員也沒什麼分別,極不起眼,要不是腰胯一柄腰刀,別人很容易忽視他的護衛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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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掌櫃的正在吐沫星子亂冒的向四周的人們推銷自家的牲畜和各種皮貨。

潘遠近則是氈帽遮陽安靜的坐在一邊,因為氈帽下面陰影的原因別人很難看清他的眼睛,這會外表安靜的他眼睛確是不斷的盯著喜峰口關隘的動靜。

坐了四個時辰,他發現喜峰口守衛城門的兵丁們有老有少,各個骨瘦如柴,只是站了一會,就都沒了站相,身上沒有披甲,鴛鴦戰袍已經看不出本色,破爛不堪,也就是勉強蔽體,手裡拿的長槍鏽跡斑斑一看就是久不操練。

他們萎頓的歪在那裡,只有有人出入時,他們才精神起來,那是因為有著入門錢,這是唯一吸引他們的了。

潘遠近給他們下了定論,一個甲兵能戰十個這般乞丐兵,還是綽綽有餘。

從西邊古北口,五道梁,經將軍關一直到喜峰口,大同小異,整個長城沿線都是由大明乞丐兵守護,潘遠近心中鄙夷,這般兵將無礙乎三兩年丟掉遼東千里江山,都是廢材。

潘遠近大金國漢軍三等參將。乃是李永芳愛將,從撫順開始就跟從撫順駙馬。乃是李永芳的嫡系手下,三年前,皇太極登基以來命李永芳負責探查大明虛實以來,他就負責薊鎮和宣府的哨探,他利用大明關隘中可以自由出入的商隊為掩護,多派人手探查兩鎮的邊情。將兩鎮的軍將可說摸個底掉。

宣府鎮面臨北虜的威脅。各個兵將總算是有操練,總兵麾下的戰兵還是保有些許戰力。

至於薊鎮西有宣大拱衛,東有山海,遼西抗拒金國,備有大明冊封的朵顏三衛,多年沒有戰事,加上朝廷著力武備遼鎮和宣大,此處的衛所兵、戰兵營都是一群收門稅的稅丁而已,既不能戰也不敢戰。兩相比較薊鎮就是那個軟柿子。

此番之所以潘遠近親自出馬,就是因為數月前皇太極命令李永芳仔細探查宣府和薊鎮明軍守備實情,因為什麼卻沒有明說,不過。李永芳和一眾心腹手下都有一個猜測,就是汗王想要叩關劫掠大明。

於是負責這片的潘遠近不敢怠慢,因為探查出錯而被三貝勒莽古爾泰下令亂馬踏死的老馬和老孟就是前車之鑑,於是潘遠近親自帶隊探查此段的各個長城關隘,為汗王大軍探查出各處的虛實,至於汗王到底選擇哪裡攻擊,就不是他所能知曉的了。

潘遠近看著關內四周髒亂不堪的集市。匆匆路過的衣衫襤褸的百姓,以及衣著講究的正同掌櫃的議價的大戶,心中鄙夷,這就是大明,大金至少可以讓女真人大部過上還過得去的日子。

當然汗王是用搶劫明人的錢糧田畝獎賞了自己的族人,至於漢奴那就不用提了,大明呢,卻是讓大部分的大明人過不了日子,高下立判,於是他又為自己給女真人賣命找到了還算過得去的藉口。

畢竟潘遠近還沒完全失去自家是個大明遼人的念頭,心裡還是有根刺,他看到獲勝無望,為保全家族田畝跟隨李永芳投奴,但是若說他是完全死心塌地也是不可能的。

為了安慰自家尚存的一點可憐的良心,這幾年他不斷的找到大明的頑疾表明自己所為也是迫不得已,沒了法子,是大明錯了,戰敗放棄了遼東,而不是他潘遠近主動投奴。

晚上,潘遠近一行入主了關內的一個騾馬店,邊地的商隊都是住這種便宜的騾馬店,便宜還有人照料牲口。

住店等一切事物都是由其心腹手下姚掌櫃的一手安排,潘遠近就是裡面一個不起眼的護衛,商隊裡二十多名夥計護衛就是隨扈他的,但是他嚴令不可表露出來,就是為了神不知鬼不覺的探查,此番探查關礙重大,他是絕不能夠出岔子。

夜晚,潘遠近就同護衛住在一個二十人的大通鋪上,只是在晚上,他來到了姚掌櫃的單間裡,合議了半個時辰,又無聲的回到大通鋪上。

他剛剛出來探查,住上大通鋪上時,髒到變成黑灰色的被褥和沖鼻的臭汗味讓他當場就吐了出來,心中把皇太極的八代祖宗罵個遍,都是這個建奴讓自己擔驚受怕遭這個大罪。

現下他已經是毫不在乎了,倒下須臾就昏睡過去,每天趕路也是很累的,潘老爺也不例外。

第二天晚上單間裡,

“老姚,不錯,你找的這兩個夥計不賴,把喜峰口的虛實都探聽出來了。”潘遠近喝著苦茶,翹著二郎腿說道,每天只有單間裡的時光讓他享受一番。

“大人,這兩個夥計很是活泛,能派上用場。”老姚笑眯眯的躬身侍候著,此時就是一副潘遠近家奴的模樣。

“唉,明日再往東,已經探查過半了,老爺我也想家裡人了。”潘遠近嘆息道。

“老爺這是想太太、姨太太了吧,要不,老姚我給大人安排一下,準保大人滿意。”老姚猥瑣的笑道。

“老混蛋,怕是你想去青樓了吧,老姚,給本將忍住,此番大不同,出了簍子別怪大人我不留情面。”潘遠近正色說道。

這個老姚是一個打探的好手,就是太過好色,四十出頭了也改不了這個毛病,此是大忌。

老姚急忙點頭稱是。(未完待續。)